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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鹿青崖

    言下之意,你个小秀才不好好读书,还带着小丫头往安东卫所跑那都是倭人出没的地方,是随便玩的吗

    这是责备,魏铭苦笑,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等严厉的责备。

    但魏铭也无可辩驳,规矩地低下了头,“学生知错了。但有一事要向您禀明。”

    “哼。”西山余仍是没什么好气,“同我有何要说”

    他这么说,人却没有离去。

    魏铭一边有些不能把如今愤世嫉俗的西山余,同军户口中平易近人的余公重合在一处,心中十分疑惑为何性情如此反差,另一边,把神火箭溜图纸被毁一事,告诉了西山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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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头顶烈日,身处黑暗
    说起十年前的事,西山余显得很没有耐心。他三言两语带了过去,但四个后辈却好似听见了惊涛骇浪。

    西山余当年假死脱身,并非是私下里如同逃兵的行径,而是皇命。

    今上登基之后,三公的拥护者前往紫禁城求情,请求皇上宽恕,尤其对于最后存于世间的余公宽恕。

    只是皇上刚刚登基,前有先帝重臣,后有太后章氏,他被架在皇位之上,不敢妄作决断。但今上尚在潜邸的时候就久仰余公大名,登基称帝虽不能自作主张,但却心念余公,这才派了御医,配合西山余上演了一出假死脱身的戏码。

    西山余脱身之后,感念帝恩,前往京城叩谢皇恩。谢恩是一则,另一则,他想为死去的汤公求情。

    汤公一生为大兴沿海征战,虽有不敬先帝之罪,但抄家灭族,惩罚已尽,汤氏族人虽侥幸逃过一命,但过得水深火热,不少族人还是追随汤公南征北战的将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明面上,三公尽去,恢复汤公的几分名誉,也不至于让沿海的军民寒心。

    但当西山余进到皇城,见到了今上,今上却朝他摇头,“朕可以放你至此隐居山林,安享晚年,但是汤公之事,无有转圜余地。”

    西山余还以为今上也厌弃汤公不敬皇权,跪在地上苦苦地劝,他不是不晓得这是忌讳,但汤公与他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是相识于微末的手足,谁救过谁几次命,早已经算不清了。

    他为汤公获罪流放,还在乎再为他求一次情吗

    今上到底心慈,将跪地求情的他扶起身来。

    “余公何必如此他不值得。”

    旁人都不值得,兄弟值得。他正要再说,今上却朝他摇了头,突然问道:

    “你可知那次刺杀,是何人所为”

    刺杀!

    他平生经历的刺杀两只手数不过来,但唯有一次让他刻骨铭心——他的岚哥儿替他而死的那一次!

    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到御书房里今上的眼神,说不出的悲悯。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这不可能。是海匪会同倭寇行刺,所谓汤公通倭,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他这一生,手下一柄三叉戟,杀死多少倭寇哪有倭寇肯与他私通......”

    今上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神,越发地流出一种悲哀的怜悯。

    “通倭,确有其事,朕不虚言。”

    这十个字落了地,他跪拜的身子一下往后跌去。

    他忽然想起汤公死前,在午门外喊得话,他当时就是斩台之下,汤公看着他忽的嚎啕大哭,“兄弟,我对不起你!”

    御书房,冰凉的地砖将他身上所有的热气尽数吸去,眼前像是走马观花地看到了这半辈子的情形。最后,画面定格在了那日的刺杀:

    他脸上被劈一刀,血和眼泪混杂而下,岚哥儿在他怀中抽搐,血水好像是瓢泼的雨,将两个人的衣襟全部浸透。

    血流的太快了,他止不住,拦不住,只能看着岚哥儿气息越来越弱。

    岚哥儿给他递来安慰的眼神,“爹,儿子先去了,今后......不能在您身前尽孝了......儿子不孝!”

    “岚哥儿!我儿!”

    “爹为大兴征战,儿子为了爹挡下这一刀,儿子死而无憾!”

    他血泪满脸,“无憾!”

