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的发家致富科举路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天飞流
两人说了会儿,顾诚玉能看出来老太太的心情很好,可能是因为儿子回了府。
这时,一个丫头进了屋子,在老太太身边耳语了几句。
顾诚玉连忙起身告辞,“晚辈这会儿还要去三师兄府上拜会,这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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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会试
三月初九,今日是会试第一天。
会试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第一场在初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亦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
此次考试由礼部主持,主考官二人,乃是左都御史邓承弘和右都御史宋书菁。同考官十八人,都出自翰林院。
初春的凌晨自然是冷的,大家都都穿着几层薄薄的单衣,在贡院之外瑟瑟发抖。
今日的风尤其大,顾诚玉跨着考篮,拿着号牌,排在了贡院门口。
考生足有四千多名,而录取却只有三百人,足见科举之难,难于上青天。
要在贡院内待九日方能出场,顾诚玉做了万全的准备,馒头、点心和肉干都准备了不少。倒不是舍不得买饭菜的那点银子,而是考场的饭食实在令人难以下咽。
望着前面正在脱衣接受检查的考生,顾诚玉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很快就轮到了顾诚玉,他先将手中的考篮给了旁边候着的差役。
一名差役拿着手中的画像,对照了一下顾诚玉。仔细看了好几次,才让顾诚玉去围布那里脱衣裳。
虽然有些不自在,可顾诚玉还是快速将身上的衣裳脱了个彻底。待两名差役将顾诚玉的衣裳鞋袜都检查完毕,顾诚玉连忙接着穿了起来。
这其中竟然还抓到两名夹带小抄的考生,被差役们架出了考场。
顾诚玉见状摇摇头,他想不通为何要作弊。都已经是举人了,作弊被抓住,只会功亏一篑,还要流放千里,革除功名,真是不值。若担心考不中,那等下次再考就是,何必心存侥幸
顾诚玉领着号牌,在众多号舍中查找自己的号。寻找时,竟然看见闵峰站在他的不远处,他似乎刚从旁边那一队出来。
闵峰当然看见了顾诚玉,他正了正衣襟,朝着顾诚玉笑了笑。直到顾诚玉回应,他才去寻找自己的号舍。
顾诚玉想起闵峰这两年来在京城的名声,也不亚于他了。闵峰参加的大大小小的诗会一双手都数不过来,而顾诚玉却从来不参加诗会。
有那时间,他觉得还不如多学些君子六艺,诗会上都是些相互吹捧的无聊之人。
两年前顾诚玉回到京城之后,门房每日都会收到诗会的帖子。顾诚玉不想让这些诗会占据自己的大量时间,若去了一场,以后其他人相邀,不去也不成。
就这么还在京城传出了些不好的流言,说顾诚玉名不副实,或是高傲自大,不屑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为伍。
后来,顾诚玉叫茗墨打听过此事,无非是那些江南考生放出的风声,这些人的目的不言而喻。
顾诚玉并没有理会,国子监每个月都有月考,到时候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不过,这些谣言有没有江南三大才子的功劳,顾诚玉就不得而知了,但他总觉得这件事跟闵峰和黄俊恒脱不了关系。至于刘浩南,那应该不可能。
倒不是刘浩南不屑这么做,而是因为他没那个实力。黄俊恒背后站的是谁那可是与当朝首辅夏清有关系。
至于闵峰,听说近两年,与黄俊恒走得很近。不过,他们本来都是江南的考生,会走得近,也不算稀奇。
顾诚玉往前走了几步,眼尖地看到自己的号舍在第四排往里,顾诚玉拿着考篮疾步往号舍走去。
刚到号舍,他就不禁想爆粗口。他这次似乎将前头的好运用完了,只见这间号舍的旁边就是茅厕,看来是臭号了。
顾诚玉苦着脸,进了号舍。依照习惯将号舍检查了一番,又看了看桌板和床板,发现没问题。将床板上的被子摊开,闻了闻,发现上头有些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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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银盐变黑显影术
顾诚玉立刻从床板上坐起,到窗口处往外看。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哼!将他押下去,听侯发落。”一名同考官指着对面的考生,厉声喝道。
顾诚玉看见他手上拿着一件衣裳,并指着这说是罪证。
顾诚玉有些奇怪,在进考场前,他们都是经过严格搜查的,衣服更是不能幸免。若此人衣服上有文章,那差役们为何没有检查出来这不合常理啊!
