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转出一个人影,带着刀。
苏琼看清挡在她前面的男人,不由惊讶道:“聂飞!你怎么在这里?分堂把你放了?”
“我逃出来了。就算是死我也想回来问你,牧刚是不是你杀的!”
苏琼看见聂飞衣服破烂,身上多处受伤,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可怜,真是可怜。还以为分堂会相信你?不过是鲍仁把你骗去分堂而已。不过你能逃出来,也算有本事。
如果当初答应我,你根本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所以说,人,要做出正确选择。选择错,就没有回头之路。
聂飞在苏琼眼里,已没有回头之路。
苏琼打败仲谋,声望到达人生巅峰,又喝了酒更是志得意满。她大方承认道:“不错,是我杀死牧刚。”
此时四下无人,她根本不怕说实话。聂飞想杀她?她认为聂飞杀不了她。
仲谋她都能打败,聂飞又算什么?
“为什么?你是牧刚的女人,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为什么?你问得好。你不问,我憋在心里没有人说,也是难受。”
“我跟了牧刚这么久,他居然见异思迁。他把我当什么?当玩物吗?我如果没能力也就罢了,我明明有实力,凭什么被他抛弃!”
“来柳门镇之前,牧刚答应将来会把香主位置给我。可是他喜欢上环,把我忘在一边,你说他还会让我当香主吗!”
“他不会,他欺骗我的感情,他就得死!我要亲手杀死他,刺破他的心,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既然他不帮我把香主位置弄到手,那么我就自己抢!我有实力,完全可以靠自己,不用靠他!”
“聂飞,位置就这么多,地盘就这么大,想要上位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抢地盘,二是杀老大!”
“抢地盘太辛苦,又危险。不如杀了牧刚,我来当香主!”
女人疯起来,果然可怕。聂飞看着苏琼在说,他看到苏琼的脸,在黑夜里变得异常狰狞。
她不像个女人,更像是一条毒蛇!
“你这样做,就不怕事情败露被天洪帮追杀吗?”
“怕,我当然怕。不过你才是凶手,有你顶这个罪名,我还担心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你把我刚才说的话说出去,我也不会承认。”
“你不知道吧,今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败仲谋。现在整个坐口的人,都承认我的实力,承认我有当香主的资格。柳门镇香主之位,必定属于我!”
“所以,就算你说出去,也没有人信你。聂飞,这就是你应得的下场!那天晚上,我那么没羞没臊地想要和你好,我想把自己给你,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哪点配不上你!论姿色论样貌,我苏琼自信不差。论武功,我不比你弱。论计谋,我不输给你。你凭什么嫌弃我!”
“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得罪我就是现在的下场!天洪帮要追杀的人,是你!不是我!”
苏琼说完哈哈大笑。将自己心中的委屈全部倾泄出来后,心情痛快无比。
她觉得今天过得最称心如意,打败仲谋得到声望,将满腹委屈说出来羞辱聂飞,看到聂飞像丧家之犬,痛快痛快!
“天知地知,你知他知,还有我知。苏琼,你说的话,我也听到了。”鲍仁从苏琼身后的一个巷子里走出来,站在街上冷冷地说。
苏琼的笑声戛然而止,她转身看去,发现走出来的人竟是分堂护法鲍仁!
苏琼身体一颤,脑子有点晕。怎么回事?鲍仁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追捕聂飞,正好追来听到她说的话?
我怎么这么倒霉,苏琼懊悔刚才不应该图酒后一时痛快,什么都说出来。
她心生一计,立即换成一付笑脸,媚功自然而然使出来。
“鲍护法,你来得正好。聂飞逃到这里想要杀我。我被逼无奈,只好谎称自己是凶手,想以此换取自己性命。聂飞他说如果我不替他顶罪,他就要杀死我。鲍护法,你一定要救救奴家。”
不得不说,苏琼的演技一流媚功也极好,把鲍仁看得一时动容。
他心里暗赞,这个女人果然是个狐狸精,真会迷人。怪不得牧刚一直抛不下这个女人,可见这个女人不是一般女人,还是有两下子。
聂飞冷冷道:“苏琼,你不用演戏了,鲍护法一直都在这里,从头到尾你我的谈话,他一字不漏都听进耳朵里。”
苏琼笑容一僵,心里说道,不可能的,一定是骗我。
“我也不是逃出来的,我和鲍护法根本就没有回逍遥城。”
苏琼身体一抖,知道自己中计了。你们两个阴险狡诈的奸人,为何要如此对我!
