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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尊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酒醉长安某

    皇甫老祖的那只纸鸽子竟然真的不只是一个玩意儿,在云衣安稳了大半个月后的一天,那只安静待在她的储物袋里的各自蓦然苏醒,开始大闹那个本就不大的空间,储物袋中有云衣分去的一缕心神,她那时正在往回走的路上,一时又不知怎么安抚这只突然暴躁的鸽子。

    待到她回到房间,关好了门,她的储物袋早已被这只鸽子闹得不成样子,原本整整齐齐摞在一起的灵药盒子被打翻地七零八落,里面的灵药散落得到处都是,一些案牍竹简被这只鸽子叨掉了牵连的绳子,几片竹简散一地。

    这还不算,当云衣终于将那只罪大恶极的鸽子放出来时,它丝毫不觉得这是它的错,反倒埋怨云衣动作太慢,为此,还忿忿啄了云衣好几下,气得云衣一把把它掐在手里,如若这只鸽子是只**,恐怕会直接惨死。

    但它不是,所以被云衣抓住之后,这只纸鸽子逐渐还原成了一张纸的样子,在云衣不明就里的眼神中,白纸上开始渐渐浮现字文。

    内容无非是皇甫老祖告诉她自己新的落脚点,只是这过程,云衣看着字消失之后又变成一只鸽子模样的纸,一时想气都气不起来。

    这一次云衣涨了不少教训,特意将这只鸽子与其他所有东西隔离,放在一个单独的储物袋里,鸽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被隔离,被云衣塞进去的时候,还不满地叫了两声。

    皇甫老祖的新住处也在南城,大概是因为这里的房价低,而且人又多好打掩护。云衣此时较之从前已自由了不少,收到消息,便收拾收拾出门了。

    皇甫老祖开门时还带着几分诧异,一来他没想到云衣这么快就会出现,二来,他也没想明白云衣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云衣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只鸽子揪出来,将它闯的祸一五一十地说给皇甫老祖听了,谁知皇甫老祖非但不同情,反而哈哈大笑,笑得云衣都有几分没脾气了。

    等到笑够了,皇甫老祖才想起正事,“对了,你这身打扮什么意思”

    云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耸了耸肩,“体验民间疾苦啊,这不是你说的吗”

    “你动作够快的啊。”

    “那是,”云衣自豪地挑了挑眉,“行动力一向是我最值得夸奖的地方。”




第三百一十八章 凌铭的闹心
    皇甫老祖斜睨了她一眼,终究是没绷住,笑出了声,“行了行了,别人夸你也就罢了,怎么还自夸上了”

    “不麻烦别人恰巧是我另一项值得称道的地方。”云衣笑着接了一句,终于说起了正事。

    当云衣说起进来南城传得沸沸扬扬的所谓“沈仙子”正是自己时,皇甫老祖惊诧了一秒后点了点头,“难怪。”

    “怎么一副你早就猜到的样子”

    “猜到不敢当,不过你这么说了,再回想一下,确实觉得有道理。”

    云衣耸耸肩,也不纠结,倒是开始打量皇甫老祖新租的这个院子,“你这院子倒是比我现在找的那个落脚点要好上不少。”

    “怎么”皇甫老祖闻言突然一脸防备,“你不会打算转移阵地了吧”

    云衣看了看皇甫老祖又看了看这院子,“怎么可能”

    临了还不忘吐槽一句,“看你小气的。”

    “这可不是小气,”皇甫老祖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意思,“这可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是是是,”云衣点头如小鸡啄米,忽而又换了一副严肃正经的神情,“不过说实在的,既然你现在知道了,往后找我就容易多了,真的尽量别动用那只纸鸽子了,多此一举不说还大费周章。”

    “我那鸽子可是我的不传之秘!”皇甫老祖不服气地挺了挺胸,“旁人想要我还不一定给呢!”

    对于皇甫老祖偶尔冒出来的小孩子一般的性格,云衣早已经习惯了,也无力再吐槽了,反正话她已经说了,她也相信皇甫老祖听下去了。

    那日之后,云衣在的那家医馆便又多了一位病人,还是位年纪又大又难伺候的客人,时时犯病不说,还点名只要云衣一人看诊,连个小徒弟都不许带。

    云衣自然明白这是皇甫老祖想出来的注意,但医馆中的其他人不懂,他们皆是以为又遇上了什么麻烦的客人,老郎中为了做云衣的思想工作,还出动了赵氏,和云衣彻夜长谈。

    云衣对此自是苦笑不得,但不得已之下还得配合,经过长长的一段谈心后,她才装作不情不愿地答应了这件事情。

    这边云衣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可这永安城中,却是有人不太安宁,这其中之一,便是四皇子凌铭。

    那天早晨之后,凌铭回到府里睡了一觉,起床后便有些后悔,他确实有些冲动了。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凌钰的逻辑,发现确实是说得通的,但最痛苦也莫过于此,他认可凌钰的解释,却又无论如何不能原谅他那般轻视大哥的礼物。