    火光混着血刺得他眼睁不开,岚哥儿没了,他说着“无憾”,用一把火葬了岚哥儿。

    但是,真的无憾吗

    御书房里,他如坠冰窟。

    想不到的实情,他所经历的大半辈子就这么天翻地覆。

    浑浑噩噩回了安丘,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女儿来看他,替他收拾了宅院。他早已家产全无,唯有当年出事之前,过给女儿的荷园还留着。

    可他不想住,不想和任何尘世沾边,在酒溪山的



第190章 与他的默契(激情加更!)
    魏大人竟想起来一桩关于崔稚同行的事。

    大兴国都退到江南以后,江南的文化生活蓬勃发展起来,有一位说书先生,名声大噪,堪比壮大百倍的高矮生,那位说书先生,叫做悟梨楼主。

    “wuli楼主”崔稚脑门闪出三个问号,“混韩国贴吧的”

    莫不是个穿越人士吧

    崔稚一脑门的疑问,魏铭无奈看他一眼,“此人本名就叫邬梨,青州人士。”

    “嗯”崔稚一愣。

    魏铭笑笑,“你所猜不错,正是青州邬氏这个邬。”

    崔稚哼哼两声,又看了一眼魏铭,心道她还没说,魏大人就知道她猜的是什么了!两三年的工夫,她一个现代穿越萝莉也能和古代重生大叔产生默契,不容易啊!

    没错,她崔稚现在拥有一个萝莉身,当然以萝莉自居,任何人不要妄想拆穿她的真实年龄。

    她道:“那个wuli怎么了你怎么想起他来了”

    “此人颇有才华,虽说只能混在民间,但出口成章,说书比高矮生不次,尤其到了大兴破败之后,朝廷管束渐少,此人所讲之事慢慢涉及往年朝政。待我前往开封打仗那回,路上偶遇他说书,他说得正是汤公之事。”

    “汤公他说了关于通倭之事”

    魏铭点头,“世人都以为汤公通倭,不过是先皇暴虐杀臣的幌子,但似乎确有其事。”

    “这一点余公不是说了吗”崔稚疑惑地看向魏铭。

    魏铭定定看向他,“但那邬梨所讲,是确认汤公通倭,却又道另有隐情。”

    “啊”翻转又翻转,“什么隐情!”

    魏大人非常适时的摇了摇头,“没有听下去。”

    崔稚简直要被魏大人气晕,魏大人总是适时地卡壳。她非常不满地瞪着魏铭,谁料魏大人却脸色忽的一淡,面无表情地走了。

    嗯他吊人胃口,他还生气了

    崔稚刚要控诉他,但一想他都能说准自己心中所想,定然知道自己对他适时卡壳不满。

    那他生气是因为什么

    崔稚不由地想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他说他去开封打仗的路上遇上了邬梨。一个带兵打仗的人,哪有空听人说闲书

    况且邬梨所说乃是戏言,也不一定属实。

    崔稚瞧着大步走在前的魏大人,心想他肯定生自己气了。

    魏大人上辈子不是在科举考试,就是在带兵打仗,做文官的时候反而不多。大兴败得太快了,简直一触即发,而他入仕太晚,他哪里有这么多闲工夫,管那些随着大兴凋敝而消亡的党争扯皮呢

    风雨飘摇的国家且救不过来!

    “魏大人!”崔稚赶忙化身墨宝,就差追上去抱住魏大人的腿摇尾巴了,“魏大人,咱们去三桃河边摘几个桃子去吧!我要做拔丝甜桃,给余公也送一盘子。最近苦哈哈的,吃点甜的吧!”

    崔稚偷偷地拽了魏铭的衣袖,魏铭嘴角不住勾起一个弧度。

    小丫头还算有点良心,即使她那点良心,也就是个桃核一样大。

    三桃河边有三片桃林,原本就没有主,后来桃林大了,划了几个村子共治,崔稚去摘桃子,看管桃林的村人还告诉她,哪一棵树上的桃子又大又甜。

    崔稚这点儿个头,对于摘桃子来说,不够用。幸而魏大人一年窜上一大截,眼下已经可以摘桃了。

    崔稚支使着他上蹿下跳,眼见魏大人出了头的汗,才嘻嘻道:“够了,够了,辛苦魏大人了。”

    魏铭拍拍衣襟上的灰,看了她一眼,“若是做的不好吃,我这辛苦可是要算钱的。”

    什么时候魏大人也成财迷了张口闭口谈钱,伤感情!

    不过到了厨房里,崔稚把围裙一系,手下咔咔几刀将桃子削



第191章 宗妇
    邬家的宗妇,可不是别人,正是邬大夫人邬陶氏。

    邬陶氏还是姑娘的时候,就想嫁到这样的世家大族里去。安丘的陶家实在算不上什么,充其量也就是乡绅、小商户,但是邬氏不一样,是诗书传家的大户,是朝中有人的世家。

    对于商户来说,灭门的县令,破家的府尹。邬陶氏做姑娘的时候,就见过每有府尹到任,家中父兄紧张的找门路送钱的情形。

    然而陶家这么多男丁,没有一个读出来出身。她若要嫁人,要么给穷秀才做正妻,以待日后秀才中举,要么就给老举子做续弦,盼望举人高中。

    这两条路,她一条路都不选,她看中了邬家的嫡枝嫡孙,她要做邬家的嫡长媳!

