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想要从空中跃过,想要砍聂飞头的家伙,因为聂飞举刀,逼得他变招,没能砍向聂飞。
欧野、何律这些人,当他们的刀砍中聂飞身体的时候,他们的刀如同砍在钢铁上面一般,就连附着在刀刃上的内力,也一样如此。
“金钟罩?”
“铁布衫?”
“不可能!聂飞如此年轻,就算练成金钟罩铁布衫,也挡不下我们联手!”
此时,他们才透过被他们砍破的衣衫,看见聂飞衣服里面穿的护身甲衣。怪不得聂飞如此狂妄嚣张,原来凭借的是身上的护体甲衣。
“聂飞,你果然卑鄙,竟然欺负我们没有宝刀,穿着护体甲衣!”欧野说道。
普通的甲衣,化劲高手就算没有宝刀宝剑,凭借内力附加也一样可以破甲杀人。
但是现在他们的刀并没有破开聂飞的甲衣,说明聂飞身上的甲衣定非凡品!
欧野虽然嘴里骂着聂飞卑鄙,心思却活动开。如果杀了聂飞,得到聂飞身上的甲衣,自己岂不是实力更上一层?
不只欧野这么想,何律还有其他人也都这么想。瞬间,他们的眼里冒出炽热的火光,眼红的火光,脑里只有一个声音,把聂飞身上的甲衣抢到手!
“谁先杀死聂飞,他身上的甲衣归谁!同不同意!”何律说道。
欧野马上回答“同意!”
“同意!”
“好!”
几乎又是瞬间形成一致意见,根本不问聂飞的感受。若是他们知道聂飞手中的刀,更是极品宝刀中的极品,不知他们会做何感想。
聂飞并没有用乌刀砍断别人的兵器,他已经不需要这样做,也不想这样做。想要领悟更高的刀法,就不能依靠兵器的锋利。
这也是无刀胜有刀的一种。
一致同意下,欧野心中大喜。他刚才最先砍了聂飞一刀,可惜砍在聂飞的甲衣上,没能伤到聂飞。可是他第二招马上就砍向聂飞的脑袋,因他先出第一招,所以第二招也是他先使出。
“啊!”欧野突然发出一声痛叫。随后他身体一侧,往右侧倒去。
他右侧的分坛护法,原本要砍向聂飞的刀,因为欧野突然倒下阻碍他,他怕伤到欧野,只能中途变招。
聂飞就在欧野倒下的时候,往欧野的位置连踏两步就脱出包围圈。
这时,大家的视线全部集中在欧野身上,连同欧野自己,也看向自己的右腿。
大家这才发现,欧野的脚不知何时已被聂飞削断。看那骨头的切面,如此平整光滑,大家心中顿有猜测。
欧野的脚早被聂飞削断,因为大家都看到聂飞的刀最后是划向空中,对付空中砍他头的对手。
可欧野脚被削断却不自知,只能说明聂飞的刀很锋利很快!
高手对战,一招的速度极快。有时候不过眨眼功夫,最长也是一个呼吸。
欧野脚在被削断后没有用力,所以没有感觉到断。等欧野想要使出第二招杀聂飞时,被削断的右脚用力断面才错开折断。
“宝刀!”
“甲衣、宝刀,好好好!”
“聂飞你原来是仗着这两件坚兵利器独闯凉城,今日绝不能让你走脱!”
护体甲衣!
宝刀!
这两件东西让所有人开始眼红。不只是他们这些化劲高手,就连内劲武者也寻思着如果聂飞受伤,自己也有机会。
聂飞身上有刀枪不入的甲衣!
聂飞手上那把黑色的刀是宝刀!
