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蝶乱英雄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初十笙
司空白虎扶起女子问“姑娘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不劳公子费心,将来必有重谢!”
“敢问姑娘芳名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女子指着司空白虎腰上的玉佩,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等再要问时,女子已经转身离开。
天色晦暗不明,乌云滚滚而来,司空白虎急忙赶回府里,换好衣裳等着司士府的消息。
书童赶来汇报秦国太夫人又传信给司空老爷,期间锦葵将一封木简,偷偷送给秦国太夫人传信的婢女。
司空白虎听到司空老爷在府里,急忙过去请安,将昨夜落葵在司寇府的消息汇报清楚,又描述了一下自己救下的女子。
司空老爷也不知这女子是谁,不过她可以凭借玉佩识别家族,不难猜测一定出身不凡,但也不奢望将来的回报。
俩人商量既然是司寇府带走落葵,那一定是想查出真相,司士府和司寇府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和睦。
司空老爷认为目前秦国君太可疑,他在这一场场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不明,不如先放着锦葵不动她,等将来看秦国君到底有何意图。
家臣传来司寇府的消息,司士芜带着司空玄武回司士府,街上的水已有半米高,大雨倾盆城外护城河的水开始倒灌,司空老爷带着司空白虎急忙赶去救灾。
司空府此时已经没有一个男性主子,雨水太大家丁虽然穿着蓑衣斗笠巡逻,但乌云遮天,视线模糊,雷电交加,恍惚之间总有人影闪过。
第三十二章 司徒往事
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司空夫人,压根不知道自己讲过什么话,窗外雷声隆隆作响,她头痛欲裂似睡非睡,听到有人不停喊她,勉强睁开眼睛。
“夫人咱们在司徒府里,我打听着外头门户都锁着,怕是回不去司空府,您先忍耐着,等老爷来接您。”
一位婆子在她耳边轻声说完,给她喂下两粒药丸,又让她睡下去。
一个惊雷再次将她吵醒,她痛苦地呻吟道“儿子吗生的是儿子吗”
司徒夫人问司空夫人身边的婆子“她这是在说什么”
“回夫人的话,我家夫人最近意识不清,看外头的天像是青龙公子出生时,应该是在做梦。”
婆子给司空夫人擦干头上的汗水,换下湿透的衣裳,担心不已。
司徒孟带着几个人进来说“巫医来了!”
“我们先下去,让巫医好好诊治。”
司徒夫人带着司徒孟离开,她现在开始担心,自己将司空夫人留在府里是福是祸,怕不能牵制司空府,反倒惹得他们怨恨。
“母亲放心,这巫医是绝无仅有的,当初给我下毒和解毒的都是他。”
“孟儿,你能告诉母亲当时事情的原委吗母亲实在愧对妹妹和纨儿。”
“母亲不要自责,是孩儿糊涂,孩儿不孝。”
司徒孟跪在地上,对于当初的决定,他后悔不已。
“母亲可能不知司徒纨钟爱司空玄武,他们郎情妾意好了一段时间,等到司徒绥嫁人时,纨儿执意不肯做滕妾,当时孩儿心疼妹妹,一时鬼迷心窍,听信小司徒的话,打算装死带着庶母和纨儿离开司徒府,由他安排我们的生活。”
“司徒绥一直怀疑庶母下毒害他们,我们也觉得非常不安。况且当时季父一房不知为何更加猖獗,他们竟然买通我的奶妈做杀手,不得已忍痛杀死奶妈丢在花园里,庶母和我才得以逃脱。”
“孩儿真的没有给司徒绥和无华下毒,他们当时毒发更是怀疑庶母和我,孩儿就觉得不能再等,与其留下来被别人毒死,不如先下手为强装死躲过一劫。”
“所以你就听从小司徒的话在别院吃下毒药,也给庶母和司徒纨喂下毒药”
司徒夫人擦干眼泪,长舒一口气,接着说“孟儿没错,在混乱的环境中,首先要做的就是活下去,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活下去就一切都有希望。”
“不!母亲,孩儿错了,如果当初还有选择,孩儿宁愿和庶母、妹妹一起死去,不用日日夜夜忍受这份折磨。”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你没有将她们救出来”
“当晚我醒来后,就带着小司徒安排的人马,偷偷潜入司徒府,可找遍整个后院都没有她们的身体,前院又有黑衣人袭击父亲,当时情况紧急先是帮着父亲将宾客救下。等我再去找她们时才听说,父亲因为我的原因,担心她们的身体也被盗,早早葬在别院后山上。”
