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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的大唐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千山无雪
    九弟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拱你四嫂的火你还嫩了点。

    滚去照顾好兕子和欣儿,迟得一时半刻我打断你的腿!”阎婉气场全开支走了两个碍事的东西。

    管家连滚带爬一声不吭远离是非,李泰打个寒颤灰溜溜撤退,出了大门后这货贴心地掩上了房门,然后蹲下身子轻飘飘藏到窗户根。

    这阵势……李泰有点发虚,阎婉这是疯了还是咱犯了天条?

    阎婉吃人的眼光盯着他,缓缓抹着横刀,一字一句道:“八岁偷照镜,长眉已能画。

    十岁去踏青,芙蓉作裙衩。

    十二学弹筝,银甲不曾卸。

    十四藏六亲,悬知犹未嫁。

    十五泣春风,背面秋千下。

    好文才,好心思,好诗!”

    李泰顿时松了口气,拍着心口道:“吓死个人了,夫人你大清早论诗就论诗,还提着刀子喊打喊杀,害得人家小心肝儿现在还扑通扑通地跳,调皮!”

    阎婉一滞,她细细端详这货,似乎……昨晚的事已然忘得一干二净?

    她银牙暗咬,蓦然寒风化雨收起满身煞气道:“对啊,我今儿一早听得一首绝世好诗,忍不住要与夫君共品。”

    李泰狐疑道:“既是品诗,为何动刀?”

    “你睡得死,用刀唤你醒得比较快。”

    阎婉抱起横刀若无其事。

    李泰……

    “夫君以为这首诗当如何解?”阎婉不耻下问。

    “这还不简单吗,这诗的主人反转着墨,以一个女孩的心思,道出一对小情侣从八岁依依相恋,直到十五岁也不能走到一起的悲苦。

    圣人教导过,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古话说得好,情是岁月刀,刀刀催人老。

    好一对求而不得的有情人,可怜呐。”

    李泰酒劲儿未过畅意点评。

    “夫君出口成章不愧文采风流,以夫君之见,这诗的主人当如何做才能遂了心意?”阎婉眯起了眼睛。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为了爱情,自当抛头颅洒热血冲破一切反动势力阻碍,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美好的早晨,李泰正能量爆棚。

    阎婉再度缓缓拔出了刀:“原来如此,妾身活了二十年,今天才晓得在夫君心中,我竟是神佛一般的存在。”

    “呃……

    夫人这话……啥意思?”李泰笑容僵在脸上,心头一腔热血忽然就凉了。

    “好一对求而不得的有情人!

    夫君便是那曲笔反转的有情郎,程家小女是那悲泣秋风嫁不得的苦女子,妾身便是那万恶不赦的魔佛。

    呵呵,卢国公说你送过程家千金脂宝斋的水粉,还威胁程处亮带你……

    可笑我还骂他为老不修坏了夫君名声,可如今看来,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

    既然如此,妾身今天便与夫君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唰”

    长刀再度出鞘,森寒的刀锋架在李泰脖子,李泰脑子轰然炸开,昨夜倒下之前一些零星片段浮上心头。

    程处亮四个小祸害抢着倒酒,程咬金劝得殷勤拼得决然……

    程处默讲了一个他从八岁起暗恋一个女孩的故事,还撒泼打滚求自己写一首求爱诗……

    程处亮文房四宝伺候,还特意叮嘱四哥一定要用瘦金体新字书写……

    啥都明白了,这他娘的全是套啊。

    老东西吃个大亏,反手就还一个狠的,冤冤相报何时了,老货咋就那么没风度呢。

    李泰顿时气馁,赳赳雄风换作强烈的求生意志。

    “夫人!!!”

    李泰一屁股坐倒抱住阎婉大腿,惨嚎道:“夫人,请听为夫一言呐!”

    ……

    东宫,李承乾得到李泰向程家求亲的消息,而程咬金的反应暧昧又反常。

    根据他对这块滚刀肉的了解,没有皇帝的点头或者推波助澜,程咬金断不会如此张扬,他料定此事背后必定有父皇的影子。

    “滚!”

    “啪”

    他一巴掌扇开呼痛不已浑身颤栗的称心,急吼吼破开嗓子喝道:“传张思政、李元昌!

    父皇你这是要干嘛,给了李泰外交部,还要与他许下瓦岗人马的婚约。

    你如此偏心,我这个太子又算是什么东西?

    笑话?

    还是废棋?

    父皇!!!

    儿臣必不善罢甘休!!!!”

    ps:看客大人们第二更看得可爽,今天小7000字啊,新书期千山也拼了!

    闲话少扯淡,收藏没、推荐票交出来没、评论没……

    敢少半个操作者,统统拖下去领教承乾来自背后的关爱。




第三十四章 老李家没有废柴
    “还有何遗言快快交代!

    老娘一刀砍了你这个负心汉,然后抹了脖子与你共赴黄泉,总好过便宜程家野丫头!”

    阎婉杀气腾腾。

    墙根儿下李治打了个寒颤,女人这个生物果然恐怖,咱要有四嫂这么个王妃,不如抹脖子利索。

    恐惧过后,这货又兴奋得瑟瑟发抖,四哥和四嫂号称长安城夫妻之楷模,没想到关起门来四哥夫纲不振至此。

    几天前动擀面杖,今天直接操刀子,照这个趋势,四哥英年早逝的机会很大呢。

    哈哈,我要让长安民众知晓你的本来面目,看你给我装大尾巴狼。

    眼珠子转了两转,这货蹑手蹑脚跑到院外,作势招呼远处提心吊胆守候的管家。

    附耳交代一番后,管家狐疑地离去,李治诡异地笑着,贼一样蹲回了墙根儿下。

    添湿手指,李治熟练地钻透了窗纸。

    ……

    “夫人啊,正所谓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你这份同生共死的情分,为夫修了几辈子福报才能得来,咱们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理,打打杀杀那是晚上的事儿啊。”李泰大灌**汤。

    阎婉踹他一脚而后刹那失神:“……好美的诗!