难道那些差役有和此人一伙的似乎也不太可能,因为一列搜查的都有好几个差役,难道他还能将几个人都贿赂了再说差役都是临时分配的,并没有固定待在哪个门,这作弊的难度非常大。
这么大的声音,当然惊动了主考官和一些考生们,两位主考官急忙向这边跑来。
考生们都探出脑袋,朝着这边张望。
“所有考生不得探头张望,否则按作弊论处。”
右都御史宋书菁怕看考生们探出脑袋,连忙警告道。
随后问起了这名同考官,“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此喧哗”
今夜是他当值,因有六名同考官交替巡查,他就想回屋小歇片刻,没想到就惹了乱子。
“大人,下官巡查到此处,发现这位考生脱下的外层衣裳着了火。下官就想上前查看,谁想这考生赶紧扑灭了火,神色慌张,想将衣裳藏起来,正巧被下官发现衣裳上有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位同考官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天色昏暗,下官还当自己眼花了,让考生交出来,他却不肯。”
那考生见大势已去,心里悔恨不已,如果他不那么慌张,也不会引起那同考官的怀疑。
之前,他觉得没人会发现,就将衣裳放在了离蜡烛很近的地方,还摊开摆在了案板上。
他更悔恨的是,若是他没作弊,那该多好如今想这些,已经晚了。
他颓丧着脸,默不作声。
这同考官最痛恨科场作弊,他寒窗苦读三十余年,终于考上了进士,在翰林院任了官职。
进翰林院已然五年,如今也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小官儿。
这些考生竟然想通过作弊考上进士,那让他们这些熬过了数十年如一日的举人进士,情何以堪
宋书菁眉头皱起,这次考试他是主考官,没想到竟然有人作弊,还是写在了外袍上,到底谁收受了贿赂
简直岂有此理,会试何等重要若是考过,那就是妥妥的朝廷官员了,殿试只是排名而已。
“将罪证拿来我看看。”他看向同考官手里拿着的外袍,压抑着怒火说道。
“大人请看。”
顾诚玉和诸位考生也关注着这件事的发展,不管怎么说,若是有人作弊成功,那对他们这些考生也不公平。
“嗯!确实是小抄,将他押下去,先将给他搜检的官差押入大牢,连夜审问。”
一旦确认是作弊,首先就要排查相应的官员,看看是否有买通了官员和差役一起作弊的。
顾诚玉看向宋书菁手里的外袍,觉得就算要作弊,也不可能这么蠢吧难道真的是有持无恐
观其穿着,并不像家境富足之人,那袍子还是棉布的,会有这么多银钱去买通搜子
顾诚玉突然想到了前世科考的一种作弊方法,若是真的,那此人也算是个人才了。
此法名为银盐变黑显影术,就是以化学物质掺杂了盐卤,将之写在外袍的里侧,或是身上隐蔽的地方。
等干了之后到达考场,差役是检查不出来的。晚上点上蜡烛,对照着烛光火苗一烘,那些写上的字就会显现出来。
顾诚玉摇头叹气,若是此等技术作弊,那还不如多花时间在上。
宋书菁和同考官看了眼四周,发现许多考生经过这次吵闹,都爬了起来继续考试。
反正被吵醒,看了被拖下去的考生,大家都
第二百五十四章 你的肉干坏了
黄俊恒一过来,就看见顾诚玉快速又优雅地往嘴里塞肉干,还在想着这少年一大清早的,胃口真不错啊!他这两天吃干粮吃的都要吐了。
顾诚玉很想翻白眼,却又不得不笑着打招呼。
人越来越多,就连孙贤和郑伦他们也过来了。
“诚玉!你可真早啊!”郑伦看到顾诚玉双眼一亮,他就知道顾诚玉会比他们早。
刚靠近顾诚玉,他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儿,“你身上是什么味儿你的肉干怕是坏了吧这么大的味儿你还吃”
郑伦他们还不知道顾诚玉得了臭号,以为是顾诚玉考篮里肉干和馒头的味道。
顾诚玉一噎,差点要翻白眼,赶忙拿起一旁的竹筒,灌了口水。
这特么不是来看他笑话的吗没看到闵峰脸上的笑,已经止都止不住了吗竟然还往后退了两步,好像对他避如蛇蝎。
顾诚玉深吸一口气,他都闻习惯了,竟然觉得身上的味儿其实也不那么大吧
“我给分到臭号了。”顾诚玉故作淡定地说了句。
郑伦和后面赶来的叶知秋他们傻了眼,接着郑伦干笑了声,“那你继续。”
随后几人也坐到了顾诚玉的对面,顾诚玉见状气结。
其他考生则都是同情地看了顾诚玉一眼,随后也往旁边跨了两步。
顾诚玉心想,等过三天来,他身上的味儿更浓,到时候他就往他们中间一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哎呀!那可真是不幸呐!”说这话的是刘浩南,他的表情极为夸张,还向后跨了一大步。
第二场考的是策论,也是五题。
顾诚玉将一件外袍撕下一块布,做了个简易的口罩,戴在了脸上,果然觉得比刚才好了许多。
顾诚玉看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难度,与之前考试的策论很相似。他有些奇怪,这次会试的题也太简单了吧不过,想写出彩可能不容易,毕竟题目只是寻常,考生也很难写出新意来。
其实顾诚玉不知道,他觉得简单,别人觉得难啊!
