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瘸腿策士
Part13 反射回去!
地面上遍布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院墙也被分割得七零八落。光头男子站在小院之中,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天空之中的冰制高台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只剩下被缺了一半的高台还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那高台也有些摇摇欲坠了,缺少的那一半宛如被什么极为尖锐的东西直穿而过了一般,看上去有些令人触目惊心。
“你们能躲多久呢”光头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双眼紧闭着,无数的地刺从他身边呼啸着飞舞而过,在小院的各个角落巡视着。
梅林看着一根地刺从他身边不远处飞了过去,看着培克苦笑道:“你看,如果你有什么更佳的对策,那能赶紧提出来吗”
“……没有,他那目光似乎能将物体化为虚无,说着简单,但这种简单而单纯的极致杀伤力反倒是最令人头疼的。”培克神色有些僵硬,他刚刚摇了摇头表明自己的无能为力,旋即又有些激动地一拍大腿,“但我拒绝你的方案——该死的梅林,现在是你跟我斗气的时候吗!”
“你别血口喷人啊,我这个方案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梅林一瞪眼睛,怒道,“你想想,你觉得我和我背上这个基本上已经废了的家伙能把他拖住吗怎么想都是你这个七阶的监察部特使要比我们更加能胜任这个工作吧”
这话说得很清楚,理由也很自然,但是培克仍旧无法抹平心中那种打算赶在光头男子之前抢先把梅林弄死在这里的冲动。
“——我相信你一次,梅林,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培克深吸了一口气,不论是梅林还是萨麦尔,对现在这个案件的影响都太大了,他还负不起损失他俩的责任,“但是我不保证到底能拖住他多久,我只能尽力而为。”
梅林的面色也渐渐地严肃了起来:“相信我吧,我有足够的把握——何况就算没有把握,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他顿了顿,生生的看了一眼培克,“混蛋鹰钩鼻,你可别真的就死在这儿了。”
“不会,死在你前面我也太没面子了。”培克冷哼一声,忽然一步踏了出去!
梅林三人,只是躲在了培克的冰制高台之下!
光头男子一开始用眼见为虚轰击了冰制高台后,冰块溶解散发出的水蒸气短时间内遮盖了他的视野。也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梅林终于飞身跃上了高台之上,一把抓着培克便缩到了高台之下。与此同时,他简单地释放了一个虚幻光景,将三人瞬间隐藏在了高台之下。
冰块本就是透明的,视线穿过冰块看到的光景与本来的模样有所不同也是理所当然,光头男子居然愣是没有看出梅林他们就在这灯下黑的地方躲了如此之久——甚至就连培克也没有想到,梅林居然敢用如此危险的方式躲过最危险的一刻,而这方法居然还真的成功了。
短暂的商议之后,培克便走到了虚幻光景之外,而梅林却又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躲到了什么地方去。光头男子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他虽然紧闭着双眼,但他显然知道培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冷冷一笑,白森森的牙齿泛着野兽一般的残忍光泽:“躲够了吗终于愿意出来受死了吗”
培克却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有些寒冷:“说实话,我本来没有想过在欧内斯特居然会有使出这招的机会。但显然,如果我再藏拙下去,今天我们三人只怕是都难以离去了——好好感受一下吧,我钻研了整整五年才掌握的【亚禁咒】。”
亚禁咒——光头男子的面色忽然变得有些可怖。
要解释亚禁咒,就不得不先提到令人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禁咒】。
禁咒这种东西,是大魔导师才能使用的东西。要成为大魔导师,首先一个要求便是能够施放禁咒或是开创一条禁咒——顺带一提,出于魔导师们的骄傲,两个条件之中的前者现在已经不属于成为大魔导师的条件了。九阶魔导师都是些天赋超凡的家伙,谁能忍受大家都是大魔导师的情况下你开创了禁咒而我没有这种令人尴尬的差距呢更何况大魔导师本就是名誉称号,现在也就多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只有开创了禁咒的魔导师才能被称之为大魔导师。
