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窈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盈盈笑秋水
最窈窕
作者:盈盈笑秋水
出师表版:先替族姐出嫁中道遇害而身心疲敝。今重生归来,诚苍天眷顾也自此后必当恢弘志气自重自为,方不负这锦绣人生优享版人都说秦王世子人靓盘顺,乃大梁第一纨绔江湖中更流传着:“大梁纨绔哪家强,京城之中问秦王。”的美誉可就是这么个浪荡(耍帅)乾坤(卖萌)的纨绔,某年某日却遇上了一生的羁绊(克星)对此纨绔真是喜闻乐见(疯狂贴上)自此她算是被贴上了块狗皮膏药他拈花一笑:“谁有我阿谣长得美?”左手一只鸡的她“我食量大!”他清风朗月摇:“谁似我阿瑶心地好?”右手一只鸭的她“我贪吃不胖!”他长身玉立自风流:“...
楔 子
夏日午后,偶有几缕风从四四方方的墙头挤出,却是分毫不解暑气,倒愈发让人觉得烦躁。远处的黑云也随风翻腾酝酿,似随时都能带来一场疾风骤雨。
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却毫不示弱地挤出了手掌状的叶子于这沉闷中透出一股子鲜灵劲儿,似在召唤那个每日必来的人。
只那人,如今却是再无法看顾这一架子的鲜活。那位自清晨始便总是左手执书,右手抚叶、有着亮晶晶双眸的丽人,如今却无一丝气力笑盈盈地呢喃低语句:“葡萄熟了否”再自答说:“快了,终究有盼头的。”
此时,她正惨白着一张消瘦的脸,从来窈窕的身姿也蜷曲着。只余那拢卷翘浓密覆在美目之上的眼睫偶动,才让人知晓她尚且活着。
这位便是曾名动京城、神秘莫测的名伶—萧谣。
此时,没人知晓她正经受着一波强过一波、抓心挠肝的饿,还有剧毒急速地朝她四肢百骸蔓延游走的痛。
“轰!”
毫无征兆地一声惊雷,惊飞了屋檐下栖息的丝雀,也惊醒了无声无息的萧谣。她蓦地翕动了下唇角,在接踵而至的闪电白光中一阵恍惚。
眼前似有——
白斩鸡飘过
等等,
好似还有香气四溢的蟹汤包!
啧,那是
萧谣嘴角噙泪,妙目圆睁:
那可是丁婆婆亲手所烹、正热腾腾冒着油脂、溢着香的清酱肉
萧谣拼尽全力,勉力挣扎,想要抓住其中一二,可她如今哪还有力气
绝望的泪水潸然又下,那是萧谣饿到无能为力的孱弱。眼睁睁看着佳肴美食却求而不得的煎熬,让她经不住泪眼婆娑。
事到如今,恐怕任谁也料想不到,这个被些个酸儒们奉为仙子的绝色美人,这位昔日曾被大梁有名大儒朱折赞过一声“醉娇胜不得,风袅牡丹花”的佳人,如今竟然潦倒至此!
第1章 蟹粉狮子头 泪往心里流
“真香!好吃!”
萧谣将一双红唇抿了又抿,彼时,她的口颊中犹残存着蟹粉狮子头的鲜香,筷随心动,萧谣踟蹰了片刻,还是顿住了筷头。
“不能再吃了,不然定会吓着婆婆的。”
萧谣如是劝解自己,目光却又很实诚地盯上了隐在白瓷碗碟中、漂浮于绿叶间,那带着诱人香气、油膏红亮的蟹粉狮子头,
萧谣不自觉地舔唇,深觉就只这么看着便能让人心生愉悦。想想前些时候那种荡漾在全身的饿,她不禁长出口气,心生感慨:真真美食在手,烦恼没有。
“谣谣,你真无事”
丁婆婆颇有些担忧地看向已然用了三碗碧玉羹、吃掉一盘肘子,却犹觉不足仍抱碗不撒手,狠盯着盘子不错眼珠子的萧谣,没奈何地摇头,笑接了丫头端来的山楂水,替她掖了掖散落鬓边的乌发,柔声哄劝:
“好孩子,先用些山楂水消消食。”
可不敢让这孩子再吃了,怎就似饿了好些天一般知道萧谣一贯脸皮子薄,丁婆婆咽下险要出口之言,心里却在思忖近日要给萧谣多补补。却不知面前的萧谣可不就是一饿好多天,前世可是个饿死鬼。
顶着丁婆婆的灼灼目光,萧谣这才恋恋不舍放下手中的碗筷,三两口便将山楂水一饮而尽。尔后,只仍旧含情脉脉盯着丰腴美味的狮子头,任丁香舌在樱红的唇畔滑动,心中慨叹:这狮子头怎就能这般美味,真是让人沉醉!
“今日也不嫌酸了!”
