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大救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玄武.
“后来发生的事情,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这就是我和羿从道,还有红绸的故事。”
“话说完了。”说到这里,丘道人如释重负的长吁了一口气,往后靠到了墙上,“我这个偷赚了多年阳寿的逃兵弃卒,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王烁沉默了片刻,说道:“很遗憾,以我现在的处境,我帮不到你的忙。”
“不用。”丘道人说道,“你自己好好的活下来就是了。大唐,像你这样的军人已经很少了。”
“我可能,都无力再继续保护红绸。”王烁说道。
丘道人靠在墙上,闭着眼睛呵呵直笑,“顺其自然,一切随缘吧!……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王烁说道:“要想救红绸,最好的办法就是揪出天罚者的幕后黑手。我敢肯定,他居心叵测。他的最终目的并非是要惩恶扬善。他在利用人们,只是为了达成他自己的阴谋。”
“就算我想帮你,我也无能为力。”丘道人说道,“虽然我是天罚者的一员,但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喽啰。我并不知道谁是天罚者的幕后首脑。”
“那你终归有同伙。”王烁道,“一个人,无法同时完成冯叙与郑意娘的两棕命案。”
“有。但他们和我一样,都只是小喽啰。”丘道人说道,“并且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他们都是我出生入死的袍泽弟兄。我可以死,但绝对不能出卖他们。”
王烁皱了皱眉,“如果你真想帮他们,就告诉我,他们的身份。难道你愿意他们,一直被那个幕后黑手继续利用迟早一天,也变得和你今天一样的下场吗”
“……”丘道人咬牙沉默了一阵,说道:“抱歉,我还是不能说出他们的姓名。但我有办法,劝醒他们。”
“什么办法”
丘道人抬头看向王烁,“我写一封血书,你拿去,交给红绸。”
王烁沉默思考了片刻,点头,“好吧!”
丘道人撒下自己身上的道袍一角,用王烁的剑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写下了一封血书,交给了王烁。
王烁暂时没有细看,将它收了起来揣进了怀里。
“王将军,你放心。”丘道人说道,“无论丘某人落到谁的手里,都不会攀咬与陷害令尊与你本人。之前我骗你的,其实我与令尊根本就没做过袍泽。我们从军的地方,先后只有西域弓月城与辽东五柳城。就算别人刨根问底的查,也查不到令尊的头上。”
王烁点了点头,这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捏造事实、栽赃陷害,恰是李林甫的拿手好戏。
就算自己杀掉丘道人灭了他的口,反便更加落人口实,给予他人肆意发挥的污蔑空间。
总之,现在红绸和丘道人这两个所谓的证人,都已经不是关键。
问题的症结只在于天罚者的幕后黑手。他是贼头,他故意泄露的线索指向哪里,李林甫就会大张旗鼓,兴冲冲的打向哪里。
很有可能红绸的事情,就是那个幕后黑手故意泄露给李林甫的。不然他消息再灵通,哪会那么早知道——和自己最亲密的李晟与崔敬,都还不完全知情呢!
如此看来,幕后黑手与李林甫倒不像是在相互为敌,反倒更像是配合默契的一对“混合双打”。
这就是目前,王烁最头疼的事情。
那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他的最终目的,究竟何在
片刻后,王烁离开监牢来到官署。刚准备和李晟他们说几句话,一队甲兵开到了官署外。
右金吾将军韦由,穿着一身红色官服走了进来。
“王将军。”韦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朝他递来一纸文书,“韦某奉政事堂宰相牒令,前来接手天罚令一案。”
王烁接过文书,摆了一下手示意李晟和崔敬,前去办理交接。
二人微微发愣,这次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王烁微微皱眉,“还不照办”
“喏。”
韦由仍是面无表情,倒行公事的说道:“另外,政事堂念及王将军近来办案辛苦,特许王将军回府好生歇息。薪俸照给,无限休沐。”
王烁呵呵直笑,大唐福利就是好,我才二十岁,就开始享受退休老干部的待遇了。
韦由仍是那副死人嘴脸,不动声色的道:“王将军似乎还挺高兴”
“当然。”王烁笑道,“不用做事,国家供养,每天都有人饭吃。你说我高兴不高兴”
韦由的脸皮抽动了几下,牙齿咬得骨骨作响,“没错,狗饭确实不好吃。”
“人饭,其实也不大好吃。”王烁道,“因为,它总会要人付出很大的代价。”
韦由闭了嘴,不再和王烁说话。他把头扭到一边,看向了正朝这边走来的丘道人与牛鼻子。
丘道人瞟了韦由一眼,然后站住在了他的面前。
“你来接手查案”丘道人看着韦由,呵呵直笑,“不像啊!”
