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和梁先生的那些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姜汤儿
宁宁就是她女朋友。
王者荣耀一局结束,表弟赢了,激动的耶了两声把电话收起来,从我手里拿走照片塞进书包里,“漂亮又怎么样在我眼里,宁宁最漂亮。”
前排的老童没忍住噗嗤一笑,“人不大,意志倒是挺坚定。”
“那是,我可专一了呢,我班挺多人都喜欢那漂亮女生,但是也没人追她。”
这个我理解,就像当初我班的江安一样,公认的漂亮,但是我班里没有一个人追她,漂亮的女孩子在班里就是花瓶一样的存在,所有人都喜欢也承认她漂亮,但就是没人追,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我突然很好奇,“你喜欢宁宁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喜欢她什么,反正就是一天不见她就特别难受,无时无刻不想和她在一起,姐你说,这是不是爱情。”
我真的佩服他年纪轻轻就敢把感情说出口。
“是爱情,你们加油吧,如果真的认定的话就别轻易放手。”
虽然我知道鼓励高中生谈恋爱不对,但是我以过来人的经验给他一句忠告,真的爱情抓住了就不要轻易放手,我至今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连一个抓住爱情的机会都没拿到,高中时期没把这份感情说出口。
我妈皱着眉说我,“安栾你别鼓励他行不行啊,森森现在的成绩都快垫底了,再这样下去连大学都没得上。”
“垫底这可不行啊,谈恋爱归谈恋爱,学习还是得抓紧的。”我揉了揉他的头,语气中不自主的透出自豪感,“要学学你表姐我,暗恋学习两不误。”
“暗恋表姐你暗恋过谁啊”
一听到八卦森森的眉眼间都亮了起来,我拍了下他的头,“小孩子别打听那么多,好好学习最重要。”
“哦。”森森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到了家之后我妈清点我买的营养品,嘴里喋喋不休的,“安栾啊,你下次别买这么多了,上次买的都没吃完呢,再堆都过期了,还浪费钱,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从北京提回来也挺不容易的。”
我洗了个苹果咔擦咬了一口,把自己扔在沙发里玩手机,“哪有那么快过期啊,你和我爸就吃呗,年纪大了就多吃点,提前保养着总没错。”
给父母买东西是我唯一能做的关心他们的事情,我们做子女不能总陪在父母身边已经是一大遗憾了,给他们买买买能让我心里平衡一点,就别拦着我这点权利了。
陈凯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图片,是他养的一只小乌龟,并配文我家新成员。
我点开,嗯……原谅我对这种东西不存在审美这两个词,有点丑,但是嘴上还是得夸可爱,我觉得自己好虚伪啊。
陈凯和我聊了几句之后说,等我回北京之后联系他一起吃个饭,我说好。
提一句,我和陈凯之间不算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但我正在尝试着去接受他,自从上次陈母撮合我们未果,陈凯也看出我不是很想和他在一起之后再没和我提过要发展男女朋友这件事情。
他不提我也轻松,朋友的关系让们相处的更加自然,我们偶尔出去一起吃个饭,他也从未越过矩。
我和梁寻很久没联系了,年底我工作特别忙,有时候忙起来一天连吃饭都顾不上,回家倒头就睡,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梁寻仿佛又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了,我偶尔还是会想起他,夜深人静失眠的时候,他的影子回旋在我的脑海里,但好像变得模糊了。
曾经我们分开过五年,那五年里我从未有一刻模糊过梁寻的样子,记忆里最深的模样永远都是他的脸,可如今,有时候我真的恍惚了,起码不像之前那样深入刻骨。
是时间改变了我吗还是改变了我们
有时候我在想我到底是爱着当年的梁寻还是爱着现在的
我坚持这份感情到五年后到底是因为心中的郁结还是真的有那么深的爱支撑我度过这五年
我也总这么问自己,但我得不到答案。
我推开卧室的窗户,凉风闯进来,我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抬头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心里堵到发慌。
长大后的过年真的很无聊,大人们忙着走亲戚串门,而我在家无聊的发慌,我家小区楼下还是会有很多不守规矩的人,在楼下放烟花,虽然我鄙视这种行为,但我依旧没放过色彩绚丽的烟花。
大年三十这天,我吃完饺子,我爸妈的电话就没断过,一个接着一个的新年祝福电话打进来,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把所有客套加祝福的声音拒之门外,越长大越喜欢安静。
