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小媳妇,超凶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丁嘉树
天气很好,初蔚和贺闻远一道陪着许嘉衍进了医院。
贺闻远轻轻拍了拍初蔚的手背:“一会儿我就不陪你了,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初蔚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许嘉衍身上,并未察觉贺闻远有什么不对劲。
如果是平常,贺闻远必然全程陪着她,在手术室外面等着她。
可她这会儿无暇顾及贺闻远的反常,点点头:“嗯,等我做完手术就去找你。”
离开走廊,贺闻远便立刻进了另外一间无菌手术室,医护人员给他穿上病号服,将人扶到了病床上,他就这样被推到了大灯下。
“先给您打一支麻醉剂。”
是全身麻醉,贺闻远的意识逐渐涣散,头顶大灯的灯光也逐渐模糊了起来,最终陷入不省人事。
另外一边手术室里,初蔚提了一口气,看着宋清歌亲自给许嘉衍打了麻醉。
宋清歌轻声道:“不要紧张。”
初蔚点头:“嗯,不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即便在大学实验室里模拟了无数次,真正实操起来,她还是会紧张到无法呼吸。
手底下的是她的弟弟,她好像总是面对这种难题,以前是爷爷,现在是弟弟,家人的性命就握在她手里,错一分,便是行差踏错,她一边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一边又庆幸自己是学医的,至少她还有能力救她的家人。
被注射了全麻的许嘉衍意识已经逐渐模糊了,初蔚便开始动刀,准备手术。
很快,手术室的门开,时间算得正好,培养皿里是隔壁囚犯捐献的眼角膜,那些操作早就烂熟于心,初蔚有条不紊地继续手术。
她已经切除了角膜前面的病变组织,留下底层组织作为移植床。
移植床很薄,甚至仅留后弹力层和内皮层。
故凡角膜病变未侵犯角膜基质深层或后弹力层,而内皮生理功能健康或可复原者,均可行板层角膜移植术。
许嘉衍的眼角膜病变就属于药物导致可移植病变。
初蔚已经用开睑器给许嘉衍开睑,上下直肌固定好缝线,又用环钻钻取植床,用角膜剪剪下角膜植片。
她额头不停沁出汗珠来,护士拿着纱布轻轻给她按压。
她固定好植片,取下带又巩膜瓣的角膜片,将角膜片内皮面朝上置于切割枕上,用锋利的环钻压切下角膜片
时间一分一秒往前走,初蔚身上的手术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她过于全神贯注,过于提心吊胆,她告诫自己片刻都不能分神,护士手中的纱布都湿了好几块,手术才做了一半。
两个小时之后,开始缝合,一般16针,连续缝合22~24针,间断缝合易于术后调整缝线减少散光,连续缝合刺激小,伤口封闭严,减少手术时间。缝合要达角膜厚度的45。
第1275章 很成功
初蔚缝合好术口,终于松了一口气,又给许嘉衍的眼上包好纱布。
宋清歌终于敢大喘气了:“手术很成功,是不是”
虽然她是麻醉科医生,但看初蔚做手术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样子,也能看得出来,这台手术,很成功。
而这台手术参与的医生共有十二位,初蔚是主刀,眼科黄主任是副刀手,另有十位医生是现场观摩的。
看完这台手术,对初蔚的敬仰之情,简直难以言表。
这究竟是什么医学天才。
脑科手术能做,眼科手术竟然也能做。
国内从未有过的眼角膜移植手术,她是国内第一人,这么大的跨度,她竟然成功了。
天才二字不足以形容她的医术了。
简直叹为观止。
初蔚领着众人出了手术室,吩咐黄主任观察一下许嘉衍,之后将他转到无菌病房。
术后每天要换药,注射庆大霉素,地塞米松,要两个月之后才能拆线。
初蔚摘了口罩,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叫她。
抬头,苏云梦向她跑来,神色很气急败坏,冲上前来,扬手就想打她耳光,初蔚本能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干什么”
“你以为……你以为许嘉衍的眼角膜是谁捐给他的”
