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神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打逆风局
虽然之前各大军团都对总部任由夏阳继续会议,很是抗拒,但随后也听说了那个叫齐安城的夏阳男人,可以调动神言文字,并且以首安八百万钢铁子民的性命来做筹码,迫使总部妥协,也只好忍下了这股气。
之后,黎应那番话,和她在场外的勇敢举动,大方的处理,直接折服了大半人。
钢铁子民毕竟是守礼的,待客之道自然都懂。
黎应本人也不会知道,现在的首安,已经有小部分人开始为她奔走,开始为曾经杀死的新人类同伴发声。
这个国家,隐藏在平稳祥和积极向上的表面下,是沉痛的,一百多年敢怒不敢言的痛苦。
秘密下台的铁手元帅,他们的英雄,基思伊耶特,曾经乌戈索里亚战场上大放光芒,拯救了第四生活区的赫尔梅伦军团长
甚至,更早之前,被称为继承了造物师衣钵的妮法罗元帅,和那个虽然暗淡,但也是战功累累的哈迪斯。
这一天晚上,许许多多远久的回忆,浮现在钢铁子民的脑海。
城市的灯,不知什么时候暗淡下来,天空中,月亮没有照常升起,飞艇也没有照往常一样飞进天空港。
取而代之的是,许许多多曾经暗淡无光的星星,一点一点,微弱地,点亮萨因地下城的天空。
所有的人,都抬起头。
看着这片虽然虚假,但无比接近现实的夜空。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
捧着烛火,走在街道上,一点儿一点儿,然后整个萨因地下城的街道,都充满了这些星星点点的烛火。
他们默默无声地游行着,低声诉说着,仿佛在慰藉远久的英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是还是晚上,沉默着捧着烛火游行的民众,不知道在谁的带领下,唱起了一首曲调悠长,低沉的战歌。
齐安城在睡梦之中,就听到了。
站在窗边,看着满城的群众,一个个地手捧烛光,唱着他们的战歌,仿佛为所有一切在错误的脚步中牺牲的同伴、家人哀悼。
在齐安城看来,这个国家,好像从某种绵长的睡梦中苏醒了,正发出刚刚起床时的梦呓。
烛火一直延伸到英灵广场,在那里停下,放置在英灵广场宽阔的地砖上,一盏盏微弱的烛火,随风飘摇,随时可能灭掉,但一直都在燃烧。
也不知为何,负责守护萨因地下城秩序的光辉炽热军团,也没有出面制止,仍由他们闯入英灵广场,将一支支蜡烛,置于地砖上。
一支支蜡烛,就像是那些岁月里被无辜处死的同伴灵魂,现在,都被自己的民众送到英灵广场。
回归了正处。
夜风很大,但是不冷。
甚至有些暖和,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十万支蜡烛的原因。
这一晚,萨因地下城的子民都没有入睡,他们守在英灵广场上,守着那一支支微弱的烛火,一起低声吟唱着属于首安这个充满骄傲,自豪的国家战歌。
呐,丧失了名姓的英雄。
呐,我迷路的亲爱同胞。
神明可曾带你回家,见一见,你们手造的一切
英雄啊,我们听见了你在哥斯峡谷的吼叫,我们听见了敌人的骨骼在你的钢锤下毁灭的声音。
英雄啊,可我没有见到你。
我那称为兄弟的同伴啊,你能听到我深怀歉意的诉说吗。
我们的英雄啊,我们的同伴,我们的手足。
吞风壁垒上,洒满了你们滚烫的血液。
但壁垒已经冷却了那么久,你们何时归啊
你可听到襁褓中,你未曾谋面的孩子哭声,他在呼唤你。
就像我们,也在呼唤你。
请你从长夜中回来,请你从寂寞中回来,请你从那片火海回来,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留有你们的气息,怎可能遗忘怎可能不归听到了吗我死去的,没有名字的,同胞们。
