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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大救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玄武.

    准确的说,是根本没机会发问。

    薛履谦呵呵直笑,“那王公子,下次再问吧”

    王烁点头笑了笑,“好,下次问。”

    骑着马回到自家府上时,王烁正好遇到赵无疾也一同从外面回来。

    “你刚从左街署回来”王烁问道。

    “回二公子,正是。”

    王烁有点好奇,“为何这么晚,左街署很忙吗”

    “临近散班时,出了一棕案子。”赵无疾道,“崔敬派了南宫轼率领不良人前去调查,我也就跟着去看了一看。回来才好向二公子汇报。”

    王烁正了正色,“什么案子”

    “人命案。”赵无疾说道,“东市的一个生意人被杀于自宅之中,凶手用他的血在墙上写了八个血字。”

    “什么字”

    “龚行天罚,赫赫明明!”

    王烁眉头一皱,下意识的说了句,“这八个字,好像是出自《汉书》。”

    赵无疾一怔,“二公子何时读的《汉书》”

    上辈子。

    王烁回过神来,话锋一转,“凶手是说,他在替天行道”

    “没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赵无疾点头,“因天色已晚不利堪察,南宫轼已派不良人将现场严密封锁,等明日天亮再作细察。二公子,明日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

    “暂时不用。”王烁道,“我不必事事躬亲。这是李晟和崔敬的份内之事,让他们先去调查。有什么情况,你每日报我就是。”

    “喏。”




第261章 私刑
    安菲娜姬又去蜜园忙她的“长安首富计划”了,王烁都没再打扰她,自己去了书房,想要安安静静的看会儿书。

    王烁一直有着看书的习惯。生活越是越喧闹和忙乱,他越想沉下心来看书。他认为,这既是劳逸结合的休息,也是情绪的舒缓与心灵的沉淀。

    王烁把它视为,精神健康的理疗。

    世界很喧闹也很复杂,爱阅读的人才没那么容易迷失自己。

    今天,他特意拿了一本《汉书》来读。

    看来自己并没有记错,他在书里翻到了那一段话,“皇矣汉祖,龚行天罚,赫赫明明。”

    他不由得想到,一般寻常的凶杀案,动机无非就是寻仇、图财和为情,再不就是突发矛盾激情杀人,等等的这一类。

    但这棕案子有点奇怪,凶手格调还挺高,号称是“替天行道”。

    估计,还是个有文化的杀手。

    如果凶手不是在虚张声势和浑淆视听,那他一定是预谋良久、计划周密之后才实施的杀人。

    类似的案例,古代有没有王烁不知道,但他在许多的都市警匪剧尤其是美剧里面见多了。

    这样的凶手一般都是比较自负的高智商罪犯,多半会连环作案,并有挑战司法权威的意图。

    王烁看着书,脑子里却在想这棕案子。

    虽然嘴上说不必事事躬亲让李晟和崔敬他们去查,但是毫无疑问,这棕案子已经引起了王烁很大的兴趣。

    次日清晨,安菲娜姬照例一大早的就噔噔噔跑下了楼。

    王烁也早早的起来了,没有磨蹭和浪费时间,迅速洗漱完毕来到饭堂吃过了早饭,然后把赵无疾叫到了身前。

    “我怀疑,昨天那棕杀人案的凶手,会再次作案。”王烁直言道,“现在我结束休假。去叫冯刚丁贵等人,今天一起去左街署。”

    赵无疾应了喏,笑道“二公子,还是闲不住啊”

    “还真是有点。”王烁笑道,“歇个一两天,感觉也够了。真要歇个十天,我怀疑我的骨头都会长毛。”

    稍后王烁就穿上他的官袍,带着赵无疾与卫队的人来到了左街署。

    刚一进门,正好遇到崔敬在往外走。

    “王将军,你来得正好。”崔敬道,“属下正要去往将军府上,向将军汇报。”

    王烁心中一凛,“何事”

    “属下有两件事情汇报。”崔敬的表情也是严肃,说道“一是,属下已经将杨慎矜移交给了御史台,签押文书都已办妥,并无半点差错。”

    “辛苦你了。”王烁道,“另一件呢”

    “昨天东市的那一棕杀人案,蹊跷!”

    王烁一听就来了精神,连忙把崔敬叫进自己的官署里坐下,认真的详谈。

    崔敬说,他今天黎明就赶到了凶杀现场,天一亮就展开了调查。他在现场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证物。

    说罢,崔敬就将证物取了来。

    它看起来,像是一张被揉皱沾了许多灰土的废纸。展开一看,当头三个血红的大字“天罚令”!