韦由拧紧了眉头,“本官就是。还有什么像与不像”
“你长得不聪明。你破不了案。”丘道人呵呵直笑,一抬手指向王烁,手中的铁链哗哗直响,“那个人,才可以。”
韦由:“……”
丘道人挥动铁链,对着王烁拱手一拜。
“就此别过。后会无期。”l0ns3v3
第285章 剑圣传人
夜幕降临之前,王烁回到了家里。
府门在他回家的同时也就关闭,还挂上了一面谢客牌。
荔非守瑜说,没有人来搜查府上,天罚者那边也没有再来联系。
“红绸呢”王烁问道。
“在地窖。”荔非守瑜说道,“这府上的地窖还真多。我们找了一个挺隐蔽的将她藏进去,入口处盖了一层土、移了几丛花草过来,十分隐蔽。除非是知情之人,外人绝难发现。”
王烁点了点头,“晚些时候,我去看她一看。”
“二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荔非守瑜颇为关心的问道。
王烁皱了皱眉,“我被停职反省,不能再继续调查天罚者的案子。”
“这有何妨……”荔非守瑜不解的道,“查案多累,就让别人去瞎折腾好了。”
“你懂个屁。”王烁没好气的低斥了一声,“这案子,就快要牵挂到我们王家了。”
“啊”荔非守瑜吃了一惊,“那得赶紧通知大帅啊,让他早作防备”
“不行。”王烁道,“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们这样一通知,倒显得做贼心虚了。我父亲为人又刚正耿直,可别有什么过激之举,反倒是弄巧成拙。”
“那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荔非守瑜急道,“现在你又被停了职,如何是好”
王烁皱眉沉思了片刻,“我在等一个人。说不定,她会给我带来重大转机。”
“好吧……”荔非守瑜点了点头,很不甘心的咬牙恨恨道:“说不得,多半又是那条老狗在使诈。他为何总不肯放过大帅与二公子”
“就如同,我们也不会放过他一样。”王烁道,“稍安勿躁,别再多言。”
“二公子还没用夕食吧”荔非守瑜忙道,“我去替你取来。”
“不用。让我清静休息片刻。”
“好吧……”
王烁和衣小睡,休息了将近一个时辰,夜已深沉。
他叫来赵无疾与荔非守瑜,一同来到后院的花圃附近,打开了那个秘密地窑的暗门。
大户人家总会准备好些个地窑,用来储藏过冬的食物与冰块。这处地窑临近花圃,被他们这一改造还真是颇为隐蔽。
荔非守瑜与赵无疾留在窑外放风,王烁独自一人打着火把下来。
地窑还挺大,里外两层。外层堆放着一些应急的饮水干粮等物,红绸暂住在里层。
“你来了”地窑里并没有灯,红绸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王烁把燃烧的火把插到了地窑房的灯洞里,将手中的那把断剑朝红绸一递,“物归原主。”
红绸并没有伸手去接,“没人能够带着兵器坐监。”
“我自己都坐监了。”王烁笑了一笑,“拿着吧,说不定逃命的时候还能用得上。”
“看来,你受的连累不小。”红绸伸手接过了断剑,“后悔放过我吗”
“说实话,有点。”王烁道,“当时一刀砍了你,会省很多事。”
“现在砍,也不迟。”红绸说得毫无感情波动,“反正我早就已经死了,尸体都被广通渠的大水泡烂,现陈放于义庄。”
她说的,显然是赵无疾假装打捞刺客尸体的事情。
王烁四下看了看,“都没个坐的地方,太简陋了。”
“为何岔开话题”红绸道,“难道你不顾你的爱姬性命了吗”
“顾。”王烁道,“但你认为,如果我放了你,我的爱姬就能回来吗”
“当然。”红绸道,“让我出去,我一定能把你的爱姬救回来!”
