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心王妃

    除非有一天凤玉凝自己能想起他，否则即便他一直围在她身边，也毫无作用，人对唾手可得的东西向来就不会珍惜，一直围在她的身边，换来的更多也只会是厌烦吧，也许偶尔的疏离会更好。

    凤玉凝看月亮，殷子离看她，夜深人静，微风轻拂，这一高一低的两人倒也映成了一道风景。

    皇宫之中，楚凌羽站在冷宫外面，看着肖云默所住的屋子发呆，屋子里烛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片漆黑。楚凌羽回想着今日朝堂之上很多大臣提议重新立后的情景，有大臣说道先皇后已经被废多日，这后宫不可无主，还请皇上早做打算啊！”

    有大臣应和着说道“是啊，即便皇上忙于国事，也不可空置后宫啊，废后在位之时，臣只当是皇上与皇后情深，不愿纳妃，可如今，肖皇后已经被打入冷宫，又没有留下子嗣，还请皇上广纳妃嫔，充盈后宫，选贤立后，绵延后嗣！”

    “臣附议，皇嗣关系到我南月国的未来，还请皇上广纳妃嫔！尽早立后！”

    皇嗣的重要楚凌羽又何尝不知，只不过年少的时候谁又没有陷入过情网之中呢，即便是他这个九五之尊也不例外，当初他还是个闲散王爷的时候，他对肖云默动了心，却爱而不得，后来在肖珍平的策划安排下，他卷入了权力的斗争之中，自那以后，品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他便一心想着如何稳固自己的皇位，逃避心里的旧伤，渐渐地一颗心也变得麻木，再也不想去管什么男女之爱。

    －－－－－－题外话－－－－－－

    她把他看得太高，自然就把自己放在了最卑微的角落里，以至于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甚至可以忘记自己的存在；

    人如果都能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选择珍惜眼前人，那么人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了，可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会成为一种执念，这是大多数人的通病。




第142 章 若如初见口是心非
    楚凌羽作为一国之君，他的婚事事关南月国兴盛存亡，他不想提，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又怎么能依呢，楚凌羽站在肖云默的房间外面惆怅，一来，他不想单单为了繁衍后嗣而娶自己不爱的女人为后，二来，当年他的母妃便是死于后宫争斗之中，他对后宫女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十分厌恶，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他不想自己的后宫整天被搞的乌烟瘴气，让自己不得清净，这也是他后宫无妃的主要原因。

    楚凌羽满心烦闷，不自觉竟然就抬脚轻轻走进了肖云默的房里，薄薄的白色纱幔围挡在床前，借着微弱的月光，楚凌羽看着纱幔中熟睡的身影，突然发现这样静静看着她的感觉真好，楚凌羽享受着这种难得的静谧，思绪不觉飘回了他们初次相见的场景。

    那是一年冬天，天上大片大片的飘着雪花，似鹅毛纷飞，似柳絮飘洒，皇宫梅园中腊梅傲雪绽放，粉红色的花瓣在一片白色中更加鲜艳，只有十四岁的肖云默第一次跟着肖烨成进了皇宫。

    肖烨成在前厅与一众大臣商谈国事，肖云默则去后宫拜见当时还是皇后的肖珍萍，路过梅园时，被满园美景吸引，伫立于腊梅枝头，伸手接下一片雪花，于手掌心融化，“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肖云默触景生情，不禁在雪下吟起了诗。

    那一年楚凌羽也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站在不远处不觉看呆，肖云默那清丽的面庞，与雪梅恰到好处的融为一体，微风吹过，轻轻掀起她淡蓝色的裙角，裙色与风景的搭配也是刚刚好，腊梅、冬雪、美人，简直是天作之合，楚凌羽不觉间已经看呆。人出场的时机和场合真的十分重要，最美的风景中遇见了最美的人，在楚凌羽心里，肖云默就好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自那一眼过后，她的样貌便深深印刻在了他的心里。

    熟睡中的肖云默似乎做了什么噩梦，不安分的翻了一个身，嘴里喃喃说着“不，不要！不要！”

    肖云默的梦呓打断了楚凌羽的思绪，感受到肖云默的不安，楚凌羽想也没想快步走上前，掀开床前的纱幔，坐在床边，握住肖云默的手，“别怕，有我在呢！”

