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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间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梦入秋水

    他追逐的是个青衣人,那人清朗声音一出口,清幽直如山泉溅落,在这风雪中格外清晰。

    与冰面人的缩地成寸比起来,青衣人亦是神出鬼没,夸张的厉害,他抬脚时尚还能看见身形,可落下时身形像是化作一缕青烟,嗖的便没了踪迹,只在数十丈外,青烟降下再聚身形,复又迈出。

    二人嘴上说着,手上也是不停。

    那冰面人率先出手,身子凭空挪移瞬间双手捏爪直扑青衣人双肩,似欲要将他钳制住。

    可看着对方近在眼前,等他抓下时,青衣人身形霎时就似水中倒影蓦然散开,这一击自然便落了个空,等他收势撤爪,却又见眼前人好端端的在不远处,像是波纹平息,倒影平复。

    也就在他攻出一击的刹那,青衣人屈指一弹,指尖顿起锐疾破空风声,锋芒陡现,如三道皓光稍纵即逝,连点其上中下三丹之位。

    “噗!”

    刀气破开风雪,落在冰面人身上,却是击碎一地破冰。

    似是瞬移般,冰面人出现在三丈外,如玩世不恭的稚童嘴里怪笑道:“嘿嘿,打不到,你就是打不到。”

    他虽是如此动作,可那冰面下的两双眼睛却不见半点嬉笑意味,反而像是没有血肉之躯的温度,冷冰冰的宛若这天山上受风雪吹打千百年的寒石,似是看一眼便能冻人肺腑。

    得知破军意外身死,雄霸下落不明,他便早有猜测有人暗中出手,那破军虽说对他而言不过蝼蚁之辈,可在这江湖中也算是条恶蛟了,“杀破狼”大成,且身负贪狼天刃这等神兵利器,不说无敌天下,但罕逢敌手却也不在话下。

    更何况他这么多年早在谋划一件大事,需聚世间七柄神兵利器方才有功成之机,破军重返中原,正好填补其中一位,不想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

    但更重要的,是雄霸的消失。

    他久匿“天下会”多年,暗中施药令其“三分神功”未能极尽顶峰,始终不达圆满,为的便是借风云之手除掉雄霸,可那想雄霸那老小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强以他的手段竟也毫无头绪,这心中自然就起了心思,趁着无神绝宫东进,便在天下会中苦等多日。

    不想这一等,还真就给他等来了。

    本以为是哪个昔年避世不出的老一辈名宿,可这一番试探他心中当真是又惊又疑。

    没见过。

    千百年以来,中原神州但凡天骄奇才他均有印象,可唯独这个,任他绞尽脑汁竟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光如此,这手段也是古怪非常,见所未见。心中同时也有些懊恼,倘若之前救下“泥菩萨”,以其卜天算地的本事,定然能瞧出此人的跟脚来历。

    冰面人心中惊疑不定,姬神秀心中又何尝




第二百二十八章:试探
    此刻若是有普通人目睹这一幕,恐怕多半就得跪伏下来,倒头便拜。

    天上寒冰面孔高悬,张口吞吸风雪,场面简直骇人到了极点,像是把那风雪之力据为己有,面孔竟在飞速暴涨。

    吸力临身,姬神秀缓缓浮起。

    可刚至半空,那吸力骤停。

    “小子,我这寒天绝还是首试,今天就试试你的斤两。”

    浩荡天音乍起在耳边,帝释天宛若真的化作苍天,这声音震耳欲聋,令四野为之惊惧。

    说话间张口一吐,只见那黑洞般的陡然飞出无数冰刃,却是聚雪凝冰,炼冰成刃的手段,他以盖世功力敛这天山寒气为己用,威能简直非同小可,如飞蝗过境,铺天盖地。

    姬神秀虚立半空,不慌不忙哂笑道:“小道!”

    他探出一手于身前画出一圆,掌中阴阳二气如游鱼流转,竟引来风雪汇涌,化作一个阴阳鱼,而后顺势一推,这阴阳鱼便似活了过来,二鱼衔尾游动,直直横飞出去。

    便如化作一方阴阳大磨,磨灭一切,将那飞蝗似的冰刃撞出一个豁口,然后余势不减撞向那张高悬的寒冰面孔。

    “噗!”

    仿若泡影碎开,那面孔宛如纸糊的一样,瞬间重新化作满天飞雪。

    只是,姬神秀头顶,一个身影陡然浮现,双掌朝下,狠狠击来。

    姬神秀二话不说,双掌再出,作擎天托日之势,悍然迎上。

    “砰!”

