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大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便衣佛陀
李成轩撩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说道:“我不方便露面,让小郭陪你进去吧。”
西岭月连连点头,她自然也不想让李成轩露面,毕竟这
第278章查案4
西岭月顺势应道:“是啊,是有些不妥之处,姑母才让我来问问情形。”
刘掌柜顿时汗如雨下:“您问您问,小人知无不言。”
西岭月想了想,先问道:“那两扇屏风可是足金掌柜的没有偷工减料吧”
“小人岂敢!”刘掌柜忙不迭地分辩道,“那可是仆she和夫人要的东西,您就是给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偷工减料啊!”
见他神色诚恳不似作伪,西岭月又问:“屏风在送往节度使府之前,一共经过几人之手”
这个问题问得很妙,既不会透露她对屏风的雕刻、工序一无所知,也能打听出想要的信息。小郭在旁暗暗对她竖起大拇指。
刘掌柜也没怀疑什么,如实回道:“小人是严格按照夫人的吩咐,只安排了两个工匠锻造屏风,式样和雕刻都是小人亲自动手,为此小店整整关了两个月,不敢有一丝懈怠啊!”
原来这屏风是刘掌柜亲手雕刻的,西岭月有些意外:“雕工是你一人完成的”“是啊,”刘掌柜连连点头,“夫人当初不是说不想让外人知晓此事嘛,小人从前也是雕工出身,gan了二十年才攒够积蓄开了这间铺子,能有机会为仆she和夫人效力,小人荣幸之至,自然要亲自上阵了。”
西岭月沉吟片刻,故作严肃地问道:“既然如此,屏风的图样为何会泄露出去,被外人知道”
“泄露了”刘掌柜闻言大为惊讶,“是屏风的式样
泄露了,还是雕刻的图案泄露了”
“是图案。”西岭月顺口胡说。
刘掌柜立即长舒一口气:“不瞒您说,若是式样泄露还有可能,毕竟那屏风还经了另两位工匠的手。可若是雕刻的图案,小人敢打一万个保票不会泄露。”
“为何”
“因为那典故是令姐定下的啊!小人都是按照她的指点才画出的图案,除了仆she、夫人和令姐之外,小人可没让第三个……不不,第五个人看过啊!”刘掌柜连忙解释。
原来这屏风的典故是李忘真定下的,这倒是个重大发现。西岭月敛了敛心神,故意冷哼一声:“按照你的说法,难道是我姑母、姑丈和我阿姐把图案泄露出去的”
“不不不,小人可不是这个意思!”刘掌柜吓得脸都白了,勉qiang定下心神才道,“请容小人多嘴一句,那图案是被人整个抄去了吗”
“正是!”西岭月越发沉下脸色,“那屏风拿到簪花宴上,便有一位世家千金说见过。我姑母听了很生气,我阿姐也是有口说不清,这才让我来查探情况。”
“天地良心!小人真是冤枉的!”刘掌柜伸出一双手,剖白道,“您瞧瞧,小人为了这两扇屏风,手上磨出多少茧子和血泡!这屏风也是小人毕生最得意之作,小人又岂会将自己的心血平白泄露给外人”
“这倒也是。”西岭月越演越bi真,疑惑地看着他,“当真不是你泄露的
”
刘掌柜指天发誓:“小人绝无虚言!”
“好吧,我姑且信你。”西岭月喝了一口浆酪,作势站起身来,“今日到此为止吧!这几日你可要待在店里,我姑母姑丈若还有什么问题,随时会来询你。”
“是是是,您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开溜的。”刘掌柜恭恭敬敬地送她和小郭离开荣宝屏斋。
待西岭月重新坐回马车时,李成轩已经等了近半个时辰,但他并无一丝不耐,只问
第279章天下无二裴
李成轩明白她是有了头绪,遂问:“产自哪里”
岂料后者沉默片刻,谨慎回道:“以防万一,我还是再去查查为好。”
李成轩闻言不仅没有不悦,反而赞赏她:“不错,态度严谨。况且产地也不能确定什么,毕竟本朝的丝绸绫罗远销西域,遑论国内。”
西岭月点了点头:“因此,我不仅要确定那白绢的产地,还要找到行销的范围,还有李锜府上是否采购过,或者有人送过。”
“这幕后主使倒舍得下本钱。”李成轩语带调侃。
他这话虽是玩笑,却是有来由的。自东汉以来,绢帛已经成为民间买卖的钱币,这期间朝代更迭,绢帛的作用也始终未变。及至大唐开国,朝廷便下了明文规定“民间买卖钱帛兼行”,尤其是价值十贯钱以上的货物,必须用绢帛支付。甚至连朝廷发放的俸禄也是钱、帛各占一半,向百姓征税也要折成绢帛上缴。
究其原因,绢帛乃民间人人皆知的物品,家家户户懂得织造,能辨别出质地好坏、成色如何,这大大方便了衡量货物的价值,故而在民间畅通无阻。不过安史之乱后,绢帛的地位已慢慢下降,如今长安城内皆以通宝买卖货物了。