司徒孟捶着自己的胸口懊恼,气愤,不甘心,痛苦悲伤近乎绝望的眼神,让司徒夫人心疼。
“小司徒来报信时,我们已经准备好偷袭后院,一切就是这么吊诡,她们原本和我一样都在别院,距离那么近,只要一颗药丸就能救活,却偏偏被埋在别院后山。”
“都是母亲的错!当初母亲给你父亲修书让他立你为继承人,估计那时就把你季父一房惹急了,他们想要整个司徒府所以要杀掉挡路的你。”
“母亲更没有想到小司徒一副畏缩的样子,竟然也觊觎整个司徒府,他哪里是帮你逃命,分明是将你这个路障踢开,我想就算你季父不是他杀的,但绝对跟他有关。”
司徒夫人和司徒孟见巫医出来立马收声,这巫医摇头晃脑的一副小人模样,司徒夫人非常不喜欢,她自己进屋里看司空夫人,留司徒孟跟他说话。
司空夫人睡得依然不安稳,床幔上贴满符纸,忧心忡忡的司徒夫人问后面进来的司徒孟情况如何。
司徒孟摇摇头说“巫医也没有办法,这病已经成势,好是不可能的,只能用药养着。”
司徒夫人握着司空夫人的手说“不论多名贵的药,你都要给她用,这是司徒府的女公子,不能让她受委屈。”
司徒孟走近司徒夫人,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梦儿”
司空夫人挣扎着坐起来,拉住司徒孟的手,左右端详着他,无力地问“是梦儿吗”
司徒夫人替他回答“是,梦儿长大了。”
“好妹妹,你怎么也在这里,我以为能先见到母亲,没想到是先见到梦儿。”
“傻姐姐,你看我,我们还活得好好的。”
司徒夫人看到司空夫人担忧着司徒孟,而自己却亲手将司空玄武推下悬崖,哪怕他命大没死,自己的罪孽依然深重。
“你怎么活了”司空夫人面带微笑地问。
“有位巫医很厉害,能起死回生,先头给姐姐刚看了,吃多点药,再养养,姐姐也能好。”
司徒夫人耐心地给她解释,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司空夫人就睡着了。
“母亲我以前的名字就叫孟吗”
司徒孟不明白他如果是嫡长子,为何叫孟而不是伯
“是梦想的梦,后来因为无华的缘故,特地给你改的。”
司徒夫人有些愧疚,俩人边走边说,雨水飞进游廊里,沾湿他们的衣裳。
“母亲,无华到底什么身份你为什么要将司空玄武推下悬崖”
“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你还只能隐忍,因为这关系我们司徒府的存亡。”
“那司空夫人知道吗”
“她见到无华和你的时候,应该就猜到了。只是同样关系司空府的安危,她是不会说的。”
司徒夫人停下来看着司徒孟,拉着他的手说“你是不是害怕母亲因为母亲将玄武推下悬崖”
司徒孟摇摇头,但眼神分明就是生疏和恐慌。
“当时母亲太害怕刚认回你,就被人识破往事,脑子根本就不会思考,太过于极端。现在母亲已冷静下来,你要全力支持玄武,他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司徒孟不解地问司徒夫人,他不明白自己才去司空府别院打斗一番,现在又要和司空玄武联手,这让他怎么好意思。
而且在他心里,早已将司空玄武认定为导致庶母和司徒纨死亡的罪魁祸首,更是不愿意和他联手。
“你不好奇给司徒绥和无华下毒的人吗你不好奇那晚打进府里的黑衣人吗你不好奇小司徒是怎么死的吗”
“我刚开始以为是季父,后来以为是小司徒,可他们相继失踪,我猜背后一定有更大一只黑手。”
司徒夫人一连问了几个他最关心的问题,只得默默点头选择和司空玄武联手。
“其实,你很聪明,也很乖巧,这是你最好的伪装,司徒府和司空府要联手更要制衡,不然就会被对方轻易吞掉。”
司徒孟试着理解这段话,但他没有真正参与过较量,还不能太明白。
“江湖是什么你看廊下的水,天上的雨,夏蝉倒霉的时候,蟾蜍正开心,可谁都要在这风雨里挣扎着活下去,直到太阳再次曝晒时,夏蝉和蟾蜍的局势才能调转。”
第三十三章 水来土掩
司空玄武从地牢里被司士芜救出来,虽然不明白司士府真实的意图,但就司士芜个人而讲,她敢于跑到司寇府和左司寇当面对质,证明丝帕在司徒绥死后曾在柳姬身上见到过,洗脱自己的嫌疑。
电闪雷鸣司士府多处的屋子着火,到处都是冒雨救火的仆从一团混乱,司空玄武在书房徘徊,回想当时的情景,如果不解开这个谜团似乎各府之间的较量就不会停歇。
他坐到席子上回想案件未发生前书房的陈设,那时他的面前应该有很多书简,左手边有个低矮的书架,右手边靠墙有一张床。
起身躺到床上,能看到窗外的天空,小司徒的丝帕就是在床上发现的,如果他真的来过书房,那一定是躺在这里,或者坐在这里休息。
是谁让他进来的,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看到他进来,他休息够了要离开的时候应该顺着走廊回到宴席,为什么会走到书房对面的池塘。
