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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放开我,放开我!我就是死,也要拉着这贱人一同下地狱!!”

    “放开她。”

    除了吵得脑子乱外,她的叫骂毫无实质性地伤害;而她是将死之人,我和她不管前事如何终究是同宗姐妹一场,总该圆她最后的心中夙愿。

    看守宫人犹豫不决间,我再次把话落重了些。

    “你们是耳朵聋了不成,还是没把我这个昭仪娘娘放在眼里松开她,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担着。”

    这宫中顶红踩白的事再常见不过,何况是群仰人鼻息的奴才,他们自然掂量得出我这话中的轻重;而刚松了控制力道,得喘息的宋小钰立马狠厉上脸,如离弦的箭般向我冲杀来。

    而我,不过是一个定神的空档,打起十二分精神迎头而上,一手扣着她细嫩的右手腕,一手掐着她的颈脖,使了个大劲,当即把扑来的宋小钰摁抵在梁柱上。

    “怎么,不甘心可惜太晚了,宋小钰!”

    宋小钰不停地在我手边挣扎,然再过激,也不过是只垂死边缘的小虫。

    我异常平静地论到:“是,你姿色过人,家世显赫,才情满怀,可又如何呢,还不是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把自己一生都葬送在自己手中。可忘了自己是什么谋权的棋子!生出了异心的棋子,若没掌局人的庇护,那就注定会被抛弃!”

    宣泄间,我手劲又再次狠了许多,把宋小钰那张惨白的脸强控在眼前。

    “我进宫三年,你我就斗了三年。你恨我夺了你的恩宠,可换个角度,没有我,这东西你还是要和别的女人争。我只是不明白,你连慕容曜身边别的女人都容得下,为何容不下我我也是颗棋子,且比你处境差万倍的棋子;若你当初不那么咄咄逼人,我或许就一心直奔着那后位去,而不会在意和你争个男人的真心!平分秋色,最好的结局,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不需要你可怜!”

    破音一吼,宋小钰忽然挣脱了我的束缚,跌坐在地上。

    “是,




第一百六十章 独剩心枯
    深陷迷雾中,这场措手不及的山雨愈发猛烈。

    紫英被劫,芳姑死了,如今加之先皇后死因翻出水面,这桩桩件件如万箭齐发直逼孤城,不见鲜血势不休!

    因为私藏宫女紫英,我这个局中苦主百口难辩间,赫然变成了慕容曜眼中为虎作伥的帮凶!

    被后操纵之人拿捏时机相当精准,此时放出这一杀招,不仅诛了慕容曜摇摆不定的心思,也绝了外祖父甚至整个宋家间的转圜余地。

    宋小钰眼下必死无疑,而我的处境亦如风中烛火,刀口走刃!这场噩梦我一蹶不振地太久,以至于让对方有足够的时间来湮灭痕迹。

    此刻站在金华殿外,目及之处依旧富丽堂皇,可我能清楚地感知到,昔日繁茂贵胄的气氛早已烟消云散,渐渐融进了这冷清之中。

    回想来路,这金华殿便是我振翅青云的第一站,而如今似有巧合,在兜兜转转一大圈后,我又站在了这里。

    只是这一次,我不像初来乍到间那般自信满满,心中有股寒凉渗得我发慌。

    终是迈出了那步犹豫,我劝说自己,当时给对手道个别吧,或许在她最后的尽情放肆中,我能得到一丝迷途启发。

    “贱人!!”

    我出现的那一刻,在宋小钰看来如扎眼的刺,钻心的钉,淋漓尽致地为我演绎了什么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可她还没碰到我的衣角,人已经被看守在内殿中的宫人,七手八脚地摁住。

    她早已见哑的嗓子,在这不恰当的相逢间,边卖力张狂边挤出破陡的高音:“

    李淳元,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样寡淡而无趣的叫骂,在宋小钰口中几度循环后,挑起了我些许动容。

    “宋小钰,你活着尚且斗不过我,死后又能奈我何说句不中听的,你这咒骂不过是弱者托词;若世上真有鬼神存在,那我李家四十三口冤魂早就把仇家杀得片甲不留,用得着我在这儿劳神费心筹谋”

    “放开我,放开我!我就是死,也要拉着这贱人一同下地狱!!”

    “放开她。”

    除了吵得脑子乱外,她的叫骂毫无实质性地伤害;而她是将死之人,我和她不管前事如何终究是同宗姐妹一场,总该圆她最后的心中夙愿。

    看守宫人犹豫不决间,我再次把话落重了些。

    “你们是耳朵聋了不成,还是没把我这个昭仪娘娘放在眼里松开她,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担着。”

    这宫中顶红踩白的事再常见不过,何况是群仰人鼻息的奴才,他们自然掂量得出我这话中的轻重;而刚松了控制力道,得喘息的宋小钰立马狠厉上脸,如离弦的箭般向我冲杀来。

    而我,不过是一个定神的空档,打起十二分精神迎头而上,一手扣着她细嫩的右手腕,一手掐着她的颈脖,使了个大劲,当即把扑来的宋小钰摁抵在梁柱上。

    “怎么,不甘心可惜太晚了,宋小钰!”

