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难防:顾先生请别跑时笙顾霆琛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桐哥
我母亲有过肾衰竭的病史,是依靠肾移植才存活下来的,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但没有想过肾脏的来源是那个叫时笙的!!
时骋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他深深地吐了口气说:“是,她是当时唯一匹配上的肾源,但那时她还小,你母亲不能做手术。”
我心脏发疼的问:“然后呢”
时骋解释说:“她们领养了她,给她取了一个与你一样的名字,带她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都是用的你的身份,其实你看过的那个病历本就是你的,只是那个出生年月被他们修改过……那时候你五岁不到,记不清这些事很正常。”
雨渐渐的小了点,我忍着心底的颤抖以及对父母的新认知,忐忑问:“后面呢”
“一般捐赠肾脏要十八岁以上,而那女孩当时才不过五岁,你母亲一直靠药物和化疗延续着一条命,但在她十三岁时她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那个女孩十三岁还不到肾脏捐赠的年龄。
时骋嗓音沉道:“他们在她十三岁就强制性的夺走了她的一个肾,随后将她送到了国外,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离开时家”
时骋义正言辞道:“哪怕我过的再不如意我都不愿意回时家!不过那个时家再怎么肮脏,他们将你保护的很纯粹。”
我微微的垂下脑袋,时骋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头盯着他,他讽刺的笑道:“你是世家千金,你不谙世事,你有一个爱你的父母,甚至偌大的时家都是你的,你的未来康庄大道,可在光鲜亮丽的背后总有人在匍匐前行,甚至苦不堪言。”
我红着眼眶道:“抱歉,时骋。”
我压根就没有想过我的父母做过这种事,那个名叫时笙的女孩……
她如今怎么样
她心里应当恨透了时家。
他忽而问我,“你知道那个时笙是谁吗”
我喃喃的问:“谁”
“小五。”
我的眼泪霎时而下,我蹲在地上哭的伤心以及不知所措,也是替那个女孩感到委屈,更是为我的父母忏悔……
怎么能是她呢
我记得小五,她是管家的女儿,算是我从小的玩伴,因为她来时家那年五岁所以大家都叫她小五,我也一直以为她就是小五,哪曾想她还有个名字叫时笙。
小五离开时家时正好十三岁,她走的莫名其妙,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母亲说她跟着管家回老家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梧城。
也就是那年时骋离开了时家。
我抱着一点希望挣扎的问时骋,“你说真的你没有骗我我妈怎么会做这事……”
我满心恐惧仍旧不敢去相信,内心深处希望时骋是骗我的,他低低的笑出声说:“我是十岁到的时家,那个时候你五岁,小五六岁,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小五特别依赖我,一有什么事都会给我说,我懂她的敏感和脆弱,也制止过这件事!但是没用,在你母亲的生命面前……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太小,小五被送出国外后我就离开了时家,一直到现在……我厌恶透了时家。”
这件事我从始至终都不知情。
我伸手悄悄地拉住时骋的裤脚,他蹲下身与我四目相对道:“你爸妈罪有应得的进了地狱,而你……这件事从始至终与你无关,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时骋难得的恩怨分明。
可我的心底却无法原谅自己。
……
我蹲在地上缓了很久,久到双腿麻木,时骋拉着我起身带我去了他家门口。
一座很旧很小的房子。
而房子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碎花裙不怕冷的站在门口,与我身上的羽绒服天差地别,她面色特别的苍白,眼睛里全是担忧,似乎在等谁回家。
看见她的模样,我忙慌乱的抓紧了时骋的胳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小…五…她怎么…时骋,她是小五…她是不是就是……”
第68章 小姑娘,你有我
我撑着伞穿梭在巷子里,回到车上时还处于方才的压抑情绪中,我从没想过我爸妈当年会那般对小五,硬生生的拿走她一个肾。
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小女孩。
跟我年龄相差不大的小女孩。
但因为出生不同所以命运天差地别。
助理察觉到我的情绪低落,他开着车轻声的问我,“时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摇摇头说:“没事。”
刚刚站在门口,看见那个穿着碎花裙像似小五的女人,我心里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惧。
我不知道自己心底在害怕什么。
或许是那份愧疚。
我问时骋那是不是小五。
时骋否认道:“小五没在国内。”
那个神似小五却又不是小五但又是时骋情人的女人……
我瞬间明白时骋一直都是喜欢小五的,这就是他离开时家真正的原因。
因为喜欢,所以找了个模样相似的女人做情人,我方才问他,“你会去找小五吗”
时骋答:“这辈子都不会。”
时骋不会去找小五,我不敢问他为什么,但我心里清楚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时家。
助理问我,“现在回梧城吗”
