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不由更加客气三分,“道友言过了,姜尚也不过是代师尊行事,秉承天尊旨意。”
他话里却留了几分的余地……这也不怪他,眼前此人来历神秘,紊乱天机,姜尚也估不准深浅。
所以,他要求助的事情,岂会是那么简单的?
姜子牙自然不敢冒然答应下来。
邵阳听出了后者言辞之中的深意,不由一笑道:“姜太公不必多虑,我所求之事,对于旁人来说很难,对于姜太公却并非难事。”
“愿闻其详。”姜子牙说道。
邵阳坦然道:“我有一位至交道友,修炼的是朱雀一脉的神通功法;不过她在突破之时,却因根基不固,所以伤了根本;思付着,大约要这一类的天材地宝才能修复。”
“我听闻凤鸣岐山,西伯侯威德广布,所以想来这里或许会有一些机缘也不一定。”
姜子牙才了然,原来如此,他不由放下心来。
“此事易耳!”
姜子牙微笑着说道:“我当是何事,原来只为此事而来。其他处是否有这等奇宝,我亦不知,不过我听闻,西伯侯的宝库之中,藏有一截梧桐神木,是上古先贤所留,有着无穷火意蕴藏其中,想来应该适合道友所需。道友修行深厚,乃有德之人,想来西伯侯定不会吝啬。”
邵阳大喜,这岂非就有了眉目?
不再如之前那般无从着手!
第八百五十五章 文王求贤
当然,邵阳略略思索一番,自己倒也不好亲自插手……真让自己提百万兵,大破殷商,也并非自己所长。
所以,不好夺了姜子牙的机缘……
再说这一世界有着漫天神魔,谁知道会不会引来元始天尊的动怒?
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思量一番后,邵阳笑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已经求到了姜太公这里,不如就劳烦太公,为我求来这一截梧桐木如何?”
姜子牙虽然不知道邵阳为何不肯自己去见西伯侯,但他却清楚,这等高人,行事都有自己的准则。
既然他不肯见,那自然就有他的理由。
而姜子牙,岂非就是元始天尊选派出来的,代表着他们阐教在人间行走的存在?
所以,这位邵阳道友有所求,自己自然不能拒绝。
姜子牙便欣然道:“既然如此,那还请道友稍等,等到我见到西伯侯,寻觅机会,当为道友求来此宝。”
“多谢姜太公。”邵阳道谢。
姜子牙“呵呵”一笑,“无碍的。”
……
既然将此事委托给了姜子牙,邵阳便也放下心来。事情还是很顺利的嘛!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后面姜子牙将会玩儿出一手“愿者上钩”,引得周文王亲自赶来,请他出山。
而只要姜子牙拜相,那么取出这一截梧桐木交给自己,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邵阳向朱雀传讯,告知了这一消息,朱雀也是大喜。
邵阳借力使力,倒是轻松做成了此事!
于是,两人便耐心在这里等候起来。而闲来无事时,邵阳也将那一门传授给了朱雀。
邵阳本来还有些担心朱雀性子骄傲,不肯修习;却不料,邵阳将这一门功法传授给她时,她却是欣然接受。
对于其中的种种疑惑之处,也是毫不避讳,仔细向邵阳请教。
邵阳才放下心来,收敛旁的心思,专心指点于她。
这一门,是邵阳聚集了演法殿之中的人手,小试牛刀推演出来的,虽然不算多高明,但却确实对症,正好针对着朱雀的问题。
所以,朱雀潜心推敲,一番修炼下来,也是大有进益,根基慢慢修复一些。
但这却不是一日之功。
想要尽快恢复,还是需要这等宝物辅助。
邵阳摇头。
但朱雀却还是感谢道:“多谢邵阳,我感觉已经舒服了许多。”
……
与此同时,“剧情”也在不断推进着——
却说周文王在那灵台建成之后,果然在灵台上大宴群臣,包括了一众招募而来的文人勇士,君臣尽欢。
而入夜,周文王在灵台上睡下,梦见飞熊入帐,惊醒过来。
周文王连忙召集麾下众臣,向他们询问此梦的吉凶。
——要说文王自己,其实也精擅八卦之术,妙法推演,能卜吉凶;不过事情涉己,他却也有些拿捏不准,才招来众人商议。
大夫散宜生听闻,便出列回禀道:“梦熊入帐,是主有栋梁之才将要投靠到大王麾下也!”