    睡梦中的肖云默似乎感受到了手上的温暖，瞬间安定了下来，楚凌羽盯着肖云默看了好一会儿，即便光线很暗，他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肖云默脸上的憔悴，历经风霜，岁月毫不留情的在她的脸上印刻了沧桑，不过才五年的光景，现在的肖云默已经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那股子灵气。

    楚凌羽不禁心痛，为肖云默，也为他自己，在这几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变了的又何止是肖云默，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仇恨与权力的争夺中被渐渐吞噬，再也没有办法做回当年的那个翩翩少年了！

    心中无限感慨，楚凌羽见肖云默已经安心的熟睡，便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一脸惆怅的转身离去，他不想杀她，但也没有办法跨过他们之间的血海深仇，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自己，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就让她一辈子静静呆在这冷宫之中也好，若是想她了，也可以随时来看看。

    楚凌羽一离开，肖云默便睁开了双眼，深邃的眸光之中，满满的皆是复杂之色。

    宁睿王府青书阁内，叶止音由于白天休息的太多，晚上完全没有睡意，躺下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了大半夜，她一直动，弄得楚凌夜也没法睡上个踏实觉。

    大概已经过了子时，叶止音还是睡不着，感觉怎么躺都不舒服，她干脆坐了起来。“你怎么了，怎么起来了”楚凌夜见状问道。

    “我睡不着，躺着实在是太累了！”叶止音如实回答道。

    “怎么会失眠呢有心事”楚凌夜折腾了一天，倒也真是困了，半睁着眼睛，慵懒的问道。

    “白天睡得太多了嘛！”

    听了叶止音的话，楚凌夜一脸黑线，叶止音察觉到楚凌夜神情的变化，赶紧接着说道：“我自己坐一会儿就好，等有了困意我再睡，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好！”楚凌夜答应了一声，便接着睡了，他真的是困到了极点，没一会儿的功夫便睡着了！

    女人向来都是口是心非的，这大半夜的，叶止音睡不着觉干坐着，无聊的很，这古代又没有手机可以玩，她小声埋怨道：“让你睡你还真的就睡了啊！”

    说着她看向一旁呼吸匀称的楚凌夜，弯下身子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庞，“这张脸还真是百看不厌啊！”叶止音正认真的欣赏着楚凌夜的俊脸，原本熟睡中的楚凌夜突然睁开了双眼，“你在干什么”

    叶止音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自己的手，重新坐了回去，“我……没干什么！”叶止音因为心虚话语间有些支支吾吾，接着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这么容易醒啊”

    “有你这样的女色狼在身边，本王哪里敢睡沉，万一你趁着本王睡着的时候非礼本王怎么办”楚凌夜开玩笑的说道。

    叶止音不屑的撇撇嘴，口是心非的说道：“切，少臭美了，我才不稀得非礼你呢！”

    “哦是吗你不稀罕就算了，反正有的是人稀罕！”楚凌夜满不在乎的说道。

    “楚凌夜，你这个大猪蹄子，你说什么呢”叶止音突然生气，提高音量冲着楚凌夜喊道。

    “大猪蹄子”楚凌夜一个古代人，明显不知道现代的那些网络流行语，他不知叶止音为何提到了大猪蹄子，一脸疑惑地重复了一下。

    “额……也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啃猪蹄儿了！”叶止音灵机一动，牵强的解释道。

    “好吧！”这个解释倒也还真的没什么问题，楚凌夜勉强信了叶止音的鬼话，“你若是睡不着，可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楚凌夜突然转移了话题说道。



第143 章 重返京城父子相见
    “我哪有什么故事可讲啊，大婚当日我落水醒来后，以前的事情就都不记得了，脑海中关于以前的记忆就只剩下了零星的片段。”叶止音倒也想给楚凌夜讲讲自己的故事，可是以前叶止音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而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事情又没有办法给他讲。

    “我倒是把你失忆的事情忘了，以前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人活着总归还是应该往前看！”

    “嗯！”叶止音答应着，又接着对楚凌夜说道：“要不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就在叶止音把这句话说出口后，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凝重，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让叶止音不禁心慌，“若是以前的事情你不想再提，那就算了吧！”叶止音想到楚凌夜自小在边疆长大，一定吃了不少苦，而这一切都是拜她南月国这个名义上的爹和前太后肖珍萍所赐，过往的经历对楚凌夜来说，也许大多都是不堪回首的，她虽然想要了解他的过去，可也不想去揭人伤疤。