很快,在场的人不管是东鹰帮还是五元门,每个人都知道了聂飞身上的秘密。同时,每个人都开始变得眼红,谁都想拿到甲衣和宝刀。
他们这么多人,聂飞才一个人。难说打到最后,自己有机会杀死聂飞得到甲衣和宝刀。
没有人理会倒在地上的欧野,何律他们想的是怎么杀死聂飞。可是聂飞脱走包围圈后并未停止不动,而是游走在外面短短两步的时间,竟然又砍掉两个人的脚。
一个是五元门的分坛护法,一个是东鹰帮的副坛主。
聂飞不杀他们,就只是砍断脚。让何律他们误以为聂飞没能力杀死他们,他们有机会杀死自己,抢得甲衣和宝刀。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让他们逃走。化劲高手逃走,聂飞最多只能追上一人。
聂飞的刀,没有虚招没有假动作。一刀下去直奔目标,对方却无法躲开。
他的刀,总能从对手的防御中觅到破绽。从破绽而入,如庖丁解牛般划出一道没有防御拦截刀迹,砍中想要砍的目标。
“大家小心,聂飞的目标是我们的脚!”何律提醒大家。
聂飞砍脚,大家早就发现。可是难道就只防脚,不防其他地方?这是不敢的,谁知道聂飞是不是真的只砍脚。
东鹰帮一个分坛护法看到地上倒下几个都是被砍断脚,他将防御全部集中在脚上,刀直取聂飞脑袋。
聂飞同样挥出一刀砍向他的脑袋,两刀交错而过。聂飞脚步一变,分坛护法的刀砍在他肩膀上。聂飞的刀却砍在对方的脖子上。
头颅飞起,尸体倒地。
聂飞不只砍脚,也断头。
几个呼吸过后,何律发觉能够站在与聂飞对战的化劲高手只剩他自己。
这不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何律根本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刚才还一片形势大好,大家围杀聂飞想抢聂飞的甲衣和宝刀。
转眼间,自己人全部倒地。而他却一时不明白怎么回事。
。
第198章 魔刀笑
该死!何律心里暗骂。
大家都被聂飞身上的甲衣和宝刀迷惑心智,只想着杀聂飞抢宝物,相互没有配合,被聂飞抓住机会反杀。
财迷心智,利惑人心。
武功再高又如何?一样跳不出贪这个字。
“聂飞,你好毒好阴险!利用宝物算计我们,妖惑人心!”
何律居然放弃攻击聂飞,环顾四周。倒在地上的人,包括欧野在内,不知何时已被杀死。是谁杀的?是不是聂飞?何律发觉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好可怕!
一股惊悚从尾椎一路冰冷地沿背而上,直爬脑门。
“他们是你杀死的?”
聂飞微微点头“大势已成,没必要再留他们的命。”
“也没必要再留吾命,对吗?”
“跪下受死,可留全尸。”聂飞道。
何律拿刀指着聂飞。“聂飞,你如果不是身上有甲衣护体,你以为能打得赢我们吗!是男人,你脱下甲衣,与我真刀真功夫打过一场。你若还能赢我,我心服口服!”
“你当我傻?再说一遍,跪下受死,可留全尸!”
何律哈哈大笑“所有人听着,聂飞身上有上品护体甲衣,手中有上品宝刀!谁若能杀死他,谁就可得他身上的宝物,从此天下无敌!”
聂飞看着何律用内力大声说话,他没有阻止。为何要阻止?这样做对他最好。他还担心五元门和东鹰帮的人逃走,现在有宝物相诱,他们就不会逃走,任由他杀死。
“东鹰帮与五元门加在一起有两千人,还怕杀不死聂飞,抢不到宝物吗!”
“我要做最后一击,你们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只能说你们与宝物无缘。”
何律双手握刀,摆出招式。
“聂飞,我东鹰何律,宁可站着死,也不会跪下求饶。来吧,让我看看你能不能挡下我这一刀!”
何律的刀,缓缓向后移动。他的刀似乎越来越沉,他的双眼只有聂飞。
只有聂飞!
“聂飞,纳命来!”