楼下私自放烟花的人貌似被抓起来了,因为我听到了保安的吼叫声,天空中只剩下烟花灿烂一瞬后的漆黑夜空。
电话的微信、短信提示音接连不断的,我打开手机,全是一些祝福的消息,我一一回复了。
把列表向下拉,点开梁寻的聊天框,我俩上一次说话还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让他帮我取快递那次。
我们之间聊天很少,记录翻都没什么可翻的,我手指在键盘上按了几下,几个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的,最后还是发了出去。
新年快乐,梁寻。
过去的一年彻底翻篇了,好的不好的都过去了,开心的伤心的也都过去了,我们之间……也过去了,新的一年开始了,如他所说的,各自安好。
我会好好的,也希望你好好的。
这晚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到我回到了高一第一次见梁寻的那天,我在操场上奔跑,梁寻在后边追我,每次他快要抓到我的时候就莫名的松开了手,我就继续奔跑,直到满头大汗的倒在地上,梁寻朝我伸出手,特温柔的笑着和我说,起来吧。我把手递给他,下一秒梁寻就不见了,空荡荡的操场只有我一人。
我被惊醒了,满头大汗,看了眼时间,半夜三点,透过门缝客厅的灯还亮着,我爸妈还没睡,隐约还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我打开手机,锁屏界面上躺着一条消息,是梁寻,他回了我同样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我按灭手机,从床上坐起来,披了个薄被,拉开窗帘,窗外的景色特别美,霓虹灯光闯入我的眼底,明亮了我暗淡的眼眸。
我们,走完同一条街,回到两个世界。
新年快乐,也祝你快乐。
第176章 他兼职妇科?
这个春节应该是我有生之年,哦不,长这么大以来度过最忧伤并且忙碌的春节。
大年初五这天,我爸接到亲戚的电话,说我大爷家的儿子出车祸去世了。
我这个表哥在外地打工,坐了天一夜的火车,在火车上也没休息好,过马路的时候没注意,闯了红灯,结果被一辆大卡车迎面撞上了,当场去世。我大妈本来心脏就不好,一时间接受不了,直接进了icu,我大爷更是一夜长了满头白发,本来高高兴兴的一个春节,结果变成了丧事。
我妈不太想让我跟着过去的,认为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我爸说好歹也要过去走一趟,是个礼数问题,于是我们一家三口买了最近的一趟高铁去了我大爷家。
我一个女孩子家的,确实帮不上什么忙,我大爷家还在农村,对于丧事有挺多规矩的,于是就更没有我一个女生的容身之地了,到了那的第二天我就离开了他家,跑去医院看护我大妈去了。
当天下午我大妈出了icu转到了普通病房,清醒过来后整个人以泪洗面,哭到眼睛都发炎了,睁都睁不开。我只能坐在旁边一张一张给她递纸巾,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
我能说什么呢安慰她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管用了,我的安慰不会有一点用,只能她自己消化。
我突然特别感叹,真是世事无常,我和这位表哥最然不是经常见,上次见他好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可他人挺好的,每次见到我都会给我买一些好吃的,人也特别有礼貌,我妈以前还总当我面夸他,说以后找男朋友就要找这种人。他也有一个挺漂亮的女朋友,而且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可谁能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好人总是不被上天眷顾的。
家里所有的亲戚都去我大爷家帮忙去了,医院就留我一个人在陪大妈,中午我去给她打饭,回来的路上一堆医护人员急急忙忙的往我大妈病房跑,我突然心慌了一下,拉住一个护士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我大妈一时没想开拿水果刀割腕了,现在失血过多,被送往手术室了。
我给我爸打电话,我爸说让我在医院等情况,看看有没有生命危险,我大爷的情况也不太好,整个人精神特别恍惚,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一样,他不敢贸然和他说我大妈这边的情况,怕再把他刺激出什么事情。
挂了电话后我一直守在手术室外,期间护士出来一趟说血库不足,需要输血,带我去检查了一下,好在我俩血型一样,我给大妈输了血。
可能是我自己身体素质太差了,献完血之后我头有点晕,也忘了在手术室外坐了多久,大门终于被推开了,医生说我大妈没事了,就是失血太多,现在处在昏迷状态,多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并且嘱咐我千万要盯住病人,不能再让她有过激行为了。