    邬陶氏决定走这一条没人走过的路,不是凭空想象。邬家嫡长孙邬自安正因为不通经济,被家中长辈派来安丘经营一个亏本许久的绸缎庄。

    而那家绸缎庄旁边生意兴隆的脂粉铺子,正是邬陶氏自己一手开出来的。

    不通经济的邬自安和算盘打得噼啪响的邬陶氏,就这么走到了一起。但是邬陶氏身份低,邬家人根本看不上她。但谁想邬自安一门心思看上了她,又不经意之间看到了女儿身。

    邬自安自认是君子,发誓必取邬陶氏为妻。

    邬家长辈拗不过,又有棒打鸳鸯的话屡屡传出,邬家当时的当家人邬老爷子最是看重名声,没过多久,邬家就妥协,迎娶邬陶氏过门。

    至此,邬陶氏从一个小小商女,一跃成为青州大族邬氏的宗妇。

    邬陶氏自己的肚子争气,进门就生下两个儿子站稳了脚跟,家中大小事务打点的井井有条,邬自安科举一途顺利,邬老太爷去后,邬陶氏立时成了邬家顶天立地的人。

    邬自安在京做官,原本邬陶氏也是跟去的,但是在京城邬自安就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邬陶氏更是困在院中,每日相夫教子,偶尔出去与官夫人们小聚,也得赔笑连连。

    京城就像个巨大的笼子,而邬陶氏在笼子的笼子中。

    终于,邬老夫人生病,邬陶氏逃也似的回到了青州,宁愿给丈夫送了妾室,也再不肯去京城。

    在青州,她是邬氏的宗妇,邬自安不在,她不仅打理后院,更是走出宅院,代替邬自安出面打理外面的事物。人称她侠娘子。

    邬陶氏在邬家一手遮天,丈夫仕途平平稳稳,若说还有什么让她不省心的,就是两个儿子的科举之路了。

    偏她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同文气,文昌帝君的庙不知道拜过多少,却连个秀才都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才考上。往上继续考举,那简直就是望不见头的路。

    邬家那些早就看不惯邬陶氏的人都传,邬家这两位嫡子,怕不是随了陶家的脑子!

    邬陶氏这简直坏了他们邬氏的嫡枝!

    这话传到邬陶氏耳朵里,邬陶氏差点气晕过去。

    而就是那一年的府试,族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子,居然拔得了头筹。

    这个小子,就是邬梨。

    邬梨根本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狠狠打了邬陶氏的脸,正因为这个,接下来他道试的前一天突然腹泻不止,虚弱进了考场,只得了三十多名这等不显眼的名次。

    然而邬梨是有才华的人,当上了秀才,才华慢慢显露了出来,在府学屡屡得到先生夸奖,做出的文章已经稳稳能中举了。

    相比之下,邬陶氏的儿子们就好像生了个榆木脑袋,任由西席先生对着耳朵读文章,两人也做不出来,不仅做不出文章,连写出来的字都不成样。

    邬陶氏愁得不行,眼看又到了乡试的时候。

    他的儿子考不上,若是还让旁枝小辈抢在前头,她这个嫡枝宗家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邬梨就在乡试前两个月突然摔断了腿,治伤养腿,没法考试不说,还把家中的钱花出去大半,而他府学那边莫名要从廪膳生滑了下来,没有进项,还得出钱,



第192章 为所欲为的丫头
    “邬陶氏,做了这么多坏事,居然寿终正寝!”崔稚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老天爷,果然是没有眼的!”

    崔稚愤愤不平,捏了朵魏铭窗台上晒的桂花,碾了个稀巴烂。

    魏铭洗干净了手,沏了一壶茶,邀她坐下喝,“是万全从青州买给段老爷子的西湖龙井,给我也包了一包,过来尝尝鲜。”

    崔稚撅着嘴坐了下来,龙井清香溢出,顺着她的鼻尖一绕,又与窗外吹进来的桂花香气缠在一处,倒是说不出的清心安神。崔稚捏了茶盅小口啄了啄。

    “那都是前世的事了,今生还能一样”魏铭给茶炉撤了炭火,同崔稚道:“邬梨当年说到关于汤公之事,说是他年轻时在扬州游学所听,我想,也就是如今吧。”

    “唉”崔稚歪了歪头,“你不是说汤公老家在扬州泰兴吗为汤公平冤的话是从汤公族人口里传出来的这能信吗”

    “若是一家之言,自然不能信。不过,”魏铭吹了吹杯中的茶叶,“扬州卫你可知是何人镇守”

    崔稚哪里知道,“你别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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