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相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桃花渡
第二重门是意义比较
第127章 瓮中黑水
对武先生和风水先生来说,这个味道都不陌生,因为武先生打行尸,我们看风水的偶尔要帮忙迁坟,都在开棺时闻到过这种味道——业内叫葬气味儿。
一开始没闻出来,是因为这东西实在太浓烈了,仿佛是几百个腐尸同时从棺材里被起出来一样,我们都没管过这么大规模的事儿。
程星河闻出来,声音也紧张了起来:“卧槽,那就不对路了。”
是啊,红眼老鼠最爱吃的就是腐尸,按说闻到葬气味儿,就是跟小孩儿看见肯德基一样,扑过来活撕还差不离,怎么可能吓跑
这个散味儿的东西估计不简单。
说话间那些红眼老鼠已经退到了一丈之外去了。
我就让他们俩都警醒点,这地方藏龙卧虎的,谁知道动了哪儿就犯忌讳——就跟门口那个墓俑似得。
他们俩也有点心虚,就跟着我一起查看这里的展架。
程星河歪头就问哑巴兰:“你家消息靠谱不”
哑巴兰可能是天蝎座的,比较记仇,之前被程星河得罪透了,也是爱理不理的,才在本子上写了一个“嗯。”
程星河十分不爽:“你说话咋还跟挤牙膏似得,问一点出一点,那你知道密卷长什么样吗咱们横不能抓瞎吧”
哑巴兰本来不想搭理他,看我也在听,这才写道:“八角。”
程星河一看就笑了:“你咋不写大料呢再加上点香叶桂皮,把红眼老鼠抓来,炖个龙虎斗补肾”
我说:“你脑子里是脑浆还是脑花,怎么光想着吃哑巴兰的意思,是说装密卷的盒子是八角形的。”
哑巴兰点头不叠,看着程星河的眼神更不屑了,像是在说“看人家”。
程星河各种不服:“你也别看不起我,这李北斗还是我领进门来的呢,没让他跟我喊师父是怕显老。”
哑巴兰撇嘴,“吹牛逼”三个字呼之欲出。
他们斗嘴的功夫我用手电在周围照了照,也没发现跟这个味道有关的东西,稍微放了心,不过这个地方的阴物依然很多,一个人找到明天也看不完,更别说还得往里面一重门找呢。
我就说你们俩又不是在德云社,还是别逗话了,这个灵物区挺大,咱们仨冒个险,分头来找。
说着我从怀里摸出了三个火柴:“拿着,谁要是遇上事儿,把火柴给点着了。”
哑巴兰十分不解,瞪着眼像是问我点这玩意儿有用
程星河却一把抢了过去,奚落道:“一看你就是深闺大院的娇小姐,连小窜天猴都不认识。”
这东西是高老师给我的一种野药。
旧社会的风水先生没有现在的装备,走山踩穴是非常危险的,所以都会带着小窜天猴上山,如果遇上危险就放一个,在山下接应的见了小窜天猴的红光,就会立刻赶过去救人。
放在现在来说,应该就跟信号弹差不离。
不过这比信号弹好带,别看它小,一亮就会带来一声尖啸,而且上天会冒出一个四爪朝天的烟雾,经久不散,方便定位。
哑巴兰一听倒是挺爱不释手的,我们三就各自分开,在几排灵物里各自寻找。
这地方其实也很像是个大图书馆,隔着展架能听见对方说话,就是见不到面。
程星河跟我隔着一排展架,一边找一边发出惊叹:“七星,你还别说,天师府就是财大气粗,这么多灵物就在这吃灰,拿鬼市上去,咱们俩这辈子够吃了。”
我说:“你可别瞎动东西,保不齐哪个就是老虎屁股,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倒也不是吓唬他,这种事儿古玩店老板是最有发言权的,说过以前有一个当棺的,为了棺运亨通,花了大价钱找了个大印,期望能封侯拜相。
可没成想那大印到了他家没几天,他就七窍流血死了,一查没查出死因,后来才知道那个大印是个“秋后印”,也就是专门给死刑犯盖章“秋后问斩”的,数不清的罪犯因此丧命,怨念全挂在这东西上,你本身的煞气不够,带着这种东西,那跟自杀差不多——附在灵物上的邪祟是不认人的,它们只杀人。
程星河不屑的说你知道毛线,老子可是属虎的,小时候经常被人请去给新郎新娘滚床镇宅,无所畏惧。再说了,在这一行混了这么多年,经验比你个嫩芽子丰富。
我心里暗笑,我起码也接受过系统的风水教育,你个摸爬滚打的野路子还嘲笑起我来了。
说话间我就听见程星河窸窸窣窣的像是在动东西,心说这货怎么还是这么贪,有命拿钱也得有命花啊!