我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给我爸打电话报了个平安就回病房守着我大妈去了。
我要了一张陪护床,晚上陪我大妈住在病房,但我根本一点睡意都没有,这两天发生挺多事情的,我心情也是很低沉,特别今天听到我大妈自杀的时候,我真的特别慌,我最见不得生离死别了,但这些事情却也是无可避免。
我突然想到了梁寻,他作为一个医生,对这种事情肯定都麻木了吧,每天有那么多的生命在他眼前来来去去,见惯了生死,看淡了离别。
怪不得梁寻当医生之后性格都变的冷淡了些,有谁会在经历了无数次生死离别的压抑感伤之后还能保持一个活泼开朗的性格呢
医院是个神圣的地方,但也是个黑暗的地方。
第二天我大妈醒了之后整个人完全变了个样子,不哭也不闹,就静静的发着呆,眼睛里一点光亮都没有,仿佛一潭死水,这样的她让我更害怕,寸步都不敢离开,生怕她再想不开。
我在医院陪了四天,我大妈的女儿处理完我表哥的事情后来医院把我替了下来,我妈说她和我爸要在我大爷家再留几天,帮着照料一下,让我先回家。
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回了家,回家之后找陈凡出来说说话,这几天给我憋坏了,心里特压抑但还找不到人宣泄一下。
陈凡说我就是心思重,见到点什么难过的东西就把情绪都转给自己了,这样子不会过的开心的。
我不否认,所以我来找她发泄了。
我们去看了场电影,然后去电玩城完了一堆非常幼稚的游戏,最后去ktv嚎了一晚上。
“舒服了吗”
我们从歌厅出来时已经半夜两点了,但是街上还是灯火通明的,我挽着陈凡在大街上压马路。
“舒服了。”我大口吸了一口空气,家乡就是好,不像北京,出门在外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口霾把自己毒死,我笑着冲陈凡说,“谢谢你。”
“客气什么,姐妹之间用不着说着些。”
“和你我倒是不客气,不过你家那位呢你这么晚还不回去他不生气”
陈凡和余行大年三十晚上在北京余行家和余行父母一起过的,大年初三才回陈凡家这边。
“我和他说了我出来陪你他有什么可生气的刚刚我给余行发短信了,他一会就来接我们俩。”
我哈哈一笑,“真好,免费劳动力。”
陈凡笑着推我一下,“屁啦,给钱,我老公不能白为别的女人服务。”
看着她的笑脸,我突然想到了刘扬,那个黑黑胖胖的、默默喜欢了陈凡很久的男生,最后就连陈凡结婚了他依然没有表白过。
“你有刘扬的消息吗”
“没有,他应该回美国工作了吧,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没事。”我摇摇头,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刘扬其实比我还惨,他的这份感情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在宣之于口了,陈凡永远都不会知道在高中时有那么一个人曾经很喜欢她,只是没有勇气告诉她。
“你过完年什么安排啊哪天回北京”陈凡问我。
“应该正月十五之后吧,也许会晚一点,没定下来。”最近有杂志社和我联系,要出版我在网络上连载的小说,有一些相关事宜还没敲定,定下来之后我才会回北京,“你呢”
“我正月十八就要回北京上班了,余行正月十六,没办法,我们打工的上班是死日子,可不像你,这么随便。”
“哪有随便我也是打工的啊,就是刚过完年杂志社不忙而已,能请下来假,要不然我哪可能这么随便而且我的工资也是按天数领的,少上一天班我就少拿钱。”
陈凡笑道,“呦,你一个大作者还差这点钱”
“差,当然差,谁会嫌钱多啊。”
我和陈凡说说笑笑走了一会,不远处一辆车冲我俩闪灯,照的我眯起眼睛,它直接停到了我身旁,我以为是余行的车,可车窗一摇下来确是一张我好久没见的脸。
“你们怎么在这儿”
“那个……我们出来玩。”
时隔这么久再见到梁寻我竟然有点紧张。
梁寻看了看我和陈凡,仿佛在看两个大半夜两点出来玩的神经病一样,他说,“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陈凡不怀好意的哈哈一笑,然后松开我的手,把我往前推了推,“你送安栾回家吧,余行马上就来接我了。”
靠,说好的姐妹同甘苦共患难呢,这就把我扔了
说来也巧,陈凡的话刚落,余行的车就开了过来,停在她的脚边,陈凡立马上了车,还冲我摆摆手,“我先走了,你赶紧上车吧。”
塑料姐妹花。
我拉开副驾驶,坐上了车,梁寻往前开了会找了个道口掉头往我家走。
“你换车了”他在北京的座驾可没有这么低调。
“没有,临时租了几天,我没有开车回来。”
“哦。”
没话说了,我把头往后座一靠,想眯一会,年纪大了真是不能通宵,过了十二点之后整个人精神就特别不好。
嗓子有点痒,晚上歌厅嚎的太放肆了,我轻咳了几声,然后手上就被塞了瓶水。
“谢谢。”我打开喝了几口,然后梁寻又从车柜里拿了一盒润喉糖给我,他的东西倒是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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