初蔚不解:“一个即将执行死刑的犯人。”
“是贺闻远的,是贺闻远的眼角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你就是要贺闻远为你们家牺牲,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你太自私了。”
初蔚腿一软,宋清歌连忙扶住她,咬牙:“你胡说什么呢。”
初蔚转头看向黄主任:“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黄主任神色复杂,似乎一言难尽。
初蔚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眼角膜捐献在哪个病房”
“在……在楼下。”
初蔚一把摘了手术帽,向楼下狂奔而去,一颗心似乎都不会跳动了,眼泪含在眼眶里,回忆起贺闻远在术前一些反常的举动,他总是会盯着她看,好像从此以后就看不到她似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眷恋和不舍。
那时候的她没有往深处想,她怎么那么蠢
下楼的时候脚踩了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摔得她到处都疼,宋清歌追在后面,大声喊她:“初蔚,你慢点,别急。”
初蔚顾不得浑身的伤,匆匆去了二楼的手术室门口。
手术灯已经灭了,门口有人站着,初蔚要进去,护士竟也没拦她,她推开门走进去,看到贺闻远被人抬到了病床上。
她冲过去,眼泪唰地掉下来:“贺闻远,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
她不要这样,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不要贺闻远拿眼睛给许嘉衍,她无法接受。
“你以为你很伟大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要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你的家人,我不要这样,我不要。”
她哭得像个孩子,濒临崩溃。
病床上的人坐了起来,扯掉束缚在眼周的纱布,初蔚的眼泪噎住了。
因为贺闻远的眼睛,一切如常,不是他。
“不是你捐献的眼角膜吗”
第1276章 不是他
贺闻远表情有些懵,显然他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初蔚颤着手摸他的眼睛:“不是你吗”
被注射了全麻的人这会儿脑袋一片混乱,明显跟不上形势,也伸手摸自己的眼睛。
究竟是怎么回事
初蔚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不是贺闻远就好。
手术室的门又开了,黄主任走了进来。
贺闻远说话断断续续:“究竟……怎么……回事”
黄主任犹豫了一下道:“有人得知你要捐献眼角膜,自愿捐献,并让我不要知会你们,我……权衡了一下,擅自做了主。”
贺闻远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什么人”
他遍寻不着,被多少人赶过骂过,怎么突然就有人愿意无私奉献捐赠眼角膜了
黄主任垂了垂眼帘,下定决心道:“就在隔壁,或许,你们可以去看一下。”
初蔚扶着贺闻远,出了手术室,又去了隔壁手术室,大灯已经关了,男人坐在病床上,眼睛上覆着一圈一圈的纱布,灯光昏暗,他身旁站着的是……黎叔。
是夜煊的管家黎叔。
贺闻远的麻醉剂效果尚未完全退去,他伸手撑住了门框,看向初蔚。
本来眼泪都收回去的初蔚这会儿又热泪盈眶了。
他抓着她的手腕,紧紧地抓着。
初蔚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了夜煊跟前,眼泪滚滚掉下来。
夜煊听到了脚步声,微微抬头,脸色有些苍白。
“初蔚”
初蔚哽咽:“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夜煊轻笑一声:“能让贺闻远出去吗”
初蔚转头看向贺闻远,轻轻摸他的脸:“你先出去好吗”