丁婆婆笑得春风化雨,慢声细语阻止萧谣再喝,心中却很欢喜。想从前,萧谣被族里那几个眼皮子浅薄的姑娘带得颇有些挑肥拣瘦,总不肯多用饭,今日这个样子虽让她纳罕,却更令她欢欣。
总觉吃不够的萧谣杏眸微闪,转头冲阿左招了招手,喜得阿左颠颠儿奔过来,咧嘴殷勤小意着问:
“姑娘,您不用了”
说着便拿眼滴溜溜地觑向东坡肘子,情不自禁咽了咽才生的口涎。阿左知道姑娘往日不喜此物,总嫌太油太腻从来都是略动动筷子就都留给她的。
想至此,阿左不禁动了动耳朵:想来今日她必又能大饱口福了。
心念及此,阿左面上更堆叠起笑,冲着往日总是洇润在汤汁里的肘子飞快地又瞥了一眼,只这一眼,便让阿左呆愣住:只见往日堆满肉的盘子,如今就只余些许酱汁狼藉地涂抹在盘子底部。
阿左撸起袖子,心有千言万语咆哮:
是谁,动了她的猪肘
是谁,截了她的心头好
是谁
她想同他拼命成不成
咳咳,
萧谣见阿左一脸懵地立着却只不做声,不免轻咳出声。心里却想:阿左这丫头倒也善解人意。
居然不用吩咐就捋了袖子等着,
既如此——
萧谣心随意转,不再迟疑,就着阿左莹白的手臂上拧了一下子。
一拧过后,寂然无声。
萧谣心凉如水,勉强耐着性子等了又等。
奈何过了许久,却仍不闻阿左说话,萧谣心中发急,只好加重了力道又拧一下。
“哎呦!”
阿左虽不知自家姑娘今日因何如此:不仅将她的东坡肘子吃了一干二净,还要来拧她肉。先头她尚能忍受,只后面实在太疼,一个禁受不住阿左只好委屈地叫了声惨。眼睛湿漉漉看向萧谣,面露委屈地哀哀叫了一声姑娘。
没有肘子吃还被姑娘拧,自己今日可真有些惨。
却不知阿左这一声饱含了无数的心酸和委屈的惨叫,在萧谣听来简直声如天籁。知道自己不厚道,萧谣面上还是露出了舒心的笑。
她长舒口气,摸了摸自家被狮子头和肘子填得鼓鼓的小腹满足的笑了。想想后又轻撩自己衣袖,对着这几日被她早拧晚揪,揪得跟红柿子似的手臂愣怔出神。
第2章 春风吹,闻犬吠!
都说:“春风最窈窕,逍遥自在游。”
此时,二月的春风正若一双温柔手轻拂着萧谣面。更吹起浓密的秀发调皮地卷入萧谣的芙蓉面。一丝痒意让萧谣自愣怔中醒来,她不由唏嘘地盯着葡萄架子上那些个融融淡绿才发出的叶子,喟叹着唏嘘:“活着真好。”
是呀,不说此间春光无限,还有阿左在侧,最要紧是婆婆陪伴。至于锦上添花的条头糕,画龙点睛的樱花饼,美轮美奂的青团子....那自是不必说的...
——这样舒泰的小日子,前世,曾在萧谣的梦中千回百转过许多遍!
如今总算是美梦成真了!
真是踏遍青山人未果,自家小院子风景独好!她萧谣就要在这大好春光里逍遥到老!
春光仿也知萧谣的心思,洒向她时更带着融融暖意。沐浴在暖阳下的萧谣笑盈盈看着阿左领了婆子在秋千架上一圈圈缠上丁香花,才抬手要喝水就被阿右一个眼疾手快忙忙接了、飞快递于她唇边,面色淡然地看着她喝。
阿右,这可是活生生的阿右!
想起从前那个倒在血泊里的阿右,萧谣眼眶立时湿润起来。她有些尴尬地转头,俯首作沉吟状。这些日子,看着前世死去的人安然立在面前,即便似阿右这般对她总是淡淡的模样,萧谣也觉得心满意足。
这辈子,她萧谣定要护住身边人!
似是察觉出萧谣不对劲,阿右淡然的脸上露出丝诧异:“姑娘,您怎么了”
萧谣于暗处攥紧拳头后又松开,勉力扯唇笑,却在心中发誓:这辈子若见到那个伤害阿右祸害无数少女的畜生,定要为民除害割下他的祸害发源地!
见阿右向来无甚表情的脸上越发狐疑,萧谣怕她同丁婆婆胡说,忙随口瞎扯:“无事,不过瞧着我们阿右生得好,一不留神就看呆了。”
是呀,若不是阿右好看,怎会入了那个畜生的眼。
“姑娘,您若想看生得好的,揽镜自照就是。”
阿右话虽一如平常的无波无澜,声调却低了不少,隐隐好似还有些温柔之意。
“姑娘,姑娘,秋千搭好了,又香又甜的,您快过来试试秋千架儿吧。”
阿左最见不得自家姑娘夸赞旁人,便是阿右也是不行。她可没少同阿右拈酸吃醋。如今眼见萧谣夸赞阿右,阿左忙转着眼珠子趴在萧谣肩上同她咬起了耳朵。
萧谣在那句又香又甜中半推半就上了秋千架,她迎着春熙轻轻闭上眼睛,任由丁香花的芬芳弥漫鼻息,耳边是阿左银铃似的一串串笑声,还夹杂着淡淡的劝诫声:
“阿左你慢着些,莫要伤着姑娘。”
阿左还是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没事,我们姑娘胆子可是不小。”
的确,萧谣此时不仅不怕,更是随着身子距离地面越来越远,心也跟着越发轻松愉悦,岁月静好莫不如是。
可为何心底深处总会时不时冒出些怅然、愤恨来煞风景
萧谣缓缓睁开双眸,若有所思:让她放下前世种种,大约还是意难平吧!