刚想张嘴骂他,忽然“啪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碎了。
我的心顿时就提起来了,够资格进这里没一个是善茬,别再让他摔出点什么来。
于是我就问他闯了什么祸了
可空旷的黑屋子里只传来了我自己的回声,程星河那边一片死寂,根本就没有回话。
而我鼻子很灵,瞬间就在这恶臭之中,闻到了一股子血腥气。
“程星河”
我凝气上耳,拼命去听那边的动静,好不容易听见一丝:“七星,你他妈的千万别过来,这里有……”
接着那边发出一声轰然巨响,好像数不清的东西被摔碎了,这话被噪声剪断,倏然没声音了。
草,我知道坏了,立刻敲了敲另一侧的展架:“哑巴兰,你听得见吗听见敲两下。”
“笃笃。”
哑巴兰比程星河靠谱多了,我接着就说道:“程星河那个财迷疯出事儿了,我过去看看,你自己小心,有事儿放小窜天猴。我要是放一个,你来救我,我放两个——你就赶紧跑。”
“笃笃。”
展架很高,翻过去十分吃力,并不如绕过去划算,我就撒腿往程星河那一排跑。
可这一跑我忽然有一种感觉,我身后好像有个人,在用跟我一致的步调跑。
于是我回过头就看身后,可身后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妈的难道我精神过敏了
我也顾不上了,就去找程星河,一手电筒的光柱照了过去,我就看见那一排的甬路上,落着一堆碎瓷片,还有……一串鲜血。
我耳朵里顿时就嗡的一声,那个财迷疯跑哪儿去了
“程星河”
我一进来还没望气,现在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立刻开始望气,这一望不要紧,这地方跟泼了墨似得,都是浓重漆黑的煞气,全是这些阴物发出来的,就跟一团迷雾一样,十分难以分辨。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一团漆黑之中,带着一丝微微的蓝色。
程星河的玄阶功德光
我赶紧奔着那边就跑过去了,这一看我顿时傻了眼,只见程星河倒在一堆,身上有好几个大洞,正在汨汨往外流血。
我立马把他提起来:“怎么弄的”
程星河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我:“跑……”
跑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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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第三重门
哑巴兰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打手势问我:“还有其他人谁”
我也想知道,就去看那些黑水旁边的脚印子,这个阴阳魃的脚膨胀发烂,用现在的说法,怎么也得46号左右。
而还有几个正在蒸发,快消失不见的脚印子,是42,43号左右。
是跑单帮的,还是我们这样的小团体
我皱起了眉头,我们是为了四相局的密卷来的,“他们”是谁,又为了什么
而阴阳魃的那个大瓮,也不像是不小心碰碎的,难不成……是他们先来,发觉到我们也来了,怕我们坏了他们的好事儿,故意把阴阳魃放出来对付我们
妈的,谁特么这么阴
我心里有了火,一看程星河还是昏迷不醒的,更是咬紧了牙,我特么最恨耍阴招的,看我们好欺负还是怎么着
哑巴兰伸手把程星河拽起来,看了看程星河的伤口,皱起了眉头。
我心说她虽然跟程星河一直斗嘴,大是非上是毫不含糊的。
一看伤口,我也跟着抽冷气,只见程星河胸前五个洞几乎把他插一个透心凉,更重要的伤口处皮肉翻卷,流出来的是黏糊糊的黑血,而一股子青气,也正在往四肢百骸扩散。
你娘,尸毒。
尸毒不能过心,过了心,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四相局的密卷虽然重要,可人命没了就回不来了,我就要抱住程星河出去治,可哑巴兰拦住了我,写道:“机会难得,要是那些人也是来找密卷的,咱们一走,不是把密卷拱手让人吗”
我没想到她这么冷血:“那程星河怎么办你要把他人道毁灭喽”
哑巴兰摇摇头,忽然对着程星河的伤口就亲下去了。
我一瞅顿时傻了——这啥意思,你俩要患难见真情
可没成想,哑巴兰是亲自把毒血吸出来,歪头吐在外面,舌尖一卷,卷出了一点红色的东西,涂在了程星河的伤口上。
别说,那红色的东西一上去,程星河往外扩散的尸气顿时就停住了,甚至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了下去。