禁咒的释放是极为困难的,施放条件也稀奇古怪。欧内斯特法师塔的掌灯人【怒焰之潮】所开创的禁咒据说连他自己使用也会因为魔力被抽干导致一周没有任何的作战能力;著名的无所属大魔导师【漫步者】所开创的禁咒【空间漫步】却是要求施放者必须不穿衣服;神秘的【观测人】的禁咒就更苛刻了——他的【永恒观测】只有他自己能用。
但都有一点是必然的——禁咒这种东西,违反了本来应该有的魔法学常识。
魔力只是一种特别的力量,它并不能毫无道理地做到起死回生无中生有之类的这种违背常识的事,它也不能像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那样点石成金。但对于禁咒而言,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九阶魔导师魔力上的特殊性往往能令他们使用魔力达到一些违背常识的目的。
亚禁咒这种东西,与禁咒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他们都有禁咒两个字。这种叫法,单纯是因为亚禁咒的施放代价也不低,而其效果往往能达到施放者当前的魔力不应该能做到的事,因此亚禁咒这种说法也就被无数人默认了。
数百面冰墙忽然层层叠叠地包围住了光头男子,那些冰墙似乎并没有附带太大的魔力,但每一块冰墙上面都倒映出了光头男子的身影。光头男子有些惊疑不定地睁开了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他额头上似乎业已渗出了汗水。
——弱点难道被发现了
光头男子心中暗呼不妙,他低下了头闭上了双眼,试图通过地面使用地系魔法离开这个冰墙阵,但他一低头,就发现了地面的怪异——整个地面已经被极度的寒冷冻结了起来,那比钢铁还硬的地面竟是让光头男子没法在一瞬间打开一道地穴!
光头男子咬了咬牙,迅速地通过地面开始寻找起了培克的位置。
——西面不,应该是在东面……等等,南面似乎也有他的反应
光头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四面八方,他的每一个方向的地面都传来了培克的反应!
光头男子身边呼啸的地刺缓缓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尖锥,他的双眼紧闭,看不清他的目光,但他由于用力而有些颤抖的双手十指已经证明了他正以最快的速度输出自己的魔力——突破这些冰墙,这些冰墙对他的威胁太大,培克的亚禁咒和这些冰墙显然有着极大的关系,那么只要通过自己更加强大的魔力,彻底破坏掉他的冰墙就行了!
地刺在空中凝成了一条泛着土黄色魔力光芒的巨蛇,地系的魔力厚重沉稳,是最难在媒介上面浮现出魔力光芒的。现在光头男子的巨蛇浑身闪动着土黄色的光芒,其蕴含的威力之强可见一斑!
巨蛇无声的仰天长啸一声,吐着信子就狠狠地撞向了冰墙。它的速度极为骇人,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它的信子便已经从数十米开外触到了冰墙!
——然而它扑了个空。
不,它确实是撞在了冰墙之上
Part.14 刀与炸药的区别
“首先,我需要你正面拖住他,甚至正面和他交手。你需要全力以赴,能逼出他多少手段是多少手段,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考虑下跪求饶等办法拖延时间。”梅林看着培克,话语中充满了仿佛是在证明自己并没有发疯一般的肯定。
看来这种肯定收效甚微,因为培克看他的眼神仍然是在看疯子。
“其次,我记得你好像会一个叫【凛冬裁决】的亚禁咒”梅林眨了眨眼,继续一本正经地道,“我需要你把这招用出来,而且是一定要用出来。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只要你能成功地将这招用出来,然后让我的推断得以成立的话,我们战胜他的希望就能够多上三成。”
“怜悯那家伙……应该是个瞎子……”萨麦尔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回忆了一下我和他的战斗——我没有落地之前,他似乎并不能很确切地锁定我的位置……”
梅林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我发现了,刚才培克和他——怜悯这名字可真够讽刺的——培克和他交手的时候他似乎也并不能判断出培克的准确位置,只是大概知道培克的方位而已。不过与其说他是瞎子,不如说他是刻意地在闭上眼睛,他中途是有睁开眼睛的时候的,但时间都非常之短,眼神也没有焦点的样子。而且他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显然是在防备着什么。综上所述——”
“这位‘怜悯’先生,虽然不是瞎子,但也是一个视力极差的人。他那能够将物体化作虚无的能力是从眼睛里发出的,但他似乎并不能很好地掌握这种能力,所以如果他长时间地睁开眼睛,他那眼见为虚的能力就会不受控制地发出,从而毫无意义地消耗魔力。”梅林笑了笑,目光有些闪动,“培克,我们三人的性命全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准备好了就上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培克眨了眨眼,有些恼怒:“等等,为什么说得就像是我已经答应了一样!”
