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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主君共月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豌豆卿

    夏姜在两个豆沙包上各咬了一口,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小六子放心。

    小六子感激地看了夏姜一眼,拿起豆沙包向元元走去。

    对小六子,元元倒是没有那么抵触。

    小六子手刚伸过去,元元立刻抓起那两个豆沙包,塞进嘴里狼吞虎咽起来,跟头许久没有进食的狼一般。

    “你慢点儿吃,还有很多。”

    夏姜生怕他噎到,赶紧给他倒了一碗粥,同样先尝了一口才递给小六子。

    “夏姑娘,多谢你。”

    夏姜对着他笑了笑。

    眼前的汉子也是狼狈不堪,身上的衣裳大概是被枝条刮破了,露出一道一道的口子,头发凌乱地跟鸡窝一般,脸上也黑乎乎的,大概是许久没有洗过了。

    “我给元元改了件衣服,一会儿给他换上吧,老穿着那身脏衣服,容易生病。”

    小六子接过衣服直接放到了柴和堆上,那柴和堆不似别人家的,堆得高高的,而是平铺在地上,堆成了一个类似长方形的形状。

    夏姜这才注意到,山洞里连个稻草垫子都没有,难道这些日子他们都是睡在柴和上的。

    也是自己疏忽了,光想着给他们带吃的,忘记拿被褥了。

    明日一定得想办法弄两床被褥过来。

    “这些是防蚊虫的药,如今这季节山里蚊虫多,你睡前撒一点儿,这东西也能防虫蝎和蛇。”

    “谢过夏姑娘。”

    “你直接叫我夏姜吧,也不要总谢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若不是龙且和秦子悦,太子一家如今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吧。

    一想到这些,她的眼神就黯淡了许多。

    她做得这些不过是为了弥补,是为了心安,实在当不得人家的谢。

    “对了,以后我来之前会先学着布谷鸟叫三声。就像这样,布谷布谷布谷。”

    夏姜学着叫了几声,接着说道:“这就当作咱们的暗号吧,若是没听到布谷鸟叫声,又有人来,你就千万别大意。”

    “还是夏姑娘想得周到,我晓得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接进宫里
    “青嵘,你先坐下,阿姐有话跟你说。”

    “阿姐,怎么了”

    “先擦擦汗,又去哪皮了,跑得一头大汗的。”

    青嵘接过夏姜递来的巾帕,在额头上擦了擦,又将书包脱下来挂在架子上,才在夏姜的对面坐下。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了一气。

    “阿姐想说什么”

    夏姜没有立即开口,她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半年的时光让他褪去了初见时的拘谨和不安,他长高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单薄清瘦,许是重回学宫的原因,身上多了几分文人的风流雅致。

    如今望着他,真有种十分欣慰的感觉。

    “青嵘,你近来长高了不少。”

    “阿姐天天做那么多好吃的,我不止长高了还长胖了呢,再这样下去,恐怕都赶上子兴了。”

    “像子兴也没啥不好的,白白胖胖的多讨喜啊。”

    “是啊是啊,就是爬山的时候连一半也爬不上去就气喘吁吁的了。”

    “阿姐,你特意叫我过来总不是想说这个的吧”

    “当然不是,是这样的,我有个二师伯在建筑方面颇有造诣。你我都是商贾之家,按律是不能走科举这条路的。我看你十分钟爱这些东西,没事总在房间里琢磨,又很有天分,就想着把你送到青微山去,让你拜到我师伯门下。我师伯门下共有八十弟子,皆是一身的本事,洛阳名声大噪的雀羽楼,南安闻名遐迩的凌霄楼,都是出自他徒弟之手。当然了,”

    夏姜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擅自决定。”

    “我。。。。。。”

    青嵘欲言又止,夏姜并不着急,依然笑眯眯地看着他,给他考虑的时间。

    “阿姐,我也不知道。”

    青嵘叹了一口气,“以前,我以为我会子承父业,所以很努力地跟着父亲学看账学管人;后来父亲离世,我跟着母亲上京寻亲,半路弄丢了钱财,又识人不清,在舅舅那里饱受欺凌,过得猪狗不如,当时我就想着,一定要出人头地,将来反过来狠狠羞辱他一番。再然后我遇到了你,你悉心照顾我、教养我,我就打心底里期盼着将来有一天能身居高位,可以护着你替你撑腰。”

    “我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我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是挺喜欢看别人修盖屋舍,也会忍不住琢磨他们盖得合不合理,哪里可以改进,但我不知道走这条路,将来会不会后悔。”

    “当然不会啊,没人逼着自己乐意干的事儿才是真正喜欢的事儿,舍弃内心真正喜欢的事儿才会后悔。”

    “你也不必太过烦恼,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你可以再好好考虑考虑。”

    “知道了阿姐,我再想想吧。”

    “好,不过我师伯真得是个十分难得的师父喔。行了,我做饭去了,你先回房休息一会儿吧,好了叫你。”

    “我去帮你。”

    “不用,有李家婶子呢,听话啊。”

    “知道了,那我先回房了。”

    “布谷,布谷,布谷,”

    听到鸟叫声,小六子就知道是夏姜来了,他赶忙起身迎了出去。

    “你来了。”

    “嗯,”

    “这是什么,我来拿吧。”

    因为是晚上,又不敢点火,只看到她手里抱着一大团东西,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等从她手上接过来,才觉察出那是一床被褥。小六子心头顿时一暖,这些天都是和衣睡在柴和堆上的,怕元元生病,都是抱着他睡的。