不长时间,程星河就睁开眼,一瞅我们俩正在看他,而他自己衣衫不整的,还一脸懵逼:“你们俩要劫色是不是”
劫你奶奶个熊。一看他醒了我顿时就松心了。
原来哑巴兰家身为武先生世家,有自己对抗尸毒的独门绝技——他们在牙齿里都会藏着解尸毒的药物,随用随咬。
程星河一听很激动,连声问那种药怎么配,估计又想配了到鬼市上卖钱。
哑巴兰没搭理他,显然是嫌他得了便宜卖乖。
程星河也不失望,昂首挺胸就继续往前走。
我一看就看出来,他裤子鼓鼓囊囊跟唐老鸭屁股似得,立马就把他拽过来了,一看果不其然,里面全是从展架上拿的价值比较高的阴物。
妈的,我说怎么背着他躲阴阳魃的时候那么沉呢,好险就要被他连累的见阎王爷了,合着是为了这些破铜烂铁。
程星河不以为耻,反而还很兴奋的指点:“这是拴着五个死女人的桃花盅,有利升迁,那是在尸体上泡过的七窍塞,哎,哥们这眼光不错吧”
我忍不住骂他:“你他妈真是要死也死在财迷疯上。”
程星河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你看问题不要这么狭隘,我是想让这些中华传统好物再次发光发热,不然跟天师府这些小气鬼似得,对不起老祖宗。”
哑巴兰白了他好几眼,就用眼神问我现在怎么办
那些比我们早进来的人显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还能怎么办,他们为别的来还好,要是也为密卷,只好硬刚。
这么想着我就带着他们加快了脚步——他们跟我们的目的如果一样,绝对不能让那些人捷足先登。
在这里逛了一大圈,也找到了几个八角形的盒子,可那几个盒子里要么装的是蚊香似得黑卷,要么是不值钱的老首饰,甚至还有一个装的是秘戏图,五花八门,就是没有密卷。
程星河身上带着的东西多,很快就累了,在一边抹汗:“七星,什么时候找完”
我拿出了地图就想看看,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地图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个大窟窿,边缘都被黑漆漆的五阳水给染了,臭不可闻,什么也看不见了。
估计是刚才被阴阳魃攻击的时候弄的。
程星河这下更泄气了:“那咱们还怎么找”
我把地图扔下,说道:“只能顺着路找了。”
下一扇门,就是第三重了。
那些先我们一步来的,应该也在里面。
我刚把手搭在了第三扇门上,轻轻拉开了。
里面是一片漆黑死寂,什么都看不见。
我拿不准那些先来是不是已经在里面埋伏着呢,先把七星龙泉抽出来了,结果刚要迈步,程星河忽然一把将我的手给抓住了:
第129章 千针万针
而且,那个笑声说不出的古怪,虽然是个笑,却带着一种哭似得腔调,听得人寒毛直竖,别提多让人不舒服了。
程星河低声就问道:“七星,跑不跑”
走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跑了再说门也打不开啊。
既来之则安之,我立刻举起手电往对面照了过去。
可手电的光柱所触及到的范围,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发出笑声的东西,这种感觉更让人瘆得慌了。
哪怕再照到一个阴阳魃,都比这个强一点——人最恐惧的,其实是未知。
程星河和哑巴兰也都跟我靠在一起,防御黑暗之中会闯出来什么东西,但过了十几秒,还是什么都没发现,程星河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七星,不能是那个老头儿咋呼咱们呢吧这地方这么阴,也没准就是个猫头鹰。”
要是猫头鹰就好了。
既然那东西也不扑上来,我一寻思,就蹲下身去看那个海家人的尸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看他是怎么死的,不就知道那个发笑的东西是什么来路了
手电一照,这个人身上好像新剃了个秃头,一个脑袋跟鸡蛋似得光溜溜的,皮肤乍一看泛白,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外伤,我刚要放弃,忽然就发现不对——这个人身上,有很多的小孔。
人本身就有毛孔,而那种小孔比毛孔大不了多少,光线又不足,并不容易发现。
我立刻靠近了,头皮就炸起来了——这个痕迹,像是被人捅了数不清的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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