我们的歉意,听到了吗。
星星不再闪烁,积云不再移动,所有的动静,在一瞬间冻结,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心。
心在说话。
心在聆听。
来自死去的同伴的心。
来自被忘记在角落的同伴之心。
这一刻,不仅是萨因地下城,连同整个首安,八百万钢铁子民的心,都在安静地,在同一个频率上跳动着。
长夜过后,火烛烧尽,钢铁子民们从街上散去,回到他们该回到的地方,关注着街头巷尾的屏幕。
太阳再升起时。
所有都翘首以待的新世界,带着它无边的刺眼光明,降临。
第两百九十二章 坚定派的眼睛
今天的会议进行地异常顺利。
由于新的夏阳代表那一番举动和话语,已经折获了大多数人的心,不少人都愿意倾听夏阳改变世界的议案。
明明在昨天以前,这还是一个举国都感到荒唐愤怒的议案,却在一个夏阳年轻人几乎疯狂的力挽狂澜下,让会议继续进行了。
这应该是,齐安城这个名字,首次出现在国际舞台上,大放异彩的时刻,过了第一晚,所有人都知道夏阳有个能力扛三大将而不输的年轻人,他叫齐安城。
现在只是夏阳最边境的一名小兵,但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成为更重要的战力,为人类而战。
他被曲反承认,得到黎开的意志传承,他被神言文字承认,得到了碧尤诺那晦暗快乐的一生。
这个年轻人,真是一身上下都不简单。
黎应女士依旧在夏阳代表席位上,勇敢、从容地回应各国使者百般刁难的问题,有些问题,甚至还没等翻译过来,黎应就犀利地用对方母语回击了,像个女将般,将对方撂倒。
这里,是她的战场。
黎梅婆婆不在后,黎应的光环终于也开始大放光彩,充满了力量,充满了希望,勇气,和爱。
不知不觉,提姆冷萃使者兰隆堂,也开始锐利地回击着,将原本朱利安大使的主张宣告出来。
即使她的背后,同伴们脸都绿了,也不在乎。
她就好像,当年跟随在黎开身边那个同袍,高兵隆堂一样,为黎应女士吸收大多数火力。
今天,有了提姆冷萃的帮助,黎应女士更加得心应手,她像年轻的隆堂家主投以感激目光,积极地配合着。
这让人有些唏嘘。
当年黎开将军横空出世,在世界范围内,犹如救火英雄,四处应援征战,在提姆冷萃,碰到了他们国家第一位植入战匣猎异官,高兵隆堂。
两人组成优秀的搭档,击破一重重包围,将提姆冷萃在异者的包围下,解放出来。
现在,他们的后代,又并肩在一起,将人类从异者的恐惧中解放,实在是一种奇迹。
除了比较难应对的首安使者、夜伯明翰使者外,暴风古埃尔,帕诺帝国,威朗战庭都被黎应女士犀利的行事风格折服。
那句十年之内,解决异者饥饿问题,十分自信,那是她对自己国家实力的自信,以及自豪。
神造局,那是集合了夏阳最聪明的大脑的所在,她不信,会有克服不了的难题。
那帮子孱弱的白衣服,可是日以继夜地研究、研究、研究,将整个人生都投入进去了的啊。
怎么会有克服不了的难题
今天的会议在黎应女士和兰隆堂小姐仿佛华丽的表演般落幕,这时候,首安不少的街头,开始卖起黎应女士的画像,为她声援的标幅。
黎应,这个名字,比起昨天,又得到了更多人的支持,算是深得民心,甚至好笑的是,坐在首安使者席上的一员护卫,也不禁地为黎应的发言鼓掌。
她的魅力,太大了。
就连齐安城都承认,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位看着有些普通的妇女。
毕竟,在黎梅婆婆身边时,她总是没有那么多话,低头不语,仿佛是一个不会说话的贴身丫鬟。
但谁又知道,黎梅婆婆去世以后,她竟然发挥出如此惊艳的才能。
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笑了。