    从出事到现在没睡过一个好觉。

    没成想夏姜连这些也注意到了。

    他把东西拿进去,被褥一挨着地有点儿散开了,这才发现除了那床大被子,里面还裹了一床小点儿的薄被和一张厚厚的垫子。

    小六子是个糙汉子,心里想着一定要说些感激的话,可抓耳挠腮半天愣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哎,早知道以前就跟着老李多读些书了。

    “元元今日怎么样”

    “还好,没有跑出去也没有叫喊。”

    “这就好。”

    夏姜朝角落看过去,元元已经换了衣裳,脸也洗过了,现在正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默默画着些什么。

    “元元,姜姑姑今日给你带了炖猪蹄还有芙蓉糕,可好吃了,要不要尝尝”

    元元闻言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仍是一脸木讷,很快又把头转回去,继续用木棍在地上画画。

    小六子有些无奈地看了夏姜一眼。

    夏姜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慢慢来吧,总会好起来的。”

    夏姜揭开食盒盖子,舀了一碗,先自己尝了一小口才递给小六子。

    小六子歉意地对着她笑了笑才拿过去给元元。

    元元倒是没有拒绝,很听话地把小六子喂的东西吃下去了。

    “你也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就来。”

    小六子人糙吃起东西来也是狼吞虎咽的。

    一碗猪蹄汤没多大一会儿就见了底。

    夏姜又给他盛了一碗,小六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端起来咕咚咕咚,没几下子又喝了个底朝天。

    “夏姑娘见笑了,我就是个粗人。”

    “能吃是福。”

    “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一声,我托人打听过了,关在牢里那孩子似乎生了重病,听说是浑身发热不省人事。不过就在前一日,圣上却突然派人把他接进了宫。我能力有限,宫里的消息还打听不到,也揣测不出圣上如此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只能知会你一声,让你提前有个准备。”

    “圣上竟然把他接进了宫”

    “应该错不了!”

    “这。。。。。。我也猜不出来,陛下到底怎么想的,难不成是后悔了”

    “不论如何吧,反正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们还是呆在这儿比较安全。”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元元他,”小六子朝元元那边看了一眼,他仍拿着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他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夏姑娘,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直说吧,能办得到的必然不会推辞的。”

    “请你帮着打听一下李主簿的近况。我接到信就带着元元逃出来了,半路上就听说他被抓了,如今也不知到底如何了。还请夏姑娘帮我问一问,是生是死总要弄个明白。”

    “行,回头我问问。”



第一百六十六章 皇孙过世
    “陛下恕罪,臣等无能,实在是。。。。。。”

    老太医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元帝一脚踹在地上。

    元帝怒气冲冲地对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太医吼道:

    “救不回元元的命,寡人要你们通通陪葬!”

    为首的几位老大人都晓得此刻的处境,一个个皆脸伏于地,大气都不敢出。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元元退热。”

    “是是是。。。。。。”

    先前被踹的太医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接过银针,颤颤巍巍地在皇太孙的手上寻找穴位。

    元帝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紧盯着床上的小人。

    在这十分又压迫感的视线的注视下,老太医费了很大的劲才好不容易找准了穴位。

    大拇指和食指捻着那枚银针,久久没有扎下去,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

    反正都是死,倒不如试上一试。

    下定了决心,老太医终于将那枚银针刺入皇太孙的手上。

    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希望皇太孙能尽快醒过来。

    片刻之后,有人眼尖地发现皇太孙的眼皮似乎动了动,忍不住脱口而出,“皇太孙醒了。”

    众人立刻抬起头齐齐朝床上看去,元帝也按捺不住走到了床前。

    果然,‘元元’睁开了眼睛。

    “元元,”

    元帝急切地开口叫了一声。

    看着躺在床上瘦弱不堪满面通红的孙儿,元帝心里后悔不迭。

    元元是嫡长孙,自小就深得他心,是以在他满月之时,才会赐下这个小名给他,为此朝臣还曾上书直言不合礼治。

    他是魔怔了,才会相信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会背叛自己。

    “呕。。。。。。”

    一大滩黑色的东西从‘元元’嘴里吐出来,沾到了龙袍上。

    顾不得脏了的龙袍,元帝大吼道:“救皇太孙,救皇太孙啊!”

    一众太医一涌而上,只可惜医术在高明也留不住皇太孙的性命。

    ‘元元’是在元帝的怀里一点一点儿没了气息的。

    “庸医,庸医,你们都是庸医,银甲卫,给我拉出去统统斩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大殿里到处都是太医痛哭流涕的求饶声,可是这些统统无济于事,银甲卫架起早瘫倒过去的太医直接送去了刑场。

    元帝跌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元元,双目赤红,一动不动。

    是他,是他亲手害死了儿子儿媳,如今又把从小疼到大的孙子害死了。

    他怎么就相信了呢,怎么能相信呢,明明只要仔细一想,就能找出破绽的。

    那可是他与静儿的第一个儿子啊,是他悉心栽培一手带大的,他怎么会不信他,怎么能信他会谋逆的。

    “皇爷爷,”

    他猛地抬起脸看向怀里的人,可怀里抱着的孙子仍是紧闭着双眼,脸色铁青,哪里有半分气息。

    元帝突然伏在‘元元’身上痛苦起来。

    一直伺候着元帝的黄门悄悄退了出去,关紧了门。

    刚走出去不远,便听到转角处传来自家徒儿的声音。

    “芸贵妃,陛下吩咐了,现在谁都不见。”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被打的黄门不仅不敢捂脸,身子也弯得更厉害了,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贵妃恕罪。”

    老黄门见状赶紧迎了上去,先弓着身子告罪了一声,然后才转过身子训斥徒儿:“你这小子怎么当差的,连芸贵妃也敢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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