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督主!”
几名番役准备好了马车,然后带着苏善离开了府衙,朝着苏府的方向走去。
路上,苏善微微的笑了笑,嘴角儿挑着,自言自语道,
“今晚,小玉儿会过来,还得跟她交代一些十二地支的事情,在文公公那边儿煽风点火,让梁帝也对张骁心存怨愤,这样,明日的金銮殿议事,才能给张骁的打击最大!”
“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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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金銮殿上
清晨,阳光不算太好,天空中弥漫着些许乌云,天色昏沉沉的,空气显得有些湿润,还下着细细的阴雨,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而过,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马车四周是数十名的精干侍卫,马车的帘子紧紧的闭着,看起来有些沉重。
车内正是神威将军张骁,今日去参加金銮殿议事,昨天张重山大闹神威将军府,而后,长安城里又发生了一些骚乱!
都是关于儿子张星礼侮辱民女这件事的,尤其是那赵如婉甚至还跳河了,这件事引起了太大的轰动,一时间整个长安城都在议论此事!
竟然,还有人说自己想要杀张重山,连东厂千户都不放在眼力,已经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这一切的一切,都铺天盖地而来,张晓感觉到了浓浓的压迫感!
张星礼这次所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无论是民间还是官场,都引起了公愤,而再加上自己之前嚣张跋扈的态度,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一次,恐怕会遭到无数人的围攻!
尤其是,还有张桐,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呼……”
心中这么思量着,张骁那脸上的神色也是变的更加凝重,他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又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星礼是我三单单传的儿子,绝对不能让他有事,如果出事的话,母亲估计会承受不住的,这一次,无论有多大的损失,我都得把他护住!”
哗啦啦!
不久之后,这马车来到了皇宫门前,经过了城门守卫的检查之后,缓缓的行驶向了金銮殿的方向。
等他来到金銮殿时,脸色又是变的更加凝重。
此时此刻,在那金銮殿的里里外外,早就站满了无数的官员,就连许多平日里不需要来上朝议事的武将,甚至都过来了!
那偌大的金銮殿,有些人满为患的意味,显得拥挤。
而张桐,还有东厂督主苏善,则是正站在那大殿的前方,面色沉重的等待着朝会的开始。
“呼……”
“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对付我?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张骁看着这架势,已经猜到了是张桐和苏善所为,那目光也是变的森冷起来,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没必要再有别的想法,拼力一搏罢了!
哗啦啦!
张骁面色同样沉重的走进了金銮殿,今日与往日不同,那些文武官员们对他虽然忌惮,但却没有了往日的忌惮,纷纷低着头,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甚至都没有人来说话!
所有人都知道,张桐和东厂要联手对付他,也不敢过来再套近乎了!
而且,张骁之前却是得罪了很多人,这时候,有不少人想看着他倒,想落井下石!
“哼!”
张骁不屑的瞥了一眼这些人,站在了张桐和苏善的旁边。
“张桐,如果你非得要将这件事情闹大,我张骁也奉陪到底!”
沉默了片刻,他阴沉道,
“如果你肯罢手,我会给你足够的补偿!”
“补偿?”
张桐扭头盯着张骁,那面庞上的森冷和阴沉更加浓郁的可怕,他咬牙道,
“我儿重山丹田受损,日后无法继续习武,算是废掉了,现在长安城又传的沸沸扬扬,那姑娘投河自尽,你如何给得起补偿?”
“他……废了?”
张骁听闻此言,那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昨天被张重山逼的太紧,他一时没控制住才下令弓弩手射箭,没想到,竟然把张重山给废掉了!
张骁甚至张重山如今在张氏家族之中的地位,来日必能够是顶梁柱一般的存在,如今被废掉,对张桐的打击,绝对不小!
而且,陛下那里,恐怕也没办法交代!
“呼……”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心知张桐绝不会善罢甘休了,接下来,只能自己硬抗这些怒火了!
不过,他还是坚持着,无论如何要保住张星礼!
绝对不能让自己三代单传的儿子出事!
“陛下到!”
不久之后,大殿外传来了低沉的喊声,梁帝穿戴龙袍金冠,走进了金銮殿内,而那面庞上的神色也是显得格外阴沉如水,强大的压迫感,让整个金銮殿上的官员都紧张不已,连大气都不敢出。
“吾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
待梁帝来到龙椅处,文武百官纷纷磕头叩首,不过,这话还没说完,就见梁帝一巴掌拍在了那龙案之上,打断了人们的呼喝,
“够了!”
“张骁,你给朕说说,昨日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
张骁眉头皱了一下,急忙是恭敬无比的站出来,然后跪在了大殿的中央,他低着头,将张星礼侮辱赵如婉,还有张重山大闹神威将军府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不过,他对张星礼侮辱赵如婉一事,并没有太多的描述,只是说了张重山杀上将军府,杀了不少侍卫,还有徐丑,甚至差点儿杀了自己,这才被迫以弓弩手拦截!
“陛下,此事卑职处理不当,有罪!”
张骁讲完,那脸上也是露出了凝重之色,低声道,
“卑职愿接受惩罚,还请陛下饶过张星礼一命!”
“饶过他,那我儿子怎么办?”
不等上面的梁帝说话,张桐已经是怒不可竭的站了出来,他死死的看了张骁一眼,拱手看向梁帝,面色悲沉的道,
“陛下,张骁所言都是片面之词!”
“你可知,那姑娘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昨日她已经不堪受辱,投河自尽!”