这是刚才发生在那一场战斗之前的对话。
梅林手上的镜子并非是镜子,而是一面巨大的银质圆盘。银这种东西颇受魔法师的喜爱,它可以很好地承载魔力,但其本身又不太容易受到魔力的影响和破坏。这种奇特的特性导致其拥有一个很大的用处——刻画魔法阵。
梅林手上的那个银盘显然价值不菲,光可鉴人的光滑表面能够很好地帮助魔法阵的魔力在其上面流动。据梅林初步估计,这样的一面圆盘大概得要十个银币以上,这也侧面表现出了萨麦尔为了恶心梅林甚至弄死梅林下了多大的本钱。
——这是萨麦尔之前的四重魔法阵的载体,现在已经被梅林抹去了本来画在上面的魔法阵当做了镜子使。
以梅林的性子,这样的银质圆盘他自然会对其留一个心眼——当然,我们也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抱有找个机会把这东西偷走的不良动机,甚至可以怀疑如果萨麦尔并非使用的银盘而是别的不值钱的东西刻画魔法阵,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得手了——当看到怜悯使用的眼见为虚的能力之后,梅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能否使用镜子之类的东西将目光照回去。
不论是不是真的能够反射,这样的机会都并不太多。如果没有把握住那转瞬即逝的机会,那么就算能够反射,怜悯也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如果不能反射——这个没有什么讨论的必要,算是梅林想要第二次机会,恐怕也只能去跟冥国尼夫海姆的引渡人谈判。
培克的亚禁咒是整个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不论是对怜悯的实力消耗还是帮助梅林确定自己的推断,这个亚禁咒都有极大的贡献。当怜悯身处无数面冰墙之中却似乎在努力避免使用眼见为虚之时,梅林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已经**不离十了。
所以他把萨麦尔往背上一背,蹑手蹑脚地就溜到了房间之中将大银盘带在了身上。他没有立刻地就冲出来,因为他明白怜悯绝不会像个傻子一样在看见了他手上有银盘之时还用眼见为虚攻击他。所以他拿了圆盘以后就安静地等在了房门口,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那就是如刚才一般,怜悯的双眼完全变为灰色的时候。
银盘上人头大小的空洞看得梅林有些心惊肉跳,他没有想到居然连银质的圆盘也会像这样彻底地被溶解洞穿,若不是他运气够好身体没有刚好在那个位置,否则现在已经遭到了重创。梅林咽了口唾沫,正想转头看向培克,怜悯的惨叫声却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怜悯痛苦地跪倒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眼见为虚的力量彻底地反噬了他,虽然那个银盘吸收了不少的力量,但反射回来的力量仍然摧毁了他的双眼。
梅林叹了口气:“眼见为虚……真的是很可怕的能力,不知道这样的奇特能力是怎么来的。”
“他手上的戒指……”萨麦尔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显然振奋了不少。怜悯受到重创,三人之中最高兴的就是他了。
梅林眯了眯眼,怜悯戴在手上的黑色戒指似乎正在渐渐地失去光泽,本来黑白两枚戒指虽然简朴,但却闪动着奇异的光芒,而现在白色的戒指依旧,黑色的戒指却已经变作了普通的戒指,甚至上面忽然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梅林,梅林!——”怜悯的声音充斥着浓浓的怨毒,“这和你本来毫无关系,为什么要插手我们的事!”