就在萧谣心绪纷乱之时,却听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此间的温馨:
“谣小姐,我们老夫人请您去一趟。”
黑胖婆子敛衽福礼后说明了来意,原来是族里的老太太见独独少了她,打发人过来请。
这倒是同前世大不一样。
萧谣面上不显,心生疑惑:记得前世她跟随丁婆婆去族里,却是被族长的嫡女萧言芳好一番言语奚落,害她当即同萧言芳大吵一架,惹得族长老太太很是不喜。
怎这回倒差人来请了
就在萧谣暗忖之时,婆子显是等得有些不耐了,催促着:“姑娘快着些吧,族里的姑娘们都等着您呢。”
这话说得忒假,惹得阿左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大房那几个眼睛长在犄角上的姑娘能等着自家姑娘反正阿左是不信的。
不论心里如何犯嘀咕,萧谣一番思量之下还是去了萧氏族里。
族长是萧丞相堂兄,在族里很有些威望。其嫡女萧言芳也因常得些京中精致的绢花或一两件别致的玩意儿在众姐妹面前颇有些自得。
萧谣到时,恰看到萧言芳正拿了一匣子精致的绢花,傲然挺着大-胸-
第3章 左拈一个 右摸一枚
众女皆被萧谣突如其来的神力吓住,一个年岁小些平日里喜好看个话本子的圆脸姑娘甚至拉了自家长姐偷偷咬起了耳朵:“那个萧谣莫不是练就了什么绝世功夫”
其姐心里默念两遍“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才有了底气顿喝胞妹,却也不免在心里嘀咕:这个萧谣莫不是遇到了绝世高人有了一番奇遇她们族里可是横空出世过这样一个子弟的。这人便是京中赫赫有名的玉面丞相,她们的族伯——萧安然。
提及萧丞相,众女立时想起今日来此的缘由。心里不禁暗恼萧谣哗众取宠,却也不敢言语相向,只忙忙将分散在萧谣身上的心思悉数收回,各人查看个人穿戴,在空出些精神看看旁人可有红配绿,金钗配朱玉的。在巡视一番,发现个个都精雕细琢了一番后,才郁郁收回视线显出淑女风采,尽皆端坐。只待自从京中来的那个周嬷嬷过来相看。
没错,就是相看!
据传:京中的那位金贵的萧大小姐选取伴读并不看有无琴棋书画之才;也不论性子是否柔顺温婉,所依所据的唯有一个标准,那便是:“合眼缘”
何谓合眼缘
这可真真难为住了这些个豆蔻年华的姑娘们。大家群策群力,个个谦虚藏拙却出奇一致地可劲往一处捯饬,个个在穿戴上将自己狠狠地往老沉持重上靠。
要说这还真没毛病。毕竟过来相看的是周嬷嬷,若想同个老婆婆看对眼,可不就得稳重再有,既是跟去伴读,自是要选个懂事、得体、大方的不是
这也是因何萧谣来此并未似往日那般很受排挤的缘由。当然,方才萧谣那一掌更是功不可没。
见众女整衣危坐,个个透着任君观赏、欢迎考查、尽请带走的气息。
萧谣嘴角噙起冷笑。若方才但有一人对她露出善意,哪怕是一个态度模糊的笑,或是句左顾右而言它的和稀泥,萧谣都会想法子使个绊子,好叫邹氏身边的那个大毒蛇———周嬷嬷不能得偿所愿。
只是如今么,
嗬嗬,
她可不是喜欢以德报怨,
嗤,
若以德报怨,那又何以报直
萧谣目光凉凉环视一周,随意欣赏了一众僵硬的假面后,随手摸了个寿喜糕来,尝了一口便眉头微蹙,想想后还是咽了下去。
自己嘴巴虽刁,奈何今日动手...嗯,动脑消耗大啊!
想起今日自己轻轻松松便一掌拍碎桌角,萧谣忍不住也有了疑惑,前世今生也没发现自己还有这本事莫不是自己被上天眷顾成了个绝世高手
她越想越费解,越想越费脑,也顾不得那寿喜糕难吃,左拈一个、右摸一枚吃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勉为其难又拿一个继续沉思:
要不找个无人的角落,好好瞧瞧自己功力到了哪般境地
如此一想,萧谣不由更加期盼这场名副其实的赏花宴早早结束了。
“姑娘,”
就在萧谣伸手朝着盘子又摸去时,只听身侧的阿左眨了眨眼睛,轻轻推搡了一下。萧谣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手换了地儿,将旁人的一碟子雪花酥用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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