“还有,我儿张重山,也已经被重伤,如今伤了丹田,以后再无法习武,已经是废人一个了!”
“陛下如果不严惩张星礼,张骁父子,卑职绝不服气!”
哗啦!
说完,张桐便是格外凛然的跪在了地上,然后又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长跪不起!
“重山废掉了?”
梁帝听闻张桐这些话,尤其是张重山已经废掉,那脸色也是陡然一变,微微摇晃了一下,有些接受不了!
自从张重山在白虎岭立下大功以后,她确实是将这个子侄当作未来大梁的顶梁柱,张氏家族的顶梁柱来培养的!
没想到,这刚开始,便是已经废掉了!
尤其是再想到张星礼那个没用的侄子所作之事,她的脸上生出了无法掩饰的怒气!
但是,她暂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张骁父子!
张骁也只有张星礼这一个儿子,如果真的杀了,那恐怕……
“陛下!奴才有张星礼在东厂任稽查千户期间,贪赃枉法,公报私囊的奏折,里面所列所有的条目,都证据确凿!”
就在梁帝迟疑时,一直沉默的苏善也是站了出来,他躬身行礼,跪倒在地,并将昨夜连夜准备好的奏折,还有一些证据拿了出来,
“还请陛下过目!”
“张星礼所犯之罪,绝非只有侮辱民女一事,奴才觉的,必须严惩,以给天下,给张重山一个交代!”
“苏善你……”
梁帝没想到这时候苏善竟然会站出来,帮着张桐,不过很快她又是明白了,张重山和苏善私交不错,张重山又是东厂千户,苏善手下的得力干将!
如今被废掉,那对东厂的损失,也绝对不小啊!
“把奏折呈上来!”
迟疑了一瞬,梁帝挥手道,她也不是真的要看奏折,而是想借着这个时间,好好思量一番,如何以最佳的方式处理这件事!
她深知张桐和张骁是自己的根基,不能让张桐和张骁继续闹下去,否则,会有大麻烦!
“混账东西!”
然而,梁帝随意的扫了一眼苏善送上来的奏折,看到了张星礼在执掌东厂稽查千户期间所作的事情,那脸色就是又变的格外难堪了起来。
这张星礼,贪赃枉法,公报私囊是轻的,竟然借着东厂监察文武百官的名头,找各处的官员索要贿赂,还专门为此建立了一个账本!
东厂成立的这几年时间,他什么功劳也没有,捞取银子倒是一大把,足足有百万两之巨大,而更是因此包庇了不少的贪官污吏!
更可恶的是,还明里暗里把一些不听话的好官,给收拾了!
这简直就是罪无可恕!
“混账!”
“张骁,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梁帝握着那奏折的手都微微颤抖,恍惚了一下,她猛地将奏折扔在了张骁的面前,后者皱着眉头将奏折拿起来,略微一看,那脸色也是瞬间苍白!
他也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瞒着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的心里更加的紧张无比了起来,他深知,陛下刚刚登基,这天下也才没稳定多久,后者目前对吏治整顿的极为严格,这下,张行礼又是撞到枪口上了!
这苏善,可是给自己雪上加霜啊!
“哼……”
苏善看着暴怒的梁帝,还有面色惨白的张骁,那心里却是有些淡淡的冷笑,张星礼做的这戏事情,他其实早就知道!
而更有一部分,就是他暗中派人辅助去做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借着这家伙,对付张骁,从张星礼进入东厂那一刻,他就开始准备了!
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陛下,我等也要求严惩张星礼!”
金銮殿上的气氛更加的凝重,片刻后,大殿后方的那众多武将,也陆续开始站出来,然后纷纷的跪在了大殿中央!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禁军之人,他们的理由也很明白,如今张星礼所作之事,已经在长安城掀起了轩然大波,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开始闹事!
如果不严惩张星礼,怕是难安民意!
“呼……”
梁帝被这场景逼迫的有些纠结,那脸庞上的神色更加凝重,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绝对不能杀张星礼,否则,张骁和张桐,便是彻底没了挽回的余地,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来平复张桐的怒气!
张重山,可是被废掉了啊!
她迟疑着,面色纠结的不行!
“陛下,张星礼确实所做之事罪无可恕,但臣恳请陛下看在臣尽心尽力辅佐陛下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
沉默之间,那张骁也是已经将奏折上的事情看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也没有之前的那些态度,而是格外的悲凉,卑微!
他知道,这次,张星礼实在是引起了公愤,是生是死,就在陛下一念之间!
“陛下,微臣求陛下开恩!”
张骁重重的磕头,苦苦哀求。
“陛下,微臣要求严惩张星礼!”
张桐也是目光凝重,大声说道。
他已经豁出去,一定要让张星礼血债血偿,就算因此和张骁闹个天翻地覆,也绝不妥协!
这一次,毁掉的可是张重山的一生!
他绝对不会轻易罢手!
“呼……”
梁帝看着大殿之下这情形,那脸上的凝重更加的浓郁,迟疑了许久,她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片刻,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道,
“张星礼之事,朕要好生思量!”
“暂且不议,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启奏?”
“陛下……”
张桐见梁帝竟然暂时要回避这个问题,那脸上的神色变的格外凝重,忍不住就要说话,却被梁帝一个眼神儿给制止了下来,
“这件事,朕会给你满意的答复,但不是现在!”
“如果没事启奏,朕要回坤宁殿了!明日,张星礼之事,朕自会有决定!”
说完,梁帝便是伸手,任由文公公搀扶着,下了金銮殿,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大殿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