“此言果真?”
周文王不由欣喜,他求才若渴,之前就设立“招贤榜”,聚集了不少栋梁之才。
散宜生回道:“然也!昔日商高祖也曾梦熊入帐,是有先例也!今日大王有此梦,当应梦而行,遍访天下良才,以为大王所用。”
周文王点头,不过也难免有所忧虑,“我虽有此念,但奈何不知如何入手。”
此话,散宜生自然也无计。
不过,正在此时,就见周文王帐下一人,忽然又越众而出,向周文王叩拜禀道:“回禀大王,对于此事,玄机倒有些想法。”
周文王向他看去,却见一个身着道袍的修炼之士正站在那里,丰神俊朗,透着一种出尘之姿,正是这一次周文王设立招贤榜,求到的一位良才,武玄机。后者出自名山,修有异术,周文王见识一番后,对他也是十分敬重,拜为大夫,跟在左右,随时请益。
这一次见竟然是他开口,周文王也十分重视,连忙问道:“不知武大夫可有什么良策?”
武玄机笑道:“回禀大王,玄机并非有什么良策,不过也是凑巧。当初玄机在深山之中修行时,曾经遇到一位高人,德映日月,道若深渊,而巧的是,他的道号正是。所以我想来,大王此梦,莫非正应在飞熊道人么?”
四周文武众臣不由都是微微皱眉,周文王刚说梦熊,这边就说认识什么“飞熊道人”,谁知道这是真是假?
不过,周文王倒是没有想太多,当即连声道:“武大夫,何不快快将这位飞熊道长请来?”
武玄机却反而道:“大王,这等高人,淡漠荣华富贵,不图人间功名,寻常的办法哪里能够将他请动?”
“那该如何是好?”周文王请教。
武玄机笑道:“以玄机之意,大王不如亲自出游,去到名山脚下,登门求贤,请他出山,也不失为一段佳话,流传百世。”
“不可!”
“大王千金之躯,岂能如此轻率?”
“也不知是否真有才能。”
“……”
但四周的文武众臣,却不由都是连连反驳。大王贵为王侯,却去请一山野之夫,这成何体统?
要说这时候,周文王、散宜生他们都有推演之法,应该能够推演吉凶的;但怎奈申公豹已经用了,这一时光碎片的天机紊乱,两人却也无法推演。
所以,周文王反而是点头道:“若真的是山野遗贤,我自然应当亲自登门,请他相助。”
既然周文王意已决,四周文武大臣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周文王向那武玄机问道:“不知武大夫所说的这位‘飞熊道长’,他在哪里修行?”
武玄机笑道:“他如今正在西岐城以西的深山之中!”
文王当即决定,“那我们明日便即刻出行!”谁人也不知道,因着邵阳他们的进入,因着的运用,天机紊乱,“剧情”也早已经是改了方向……
众人各自告退,各种准备之事,不需一一细说。
第八百五十六章 飞熊道长
西岐城南郊。
却说日子一天天过去,邵阳、朱雀他们安心修炼,倒是还好,姜子牙却渐渐有些坐不住了。
怎么回事?
他默算天机,但天机已经紊乱不堪,连一丝痕迹都无法窥探。而算算时日,西伯侯应该已经回来多日,灵台也早已经建成,却为何还始终没有来拜访自己?
愿者上钩愿者上钩……不管如何,总也得“上钩”才行啊。
好在姜子牙倒也并非完全就是在等着,他也做了许多的安排和布置,就比如原著之中,姜子牙收武吉为弟子,便也是其中之一。
这一次,虽然因为邵阳的出现、乱天珠的使用,使得情况出现了一些变化,但大体的方向自然是不差的。
所以渐渐的,西岐城内外,也开始流传出南郊一位隐士的声名来。
周文王正求贤若渴,自然就有人传入了他的耳中!