在号舍又熬了三日,顾诚玉依旧早早交了卷,去了过道处。他的头有些晕,可能是被那毒气熏得。
“诚玉!再熬三天就成了,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孙贤见顾诚玉的形容有些憔悴,连忙安慰道。
顾诚玉想到闻着身上的味道,还是觉得有些想吐,他今儿已经吐了一次了。
顾诚玉摆了摆手,“还有三天,我当然能熬过去。”
“也不知前两日抓的那个考生如何了,诚玉!他好像就在你对面吧”叶知秋想起了前两日作弊的考生,他们出不了贡院,所以也不知道那考生如何处置的。
“说来也奇怪啊!据说是抄在外袍上的,怎么搜子没搜出来吗”孙贤也觉得奇怪,他想到了买通,只是这儿却不能说,那边墙角处还有两个差役看着呢!
“谁说不是呢唉!叫我说,那些作弊的真是可恨,咱们为了考试,说是悬梁刺股都不为过,他们不努力,就想投机取巧,也太异想天开了。”
一个考生见孙贤他们聊起了作弊的事,义愤填膺地插进来说了两句。
第三场考的是四书文,顾诚玉听国子监的博士说过,今年会试可能会改变四书文的格式,较之前的格式更为严格,顾诚玉立刻想到了八股。
待考卷发下来,顾诚玉仔细看了眼题目,这是七道题,每道题都有字数规定,短则二百字至三百字,长则六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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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会试结束
隔日,顾诚玉起了一个大早。
昨儿晚上在考场里买的两个馒头也没吃完,还剩下点肉干,顾诚玉打算将这些热热,小红泥炉里头有碳,倒入清水,就能煮一锅。
实在是这几日都吃干食吃到厌烦了,就想吃点稀的。
这厢顾诚玉煮了香喷喷的肉羹,将还在奋笔疾书的考生们,勾出了肚子里的馋虫。
“咕咚!”一名考生咽了咽口中的口水,他从昨儿一直写到现在,只晚上吃了个馒头,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想了一晚上的考题,到今儿也只做出了两道,这可如何是好这么难的题,竟然还有人吃得这么香
这考生将头探出一点,觉得是从对面那一排靠里的位置传出来的。
若是顾诚玉知晓,一定能佩服那考生的鼻子。那么臭的茅厕,传来的气味甚至漫延至他们这两排的号舍。那考生竟然还能精准地从臭味中,分辨出饭香来。
顾诚玉吃了饭食,接着将试卷铺开,准备先将最后一道题做完。因为试卷快要完成,过上两个时辰就能出考场,顾诚玉的心情有些轻快起来,连臭味都无视了。
闵峰皱着眉头,看向最后一题。前头几道题,他已经有一两题没了把握,这最后一道,他更是无从下手。
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想着四书五经中有“二”的文章。
前两次他表现地胸有成竹,可是他观顾诚玉并没有被臭号影响,只形容狼狈些罢了!解元毕竟是解元,此次他最强的对手就是顾诚玉和傅延山,至于黄俊恒和刘浩南,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黄俊恒也只是有个好表舅罢了!他表舅若不是看在黄俊恒还有些潜力的份上,黄俊恒能这么风光至于前段时日,黄俊恒私下找他,提出让他投入表舅门下,他还在犹豫。
黄俊恒的表舅权倾朝野,正是首辅夏清。他作为江南的考生,若是进了江南官员的派系,日后再想抽身就不易了。只他本就是江南的考生,只怕不投入夏清门下,人家也会将他归于夏清一脉。
闵峰仔细琢磨过夏清的做派,他和哪个皇子都走得不近,难道真是纯臣这话也只能骗骗刘浩南那样的傻子。他可不这么认为,只是夏清到底效忠哪位皇子,他却是看不出来的。
他家祖上往上数十代都是泥腿子,只出了他这个举人。族人都供着他读书,指望他日后出息了,能照拂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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