    宋小钰不停地在我手边挣扎,然再过激,也不过是只垂死边缘的小虫。

    我异常平静地论到:“是,你姿色过人,家世显赫,才情满怀,可又如何呢,还不是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把自己一生都葬送在自己手中。可忘了自己是什么谋权的棋子!生出了异心的棋子,若没掌局人的庇护,那就注定会被抛弃!”

    宣泄间,我手劲又再次狠了许多,把宋小钰那张惨白的脸强控在眼前。

    “我进宫三年,你我就斗了三年。你恨我夺了你的恩宠,可换个角度,没有我,这东西你还是要和别的女人争。我只是不明白,你连慕容曜身边别的女人都容得下,为何容不下我我也是颗棋子,且比你处境差万倍的棋子;若你当初不那么咄咄逼人,我或许就一心直奔着那后位去,而不会在意和你争个男人的真心!平分秋色,最好的结局,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不需要你可怜!”

    破音一吼,宋小钰忽然挣脱了我的束缚,跌坐在地上。

    “是,



第一百六十二章 腥风血雨
    乱军攻破皇城的速度,比想象中还要迅速,许多捷足先登的乱军将士刚入禁宫,如进入了个巨大的藏宝库般,大肆屠戮逃窜的宫人内侍,以洗劫他们身上的财物占为己有。

    躲在宫墙暗角中,时不时会听见三五成群经过的乱军口中,嚷嚷着我的名字,这种头名通缉的感觉,压抑地我大气都不敢乱喘一口。

    “北边乾丰门以被乱军攻破,想来现下只能在仍有战事的东边光华门搏一搏运气!主子,我和唤雪姑娘在前面开路,你和小梅等人一定要跟紧,切莫被叛军冲散。”

    玄冥和唤雪对了个眼神,抓住个时机,两人提着刀冲了上去,立马解决掉两个在附近搜索游荡的乱军士兵。

    见血的场面,少不得有人乱了分寸,几次正面交火,我宫中的好几个宫人被吓破胆冲散;虽知他们少了庇护的下场,可如今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也只能盼着他们自求多福在这乱局中保全一条性命。

    刚穿过芙蓉苑,忽然岔道处杀出一红衣女子,照面间,这光景有点让人措手不及。

    “惠姐姐”

    认清了那张染着血污的脸,我顿时激动地上前扶住她。

    “贵妃娘娘,你,你怎么”

    惠贵人见我时,疲惫中蓦地腾起股惊兀,发懵得紧。

    紧张中思绪运转极快,我立马会意她话里的意思:“命大不死。惠姐姐,现在不便细说个中因由的时候,突围出城要紧,快随我一道走!”

    “我不走。”

    手不过轻轻一拉扯,惠贵人忽然挣开了我的手。

    “太皇太后此时还在延寿宫中,我得回去。”

    玄冥一抹汗,道出实情:“惠娘娘三思,当下延寿宫已经叛王掌控,你回去就等于白白送死。”

    “我若贪生怕死,也不会去而复返。你们不用再劝,太皇太后素来待我们母子不薄,如今盛安平安出城,我也算了无牵挂。”

    我急拦到:“惠姐姐,愚孝糊涂!你可忘了盛安公主还等你平安归去,与她母子团聚且莫冒进!”

    惠贵人笑了笑,摇摇头:“妹妹,人各有志,不必勉强。我这一生平庸碌碌,无才无德,得皇上眷顾一二已是上天垂怜;索性我这一身武艺还未致忘本,终能在这关键时刻替皇上尽孝,我于愿足矣。”

    说着,不远处传来喧嚣声,气氛又掀紧张。

    她道:“妹妹大难不死,足见是有后福之人。眼下光华门已失守,趁局势未定,去西边泰安门与世子的人马汇合,妹妹或许还有一线逃出生天的机会。这里由我顶着,也算是我还清对你的亏欠,快走!”

    亏欠!

    惠贵人这话来得莫名且急,还不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她便推了我一把。

    “妹妹若能平安,望日后多多替我照拂盛安,灵香感激不尽!”

    话毕,泪眼朦胧的惠贵人便提剑在手,决然地朝声音传来处奔去。

    “快走主子,莫迟疑!”