“西岐城南郊就有遗贤?”
文王不觉又是惊喜又是意外,他自然是连连向文武众臣吩咐,“南郊就在附近,我等不如先去南郊寻觅一番,然后再去西方的深山之中寻觅不迟。”
众人自然没意见。
唯独武玄机,闻言不由一惊!毫无疑问,这位武玄机不是旁人,正是申公豹从洞天福地之中请出来的一位截教弟子;不过,他的修为在截教三代弟子之中也不算顶尖,所以申公豹便安排他来到了周文王殿下,方便以后的计划行事。
此时,这武玄机见周文王动了这样的心思,不由心中暗暗叫苦,这若是被周文王前去南郊,岂非就先见到了那姜子牙?
以那姜子牙的手段,定然会得到周文王的重用,也就坏了他们的计划。
武玄机连忙奏道:“大王,我已经得了确切消息,那位飞熊道长这几日正在山中炼丹!不如先去请了飞熊道长,否则,飞熊道长云游不定,下次可不知去哪里寻觅了。”
周文王闻言不由微微犹豫,要说南郊确实更近,但武玄机所言也有理,飞熊道长这等世外高人,想见一面谈何容易?
更何况,后者的道号“飞熊”,却也正应了自己的这一梦。
“那还是先去寻飞熊道长?”文王问左右。
散宜生大夫见状,便从一旁建议道:“既然如此,大王何不从南门出城,绕到西面,若是当真有此运数,那么此行当会见到南郊那位遗贤;否则,先去寻访了飞熊道长,再回来寻觅其人不迟。”
文王登时大悦,欣然道:“大夫所言极是,便依此而行。”
“这也可以?”
武玄机却是忍不住吐血,他哪里想到自己算计半晌,结果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但还别说,这一时期的人还真就信这个。
……
文王决定下来,众人各怀心思,暂且不提。
很快,便到了文王定下的日子,他当即带着满朝文武,浩浩荡荡从南门出来,向着南郊行进。此时正是三月间,桃红似火,柳嫩成金,端的是一番醉人景致。
饶是文王、众臣都是带着目的出来,但却依然只觉心头畅快,心胸一阔。
而前行不久,远远就见到一伙渔人,歌声传来:
“忆昔成汤扫桀时……孤钓不如天地宽,白头俯仰天地老。”
文王细听词意,品味一番,不觉欣然点头,“此歌韵度清奇,必有大贤藏在其中!莫非便是南郊那位遗贤么?”
文王连忙差人前去问询。
而后面,自然也就如同原著之中所记载的那样,文王命辛甲招来询问,结果得知,这些渔人也都只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歌词。
文王细问究竟,得知歌词来源于三十里外,有一磻溪,溪中有一老人,做的此歌。
文王大悦,连忙吩咐左右,“我等速去!”
文武众臣自然应是。
后面的武玄机神情自若,跟在众人中间。他不动声色地向那一众渔人看了眼,就已经淡然收回了目光。
却说文王众人沿着溪水前行,很快便又遇见一伙樵夫,依然是那般歌唱,不必多说。
继续前行。
终于,在约莫三十里时,却是进入了一片丛林,但见正眼前,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正悠然踏行在丛林之间,口中作歌,手中拿着一柄没有开刃的斧头,在树干上挥砍着。
文王见状,不由稀奇,笑道:“道长,你这斧头没有开刃,又如何能够砍下柴木?”
那老者转过身来,文王见他剑眉星目,虽然须发俱白,但却端的是一幅神仙中人的样貌。
后者向文王微微一笑,“束薪白云湿,负担春日暮,我所求的,又岂是一枝干柴么?生自苍崖边,能谙白云养。才穿远林去,已在孤峰上。砍柴的乐趣,不在于此,不在于此。”
文王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暗暗猜测不凡,此时听他言谈,不由大悦,惊喜道:“来者莫非便是南郊的遗贤么?”
那道长却看他一眼,笑道:“老道是闲而非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