    就算凌钰的说法是对的,那他也完全没有必要非得将那免死金牌送给别人啊,他可是凌钰,他完全有能力自我约束的,他没有理由宁愿相信个旁人也不相信自己。

    这是凌铭为自己开脱的借口,可痛苦的是,他同样意识到这只是他为自己开脱的借口。尽管如此,凌铭依旧不肯去找凌钰和解,毕竟他们刚刚闹翻,而他同样不觉得自己的理由完全就是错的。

    要道歉也该他先道歉,怀抱着这种想法,凌铭在府上等了三天都没等到凌钰,倒是凌清安来了不少趟,有的没的说了一堆,主要内容不过是绕着圈子在劝他凌钰的不易。

    凌铭明白凌清安这是在劝和,可你怎么不去劝劝二哥呢,这话凌铭憋在心里,每一次都在想说出口时又咽了回去。

    大约是因为实在等不来凌钰的道歉了,大约是因为被自己心中的矛盾纠结折磨地太过难受,又大约是因为实在不想听凌清安连日来不着边际的唠叨,凌铭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启程归州。

    其实凌铭是不太信那个面具人所言什么赵知州身体欠安之类的说法的,赵知州年富力强,每年也都会跟他有书信往来,今年年初时他还接到赵知州的来信,说归州一切都好,他若是身体欠佳,当时就应该在信中一并提出来的。

    但无论如何,既然永安城实在没心情待下去了,凌铭兀自安慰自己,去归州散散心也好。

    这一次启程凌铭是提前跟弈风帝打好招呼的,毕竟归州不是一般地方,他在这种时候去归州,若是日后被有心人翻出来,再做一笔文章就不好了。

    弈风帝答应得十分爽快,他似乎总有几分纵着凌铭,但这份纵着却并不让凌铭开心,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因为父皇对二哥从来是要求最严的。

    去归州前凌铭跟凌清安打了声招呼,又隐隐透露了些口风,那意思是,只要凌钰先开口道歉,大家就还是兄弟,不过至于凌清安是否能听出来那极其隐晦的口风,这就不是凌铭关心的事情了。

    事实证明,凌清安确实也没听出来,不然他一定会将凌铭留在永安城,而不是垂头丧气地应准了云衣的想法,连自己都准备闭关了。

    凌铭这一趟的本意是去归州散心的,但往归州这一路,不知为何眼皮总时不时跳两下。

    开始时还好,后来跳得他实在心慌,最后竟是连游山玩水的心思都没了,连夜快马加鞭地往归州奔。

    到了归州地界,凌铭直奔赵知州的府邸,却在府门口被拦下,还被告知赵知州正在养病,不见客。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也敢拦”凌铭连夜赶路,如今又听见这么一句,自然是有几分心焦了。

    那拦人的侍卫猛一听这话也是愣了,反复打量了凌铭许久,也没将他与印象里哪位大官对应了,于是当他是哪个喝醉了耍酒疯的,不仅拦了,态度也越发横了起来。

    凌铭不欲再与他多费口舌,当他听说赵知州在养病时只觉大脑“轰”得一声,这会儿再没心思跟个侍卫争执,挺身就要硬闯。

    以凌铭的身手对付一个小小侍卫自然是不成问题的,可这里是知州府邸,侍卫又岂止一个,如若凌铭上来自报家门许还有的商量,他上来便要硬闯,一府的侍卫蜂拥而出,将他围得严严实实。

    这要是平时的凌铭,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局面的,但凌铭近来确实诸事不顺,也不免有了些脾气,才造成这般局面。



第三百一十九章 赵知州
    尽管对方人多,凌铭却也是不怵的,他近来确实郁闷,也正想打一架疏一疏心中的郁气。

    可这一架终究是没打起来,这门口这么大阵仗,难免将管家惊动了,管家是府中的老人了,自然是认得凌铭的,这会儿见着四皇子前来又被自家侍卫堵在门口团团围住,赶忙上前请罪。

    一番闹剧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凌铭也无心听管家那些请罪的陈词滥调,直直地奔去赵知州的房间。

    赵知州躺在床上,看脸色是十分不好了,但却还算是清醒,见着凌铭来了,还挣扎着想要下床行礼。

    凌铭赶忙上前将其按住,“赵大人不忙起。”

    “四殿下”赵知州方唤了一声殿下,突然就不知触动了那根神经,眼泪瞬间如决了堤的江水,不由分说地奔涌而下。

    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得如此哀切,凌铭看着也难受,只得一边慢慢安慰,一边让其冷静下来,自己也好问清缘由。

    按照赵知州的说法,他这病是急症,确切来说,不想是病,倒像是被人下了毒,至于是被谁下的,赵知州看了眼凌铭,犹豫了。

    赵知州这一出犹豫得凌铭颇有几分莫名其妙,他看了看赵知州,又看了看自己身后,“赵大人,这里也没有旁人,但说无妨。”

    “殿下,殿下莫怪我多疑,这下毒之人,我不知道是谁,但却猜得到是谁的人。”

