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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王座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笔洛惊风

    说完,秦子戈就转过身去继续看楼下的“热闹!”。

    在张良的注视下,方才对他发问的中年人犹豫了片刻后说道“老夫楚国项氏!”

    “敢问足下可是”张良闻言追问道。

    “老夫知道你想问谁不是。项氏将军都死光了!老夫只姓项而已!”

    那位老者说完,紫女扭头看向秦子戈。秦子戈见状对紫女小声说道”此人乃楚将项燕之子项梁,坐在他身边的是项燕的嫡孙项羽。”

    秦子戈刚说完,韩非就对坐在项梁身边的项羽开口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我叫少羽!”少年的声音虽低,却如沉雷一般浑厚。

    “羽好名字!当年让秦军惨败的项氏一族是该再飞起来。”张良激动道。

    “足下豪雄之士,敢问有何灭秦良策”项羽拱手问道。

    “我豪雄之士”脸色苍白的张良笑了笑没有说话。

    项梁见状插嘴道“张良你是韩国当年的丞相张开地之后吧,几年前韩国复辟壮举传遍天下,你在其中出了不少力吧!”

    “足下慎言。秦国耳目众多,若是被他们听取,张良危矣!”

    “天下复辟之势犹如荡荡江河,虎狼之秦纵然能猖獗一时,也猖獗不了一世!且不说眼下还有一个齐国,便没了这个齐国,也休想让老夫屈服,总有一天老夫会亲手推翻那虎狼之秦的统治,复我家国!”项梁醉气朦胧的宣讲道。

    “住了住了,足下醉也。”张良拱手劝道。

    “你看此间有哪个没醉来,干!”项梁不以为意,端起酒杯对张良隔空示意。

    面对项梁的敬酒,张良摇了摇头抱歉道“我从来不饮酒。”

    项梁闻言黑着脸直说张良没劲,迳自大饮起来。坐在他旁边的少羽不断给项梁的酒爵中斟酒,自己也会时不时的喝两杯。

    就在这时,场中突然有人伏案大哭“我的封邑!我的田地牛马!我要回去啊!”悲伤是能传染的,更何况来此地买醉的都是一些逃亡的贵族。继哭声过后,有人连连拍案大喊道“我族三百口男子尽皆战死!老夫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你一句,我一句,片刻后,整个大厅都充满了哭泣与咒骂虎狼之秦的声音。

    听着耳边传来的一声声绝望的宣泄,闷头不响的张良突兀的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厅中无人理会的琴台前肃然跪坐,一拨琴弦,叮咚之声骤起,如秋风掠过林梢,纷乱喧嚣的大厅顿时沉寂了下来。

    听着耳边传来的琴音,秦子戈看着紫女说道“他的琴弹的还不错吗!不过比起弄玉水平上还是差了不少!”

    如果说逃亡的五国人士或许会因为语言不通导致交流不便,但是音乐作为人类的共通语言,是没有国界的。

    听着张良弹奏出来充满悲伤的琴声,五国的流亡者们眼中涌流着泪水和琴而歌,无论身边是谁都相扶相依,俨然一副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感觉。片刻后琴声止息,歌声止息,哭泣声和咒骂声再次淹没了大厅。

    突然,两名青年大步走到了琴台前,其中一人拱手高声道“诸位,哭没用,骂没用,唱更没用!若有血气,跟我两人共图大事!”

    此人的话让场中一时间安静下来,众人都惊讶的看着他。酒客中有一人高声道“话是没错!敢问两位壮士大名”

    “我乃张耳!”方才站出来说话的的年轻人拱手高声自己的报名。

    “我乃陈余!”他身边另一个年轻人也不怯场同样朗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号!

    “敢问两位,何谓大事”就在这时,跪坐在两人身后的张良出声问道。

    “我二人皆魏国信陵君门生!”张耳慷慨高声道“我的谋划是各国流亡世族各组成一支劲旅,然后去面见齐王,请与齐军一起抗秦!打败秦国之后,各国世族皆可复国!诸位若是赞同,我等立即登录人力财货!在场的诸位,哪位愿随我等组成联军血战秦国!”