她心里发狂,恨不得一剑杀了聂飞和鲍仁。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鲍仁的对手。鲍仁身为护法,有内劲后期实力,她能打得过香主,却打不过鲍仁。
苏琼不会承认,她抵赖道:“听到又怎样?这全部是你们一面之词!空口无凭,只要我不承认,堂主也拿我没办法!”
她眉目一转,那双会说话跳舞,会传情说爱的眼睛看着鲍仁道:“鲍护法,只要你救奴家,奴家一定对你百依百顺,你想要奴家怎么做,奴家就怎么做,一定把你伺候好。鲍护法,你就放过奴家好吗?”
最后一声“好吗”,苏琼说得娇滴滴、可怜怜,让人忍不住要呵护她、疼爱她、关心她、保护她。
鲍仁心,仿佛被什么射中一样,心里痒痒的,好像有什么在生根发芽。
此时,脚步声传来,苏琼不得不收回对鲍仁放电的目光,转头看向聂飞。脚步声就是从聂飞出来的巷子里传出。
“你想要人证吗?我就是人证。”虚弱地声音随着三个身影出现,飘向苏琼。
苏琼看清楚说话的人时,吓得后退两步。她身体发抖,指着对方用颤抖的声音问:“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甘风在蛇皮和王二搀扶下,慢慢走到聂飞身边。他面色苍白,失血过多的身体很虚弱。身上两处伤口,已经上药用布包扎好。
“甘风,你为什么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死!”苏琼不愿意相信甘风能活过来。
一刀刺心脏,为了保险更是加上一剑刺腹部,再踢到河里,就这样都没死,还有没有天理!
第74章 束手就擒
看到苏琼惊恐的表情,甘风觉得自己强忍伤痛,哪怕虚弱也坚持出来,这一切的付出都值了。
“我命大,死不了,你很失望吧。”
苏琼摇头:“不可能的,我这一刺,练习过无数遍,绝对不会失手。没有人的心脏被刺破,还能活下来。更何况你沉入河里,还会被淹死。你不是甘风,你是假的!”
实际上并非苏琼刺偏,而是甘风的心脏长偏。甘风当然不会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被人知道下次就没有这么幸运。
“我是差点被淹死,幸好有人救了我。”
苏琼还是不愿意相信:“谁,是谁救了你?当时周围除了你和我,再无他人。”
“当然有人。既然我和鲍护法没有去逍遥城,自然是暗中返回,正好看到你俩往河边走,于是我和鲍护法就悄悄跟了上去。甘风被水流冲到下游才浮起来,你当然不会看见。”
甘风也是命大,在下游浮出水面后被聂飞救上岸,居然还有一口气。
鲍仁出手点穴止血,运功将内力输入甘风体内。聂飞帮甘风处理伤口,最终救活甘风。
聂飞发觉,鲍护法的创伤药比他的好。果然护法就是不一样,等级高拿到的伤药都比他好。
鲍仁的创伤药,直接从伤口洒入体内,就可以有消炎止血的功效。可以说,只要内脏器官没有受伤,救活的机率都很大。
这种创伤药很珍贵,平常鲍仁都舍不得用。如果不是为了调查出牧刚被害真相,他才不会把这种创伤药用在甘风身上。
苏琼怎肯轻易就犯,狡辩道:“既然你们在暗中偷看,就应该知道是甘风轻薄于我,我要挣扎他却想强行非礼我。我不得已才出手杀他。”
原来,苏琼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就是用在这里。她心思慎密,早预防到甘风不死的应对之法。女人,天生处于弱势,她要善于利用这种弱势。
甘风当然不能任由苏琼乱说,虽然他想要对苏琼做出不礼之事,可那是苏琼先勾引他,他才这样做。
“苏琼,在镇外送鲍护法离开后,是你让我陪你去河边走的,我因为有事要问你,才跟你去河边。”
“到了河边我问你,聂飞进牧香主房间之前,你是不是进过香主房间,你说没有。可是我明明看见你的身影,从墙上下来。只是你身法快,当时我没有注意。而我进入房间后,就听到有人说聂飞想去杀香主。其实那个说话引我去的人,就是你!”
“在河边你否认后,假装要与我亲热。我被你迷惑没有防备,你就趁机下毒手杀我!”
苏琼继续狡辩道:“你胡说。若是那样,当天你为何不说?鲍护法来询问时,你为何不说?你这是诬蔑!”
“因为我在现场看到聂飞,先入为主认为是聂飞。鲍护法带聂飞离开后,我才记起来。但你是香主的女人,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甘风解释道。
鲍仁此时开口说话:“苏琼,你不用再狡辩。我和聂飞跟踪你们,虽然没听清你们说什么,但是动手的情况我们却看得一清二楚。根本不是甘风要轻薄你,而是你主动投怀送抱!”