    一双肉掌甫遇,如霹雳惊雷,一触即分。

    可就在分开一瞬,二人不约而同再出一招,帝释天双手捏爪直朝姬神秀手腕扣来,他身形腾挪,灵动如猴,眨眼便已攀附上姬神秀的身子。

    这所施展的手段可真是让人眼花缭乱,拳掌指爪,层出不穷,到了他这个境界,哪怕不入流的招数由他施展开来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何况这般世间精妙绝技,威力简直难以想象。

    只不过,他如此,姬神秀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虽是个拿刀的,可世间武功见的又何尝少了,会的更是不少,天下武功,殊途同归,大道至简,到了他们这个地步,一身所学早已不拘泥于武功招数的变化,可有可无。

    “嘭嘭嘭!”

    同是信手拈来,便听空中接连炸起一连串响雷,惊的雪花四散。

    “轰!”

    几在瞬间,二人便在搏杀中坠了下来,姬神秀双脚一落,脚下山石应声爆碎开来,雪浪冲散八方。

    待一切平息。

    赫见帝释天手舞足蹈如一个疯子般怪叫道:“浪里个浪,浪里个浪,你要输了,你输了……”

    他面前,有一个惊人的大坑,坑底,姬神秀正深陷其中,怪叫着,帝释天双手一拨,立见坑中寒气蔓延,眨眼已被坚冰封住。

    看着被冰封的姬神秀,帝释天笑容渐敛,右手五指隔空一抓,小屋似的巨大冰块已被他抓起。

    可就在他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

    “砰!”

    一只手猝然自寒冰中伸出,一把握住了他的喉咙。

    随着那手臂一震,寒冰霎时碎开,姬神秀提着帝释天的脖子,目光平静且柔和。

    四目相对,帝释天像溺水一般,喉中发出“咯咯”异响,双手不停挣扎,双脚乱蹬,只是,他口中倏然吐出数根冰刺,打向姬神秀的脖颈。

    与此同时,姬神秀右手发力,帝释天整个人顷刻便爆了开来,碎成漫天冰渣。

    摩挲着手里的冰雪,姬神秀目光一转,望向不远处完好无损的帝释天,他轻声道:“不错,玩的很开心啊!”

    帝释天则眼中微有色变,虽说二人都只是试探未拼个你死我活,可战到现在姬神秀浑身上下竟没有半点损伤。

    他口中怪笑再起:“嘿嘿,好玩,好玩!”

    姬神秀目光稍有



第二百二十九章:正邪道
    “正邪道,魔满途。”

    这说的,便是那十二惊惶之一,正邪道。传说中,此道位于河北,却鲜有人知,江湖流传,凡踏上正邪道的人,必会成魔,虽能得盖世邪功,可最后都难免落得为天地不容。

    如此一来,自然而然便被引为江湖人心中的禁地,加之时日愈久,江湖几番更迭,潮起潮生,天下人的目光皆被那最耀眼的几人所吸引,这等不详之地便慢慢被人忘记。

    好在并非没人记得。

    绵山峻岭,狭长起伏,如今已至深秋,荒草枯木间却仍能听闻几声未去的蝉鸣,秋蝉,在这如龙蛇起伏的山道中不时发着凄厉的鸣叫,像是哭声,听的人心碎。

    一眼望到头,整条山道都是一片荒芜景色,没有半点人烟,黑褐色的山石怪状嶙峋,有的蜿蜒如怪蛇,有的盘结似一恶兽,有的凸出来,有的凹进去,令其更是怪诞可怖。

    只是,世人只知“正邪道”之名,却很少有人知道这条山道的由来,除了寥寥数人。

    越往里走,山势越发陡险,便是荒芜之色都越来越少,只因四周皆为石山,生机绝灭,人迹罕至。

    “应该是这吧!”

    姬神秀踏步而行,打量着眼前这条令人心悸的狭长山道。

    宛若一座黑褐色的山体自其中分出条缝隙,头顶只见一线天,恐怕终年必是难见天日,故而这个狭道阴寒的紧,山路迂回曲折,且石壁上依稀可见扎着不少毒花异草,上面多有毒物盘踞,耳边还能听到稀稀疏疏的爬动声。

    “魔刀”

    望着这片险山恶水,姬神秀眉头罕见的蹙起,在他心中,无论神佛仙魔都无外乎是修行法门的不同,不同于他们追求的道,除此之外,并无差别,与世人眼中只以善恶行事来定义的魔,大相径庭。

    故而,他所行所为从不会去在意俗世的看法,只因那些人里面,有太多太多的人心中是没有道的,他们只是因一己之念来判断别人的好坏,这样的魔不过是一种虚妄罢了。

    所以,对那些所谓的神魔,姬神秀心里只认为是修行境界的差距。

    可这里,却让他感觉到一股似有似无极为不同寻常的气机,弥散在空气中,浸入了山石内,久而久之,形成了这般万物绝灭的险地,由浅及深。

    姬神秀可知道这山道的主人是谁,他身负驭**之法,对这等变化自是最清楚不过。

    “刀意!”