    “没有齐国根基,此事万难!”酒客中有人高声质疑道。

    “我等若能成军,齐王定然支持!”陈余朗声道。

    “难也。”跪坐在二人身后的张良摇了摇头说道。

    张耳闻言看也不看张良,从怀中扯出了一方白布高声道“愿成军者血书姓名!”说罢一口咬破中指,鲜血淋漓地大书了“张耳”二字。陈余见状也立即咬破中指,血书了姓名。二人的动作让厅中众人皆惊愕,一时相互观望但却没有人上前。就在这时,原本跪坐在古琴后面的张良突然起身上前,咬指出血,一边大喊“恢复三晋!”一边在白布上写下了血淋淋的“张良”二字。

    张良方才抚琴的时候,众人都听在耳中看在眼里。看着“以身作则”的张良,众人心中的犹豫去了大半。

    眼看张良写过血书后,厅中再次骚动起来。只听一人大喊“魏豹算一个!”话音落罢,一个虬髯壮士大步前来,也咬指血书了姓名。有人带头后,座中众人争相而起,纷纷高喊着复国复仇的话语,上来血书自己的姓名。

    楼上看着这一幕的秦子戈扭头对紫女说道“你这位昔日的小伙伴演的一手好戏啊!这番蛊惑人心的场面连我都看的想要过去书写自己的性命了呢!不过,”

    “不过什么”

    秦子戈一字一句道“《易经》有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凡事不密则害成,是故君子慎密而不出也!看来你这位昔日的小伙伴还需要再修炼几年才能为我所用!”说完,秦子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三女,见她们已经都放下碗筷,秦子戈伸手拉了一下发呆的紫女,“走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公子,请来殿内一叙
    就在秦子戈等人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下面原本与张良邻座的项梁神色冷漠的起身,拉起了那个叫做少羽的少年冷笑着往门外走去。跪坐在琴台后面的张良瞥见后,连忙大步追上来,拱手恭敬道“足下与秦国仇深似海,为何如此木然!”项梁闻言轻蔑一笑道“寄望于齐国齐王,无异于痴人说梦。”张良再劝道“无论如何,总是先张起声势。”项梁冷冷道“虚张声势有个鸟用!两个说嘴门客,一群老派公子,就凭他们这些乌合之众也能成事等秦军打过来,第一个投降的便是他们这些人。兄弟要做自家去做,老夫没兴致陪你们过家家。”说罢,拉着少羽大步离去。

    下楼看到这一幕的秦子戈凑到紫女身边对她调笑道“你这位昔日的小伙伴道行不够啊!只能骗骗那些庸人。碰上真正的有识之士,就束手无策了!”

    紫女也不反驳,秦子戈见状直呼无趣,带头走出楚天酒肆。

    秦子戈一行五人离开后,被项梁的一番话愣怔到的张良回过神来走回到琴台前,看到之前最先与酒仆起争执的那个老者正在愤愤然咬破指头血书,写罢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个又一个地辨认白布上其他人的名字。张良见状连忙上前询问他为何要辨认他人的名字。那老者并不慌张,直言自家是商人,可不想将财货交给一班没根底的人去折腾。张良继续追问老者是哪国商贾

    老者冷冷道“老夫乃大燕林胡商贾,襄平氏,知道么”站在旁边的张耳闻言一怔,显然是从来没听说过襄平氏这个名号,心念一动高声道“敢问老伯,襄平氏能出几多财货助我成军”老者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方黑亮亮的玉珮,啪地一声拍在琴台上说道“半年之内,持此玉珮到北燕商社,老夫自会给你定数。”说罢一跺铜杖,迳自大步去了。

    张良见状对身旁的陈余耳语了几句。陈余听的连连点头,立即唤过一个壮实后生对他耳语了几句,那后生便匆匆出门去了。

    顿弱的马车没有绕道,没有着意加速,一路从容的从楚天酒肆驶进了老燕商社。“襄平君,您回来了”门口的侍者恭恭敬敬的说道。

    “嗯,若有人持老夫的玉佩找上门来,随时派人来禀报!”顿弱朗声说道,说完大步走进北燕商社。

    被陈耳拍来核查顿弱身份的那个壮汉闻言停下追踪的脚步,原路返回去向陈耳复命。

    北燕商社的一间房间里,顿弱看着守在窗前的护卫首领问道“他走了”

    被顿弱询问的那人点了点头,顿弱见状说道“既如此,我们也该回去了!”

