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昨天的事都传开了。
齐飞没什么感觉地趴在桌上补觉，继续混吃等死。
同桌和以前一样，把女生们的情书和礼物转交给齐飞。
齐飞被打扰清梦，很不耐烦地看也不看，扔给前面的王业。刚好今天起得晚，早餐没吃。
嘿,真女装大佬! 16
“齐飞，齐飞。”
同桌叫了叫他。
齐飞转头，半张脸藏在手臂里，抬起惺忪的眼，眼神示意他什么事。
话说回来这乖乖的同桌也够惨的。
被班主任安排过来辅导齐飞。
这些成绩中上的同学最可怜，真正的学霸班主任舍不得浪费他们的时间，就安排中上游的同学带下游的同学。
同桌“齐飞，这道题我不会，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齐飞“？？？”
顺序搞反了吧！
对齐飞而言，班里九十个人得有八十九个是学霸！
齐飞揉了揉眼，随便地把题目拿过来。
看到题目，齐飞差点被吓醒，“这道题这么简单你不会？”
同桌摇头。
齐飞就把解题思路告诉他了。
同桌眼睛一亮，“还有这个题。”
齐飞无语了，又是一道极其简单的题。
他又一说。
同桌“还有这道……”
齐飞“到底还有多少啊？”
同桌说这就最后一道了。
齐飞瞧着这道题比先前两道也就难一点，想一想也就想通了。
“好了，我睡了，别打扰我。”
同桌嗯嗯嗯点头。
咬着笔的同时却兴奋地想，这齐飞怎么跟开窍了一样。他本想借这些题目考一考齐飞，没想到齐飞都会。
说明基础很过关啊。
那他为什么每次都最后一名呢？
那头，齐飞刚睡过去，忽然间睁大了眼。
等一下！！！
他怎么解开了那些题？！
他怎么会？
齐飞承认，自己的脑袋瓜子不算笨，初中时临考前翻翻书也能考到全年级前十。那时还天真地以为成绩可以得到父母的一点点关注呢。
可上了高中，来到这陌生的城市，他书很少翻了，只有每次考完试老师罚抄错题，他抄的时候才在脑子里过一遍……
完全就是他眼熟公式，而公式不知道他是谁的状态。
所以，刚才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好像合适解题的公式忽然在脑袋里冒了出来？
“是不是你？”
他对着水杯问道。
水杯上的虚影说“和我没关系，只有控制了你的身体，你的脑袋才是我的。现在，控制权在你手里。”
左不过，是吸收的那些灵气，让他脑袋瓜子灵光些罢了。
齐飞将信将疑的。
忽然又想到自己不上大学，便也无所谓了，闭上眼睛继续睡。
但齐飞发现了一件事。
并不是每节课他都睡得着，只是闭目养神。然后，老师们说的那些话，从讲台传过来，居然被他记住了一些。
没有全部记住，但能记住一部分，就让他非常惊诧了！
他变成天才了吗？
惆怅。
他已经不需要那么聪明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
王业睡齐飞的次数越来越多，尤其冬天到了，天逐渐冷。
可惜王业再也没偶遇到他的“’初恋”。
号，网上忽然有消息称，在南方一个大城市，抓到了梅姨。
王业最先告诉齐飞这个消息。
王业“飞子你看是她吗？”
但网上并没有放出被抓的那名罪x犯的画像。
齐飞也不知道啊。
犹豫了几天，19号这天，齐飞打算去那座城市看看。
嘿,真女装大佬! 17
结果齐飞刚订好票，官方又辟谣了！
说朋友圈盛传的“梅姨”的照片不知真假，非是官方发布，请大家勿造谣、勿信谣、勿传谣……
连画像都是假的，也就是说，被捉获的人多半不是梅姨。
早不辟谣，晚不辟谣，偏偏是齐飞订好票之后。
退飞机票的手续费很让人心痛好吗！
月倾城想着这样也好，省得齐飞白跑一趟不说，她再旷训练课姐非撕了她。
谁知道齐飞竟然没退票。
还是照原计划南下。
月倾城“……”
南部沿海的广城，在这个季节仍是短袖。
齐飞先到派出所走一趟，确实不是梅姨。虽然他对梅姨记忆模糊，但梅姨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相信自己是可以认出来的。
在广城没有停留，出了派出所后，齐飞又坐大巴去了八十公里外的小县城。
月倾城看到那座十层高的商城，哪里还认不出这是哪里。不正是当初苏蝞被人追，不小心失足坠楼的地方吗？
十几年，虽然更城市化，小城也有了发展，有了更多的楼，但这里仍旧是地标。
三楼小齐飞当初藏身的衣服小摊变成了一家“茶颜观色”，一楼中x央的地板换了一种更亮的瓷砖，也入驻了“周大福”。
全都不一样了，当年的布置被卷入历史的洪流，但月倾城知道，地板上的血始终存在于齐飞的脑袋里。