“你难道忘了自己杀完甘风后,在河边大声说的话吗?‘柳门镇香主之位,只能由我苏琼坐!’‘谁都不能抢!’这两句话,你说得很大声,我和聂飞恰好能听见。”
苏琼脸色一变,后悔当初不该得意忘形,说出那样的话。
“怎么,想起来了?还有一点,你以为不用匕首杀死甘风,就不会将甘风的死与牧刚的死联系到一起?不,虽然凶器不同,但是出刀的手法、方位、力度、速度全都一样。苏琼,牧刚就是这样被你刺死的!”
苏琼身体发抖,千算万算为何还会功亏一篑!
为什么?
苏琼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如今被鲍仁抓个正着,想要逃跑都逃不到。若是只有一个聂飞,哪怕加上什么蛇皮、王二,她都有把握逃走。
然而鲍仁在此,再加上聂飞,她实在是没有把握。
鲍仁拿出两个镣铐,扔到苏琼脚下:“苏琼,你是想让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如果我动手,那就先打断你两只手。”
知道苏琼有飞刀,又想到牧刚和甘风午后栽在苏琼手上,鲍仁哪怕武功高于苏琼许多,也不敢大意。
苏琼没有说话,默默弯下腰,将脚镣戴在自己双脚上。此时的她,仍然没有放弃一丝机会。
弯腰时的姿势,用上了媚功,可以让任何男人看了都血脉偾张。
苏琼的动作,确实引起几个男人的反应。鲍仁这个大叔,都感觉到心跳加速。
聂飞同样如此,蛇皮与王二更是直接有反应。而甘风,因为身体虚弱,才有反应就抵抗不住,昏倒过去。幸好蛇皮与王二及时扶住甘风,否则甘风就要摔到地上。
上好脚镣,又上好手镣,鲍仁才按下驿动的心,放心地走近苏琼,将苏琼的剑收走。
随后,他的手又在苏琼身上摸找飞刀。苏琼适时地发出那种声音,让鲍仁心乱不止。
他想要打苏琼一巴掌,却又有点舍不得。苏琼身上藏有二十把飞刀,全部被他搜出来。
随后,大家一起回到天洪帮坐口。守卫看到鲍仁押着苏琼回来,苏琼手脚戴着镣铐,惊讶得说不出话。
“她就是杀害牧香主的凶手。还有风哥也是她害的,差点就被她杀死。”
聂飞对守卫解释一下,其实是借守卫的口传播,明天说出来大家心里有准备。
甘风就交给他的手下伺候,将苏琼关在牢房。聂飞安排鲍仁休息,找房间给蛇皮和王二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整个坐口都笼罩一种莫名的气氛。
苏琼,这个强势的女人,昨天还威振柳门镇,让整个天洪帮坐口的刀手服气。结果才过一个晚上,形势突然倒转,苏琼成了杀害香主的凶手。
这样的变化,让许多人都转不过弯来。特别是苏琼的手下,开始暗中为苏琼说好话。
他们是苏琼的手下,苏琼当上香主,他们在刀手中的地位就会高出一筹。现在苏琼被抓,还被说成凶手,他们的地位不过一个晚上就被打回原形,任谁都不会甘心。
坐口的刀手被聚集起来,聂飞站在台上,看着下面的人不时在交头接耳议论。
“请护法!”聂飞高唱。
鲍仁走上台,下面顿时安静下来。他们可以不给聂飞面子,却不敢在鲍仁面前放肆。鲍仁是分堂护法,如果抓住他们的把柄往死里整,他们不死也脱成皮。
又或者在堂主和其他高层面前说几句坏话,以后他们就别想再出头。
第75章 美人计
鲍仁看着下面的刀手,目光严厉,一股威严气势从他身上散发。
“你们,有人议论、有人不服,甘风重伤躺在床上,你们可以去看看他的伤口,胸口一刀和你们香主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至于苏琼为什么要这样做,很简单,一是她想当香主,二是牧刚喜欢环她承受不了。牧刚曾经答应让她当香主,喜欢上环后自然不会再帮她,所以她用自己的方法,杀香主嫁祸聂飞,再杀甘风。这样整个坐口就她一人有资格当香主。”
“这些话,昨晚上她亲口向聂飞承认。她以为聂飞是从分堂逃回来,也不知道我和甘风就埋伏在旁边,所以她说的我和甘风全部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