“先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再说吧!”王烁道,“现在,官府的人要抓你,天罚者也要抓你。”
“我不明白。”红绸道,“天罚者抓我作甚”
“抓住你,把你交给李林甫。”王烁道,“这样,我纵放与包庇罪囚的罪名就能落实了。就像他们对待丘道人一样,让他去担纲行刺,然后落网。一经李林甫的审讯,他这个退役老兵就会变成我父亲的昔日旧部。如此一来,我们王家父子串谋天罚者,在京城违法杀人、谋刺当朝宰相的罪名,就都可以坐实了。”
“……”红绸有点愕然,无语。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编瞎话的骗你”王烁道。
红绸皱了皱眉,“你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吗”
“多半是我的推测。”王烁扬了扬眉梢,呵呵一笑,“那是我预料当中,最坏的局面。所以,我希望它最好不要发生。”
“说了半天,竟然全是猜的”红绸略有点气恼。
她转过头去,却轻吁了一口气。
“猜与推测,是两回事。”王烁道,“看着吧,等天罚者来与我联系,就能知道我的推测是否准确了。”
“好,拭目以待。”
王烁不再多言,走了。
次日,除了荔非守瑜离开王烁府上去了杖院应职,再没有别的任何一人出门。
府门紧闭,直到下午。
有三名女子,各戴着一顶垂着薄纱长沿的帷帽,来到了王烁的府门前。
她们正准备上前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赵无疾站在门口叉手一拜,“请。”
三名女子也不多言,连忙快步走进了府里。
“二公子已经恭侯仙姑多时。”赵无疾关上门,再叉手一拜,“有请仙姑,跟赵某前来。”
“请。”
九仙媛果然十分守时,王烁很期待她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交待。
与她同来的还有那天见过的清仪师姐,与嚷嚷着想要下山来长安游玩的清尘小师妹。
三名道姑都未穿道袍、未执拂尘,做的是寻常民间妇人之打扮。
她们跟着赵无疾,来到了王烁的会客室。
王烁都已经把茶给煮好了,“三位舟车劳顿,请坐。用茶。”
“我与清尘,还是暂时回避吧。”清仪师姐颇显老道,施礼道,“有劳王公子,给我二人一处歇脚之地便可。”
王烁点了点头,“赵无疾,请二位仙姑到厢房歇息。务必好生款待。”
“喏。”
赵无疾带着二人走了。
九仙媛在王烁面前坐下,也不着急,先饮了半盏茶。
王烁也不着急。看九仙媛这副十足沉得住气的样子,她显然已经有了结果。
“叮”一声轻响,九仙媛将茶盏放到了茶几上。
“我要找的人,已经在你手上。”
果然!
王烁微微一皱眉,“红绸,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叫她红绸”九仙媛淡淡一笑,“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改了这样一个名。从小,她都叫诗诗。”
“从小”王烁轻轻皱眉,“难怪,她也不知道九仙媛和殊音是谁。大约,她也只是知道你儿时的姓名。”
“那一年,诗诗的父亲羿从道,出征数年归来。她们一家团圆。”九仙媛道,“没多久,家父去世。我出家为道。从此,我们就再也未曾相见。那一年,我们都是十四岁。”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你们经常在一起”
“几乎完全生活在一起。”九仙媛说道,“她是我父亲的关门弟子。羿从道离家出征的日子里,诗诗就时常与我同居一舍。”
王烁颇感好奇,叉手而拜的问道:“可否请教,令尊大人的名讳”
九仙媛沉默的拿起了茶杯,看来是不大想说。
王烁淡然一笑,“既如此,王烁不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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