    “谁的人”凌铭皱了皱眉,能用这种手段的,那不用猜也知道了,“凌钺吗”

    可赵知州竟是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若是三殿下,我也不必这般犹豫了。”

    “那还能是谁我五弟还是父皇”

    赵知州看着凌铭,眼神中莫名添了几分伤感,“我所猜的那个人,便是殿下宁愿相信是陛下也不愿相信是他的那人。”

    凌铭一时愣了,他看着赵知州,眼神却是越发地不可思议。

    他宁愿怀疑弈风帝也不愿怀疑的人,那这个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二皇子凌钰。

    可怎么可能,凌铭想不明白,凌钰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的,况且归州这地界,又碍不着他的事。

    因为刚刚才跟凌钰大吵一架,而且平心而论问题还主要出在自己,所以这一次,凌铭却是谨慎了几分,“你依据什么猜测的”

    “其实也不一定是二殿下指使人做的,但至少是二殿下手下的人做的,”赵知州看着凌铭的神色,小心地说,“因为几个月前,我收到了一份不利于二殿下的证据。”

    “你收到了一份不利于二哥的证据”凌铭对这个说法分外质疑,“你这天高皇帝远的,不利于二哥的证据应该往永安城送啊,给你干嘛”

    “是啊,”赵知州叹了口气,“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大概就是因为那人想搞掉我吧。将那份证据递到我手上,再向二殿下那边透个口风,这就是所谓借刀杀人。”

    凌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话还是不要乱说”

    赵知州明显是还有几分不服气的,但他也理解凌铭与凌钰的感情,所以也没再争辩,只应了一声“是”。

    良久之后,凌铭才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不说了继续呀。”

    “继续什么”赵知州一脸茫然。

    “继续说是什么证据啊。”

    “哦哦,”赵知州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从贴身的衣物里小心地掏出了一个信封,“在这里。”

    凌铭接过信封,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将那个已经拆开过的信封打开,从中抽出了那封信。

    信上所描述的,是一个凌铭所不认识的凌钰,那其上,条条列举了凌钰在利州所犯的一系列罪证。比如暗中命令奶妈在利州置备了良田百亩,纵容其亲信欺行霸市,甚至还有一道案卷,说的是利州有人强抢民女被判刑,可后来这一案却莫名其妙被推翻了,据说是因为犯案的,与二皇子的奶妈带些亲戚。

    凌铭看着那据说条条都铁证如山的罪状,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凌钰的奶妈确实是利州人,这凌铭是清楚的,而且几年前这位奶妈便从二皇子府还乡了,当时凌钰还给了她好大一笔钱当做路费,这一点凌铭也是清楚的。

    可这之后的事情,凌铭却是不清楚了。

    这信上的说法是,那一大笔所谓的路费,是用来置办田地的,而二皇子在利州还有许多家产,皆是在由奶妈代为打理。

    若是旁人跟凌铭说这些都是凌钰干的,凌铭一定会觉得那人怕是疯了,但这是赵知州说的,而且赵知州现在就这么半死不活地躺在他面前。

    “这也不能说明是二哥干的啊,没准儿是这个奶妈打着二哥的旗号,二哥对此完全不知也不一定啊”

    赵知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凌铭的说法,但接着又叹了口气,“不管二殿下知不知道,这些事若是传进永安城,可都是大罪,毕竟那些证据里,有二殿下的亲笔书信和不少私印。”

    “在哪”

    “这我自然不能带在身上,”赵知州看了看天色,“等明日一早,我带着四殿下去找吧。”

    凌铭点点头,复又关切地看着赵知州,“赵大人的身子,还能出得了远门吗”

    “出得了出不了的,”赵知州又一次沉沉叹气,“算是我最后为殿下尽点心意吧。”

    “赵大人”凌铭本还想再说什么,但他看着赵知州,突然就想起了云衣,“对了,赵大人若是中毒,不妨随我回一趟永安城,我认识一个医女,最擅解毒。”

    赵知州闻言眼神都亮了,毕竟说到底,这世上谁都是渴望活着的。

    “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凌铭看着手中的信封和信又说了一遍,“这些证据,若是来日里要当堂对质,我也有些底气。”

    “殿下已经决定了吗”

    已经决定不再相信二殿下,已经决定要与二殿下宣战了吗

    凌铭抬眼看了他一眼,“决定什么不要瞎猜,我什么都没决定。”



第三百二十章 许飞舟的异常
    第二日,赵知州果然拖着他那副半死不活的身子,带着凌铭找到了那个藏证据的秘密地点。要说赵知州在藏东西上可能真的有几分天赋,凌铭跟着他漫山遍野逛了大半个上午,才将将找到那个极其隐秘的山洞。

    凌铭年轻体壮的,这一上午下来倒不觉得有什么,可赵知州终究是个病患,就算他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竟能支撑他一上午,但这一上午过去,下山的时候,便已而力竭了,只得靠凌铭将他背下山去,凌铭这才意识到,他昨日竟还未曾询问赵知州的病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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