    唤雪催了一把,我仓促奔逃间回头,却只见那一抹红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木芙蓉林中,再无半点踪迹可寻。

    前往泰安门寻援路上,遇上不少拦路虎,势头虽凶险,但幸好玄冥和唤雪二人配合默契,倒也有惊无险。

    但真正接近了泰安门附近,乱军数量明显增加了许多,两人应付起来也渐渐吃力,显出了寡不敌众。

    像是被乱军认出了什么,一路败退的我们,被不断增援的乱军包围,直逼向宫墙处去。

    正见劣势压来,忽然人背后一阵马蹄急,只听见一声威武男子怒喝,手中长剑化虹,乱军阵中两名士兵头颅落地,变成了无头尸。

    突来的惊变如瘟疫传开,包围我们的困阵顿时如水四散开,而这些剩下的乱军还没来得及应对,便已经被赶来的救援人马绞杀殆尽。

    “爷就说眼力不差,还真是你这妮子!”

    “世子!”

    一见来援的盛玉童,我倏地如见了救星般愁容尽散,喜从心来。

    潇洒纵身下马,盛玉童手中长剑血迹未干,可不过一个眼色,他身灵体健地朝左侧一飘,剑尖就直入扑杀者咽喉正中心。



第一百六十三章 声东击西
    就着颗平整的鹅卵石落座下,也没跟盛玉童多见外,我径直脱去鞋袜把双脚泡在溪水中。

    暑热褪去,清凉袭来,映合着山涧中的青山碧水,格外地解乏。

    脑中紧绷的弦松了下来,我扭头问到身后的盛玉童。

    “阿曜让你替他看着宋衍,这倒好,人不仅从眼皮子下溜了不说,还从玉都带走了三万人马,难道你一点都未察觉到”

    他一副来火劲:“你少挤兑我!别说玉都边关调动三万人这么大个纰漏,就是少了根马草,我亦是洞察得到。”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扣着脸疑看了盛玉童许久,甚不解其中关窍:“宋衍这作乱犯上的三万人马从何而来,难不成凭空变出来的!”

    “就着你这份疑心,你抛得过来,我自然也还得回去。人倒不是凭空变出来的,而是你们宋家的豢养军。如此大动静,你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我愣在原地半响,再对上盛玉童那带严肃的审视目光,很诚恳地摇摇头。

    “你真不知”

    “我真不知。讲句指天发誓的话,人人都说我李淳元有今日之风光,是有宋家在背后撑腰,但殊不知,我个外姓宗女并不是讨人待见。所谓一山容不下二虎,我早和宋衍、宋小钰这等本家宗孙势成水火。”

    “唔,你这话算也实在,不然那宋小钰也不会为了争宠,对玉麟侄儿痛下毒手。”

    提起这等揪心窝子的事儿,我自然表情不好看,而盛玉童也是老道之人,嘴一拍立马跟我道歉。

    “我这糟嘴一向没遮拦,有什么不妥帖处,你多担待些。”

    “没事。”

    现下光景不是触景伤情的时候,我定了心,再谈到:“其实早些时候,我已察觉宋衍有不臣之心,也暗地里给了些警告让之收敛;只是现在想想,还真是个讽刺,什么言词警告不如及时制止来的行之有效。”

    “我素来信奉,一切祸源扼杀在萌芽之中,只可惜阿曜太过自信,让这匹自以为能驾驭住的狼反咬了自己一口。”

    说着,盛玉童支起身来,神色深邃地望着溪面上的金光粼粼。

    “不得不说,宋衍这番筹谋,我得给他十分。”

    我忙问道:“何以见得十分而无破绽”

    “布得悄无声息,且算得精准无漏。”

    微微一叹,盛玉童细细道来:“南夷滋扰北燕边陲并非巧合,而是宋衍勾结南夷间精心设下的一个局。试想三个月前南夷十万大军压境,以他们的充沛兵力,为何不一鼓作气攻克人单力薄的玉都险关,长驱直入北燕腹地,反采取分兵而扰,久而未决的兵家大忌战术俨然,这是勾结筹谋计划中的一部分。”

    “其次,是宋衍上书请求增援,这是他谋反计划中的一个关键。要知道,现如今明面上支持阿曜的,除了我盛家外便是成王叔一派;而此番南夷故作来势汹汹,阿曜谨慎对待间,自然会采取重兵布防的法子来平息边境滋扰。小人的歪脑筋,总是动在别节骨眼背后,趁你不备间,给你来手阴的狠的。”

    “架空内防,原来如此。”

    经盛玉童提点,恍然大悟的我,又把宋衍这出精打细算进行了深入剖析。

    “北燕八大门阀拥兵自重已久,早成隐患。而此时你和成王叔的人马被南夷牵制在边境,等同将皇上的左膀右臂双双束缚住;我们的大意就大意在,未曾料到宋衍有能力调动我外祖父麾下的府兵。边陲战事连连告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南夷大军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后怕之说
    有些事情,起头难,可做起来前景是越来越乐观;可有些事情却恰恰相反,起头不差,可境遇随时间推移越不容乐观。

    我们现下的状况,大抵就属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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