黎梅婆婆已逝,她的遗愿,也将在养女黎应的手上实现。
而她,也不会葬身于异国他乡,按照她的遗嘱,黎应完成她的遗愿以后,可以将她葬回夏阳,那是她的家。
这位老人,教育了一代又一代优秀,厉害的年轻人,一个一个黎家后辈在她手上学会走路、跑步,最终成长为各行各界的精英,为夏阳奉献着。
她是一位值得被尊重的女人,整个夏阳都引以为傲。
在她人生的最后一刻,更是做出了足以改变世界的决定。
回到何塞里斯大圣堂时,整个大堂内,都变成庄重肃穆的黑色调,沉重的钟声,鲜艳安静的花朵,坚硬结实的棺椁。
各国的使者身穿黑色正装,脸上肃穆,正色以待。
这让刚刚回到何塞里斯大圣堂的夏阳使者团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更加意外的是,学着夏阳礼仪,跪在黎梅婆婆棺椁前,那个身躯伟岸的男人。
竟然是克拉博德。
这让魏蝎有些恼火。
他正准备上前,驱赶那位罪魁祸首,四大将之一的克拉博德。
却被黎应女士阻拦了。
“不,由他去吧。婆婆说了,此事不再追究。”
黎应的眼中也尽然是恨意。
可她却不得不遵守婆婆死前的嘱托。
也明白,若是追究下去,最终影响的也只有人类自身,矛盾激发,战争开始,各国联盟决裂,人类分崩离析。
婆婆在出发之前,就已经考虑到这点,写好这封信,就是为了预防这个问题。
黎梅婆婆,真不愧是黎开将军的后代,百算而无遗漏。
很厉害,也很让人心疼。
坐在那个位置上,天知道黎梅婆婆究竟牺牲了多少,又获得了多少,但总归,她让这个世界改变了。
“诸位,谢谢,我母亲的死亡”说道这里,黎应女士咬咬牙,顿了顿,才艰难地说下去,“是自然死亡。”
所有人,包括克拉博德都为之一惊。
这算是什么
自然死亡
不追究任何责任了
克拉博德脸上有些痴呓,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被辱骂,被打,被扯下衣服,甚至是失去生命,但是现在被放过了。
却没有一种死里逃生的轻快感。
他觉得,心中某种东西,更加沉重了。
为什么
克拉博德搞不明白。
他继续跪在这个叫黎梅的老婆婆棺椁前,看着那黑色光泽的棺椁,里面躺着那个被自己杀死的老太婆。
他没有如释重负,什么东西让他喘不过气来。
黎应女士在不远的后面,和大家说明着,这个棺椁里,躺着的人,一生的事迹。
克拉博德的眼神逐渐模糊。
第两百九十三章 寻找亡灵
默哀。
葬礼结束后,黎梅婆婆的棺椁已经放满了鲜花。
每一束都代表着每一个人的敬意。
克拉博德长跪不起,最后还是黎应女士礼貌性地将他扶起,并没有说过多的话。
克拉博德低声道:“对不起。”
这才让黎应女士稍微愣住。
过了很久,也没有回应克拉博德这声对不起,径直离开了。
留下克拉博德留在原地,留在人群之中。
周围人都为黎梅婆婆的去世感到可惜。
曾经亲眼目睹黎梅婆婆死在雄杯熔炉的民众,自然明白为什么黎应女士要声称黎梅婆婆这是自然死亡。
夏阳,这是一个为了世界前进而忍辱负重的国家,黎家,从黎开开始,一代代支撑着这个伟大国家,直到黎梅婆婆,黎应女士手上,再次升华。
谁也不知道,现在的夏阳是怎么样的处境,但谁都知道,夏阳的未来一定会很辉煌。
因为有一帮子优秀的年轻人。
有他们在,夏阳就一定不会没落。
因为他们,拥有修正巨大错误的勇气,拥有承担代价的勇气,用他们的生命,竭尽所能,将夏阳变得更加强大。
葬礼进行到尾声。
有许许多多自发而来的钢铁子民,到何塞里斯大圣堂外,脱下帽子,置在胸前,为死去的夏阳大使黎梅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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