“您说得没错,凶手不用纸张字条,却留下绢帛血书,还是质地上佳的绢帛,应该非富即贵。”西岭月话到此处,突然顿了顿,迟疑着问,“对了,您方才说起淄青……是什么意思”
李成轩笑了:“你这一句话,已经透露了白绢的产地。”
“哈!”西岭月不置可否。
李成轩觉得她既幼稚又无趣,无奈摇了摇头,点拨她:“你可知淄青境内铁矿、铜矿甚至金银矿都有,足够李师道自锻兵器;青州靠海,盐业发达,这一项自古便是兴商润民的根本;再加上淄青产绢,李师道将这几项牢牢抓在手中,便不缺钱财入账,足以养起庞大兵力。”
“您的意思是……”西岭月半知半解。
“意思是,若当真是李忘真所为,也许她陷害你只是顺手,主要目的是为其父分忧。”李成轩下了结论。
“分忧那也不能杀了世子啊!淄青与镇海可是同气连枝啊!”西岭月出言反驳。
“政局之事谁说得准,况且李锜又不止李衡一个儿子,或许李师道与其庶子交好,这才设局除掉李衡,帮庶子上位。”李成轩说着又敲了敲她的额头,“你不是李忘真,自然不会明白她的手段。”
“这倒也是。”西岭月叹了口气,“照您所言,她身为淄青节度使的千金,调动一些人帮她暗中做事,或是接近高夫人修改屏风,都是容易得很。”
“不错,但也只是猜测。”李成轩转头看向西岭月,“除了她,你应该还有怀疑的人选。”
西岭月立即垂下长睫:“没有了。”
李成轩再笑:“自欺欺人。”
西岭月仍旧不作声。
李成轩饶有兴味地看向她:
“你对裴行立……”
“哪有!王爷您可不能乱说话!”西岭月连忙否认,“我只是觉得,裴将军帮了我那么多次……我与他又无冤无仇,他总不至于陷害我至此。”
“也许正因如此,他才要陷害你。”李成轩极为冷静,分析道,“你在镇海无亲无故,毫无背景,陷害你也没什么后患。你不要忘了,当初正是他极力怂恿你假扮蒋韵仪,若非他拦着,你早就逃出润州。即便被李衡抓住,最多戳穿你的身份,出不了什么大事。”
是啊,这正是西岭月最不想承认的一点。裴行立不仅怂恿她进节度使府做客,还对她极为关照,数次伸出援手,这实在是超出了两个萍水相逢之人的界
第280章晚了
西岭月如蒙大赦,虚伪地对李成轩说道:“天色不早了,要不王爷留下吃个晚饭”
李成轩瞟了她一眼,没有应声。
西岭月又“哎呀”一声:“看我都忘了,这事要保密,不能让李仆射的人知道……那王爷您慢走啊!”
“装模作样。”李成轩不屑地评价,摆手道,“你记得再去看看那两扇屏风,我会让小郭留下帮你。”
“小郭”西岭月看了看车外,有些抗拒,“他……还是算了吧。”
“怎么,你质疑我的人”
“民女岂敢!”西岭月欲言又止,只得行礼答应,“多谢王爷将心腹拨给我……您路上慢点。”言罢她竟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正要请小郭侍卫多多关照,背后却猛地一痛,是一锭金子从马车里飞出来打到她的后背之上,又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西岭月连忙捡起,朝车内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办案经费。”
翌日一早,西岭月便与李锜联络,想再去看看那两扇黄金屏风。李锜很快便安排了马车来接她,马车悄悄驶入节度使府的后门,西岭月下车改乘肩舆,来到高夫人所住的宝华院。
李锜就在正厅里等着她,西岭月敛衽行礼:“见过李仆射。”
李锜虚抬右手:“起来吧,本官还有要事,只有一盏茶的工夫。”
西岭月闻言不敢耽搁,连忙随他往藏宝阁走去,边走边关切地问道:“高夫人还好吗”
李锜叹了口气:“忘真陪她去金山寺散心了。”
李锜共有两个儿子,除李衡之外,还有一名庶出子,年纪比李衡要大。因此李锜虽伤心,倒也不至于一蹶不振。但高夫人就不一样了,死的毕竟是她唯一的亲生儿子。西岭月能体会到高夫人的伤心欲绝,一时也是黯然无语。
“你昨日可找到什么线索”李锜开口发问。
西岭月想了想,此事没必要瞒着李锜,也瞒不住,便实话实说:“我昨日去了荣宝屏斋,大致询问了黄金屏风的铸造事宜。那间铺子的掌柜您认识吗”
“不认识,”李锜回道,“本官平日政务繁忙,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事,铸造屏风是夫人一手操办。”
西岭月听到此处脚步一顿:“用黄金来铸造屏风,又是谁的主意呢”
李锜回忆片刻道:“本官依稀记得夫人最初是想打造一对黄金龙凤,后来又突然改变主意,说是铸两扇屏风。”