    下面另有几行黑色墨水写的小字。

    “龚行天罚,赫赫明明。”

    “受刑者冯叙。”

    “罪名卖妻灭子禽兽不如,滥杀无辜丧尽天良。”

    王烁看完之后,连忙问道“被杀之人,就是陈叙”

    “没错。”崔敬道,“这是我在陈叙房间的窗户外面捡到的。看它痕迹,至少已经在外面躺了两三天了。属下估计,冯叙在被杀之前看过了这张所谓的天罚令,但他根本没当回事,揉成一团就扔到了窗户外面。”

    王烁眉头一拧,“你是怀疑,凶手在杀人之前,先给他送了一张天罚令”

    “是的。”崔敬道,“属下已经派不良人四下走访调查过了,这个冯叙还真是个恶棍。他父亲曾是东市的一名商人,经营有方小有财力。老人家过世之后,把家产和店铺都留给了冯叙。

    但是冯叙不务正业吃喝嫖赌败光了家业,连店铺和祖屋都变卖了。为了偿还赌债,他的一妻二妾先后都被他卖到了平康坊为娼为奴。从此,他就沦落到了在东市做牙郎脚夫,卖苦力为生。但他仍旧赌钱。有一次他的女儿生病了,无钱医治,他厚着脸皮跑到平康坊,找他的前妻借钱。”

    王烁心里暗骂了一声真是个极品渣男!

    崔敬继续道“冯叙倒是借到了钱,但他居然拿着钱跑去赌了一整夜,输了个精光。回家一看,小女儿已经死在了家中。”

    “我去他妈的!”王烁没忍住骂出了声来,真想说一句杀得好、杀得好!

    但职责与立场所在,这种话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

    就算黄叙再该死,也不能让逾越了法律的私刑,对他进行取决。

    虽然法律永远有待完善,但人类的社会绝对需要法律。那是具有公信力的、所有人必须去遵守的规则。

    假如,我看你不顺眼,我认为你干的事情不对,我就要宰了你!——这行吗

    这种没有明确标准、不需要确凿证据来定性、但凭心情与道德水准来决定的私刑,一但纵容泛滥开来,将会是所有人共同的灾难。

    “那是前年的事情。”崔敬说道,“天罚令上写的‘卖妻灭子禽兽不如’,大概就是指这件事情。”

    “前年”王烁点了点头,“那滥杀无辜丧尽天良,这又如何讲”

    “不良人,还在调查。”崔敬道“属下已经叫人排查过旧档,并未找到有关冯叙的记录。在属下多年的办案经历当中,也对这个冯叙没有印象。”

    王烁道“也就是说,虽然冯叙道德有亏,但他以往并无犯罪被抓的纪录”

    “没错。”崔敬道,“至从两年前他女儿死后,冯叙就一个人过活。他平常都只在东市做牙郎或是脚夫。东市要是没活儿,他就进购一些日常杂货,拉到长安城外的山野乡村去贩卖。属下已经派人,找到熟识于他的一些牙郎脚夫盘问过了。冯叙虽然人品不好,但他也没什么仇人。”

    王烁的眉宇沉了一沉,“他的前妻,难道不是他的仇人吗”

    “属下刚刚把冯叙的前妻带到了左街署,正准备去向将军汇报。”崔敬说道。

    “办得好。”王烁马上站起了身来,“人呢”

    “在问案室。”

    王烁立刻来到问案室,见到了冯叙的前妻。

    她姓胡,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小有几分姿色。

    说到冯叙,胡氏又是冷笑又是恨得咬牙切齿。还一个劲的叫道,死得好,大快人心,老天早该收了他这个祸害!

    “你有没有杀人”王烁直接问道。

    “贱妾倒是希望,那个祸害是我自己亲手杀的。”胡氏一边冷笑,一边摇头,“但是很可惜,贱妾手无缚鸡之力,从来只有被他毒打的份。再者我也没有那个杀人的狠心与胆量,不然我早就下手了,还会等到今天!”