    那个侍卫首领拱手道“大人,回去的马车已经备好!”

    顿弱在北燕商社换过一套服饰后,登上了一辆四面垂帘的辎车,然后从北燕商社的偏门迳自离去。回到秦国商社后,顿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静坐于案前默想,将自己方才记下的那些名字一个接一个的撰写出来,默写完毕后,顿弱想了想在那份名单上又写下“项氏”二字,写完还特意在那个“项氏”旁边画下了一道粗重的墨杠。

    书写完毕后,顿弱将手里的这份名单交给了守卫首领,指着写满名字的羊皮纸对他道“名单上的这些人物,都给老夫一个个盯紧了,随时禀报他们的动向。”侍卫首领拱手领命,拿着名单离开了顿弱的房间。

    在顿弱来会忙碌的时候,秦子戈一行五人也没闲着。

    儒家因为局势的原因紧闭房门,见秦子戈一行五人往内院走来的时候,守门的儒家弟子站出来对他们拱手道“抱歉,儒家恕不接待游客,诸位请回吧!”

    秦子戈伸手拦下想要硬闯的焱妃,对守门的儒家弟子拱手说道“我与你们儒家的伏念有过旧交,还请进去通报一声!”

    原本在焱妃想要硬闯的时候,几个儒家弟子对秦子戈一行人是充满戒备的。但是在秦子戈拦下焱妃并说出伏念的名号后,几个儒家弟子对视了一眼。其中那个领头的儒家弟子对另外一个儒家弟子说道“子受,你去内院向掌门师兄禀报一声。”

    在门口等了片刻后,伏念和方才离开的子受一同出现在小圣贤庄门前。

    看着戴着面具的五人,伏念对站在最中间的秦子戈拱手道“阁下是”

    秦子戈并没有找下面具,“伏念,你们儒家不是讲究什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的吗!怎么现在也开始关门闭户了”

    伏念和秦子戈接触过一段时间,所以在秦子戈开口的时候,伏念就认出了秦子戈的身份。只是伏念想不明白在眼下这个关头秦子戈怎么会前来小圣贤庄!

    伏念对守门的弟子挥了挥手,然后对秦子戈说道“公子,请来殿内一叙!”

    秦子戈带着四女跟着伏念来到正殿,看着坐在主位的伏念,秦子戈感慨道“当年我与你相遇的时候你还是儒家的大师兄,想不到如今已经做了儒家的掌门了!”

    伏念拱了拱手道“眼下临淄正是是非之地,便是儒家也不的不关门闭户。眼下公子身份在临淄最为敏感不过,不知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秦子戈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放心,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来临淄原本是想找一个人,但是看了进城门时的遭遇让我知道他不会出现在临淄城中。我原本是要掉头离开的,后来想起儒家的大本营就在临淄城中,就想着前来拜见一下荀夫子!不知伏念掌门可否行个方便!”

    伏念闻言摆手道“公子客气了,当年儒家蒙受公子恩德,荀夫子就一直希望和公子畅谈一番,只可以一直没有机会。如果知道公子主动送上门来,荀师叔一定很开心。随我来吧!”

    说完,伏念就起身准备带秦子戈去后山拜见荀子。

    “等等!”秦子戈开口叫住伏念,然后指着紫女对伏念说道“我希望能带她一同去探望荀夫子,至于剩下的这三人还请伏念掌门派人带她们到处参观一下,如何”

    伏念看了秦子戈一眼迟疑道“带他们参观没有问题,但是带这位姑娘去见荀师叔,恐怕……”

    秦子戈闻言上前搂住伏念的肩膀对他说道“她和荀夫子可是颇有渊源的,否则我也不会提这样的要求!”