“看来是有人劝说夫人改变了主意,这劝说之人就很可疑了。”西岭月连忙指出,“您能查出此人是谁吗”
李锜摇头:“此人恐怕只有夫人知晓,她如今正是伤心之时,本官怎好再去问她”
西岭月有些失望,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她寻思片刻,只好再问:“那荣宝屏斋也是夫人找来的吗”
这次李锜倒是知道些内情:“不是。那铺子每年都送来一些新屏风,有时一两扇,有时七八扇,夫人很喜欢,便主动提出给他添些生意。”
原来如此,倒也没什么可怀疑的。李锜是镇海之主,荣宝屏斋在此地做生意,自然少不了年年“孝敬”,高夫人一开心,赏他些生意也很正常。眼看藏宝阁在即,西岭月也没什么可问的了,背过身让李锜打开机关,与他一同入内。
有了上次进入藏宝阁的经历,西岭月看到那些奇珍异宝已不会大惊小怪了,她径直走到两
第281章刺青
镇海发生的事情,按理说不应该传道千里之外的长安来,但是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关于世子李衡的案子还真就传到了长安城。并且传到了王大锤的耳朵里。
西岭月的名字也就随着这个离奇古怪的案子,一起传到了王大锤的耳朵里。
这样的奇女子,对王大锤好像有着魔幻般的吸引力,一听说她的事情之后,立刻就勾起了他的全部注意。
不过这里我们先不急着说王大锤知道西岭月以后的事情,先继续说西岭月如何破世子李衡密室被杀案。
……
当李锜和西岭月赶到荣宝屏斋时,才得知刘掌柜自昨日下午出门后便再没回来,已经失踪整整一日了!李锜派人将整个铺子搜查了一遍也毫无所获。逼问几个伙计和工匠,均不知刘掌柜的去处。他房间里的衣裳、钱物丝毫未动,也不像是畏罪潜逃。
西岭月感到很不妙,明白昨日自己是打草惊蛇了,又想起方才在黄金屏风上看到的字句,便询问工匠:“你们刘掌柜叫什么”
工匠如实回道:“我们掌柜叫刘东。”
西岭月蹙眉,喃喃自语道:“刘东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言罢她唉声叹气了一阵子,表情像是难过又像是庆幸。李锜见状忍不住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不,暂时还没有”西岭月回过神来,“我是在想,这整整一日过去,若是刘掌柜想逃,此刻早就已经逃出润州了。而若是幕后主使想杀他灭口,想必也早就得手了……”
李锜亦是叹气:“是啊,这下案子的线索又断了。”
西岭月仍不愿放弃,但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劳烦李仆射派人盯紧四个城门,还有……若是近几日城内发生凶案,还请您派人传个话给我。”
“好。”李锜点头答应。
西岭月只得先行返回慕仙雅筑。
傍晚用过晚饭,她将之前找到的两条带血的白绢拿了出来,放在烛火下仔细对比,又找来一张宣纸,写下几条关于《滕王阁序》的线索:
阿萝: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李衡: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屏风上书: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刘东……
西岭月看着这些句子,越发感到不安,这种情绪在她听到一个消息之后达到了顶点——当天夜里,李锜派人过来传话,说是在城西的小河里发现了刘掌柜的尸首,死状恐怖。
小郭打扮成车夫,连夜将西岭月送往事发地,此时小河附近已经戒严,仍旧是曹司法在现场主理此案。他见到西岭月前来,面色平静,根本没问她是如何取信于李锜,径直说道:“仆射命小人将事情详细说给您听。”
西岭月伸手相请:“请讲。”
曹司法便咽了咽口水,说道:“今日傍晚,有一妇人在此洗衣,见到一只泡得肿胀的左臂浮上来,便报了官。小人前来搜寻,又在河沟里找到了死者的头颅、右臂、两条腿,还有身子。因为仆射特意交代过,这两日若有凶案要立刻呈报,小人便也没敢隐瞒。仆射得知后,命荣宝屏斋所有伙计、工匠前来辨尸,经过他们仔细辨认,这就是荣宝屏斋掌柜刘东的尸体。”
西岭月听后脸色渐忧,看向不远处遮盖着一块草席的地方:“那下面就是刘掌柜的尸体”
“是。”曹司法不忍再说,“这凶手很残忍,将死者分尸不说,还……”
西岭月没听他说完,已径直走到尸体面前,低头见那草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