那个假冒司徒绥的女子是在这里被杀的吗为何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
司空玄武躺在女子被害的地方,脸对着地面浮现当时的情景,眼睛能看到的就是地上的席子,前面的床底。
假设司士帛害死女子并假扮成司徒绥的模样,为了陷害自己将她丢到书房,那时的小司徒刚好离开书房,走到池塘边上,那么司士帛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得到,为了杀人灭口,小司徒被推进池塘。
可书房当时的血迹到处都是,说明女子到达书房时并未死亡,她还有意识,如果小司徒看到他们,那么女子应该挣扎着朝门口方向求救,身子也应该调过来躺着才对。
再加上前院那么多人,就算人们没有注意到小司徒一个人站在池塘边,而他看到司士帛行凶也不喊叫,可他会乖乖等着司士帛处理完书房的女子,再将他自己投进池塘灭口。
整个过程不是一个司士帛可以做到的,前院没有什么遮挡,最多一些草丛,几个男人站在池塘边,从任何方向看过去都能被发现,这个假设不成立。
那么再假设司士帛将女子丢进书房时,刚好和小司徒碰到,将他堵在书房里,一并解决掉这个目击者,趁着无人把他丢到池塘。
可小司徒会完全不反抗吗书房中的书架还能好好的立在屋里地上的女子都挣扎着留下很多血迹,他就乖乖束手就擒被人丢进池塘,这说不通的。
除非小司徒早就被关在书房的床上,那么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人们都没有看到他,也能解释女子头冲着床的方向趴着,她一定是看到床上有人,拼命朝着床的方向爬,想着让床上的人救他。
而床上的小司徒因为饮酒睡得太死,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女子到死都在向小司徒求助,而小司徒最后被司士帛直接从床上丢进池塘里。
如果说司士帛杀害女子假扮司徒绥陷害自己,那么小司徒就死得非常的冤枉。所以司士老爷要狠狠惩罚司士帛,更要杀掉小司徒的随从,消灭掉一切痕迹。
但依然有很多地方让司空玄武纠结,比如说紫燕的死,司士帛他要陷害自己,杀死和司徒绥身形相似的人,并毁掉容貌让人误以为是司徒绥,可司士帛并没有杀人的嗜好,他为什么要杀死紫燕,并且毁掉她的容貌这是毫无道理,也毫无意义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死的女子是谁司徒绥现在在哪里
还有司徒夫人为什么要推自己坠崖司徒孟是怎么活过来的
自己离开司寇府地牢后,那被水淹没的地牢,会不会将殷孽溺死
这些问题像挂在屋檐上的小铃铛一样,在这样子的风雨里不停地响,和着天边轰隆隆的雷声,一阵阵地敲击着他的脑袋。
司空玄武准备辞别司士芜回府,特地冒雨去后院见她,婢女婆子们都守在屋里,看到门口有好多双女鞋,他就站在窗下一边避雨一边等待。
“你要嫁给介适他人很聪明不假,但你们身份差距太大。”
司士芜高声说,听得出她非常难以接受。
“不要打破我的欢喜,也不要用你的标准来评价我!我只是一个宗族女,司士蘅姐姐再嫁都不要我做滕妾,你将来的归宿一定不会比她差,更不会要我做滕妾,难道我要守在身份地位,从姑娘做成婆子不成”
司士葫的声音更高,她激动地说“将来我们会有一间独立的小院子,一日三餐自己解决,不用看人脸色,也不用提心吊胆,他有几亩薄田,足够我们一生无忧。”
“可我不能理解为什么非是介适他太滑稽可笑,尤其是每次谄媚主子都要被打脸。”
司士芜依然不同意司士葫的婚事,她决定司士葫值得更好的人。
“难道这不算一个优点吗他不擅长谄媚主子!又不嫌弃我名声狼藉。”
“姐姐为何要自己贬低身家你为人热情又庄重,怎么就名声不好”
“妹妹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也说不通,宗族女子嫁人的有几个,外头的人不说咱们心里总要有数才好。”
“你!”
“今日不怕得罪妹妹,若再不管管帛哥哥,只怕将来东窗事发,那一屋子族女姊妹的前程是小,帛哥哥有违天子律法,人伦纲常会招来大祸患的。”
“你要嫁人便嫁,与我何干,说这么一大段不相干的做什么。你有心自己去劝他,将来就算嫁人,还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同宗同姓不可婚嫁,哪怕是妾室都不行,这话我都磨破嘴皮,但凡有一点用,也不至于到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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