齐飞站了一会儿，才插兜离开。
接着，齐飞来到了一个小区。
并不上楼。
只是在小区转了一圈，最后在某栋楼下站了一阵。
最后，他登上最后一班火车，似乎并不想在这里停留哪怕一个晚上。
整个过程，月倾城都没出声。反而火车行驶了一阵，出了广城站没多远，齐飞突然说“听说那时候他就是在这里跳下去的。”
短短几十公里罢了。
不知道那个人是第几次到广城，或许他们还曾擦肩。那时候，那人手里会不会拿着照片到处问有没有人见过他儿子呢？
月倾城知道他说的是谁，她刚想说些什么让气氛轻快些，齐飞的眼泪已经无声落了下来。
她突然就卡住了。
过了一会儿，列车员推着零食车路过，齐飞卖了一桶泡面。
他跟月倾城说“在火车上吃泡面真恶心。吃的时候香，吃完舌头都是干的，让人想吐，味道几个小时都还在。”
他少有主动和月倾城交流的时候，月倾城惊讶之余，幸灾乐祸道“谁让你上车前不囤好食物，别人都是提着袋上来，到站得三十多个小时。”
齐飞说中途站可以买盒饭，火车上的盒饭贵得要死，还一点都不好吃。
月倾城心说我卡里有钱，谁让你非不用。
自找罪受咯。
长途火车她也坐过一次，结果那次沿海刮台风，到了途中山城又有水灾，把她困火车上整整九十多个小时，她再也不想坐长途了。
一天两夜，终于熬到站，齐飞和月倾城都松了口气。
“下雪了！”
下车的好多人都在唏嘘，两天前他们还穿短袖了。
齐飞紧了紧衣服，揪着衣领，绷着身子出站。
“飞子，这儿！”
马路边，王业超兴奋，大声叫的样子跟个傻孩子似的。
齐飞有些意外，接着笑了笑，整个人蓦地一松，快步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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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飞没问他怎么知道他回来。
他坐到小电驴后面。
王业嘴皮子兜不住，在前面自鸣得意道“我就猜你肯定不会在那边多待，一定会在今晚回来的。”
齐飞给了他一拳。
默契不必多言。
所以，回到家，王业趴在猫眼观察对门，齐飞也不那么生气了。
王业没多问齐飞去广城后的事，就当齐飞坐火车旅行了两天。在床上时跟齐飞抱怨他妈，又给他找了那么多题！
吓死人了！
他那个成绩，考个三本差不多。
再高真强求了。
但他妈不那么认为呀。
王业毫不客气地说“飞子，你以后帮我刷刷题。答案要写满的，我妈会检查。”
齐飞说“我帮你刷题有什么用，学会了也是进我脑袋。再说我什么成绩你不知道？你妈一对答案，全错，那你完了。”
王业说也是，我还能考个三本呢，飞子你只能上大专了。
齐飞说他不上了，拿到高中毕业证就工作。
“艹。”王业，“那不成，我一个人读大学有什么意思，你得陪我啊，怎么也要一个城市吧，不然我多难受啊。我妈说她可以借钱给你，莫客气，你知道的嘛，我妈，哈哈。”
齐飞白了他一眼。
他妈是他爸初恋嘛。
齐飞“不读了，没劲。”
王业“唉，其实我也觉得没劲，可是这个年纪不读书干嘛去呀。”
齐飞给不了他答案。
他不想读，是因为他孤家寡人，以后也不用养家糊口，有没有前途对他来说都一个样。无论专科还是三本的学费对他来说都太高了。
但第二天的自习课，王业把卷子给他的时候，他还是扫了两眼。
有些题目，他竟然是有把握的。
尤其生物和化学这种计算量没那么大，对记忆有要求的，看到题目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了答案。
好奇心驱使齐飞拿起了笔。
挑会的来做，他会的都是最近几个小节的内容，目录前几节的内容他则没什么印象，他空着，最后对答案时有五十多分。
齐飞陷入了沉思。
王业和他对了答案，惊为天人，飞子比他只少了几分！
三本预备役啊！
第二节课是体育，他们都去打篮球了，齐飞罕见地和班里的其他学霸留在教室里，他翻了翻生物书和化学书。
从头翻到尾。
合上书再把先前空着的题目做了做。
最后算成绩，七十多分。
不会做的那些，是因为要联系高一、高二的内容。如果他把前两年的书过一遍，是不是能得八十分，九十分了？
齐飞并不兴奋，反而有种恐慌。
老子的脑子可能出大事了！
他想起看过的一部美剧，女主因注x射了什么东西，大脑被无限开发，拥有了超能力，最后变成了一堆数据。
齐飞神色凝重。
他现在很像大脑被开发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