    王烁沉吟了片刻,“你可以回去了。但我的人,随时可能再来找你。所以,请你不要随意外出。”

    胡氏站起身来,款款施一记万福,“如果是王将军亲自来的话,贱妾可以免费伺候你一晚。”

    王烁的脸皮一抽搐,崔敬和其他人的则是使劲憋笑,都快要憋出内伤了。

    “身先士卒所向披靡,二十五骑大破祅祠。这年头,像王将军这样的少年英雄,已经很少见了。”胡氏一边笑着一边往外走,看似心情还挺好,“何况,王将军还长得一表人才。”

    这女人摇摇曳曳的走了。

    王烁抹了一把额头,还真是出了点汗。难怪感觉凉凉的。

    “那女人没说错,将军确实一表人才。”崔敬终于笑出了声。

    “咱们,怎么就轮不到这种好事”另外几人也笑。

    王烁冷笑了一声,“去照镜子,立刻知道答案!”

    众人开心了不到一分钟,一名不良人飞也似的跑进左街署。

    “报——有重大案情!”

    王烁与崔敬等人,连忙从问案室跑出来。

    大家一眼就看到,那名不良人手中拿的一份……

    天罚令!

    。



第262章 连环杀人
    没错,又一张天罚令出现了!

    王烁连忙将两将天罚令放在一起对比,那当头三个红色大字“天罚令”,是完全一模一样的。

    但是纸张和其他的字迹,并不相同。

    “将军,天罚令这三个字,应该是用雕板印上去的。”崔敬说道。

    “受刑者,郑意娘。”王烁拿着天罚令念道,“罪名:包庇纵容,滥杀无辜。”

    崔敬连忙问那不良人,“郑意娘是什么人”

    “郑意娘,是家住升平坊的一个年轻寡妇。”不良人答道,“她死了丈夫又没有儿女。她亡夫虽然给她留了一点钱,但她好赌很快就败光了。于是她就在自己家里做私娼,以此维生。冯叙是与她相好的姘头。”

    王烁道:“这个郑意娘的受刑罪名有一项与冯叙相同,滥杀无辜。之前还有包庇纵容。照此估计,她很有可能对冯叙的这一罪行,颇为知情,甚至有所参与。”

    崔敬点了点头,又问那不良人,“你是因为调查冯叙,才查到了这个郑意娘”

    “回崔都尉,正是。”不良人道,“属下找到她家里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死了。死状及现场与冯叙类似,墙上也有那八个血字——龚行天罚,赫赫明明!”

    王烁一挥手,“去现场!”

    很快,王烁就带着赵无疾与崔敬及卫队人等,赶到了升平坊的案发现场。

    这里已经有武侯在封锁了,一些不良人在现场堪察,验尸的仵作也赶到了。

    为了不影响他们调查取证,王烁先没有进去,而是找武侯打听了一下,有关郑意娘的事情。

    武侯就像是驻守里坊的“片儿警”,对本坊的事情一般都比较的熟悉。

    他们告诉王烁,这个郑意娘是家中独女,从小死了父亲,母亲又管不住她。在没成亲之前就出了名的水性杨花,没少勾搭男人。后来为了图财,她嫁给了一个挺有钱的丧妻老头儿,给人家老头做了续弦。

    只消过了两年,那老头就死了。

    郑意娘拿着老头留下的钱,潇洒快活了不到两年,就把家产输得精光。然后她就做了私娼,往来结交的多半都是一些地痞无赖,相好的不少。以往,她也因为偷盗一类的小案进过班房。

    但要说到“滥杀无辜”,这些武侯们就不大清楚了。

    王烁听完,啧啧的暗叹:大唐的女人,真够奔放的。这个郑意娘,很有那么一点现代都市古惑女的味道。

    待仵作验完尸,不良人也调查取证完毕之后,王烁才与崔敬两人走进了案发现场:郑意娘的闺房。

    当然,这里也是她的“工作室”。房里公然就摆着几双完全不同的男人鞋子。

    郑意娘的尸首,就平躺在榻上。满脸是血,榻上也流了不少。

    仵作说,伤口就只有一处,眉心一剑刺入,致命伤。

    “眉心”王烁凑近看了看,确实是两条眉毛的正中央。

    那一剑刺得叫一个准,正正当当不偏不倚,就像是精密仪器事先测量好了的。

    “凶器,应该是一把短剑。”崔敬看了片刻之后,说道,“宽约一寸,长不过两尺。凶手对自己的剑术极其自信。”

    “凶手,确实是一位用剑的高手。”仵作答道,“在下根据尸体的现状推测,案发应该是在昨夜的亥时到子时左右。那正是夜色最为深沉的时候。就算是掌了灯,一般人也很难把剑刺得这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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