    指肚摩挲过山石棱角,犹如抚过寒刀利刃,姬神秀心中也大为震动,这方圆数里的大地面貌,莫非是因这刀意而改倘若真是如此,那此行可当真多了几分乐趣。

    至于那些江湖事,什么“天下会”、“无神绝宫”对现在的他而言,兴许还比不过脚边的花草来的赏心悦目些,此间武道之鼎盛,已是达到武学范畴的极致,甚至超出,介乎于真正的仙佛之间,正好用来沉淀过往,以达至更高。

    他伸指在那棱角上一抚而过,但见指肚上无声无息的裂开一条微不可见的伤口。

    “第一之称,果真不凡!”

    可就在他收手之余,石壁上的毒虫无不纷纷暴动起来,像是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驱使,一时间耳边尽是密密麻麻的爬动声,像是磨牙嚼骨,令人不寒而栗。

    姬神秀嘴角噙笑,低声开口,如在自语。

    “唉,邪皇,莫非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好歹也算是同道中人,兴许本座有能制你魔性的手段也说不定,你空有一身盖世武功,藏锋于此,岂不可惜要知道,这世上过不了多久可是会热闹得很!”

    他说着话,山道中却起了风,风声呼啸,呜咽有声,径直飘向了深处,两侧毒虫则是随风成尘,凭空湮灭。

    姬神秀脚下再动,整个人似脚不



第二百三十章:第一
    天下江湖,潮起潮落。

    哪怕是这武林如今青黄不接的时候,也到底还是有天骄豪杰名震天下,长江后浪推前浪,枯荣有数,这是个不改的轮回。

    如今的武林,后起之秀当然是以风云为最,再有断浪、剑晨之流,再往上推,那便是南麟剑首断帅和北饮狂刀聂人王以及天下会之主雄霸,无双城城主独孤一方……

    每个时代,都有属于它自己的绝代人物。

    而这其中,“第一邪皇”便不得不提。

    昔年无名曾凭一人一剑,独斗十大门派八千弟子门人,铸就了“武林神话”之名,但也让神州气数大减,后又“剑宗”没落,这世上高手能真正名震天下的,便更加少的可怜。

    也就在无名借死遁世,剑圣闭关不出的岁月里,江湖上,还有个第一。

    自打这人一出娘胎,凡事必是第一。他复姓第一,亦是家中第一长子,论文,自四岁起,琴棋书画,便已无一不精,所做所为皆为第一。论武,他六岁习武,一年后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无需他人教导,握剑比剑皇强,握刀比刀皇绝,十八般武艺简直无所不精,无所不通。

    凡事皆为第一。

    然,他一身所学虽样样精通,可也因此心生苦恼。一人倘若所学皆为第一,那在旁人眼中,此人必是完美无缺之人。

    可这天下武功哪怕他都学了个齐全,练到天下第一,也都仍有破招之法,达不到真正的完美无缺,既然如此,那他即便样样精通,也依旧不完美。

    于是,他心中生变,放言必要创出世间最完美最无缺的刀法来。

    不想苦心孤诣,闭关日久,竟还真让他悟出一套匪夷所思,达至完美的刀法。

    这第一刀,他便杀了自己的亲子。

    这世上天地有缺,日月有缺,人又怎会无缺,又怎能无缺,故而这无缺的刀法又怎能为凡人所驾驭,所谓的无缺到头来却换来爱子惨死刀下,“魔刀”应势而生。

    遂心灰意冷,退隐生死门。

    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无名不同,无名便似惊鸿一瞥,十数岁就已名震天下,先败剑圣,再挑江湖,隐遁时亦不足双十,别人一生所求,在他身上不过短短数载就已走完。而第一邪皇则是有几分大器晚成之势,直到“魔刀”出世,他才是真正的第一,可惜却因魔性之故,唯恐为祸武林而藏锋生死门,避世不出。

    书归正传。

    石门内,漆黑一片。

    只在姬神秀身后石门合住的刹那,四周忽凭空点起几盏灯火,晃晃悠悠,照出了石室的真容,原是个石窟,里面摆放着书架,上面搁置了不少藏书,布置的倒极为雅致。

    不过,有灯无灯对他而言都无甚大碍,进来之后,姬神秀的视线便看向不远处的一角。

    那里摆放着一张石床,石床上,一个模糊的轮廓正安静的垂首盘坐着,面前摆着一盘棋局。

    他未动,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

    可一股股令人悚然的气息正不停的弥散开来。

    豁然。

    昏暗中,就见一双眼睛抬了起来,暗红血芒隐现,宛如两团摇曳的鬼火。

    “你是谁”

    本是普通寻常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极为怪异,甚至是诡异,寥寥三个字,他语气忽高忽低,然后又变得平静,变幻不定。

    但更骇人的是他那张脸,姬神秀看的清楚,眼前人鬓眉霜须,长髯三尺,拂飘扬起,可他那张脸半黑半白,如阴阳两分,这白的平静无波,可黑的却狰狞扭曲,漆黑如墨,似极了一具身体分出两个人来,正与邪尽皆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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