“这话倒是有意思,你们在我所居住的城市里兴风作浪,还不让我多管闲事”梅林倒是毫不客气,他干脆地耸了耸肩呛了回去,“现在胜负已分,总该我们问你问题了吧另外那个使用恶灵的家伙是谁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又是谁”
“胜负已分呵呵呵呵……”怜悯强忍着痛苦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本就
Part.15 法师塔
“你们几个小家伙,在城内遇到了什么事吗”
一个有些微胖的中年妇女笑眯眯地看着几名全身笼罩在黑色之中的监视者将萨麦尔和培克抬上了车,侧头问梅林道。
一同被抬上车的还有已经支离破碎了的莎拉,萨麦尔十分坚决地要求要将莎拉带上一起去接受治疗——虽然人偶能不能治好是一个未知数,但将人偶抬上马车还不算什么麻烦事,所以莎拉也很快被收集了起来放上了萨麦尔所在的那辆马车。
同样笑眯眯的梅林心情愉悦地看着培克焦急地大吼自己还能行动却无能为力地被人抬上车,心情愉悦地点了点头:“南丁夫人,最近王族受到袭击的事您一定已经听说了,我们今天收获了突破性的进展。”
“噢,这件事交给安德烈那个小家伙了吧”南丁格尔扬了扬眉,“小家伙,我给你一句提醒——这件事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就算你查到了真凶将他绳之以法了,最后的结果也有可能不尽人意。”
梅林摸了摸鼻子,淡淡的道:“我知道,我对此毫不意外。我从一开始就感觉可能会有问题了,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南丁格尔拍了拍梅林的头,她虽然并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但她似乎就很自然地拍了拍梅林的头。梅林也笑眯眯地低下了一点头,好让南丁格尔不用太过麻烦。南丁格尔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老样子,我还是不能给予你们任何的帮助,这是你们监察部自己的事。”
“夫人,我不是监察部的。”梅林苦笑着挠了挠头发。南丁格尔微微一笑,帮梅林整理了一下衣服:“那个糟老头都使唤了你多少次了,你想不被打上监察部的标记都难了——接下来呢你接下来去哪里顺路载你一程这种小事还是可以帮的。”
梅林眨了眨眼:“先去城东雄狮街,再去法师塔,夫人。”
南丁格尔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聪明的小家伙,这事监察部还真是找对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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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塔。
这种如今几乎每一个王国的帝都都会有的标志性建筑物,在三百年前的宏伟屏障以北其实都是没有的。
原因很简单,像魔法师这样拥有大规模杀伤力可以对一场战争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人物,三百多年前的古帝国多伦斯怎么可能放任宏伟屏障以北的诸侯们招揽法师这也是为什么古帝国多伦斯明明不论是人数还是土地总面积都不如屏障以北的诸侯们,却依然能够控制住诸侯的主要原因。
直到三百多年前,凯撒?多伦斯带着自己的随从魔法师来到了宏伟屏障以北。由于他拥有着多伦斯家族最纯正的血统,他所建立的帝国也和古帝国有着微妙的亲属关系,因此他在欧内斯特建立法师塔时居然并没有任何人前来阻拦,连当时的皇帝也似乎因为心中对这个儿子有所愧疚而放任他建立法师塔了。
开了这个头以后,立刻就有几个当时的国王——事实上他们应该被称之为大公,毕竟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被真正地封王——颇具野心和雄才大略的公国开始在暗中秘密地培养起了自己的魔法师班底。而这些公国则成功地从古帝国覆灭一直流传到了现在,正是除了帝国以外的另外四大公国。
不过到了现在,五国法师塔有一个联合声明——不参与王国之间的战争,只在灭国之战中有保护帝都和人民的义务。
也就是说,基本上现在的法师塔已经鲜有再为国王效死的时候了。虽然明面上他们仍然听从国王的命令,但如果国王所下的命令在法师塔的掌灯人议会商讨之后认为是一道昏庸的命令之后,他们就会拒绝接受命令——这已经是相对较为亲密的帝国王权和法师塔之间的关系了,其他几国的法师塔很多时候连掌灯人议会都懒得开。
身为代表着自由和人权的法师塔,最为讨厌的自然就是各国暗地里的国王鹰犬。很不幸,监察部就是这些国王鹰犬之一,整个监察部除了名誉特使南丁格尔以外,几乎所有人都被列入了法师塔的黑名单之中——包括身为八阶魔导师的安德烈。虽然他是大特使,虽然他离九阶魔导师只有一步之遥,但在法师塔中他并不会受到任何的优待,这也是安德烈一直为之愤愤不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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