    你这满口谎言的狗嘴也能吐出象牙来。

    李泰,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死到临头还骗我。

    比翼双飞是假,七年之痒是真吧?”

    “嗖”

    李泰腾地起身,无视脖子上的利刃,轻轻捧起阎婉脸颊,面无表情道:“不错,早过了七年也该痒了。

    这张脸成亲八年,看了七年又一年,现在还要三百六十日天天都得看,怎么……”

    阎婉蓦然一痛红了眼眶,她呼吸粗重横刀抖了两抖。

    李泰视而不见,长叹道:“怎么就依然相看不厌,每天都看得我心痒痒,比八年前还痒呢。

    这是病,宠妻的不治之怔,得治。

    小娘子,你可有药治得为夫这病?”

    墙外李泰擦了擦汗,高,实在是高,四哥果然深不可测够不要脸。

    能在四嫂如此强悍的奇女子手底下活到今天,绝非浪得虚名。

    “噹”

    横刀掉落,阎婉的泪水终于蓄不住滚滚掉落,一双粉拳重重捶在李泰胸口:“死人!

    遇上你这么个挠人心肝的鬼,我前世作了什么孽……

    惹人狂还惹人哭,你便是存心勾我的泪,脸花了也出尽了丑,总算合了你的心思。”

    李泰一把搂过阎婉,勾起她下巴面色苦恼道:“这张脸总也丑不了,我何时才能遂了心意?”

    “德行!

    嘴上抹蜜我也不能饶了你,你给程家小女情深意切做了诗,可从没与我这个枕边人写过半首诗呢。

    若不写一首比城门口好的,我饶不了你!”阎婉甜着心思狠起心肠,给李泰下达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的判决。

    “冤枉啊,我连程家小女一面都没见过,何来情深意切?”李泰叫起了撞天屈。

    “还敢诡辩!”阎婉弯腰捡刀。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李泰大骇弯腰按住阎婉双手,强烈的求生意志倒逼他脱口而出。

    阎婉怔住了,她迟疑道:“这……这真是为我而写?”

    李泰怒道:“不是你,我还有第二个情人不成?”

    “这首小调不算,你是怕我捡刀给逼的,重新做一首完整新诗。

    必须合了你我夫妻的经历,诗才也要盖过城门诗!

    否则我……”

    阎婉眼神蓦然有些小慌乱,恍若回到了八年前,待嫁之前那个忐忑期待又不安的夜晚。

    有点难啊,李泰总算体会到抄作业难对题的痛苦。

    他想了一会儿,蓦然眼前一亮,而后缓缓低头嗅着阎婉发香娓娓道来。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祈颂的念言。

    那一月,我翻动所有的经文,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浮屠,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见。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喜乐平安。”

    ……

    心如钢铁也经不得情丝千绕,阎婉至此怒意尽消泪目氤氲,不觉紧紧搂住李泰,哽咽道:“不为长生,只为佑我平安吗……

    叫你写诗,你写的这是啥不着调的赚我……

    三年了,上一次大慈恩寺上香已经整整三年,难为夫君你还记得。

    婉儿……”

    她香肩抽动情难自已,李泰轻轻抚着她背。

    到这一刻,李泰对阎婉的隔阂总算彻底消除。

    “不要说话,现在的你,我总算抓牢实了。”李泰心结打开浑身轻松,脸颊贴住阎婉头发噌啊噌。

    “夫君,人都说长安城多妒妇,尤以梁国公府、卢国公府为甚。

    其实和他们比起来,婉儿才是最大的妒妇。

    我曾经想过不要如此苛求夫君,可我终归受不得有人分享夫君,一想到有另一个女人唤夫君郎君,想一想我都要发疯,我……”

    “不要改,这样的婉儿才是最真的自己,我觉得挺好。”

    便宜老爹,看阎婉的河东狮作风,怎么可能认可程家小女做平妻。

    你给我挖这么一坑,到底卖的一包什么药,有这么坑儿子吗?

    ……

    李治迷迷瞪瞪偷窥完毕,又贼迷五道地离去。

    回到自个儿别院,赵武已经找来了他要的东西,几节硕大的炭笔,一沓五尺见方未经切割的加厚白纸。

    李治双眼放光地捏起炭笔,回想着李泰夫妻几度反转的剧情,一时间灵思泉涌运笔如飞,唰唰唰唰在白纸上勾勒起来。

    炭笔是李泰突发奇想的东西,这几天李泰教小兕子和李欣素描,几人画猫画狗画漫画闹得开心。

    李治来了兴趣不耻下问主动求学,李泰便手把手用心教他素描。

    这货与李泰亲近,与阎婉的关系自然不差。

    阎婉家族号称刀画双绝,老爹颜立德乃一代大家,刀法、画技都堪堪达到一流。

    大伯阎立本更不得了,画技号称大唐国手。

    有这么两位大牛,阎婉的画技自然差不了,李治本身天赋不错,久而久之也就与阎婉学得了一手出众的画技。

    这货现学现用,肆意挥洒着新鲜学来的抽象派素描,手上抽筋样唰唰唰挥出了残影。

    他时而皱眉,时而贱兮兮地笑,时而脑洞大开,不一会儿功夫,一张抽象得不成样子的画作已经出炉……

    四哥,让你瞧不起人,让你敲我脑崩儿,让你骂我文不成武不就!

    今天小弟就用实力证明,老李家就没有废物,长安人民一定会认可我李治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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