    没想到片刻沉默之后的楚凌夜突然淡淡的开了口，“当年我母妃因为被叶桓追杀动了胎气，她用自己的命换来了我的命，临终之前，她将我托付给表舅，也就是凝儿的爹爹，凤文允凤大将军，表舅知道肖珍萍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失去了母妃的庇佑，我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呆在皇宫中，一定难逃肖珍萍的毒手，表舅原本是京城守将，但是他为了我，自愿向父皇请命去戍守边疆，并要求将我一并带走。”

    “父皇自然明白表舅的心思，虽然边疆苦寒，但好歹我可以安然长大，一番纠结权衡过后，父皇忍痛答应了表舅的请求，让他带着十万兵马戍守北境，就这样我一出生就跟着表舅去了边境，这一去就是十六年，虽然我一出生便没有得到父母的照顾，但表舅一直对我视如己出，舅母也对我很好，尽管边境生活条件艰苦，但那时候的生活倒也简单快乐。”

    “我在表舅的军中长大，从小便熟读了很多兵书，到了六岁的时候，表舅便送我入莫门学艺，我在莫门结识了同在莫门学艺的龙星池还有莫门大小姐莫如烟，我一生来便失去了我的母亲，而我的父亲，那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明知道我母妃死的冤枉，却毫无作为，那个时候的我并不懂那些朝廷中的利害关系，只觉得杀人就该偿命，肖珍萍害死了我的母妃，却依旧安然坐着她的皇后之位，而我把这一切都怪在了父皇的头上。”

    “尽管父皇总是派人给我捎来一些皇宫中的珍品，但我心里对他的依旧只有怨恨，因为我从来都不在意那些奢华的物件，我想要的是父亲的关爱和一个公道，表舅也曾劝过我，他告诉我父皇是爱我们母子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我，可年幼的我，根本理解不了，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连保护自己妻儿的能力都没有吗难道就只有送到边境这一条路可选吗我痛恨父皇的懦弱跟无情，同时我背负着母妃的血海深仇，所以我一心就只想着让自己强大起来，有朝一日可以风光还朝，靠自己的能力站稳脚跟，为母妃报仇，那个时候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父皇看到我的能力，让他后悔当年舍弃了我这个儿子。”

    “不管是在军中还是在莫门，我始终都在努力学习，我从小性子便寡淡清冷，不管有什么热闹的事情，我都充耳不闻，但是龙星池和莫如烟的性子很是热情，在莫门中，我总是特立独行，很不合群，同门师兄弟大多都不愿意与我来往，我也并不在意，因为在我的心里，我是去学艺而不是去交朋友的，可龙星池和莫如烟，不管我表现的多么冷漠，他们依旧愿意与我亲近，有什么好事也都会想着我，我总是不情愿的被他们两个拉着出去玩，那个时候我很是厌烦，现在想想，多亏了他们，我的童年才有了和其他同龄人一样的多彩，否则，我的童年应该全部都是抱着书或者剑度过的了，现在回来想起来，若当真是那个样子，还真的是索然无味！”

    说到这里，楚凌夜嘴角上扬，轻轻一笑，又接着说道：“我在莫门学艺七年，练就了一身武艺，又回到表舅的军中，十三岁那一年我正式参军，开始跟着表舅上战场，平定边境动乱，一年之后，我便可以独当一面了，从十四岁开始，我便成为了军中将领，带领军中将士与敌寇厮杀，那一年刚好赶上匈奴入侵，我率军阻击，两年的时间里，与匈奴对战不下二十次，最终以少胜多击退匈奴，匈奴大败之后，损失惨重，全部退回自己的老巢，北境也自此得到安宁。”

    “正是与匈奴的对战，让我一战成名，消息传回皇城，父皇当即召我回京，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踏入皇城，全城百姓出城相迎，场面的盛大我至今难忘，走到皇宫的时候，我发现父皇一早已经等在了门口，那是我十六年以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并不认识他，但他的一身金黄色的龙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当我们的目光交接那一刻，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眼神里的不可置信。”

    “他该是想不到一个从一出生便被他扔到边境的孩子竟然可以出落成现在这番样子吧，我当时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屑，我下了马，走上前，向他参拜行礼，我刻意称呼他为皇上，而不是父皇，因为在我的心里，他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我清楚地记得，他上前扶起我时，那双明显颤抖的手，和我一抬眼看到他泪流满面的样子，那一刻的他看上去一副慈父的模样，我虽然有些心软，但多年的怨恨终究还梗在心里，我依旧没有办法就那样原谅他。”