郁落落还在镇上的医院,我让助理送我过去,到的时候我让他在门口等我。
我裹着又长又厚的羽绒服进去进电梯按了四楼,刚出电梯就看见一个挺直的背影。
顾澜之正站在郁落落病房门口的。
似乎在犹豫进不进去。
我正想打个招呼他就推开门进去了,我过去听见郁落落惊喜的语气喊着哥哥。
“伤势如何”
他的嗓音温润,透着一丝薄凉。
郁落落乖巧的回答说:“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痛,但看见哥哥就不痛了。”
顾澜之忽而道:“是她让我来的。”
我一怔,当即明白他口中的她是我。
我没想到顾澜之这么直接。
我那个电话是不是不该打
郁落落失落的声音问:“时笙姐吗”
“除了她,我谁都不关心。”
顾澜之这句话太狠了。
他嗓音平静的解释说:“我不想让她失望,哪怕是一点儿,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哥哥在远离我。”
郁落落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难过,我听见她悲戚的问:“哥哥真的很爱她吗”
郁落落的问题太直接,我内心深处觉得我站在这儿偷听别人说话不怎么道德。
再说这个答案我早就不想再知道。
我匆匆的离开去了走廊那边,望着窗外因着下雨而格外干净的天空,心里的郁结渐渐的消失不少,小五的事等我回梧城再调查吧。
没多久顾澜之就从郁落落的病房里出来了,他看见我在外面时神色没有丝毫的诧异。
他似乎面对什么都很从容。
我笑着解释说:“刚去警察局解决了一些事,打算回梧城的,想着看看落落再走。”
顾澜之恩了一声说:“去吧。”
他的语气很淡。
就像刚刚那句,“除了她,我谁都不关心。”好像不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似的。
我停止胡思乱想绕过他进了病房,郁落落看见我蛮惊讶的,“时笙姐,你也在啊。”
我笑说:“我刚在外面看见你哥了。”
怕她误会,我又刻意的解释了一遍道:“我到警局处理点事,完事后想着来看看你。”
似乎明白我的用意,郁落落说了声谢谢,感激道:“要不是你,他不会来看我的。”
顾澜之来看她又有什么用
不过是听他说几句冷漠的话罢了。
我现在挺后悔打那个电话的。
我坐在郁落落身边问了她一些身体状况,她乐观的说:“挺好的,我等过几天就回梧城,我打算听二哥的话在公司用心学习怎么做生意,毕竟身为顾家人还是有责任逃不掉的。”
是的,郁落落终究是顾家的人。
我握紧她的手心,愧疚道:“抱歉。”
原谅我的擅作主张给他打了电话。
“时笙姐你道什么歉啊当年的事要不是我,你和哥哥……你都没怪我,给我道歉做什么……该说对不起的一直都是我。”
在爱情中,谁都有自己的小手段。
我原谅郁落落,因为她来舍命救我了。
“那我们互相原谅吧。”
我好奇问她,“你昨晚为什么要跟着我”
郁落落舔了舔唇角解释说:“昨天你对我说的那些话让我感触很深,你一直都在为我考虑,而我却那么自私……我想追上你告诉你当年的实情,结果看到你越走越偏僻,我怕你一个人会有危险就一直在后面守着你。”
“谢谢你,落落。”
……
我离开病房时没在四楼看见顾澜之,我轻轻的抿了抿唇想着,难不成他已经离开了
顾澜之千里迢迢的赶飞机来这里就仅仅是为了看郁落落一眼
我下楼离开时看见站在医院门口挺拔而立的男人一怔,随即明白他在这儿等我。
现在雨小了不少,微风细雨。
顾澜之穿着一件薄款的西装,里面兜了一件乳白色的衬衣,手腕处戴着一块劳力士。
他特别高,额前的乌发整理过,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此刻他正撑着一把黑色的竹骨大伞,眼眸闪烁,似含着万千星辉般璀璨。
他眼眸中的浩瀚星辰,是我曾经不曾到过的净土,如今的我早就不配拥有。
我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一个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
我背叛了我的执念。
背叛了我那纯粹的爱。
可走到如今这一步,我自得欢喜。
感谢他,让我遇到了顾霆琛。
至少让我拥有了爱情。
我犹豫的走近喊着,“顾澜之。”
他微笑问我,“陪我走走”
医院的楼梯下面停着我的车,按理说我应该直接走的,但这样太过于伤人。
我笑道:“嗯。”
他将伞往我这边撑了一大半,我们两人沿着公路走着,正巧附近有一家咖啡厅。
我开口提议去喝咖啡。
顾澜之没有拒绝。
我们两人刚走进咖啡厅,里面便传来一阵悦耳的钢琴声,我顺着声音看过去见最前面有人在弹钢琴。
见我好奇,服务员笑着解释说:“我们店每天推出一项活动,如果谁弹的钢琴好谁就免单,现在台上那位先生已经击败了很多对手。”
我好奇问:“怎么才算好”
“获得观众认可。”
我哦了一声说:“先上两杯绿山咖啡。”
我和顾澜之坐在了最里面的位置,我们两人虽然相顾无言,但相处的状态很舒适。
咖啡上来后,我指着弹着钢琴的那人点评道:“弹的技巧很好,但感情并不丰满。”
顾澜之轻声问我,“怎样才算丰满”
“他没有表达出这首曲子的感情,很干枯,基本上是用的技巧,算中等水平吧。”
我学钢琴多年,虽然比不上顾澜之,但教学生的能力,评价一首曲子的好坏是有的。
“嗯,你要不去试试”
我望着那台钢琴说道:“免费咖啡哪能这么好喝你瞧这咖啡店装修很精致,钢琴都是德国产的卡尔斯坦钢琴,你说在一个小镇上,能开这样的咖啡店甚至用得起这样的钢琴的店主像是缺钱的吗可能是大隐隐于市的高手,一旦出现打不败的对手他就会亲自出面。”
顾澜之宠溺的问:“怕什么”
我下意识看向他,“嗯”
“小姑娘,你有我。”
我突然反应过来坐在我对面的人是钢琴界的大师,今天这顿咖啡的确可以免费喝了。
但他却要我先去弹。
我犹豫,因为我从没有在他面前弹过钢琴,像是学生遇到老师那样……九年前他的确是隔壁班的老师,而我只是一个学生。
顾澜之鼓励我说:“弹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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