贺闻远能说什么夜煊牺牲这么大,一双眼睛都给了许嘉衍,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连这么点要求都无法满足他,便只能扶着墙离开了手术室。
黄主任诚惶诚恐地站在他跟前。
贺闻远几乎能将他的身体看出窟窿来:“是谁让你擅自做主的”
黄主任小心翼翼:“夜先生说了很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六院的主心骨失去双眼。”
贺闻远浑身都还是软的,只能伸手撑着墙壁,整个人暴躁到有些失控:“这么大的事,你胆敢瞒着我,这六院是你做主了是吗”
“抱歉,贺总,您处罚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处罚你,现在起,六院容不下你这座大佛了,你可以走了。”
许大国连忙上前:“老大。”
却见他老大双目腥红地看着他:“你也知情,是不是”
许大国心惊肉跳:“我……”
他和黄主任两人都知情,他也不想让他家老大失明,所以便全程隐瞒了。
一拳揍到了他脸上,许大国嘴角立刻挂了彩。
“给我滚。”
许大国扶着他:“老大,你打了麻药,得有人陪着。”
“滚,听到没有。”
他宁愿丢掉双眼,也不要初蔚欠夜煊的,夜煊会要求初蔚怎么回报他,他不敢想,而不论夜煊提出什么要求,初蔚都无法拒绝,他也无法拒绝。
手术室里,很昏暗,黎叔也离开了,带上了门。
第1277章 松了口气
初蔚站在他跟前,轻轻抽泣着。
夜煊哑声开口:“得知贺闻远没有失去双眼,而是我捐献了眼角膜,你内心,是不是松了口气。”
初蔚没有办法否认,因为她确实可耻地觉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贺闻远就好,只要不是贺闻远就好。
她怎么能自私到这个地步
他轻轻笑了一声,似乎失去了光明是云淡风轻的事情。
“不用愧疚什么,是我自己选择的,并没有让你选择,你不用自责。”
初蔚眼泪不值钱,拼命往下流。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知道你和贺闻远结婚了,他是你的丈夫,是该保护你的人,怎么能失明失明了还怎么保护你”
初蔚崩溃,半跪在他面前,失声痛哭起来。
他的手摸索着轻轻落在她头上:“结婚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你来通知我出席你的酒席。”
初蔚抓着他的手,愧疚难安:“对不起。”
他轻轻摸她的头:“至少我还有点作用。”
初蔚心如刀绞,说不出话来。
手术室里一片静谧,很久没有动静,贺闻远焦躁难安,在外踱步,终于,门开了,他上前,初蔚的眼睛都哭肿了,看到他,眼泪更是扑簌往下掉。
贺闻远将人圈进怀里:“不哭,不哭。”
苏云梦不知什么时候又跑了过来,见贺闻远安然无恙,如释重负,匆忙跑来,想再检查一下,却被贺闻远一个冷漠入骨的眼神击退。
苏云梦看着贺闻远抱着初蔚,这个时候还要贺闻远安慰初蔚,她整颗心都碎了。
贺闻远都已经愿意为她奉贤至此了,居然还要男人安慰她。
她究竟何德何能
她凭什么
她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
无菌病房里,初蔚穿着防护服,观察了一下许嘉衍的各项指标,麻醉已经清醒的许嘉衍躺着,她又问了一些问题,眼睛有什么感觉,许嘉衍一一回答,表明没有排异反应。
夜煊的眼角膜和他很匹配。
他一面欣慰,一面又心疼夜煊。
许嘉衍什么都不知道。
初蔚出了病房,跟贺闻远说道:“什么都不要告诉他,知道吗”
“知道。”
天色黯了,初蔚这一天做了一台超高难度的手术,又差点以为是贺闻远捐献的眼角膜,最后又发现是夜煊捐的,心情起起落落,整个人疲惫不堪。
贺闻远揽着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天色彻底黯了,外面在下雨,秋雨淅淅沥沥的,梧桐叶落,地上一堆树叶,初蔚眉头始终微蹙着。
贺闻远忙前忙后给她泡了杯红茶,塞进她手里。
“或许,你要去照顾他吗”
即便心里再不愿意,这句话,也该由他主动提及,他不想初蔚为难。
初蔚抬眼看他,眼中燃起的光芒,让他心颤,她似乎一直在等着他这句话,她想去照顾夜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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