    伏念想了想后对跟回来的那个儒家弟子说道“子受,你带这三位姑娘到庄中参观一下!”说完,对秦子戈和紫女说道“荀师叔在后山,两位请跟我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 儒家不反秦
    穿过一片琳琅满目的亭阁楼台,秦子戈和紫女随着伏念顺着山路来到后山一间简陋的竹屋前。

    走进竹屋后,秦子戈看到一个白发白须,布袍麻鞋,面色严肃的老者。虽然之前没有见过荀子的画像,但是秦子戈知道眼前之人定是荀子无疑了。

    秦子戈对荀夫子躬身拱手道“秦国子戈见过荀夫子!”

    当初因为《千字文》一事,荀子心中记下了秦子戈的名字。见秦子戈躬身行礼,荀子抚着胡须说道“公子远来是客,不必多礼。况且老夫与你可是神交已久,如今能亲自讨教一番,实乃平生一大幸事啊!”

    秦子戈起身后指着脚下的竹屋说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子戈一路跟着伏念穿过琳琅满目的亭台楼阁来带夫子这里,夫子能舍弃豪华的亭台楼阁而选择地处偏远的竹屋陋室,可见荀夫子已经看透了那名利二字。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汝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诗书。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荀夫子如此惬意的生活让子戈也羡慕的很呐!”

    荀子把着胡须笑道“之前老夫还对子戈公子《千字文》著者的身份存疑,今日一见,公子腹中实有乾坤!”与秦子戈寒暄过后,荀子将目光投向秦子戈身后的紫女。

    如今秦灭五国,只有齐国苟延残喘。而他们儒家的大本营正好在齐国国都临淄,换做以往任何时候,荀子都会热情的招待秦子戈。但是依眼下的情形,让荀子很难相信秦子戈这次的拜访不是另有所图。

    注意到荀子的目光,秦子戈拱手道“夫子可还记得当年最受您看重的学生——韩非”

    荀子听闻此言看了紫女一眼问道“难不成她是”

    秦子戈点头道“不错,当年韩非离开这里回到韩国后,为了实现自己“术以知奸、以刑止刑”的梦想和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组建了流沙。这位紫女姑娘就是其中之一,对于韩非的际遇,没有比紫女姑娘更了解的人了!关于韩兄夫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荀子闻言摇头道“人死如灯灭,还提那些陈年往事作甚!”

    秦子戈闻言拱手道“是子戈着相了!子戈此行还有一请,请先生务必答应!”

    听了秦子戈的话,荀子瞬间警惕起来,淡淡的问道“公子请说!”

    秦子戈抬头看着荀子直言道“秦国一统天下后,我希望荀夫子能带头站出来带领儒家教化天下百姓。”

    荀子迟疑了片刻后婉拒道“秦国以法立国,儒家又哪里插的上手!”

    秦子戈没有辩解什么,开口说道“凡人有所一同。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是无待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目辨白黑美恶,耳辨音声清浊,口辨酸咸甘苦,鼻辨芬芳腥臊,骨体肤理辨寒暑疾养。是又人之所生而有也,是无待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可以为尧禹,可以为桀跖,可以为工匠,可以为农贾,在执注错习俗之所积耳。汤武存则天下从而治,桀纣存则天下从而乱,如是者岂非人之情固可与如此,可与如彼也哉材性知能,君子小人一也。好荣恶辱,好利恶害,是君子小人之所同也。人之生固小人,无师无法则唯利之见耳。尧禹者,非生而具者也,夫起于变故,成乎修为,待尽而后备者也。”

    见秦子戈背出自己曾经的著作《荣辱》篇,荀子摇头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儒家弟子自己还在格物致知的阶段,又有什么资格来教化天下。”

    秦子戈并没有因为荀子的两次拒绝而放弃,毕竟诸葛亮还要三顾茅庐才能请其出山。秦子戈现在请的可不单单是荀子一人,而是整个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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