    “我抽开他伸过来扶起我的双了一早便拟好的圣旨……”



第144 章 大局小我沉沉父爱
    “圣旨的内容是册封我为宁睿王，并给我赐了府邸，也就是现在的这宁睿王府，我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谢皇上隆恩，因为我的疏离，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眼里的失落，待封赏结束后，我便准备离开，他却一步上前，再一次用微微颤抖的手拉住了我。”

    楚凌夜说着回忆了当时的场景，楚凌夜明显感受到楚天河拉住自己的手在颤抖，他看了楚天河一眼，淡淡的问道，“皇上还有何事”

    “夜儿，你非要跟我如此疏离吗，难道就不能叫我一声父皇吗”楚天河几乎是用哀求的声音在跟楚凌夜说话，连称呼都改成了我，这也足见他这个父亲想要与儿子相认的诚意。

    楚天河这个“我”的称呼的确是打动了楚凌夜，楚凌夜眼眶微湿，看着楚天河，没有挣开他的手，但也没有说话。

    楚天河见状接着说道“夜儿，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朕也有苦衷，皇帝也并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权力纷争的这些事情，你回到京城后慢慢就会明白，你母妃是朕这一生最爱的女子，她的死对朕的打击也很大，事情究竟如何，当年凤将军早已跟朕言明，朕又何尝不想还你母妃一个公道，还你一个公道呢可是肖家目前势力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这个道理你总该懂吧，若是真的跟肖家闹翻，那动摇的可是国本啊，这皇位是你皇祖父从前朝篡位而来，名不正言不顺，有多少反对的声音，又有多少人蠢蠢欲动，当年的宫变若是没有肖家的一力支持，哪有现在的楚氏江山，先帝用了一生的心血才得以将江山稍作稳固，朕岂能因为一己私欲败了你皇祖父的心血呢，更何况，你的皇祖母也是肖家人，只要有她在，朕便动不了皇后，难道你要让朕弑母吗”

    “这些不过都是你为自己的懦弱找的借口罢了！”楚凌夜虽然心中知道楚天河的话是有道理的，可他依旧无法因为楚天河的几句话就这样轻易地放下跟随了自己十六年的怨念。

    “那如果换成是你，你又会如何呢难道你会有比朕更好地处理办法吗”

    “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放在我身上，我会如何处理，但是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所害却无动于衷！”楚凌夜虽然这样说，但他知道这不过是自己年轻气盛，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若是自己当真陷在这样两难的境地，他一定也会不知所措吧。

    这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了楚天河的不易，情爱与大局面前，他选择了大局，因为那是他坐上皇位开始，就必须承担的责任，为此他只能舍弃小我，他当时心里也一定很是挣扎吧，这么多年以来，他也该是一直在愧疚中度过的吧，他多次把那些珍品送到边境，送给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儿子，是不是就是为了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自己心中的愧疚呢原来一个皇帝竟然是如此的身不由己，这一刻，楚凌夜突然间对皇位和权势产生了深深地厌恶。

    听了楚凌夜的话，楚天河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你亲身经历，你便会知道，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楚天河说着，往楚凌夜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楚凌夜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虎符，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楚天河，还没待楚凌夜开口问，楚天河便自己接着说道“当年朕没能保护的了朕最心爱的女人，又不得已把自己的儿子送往边境，这么多年，朕等的就是这一天，你长大成人，有能力保护自己的这一天，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当朕听到你以少胜多击退匈奴之时，朕真的很是欣慰，如此，朕的一番心血也算没有白费，这三十万兵马是朕一早便为你准备好的，只等你回来之后便亲手交到你的手上，你是丽儿唯一的骨肉，也是她留给朕最珍贵的礼物，朕一定不能再让当年的悲剧重演，有了这三十万兵力，整个南月国上下便无人能威胁到你了，朕一直都没有册立太子，也是在等你，等你在京城站稳脚之后，朕便拟旨正式册立你为储君！”

    楚天河算是向楚凌夜交了底，虽然楚天河这个父亲在他生命的前十六年都未曾露面，但现在看来，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为自己默默谋划，说起来，他也算是尽到了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而且此时的楚凌夜，对楚天河的隐忍油然产生了一种敬佩之情，若是换做自己，还真未必能如此沉的住气，他终于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开口叫了声“父皇！”眼眶不觉间已经被泪水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