何律怒吼一声。随着他的怒吼,整个人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出。
他的周围一片白光,分不出哪里是刀影。只有光,刀反射出的寒光。
寒光化作的光团,包裹着何律撞向聂飞。
周围的人动了,东鹰帮和五元门的堂主、副堂主、分堂护法,甚至香主、精英刀手,都因为何律杀向聂飞而同时启动,一起杀向聂飞。
实力有高低,速度有快慢。同时冲杀,却分先后。
聂飞步踏乾坤,刀指震巽。招出离火燎原,身随坎水无形。
一招奇出化无常,一刀邪劈阴阳分。
面对刀化光团而来的何律,聂飞一招如天外无常砍出,以燎原离火之势遁入光团之内,当胸将何律斜劈成两块。
真是一刀分阴阳,刀出前活着为阳,刀过后死去为阴。
众人看到光团消失,露出聂飞的身影。红了眼的众人哪里管何律是如何被杀死,纷纷举起手中的刀,各展绝学砍向聂飞。
他们知道聂飞身上有甲衣保护,刀刀不往聂飞身上砍,只往聂飞头和手脚招呼。
杀的人越多,聂飞感觉刀法越精湛,也越进入一种玄妙的刀法境界。
砍向他的那些刀路,渐渐在眼中变慢。只是看上一眼,他就能做出最佳判断。怎么走位,出刀的轨迹和角度是怎样,在那一眼之中了然于心。
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心有多宽广,天地就有多宽广。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人有多潇洒,刀有多潇洒。
潇洒有从容。
心也从容,人也从容,刀也从容。
聂飞露出一种明悟的微笑,脸上他人的血迹映衬着他的微笑,让人看见如恶魔般狰狞。
他迈出一步,潇洒如闲庭信步。看也不看往后一刀,潇洒的一刀。
这一步,他仿佛将一切抛于身后。杀他的人,砍他的刀,还有那些要笼罩他的危险,全部被他抛于身后。
于是自然而然地往后一刀,像是斩断所有麻烦与危险。
不带留恋地继续往前走。他的身后,四个人身体齐齐拦腰而断。
竟是聂飞抓住那一瞬间,四人的腰身都同时出现破绽,四人的位置都能让他一刀而中。
顺之,随手一刀的,如挥手如拂尘,露不屑一顾。我潇洒一刀,不问结果,无人能躲。
聂飞身体往前,左脚右踏,颠倒乾坤逆阴阳。光影之下,瞬间他竟然如同从众人眼中消失一般。
他并不会隐身也不会消失,皆因为速度与身法的完美配合,加上阳光与云遮时的光暗变化,让人眼睛瞬间失去捕捉目标。
等聂飞再在人们眼中出现时,只看见聂飞又挥出一刀。
这一刀,又是随手挥出。宛如临别挥手送别,潇洒一刀,送走阴阳。阴阳两相隔,只在一刀间。
又是三个人,一个副堂主,两个分堂护法。有东鹰帮的,也有五元门的。皆是齐齐拦腰而断。
聂飞脸上仍然挂着明悟时的微笑,双眼无情又无神,如同神在俯瞰众生,面对蝼蚁无悲无喜。
右脚滑出,如踏江水涛涛,奔流而去。随手将刀一划,就将一名副堂主胸膛剖开至后背。划得那么潇洒,那么随意,那么不着痕迹。
仿佛在说,我只挥一挥手,你去也。
左脚踩出,如踩流云悠悠。飘出许多乌光黑影,手腕一抖,刀花朵朵开。
刀花,黑色的花。
黑花开处,姹紫嫣红。紫的肝,红的血。
步伐越走越快,三步一眨眼,六步一呼吸,九步一愣神。
刀也越砍越快。一步杀五人,一步杀七人,一步杀十人,九步杀百人。
一愣神间,倒下一片。再愣神时,又倒一片。
人群慌了。因为慌,反而看不见聂飞的身影。实际上聂飞就在那里。
他们却因为失神,因为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拒绝接受,从而拒绝看见聂飞。
这就是恐惧效应。
触目所视,皆是断尸红血。身边的人,不断倒下,倒下。变成尸体,变成两半,变成两段,变成血肉。
“啊——”
“恶魔——”
“聂飞不是人!”
“恶魔行走!”
申阳城传出的称号,恶魔行走。谁是恶魔,聂飞是恶魔。
江湖上外号被称为魔的人并不少,什么魔头,什么四大魔头,什么杀人魔,什么吃人魔等等,等等。
称为魔的人,他们仍然是人。只不过他们的行为让人难以接受,比恶人还残忍、还恐怖,于是称他们为魔。
外号,总有夸张的万分。比如什么铁臂金刚,这样的外号说明此人手臂硬,可比金刚,并非说此人手臂是金刚。遇到武功高强的,仍能砍断其手臂,打断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