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因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燕十千
桓因传
作者:燕十千
六道,三界,轮回几世几生?
情仇,爱恨,纠缠何去何从?
宿缘,真命,惝恍谁是谁非?
红颜,大道,何惧上天入地!
这是桓因坎坷的命运,这是桓因宿命的轮回,这是桓因纠缠的爱恨,这是桓因传奇的三世三生!
看三界,观六道,品轮回,尽在《桓因传》!
序
久远以前,天下九分,名曰九州。九州大地,疆广土阔。南有荆、扬二州,物产丰富,人杰地灵。北有雍、冀二州,蛮夷之地,民风彪悍。西有州曰梁,东有州曰青、徐、兖。八州环绕之中,其名曰豫,最为繁盛。
九州之民,凡胎。九州之上,有电闪雷鸣,山呼海啸,绝非所能抵挡;又有异兽鬼魅,过境之处,或霞光异彩,或鬼哭狼嚎,绝非凡胎所能为之;更有神仙之说,上天入地,移山倒海,绝非九州所能包罗。是以九州有先人,或攀高山,或涉远水,以求凡胎所不能——此谓之道。
道之说,源远流长。有喻之为御剑踏天,有喻之为入海擒龙,有喻之为排山倒海,有喻之为长生不死。后有得道高人示下曰:道——万物之极也。此后,修道之风盛行于九州之上。
偶有得道者开坛讲道,解惑于众生曰:天地有三界之分,乃天、人、地狱。三界子民,本来同源,以不同因缘,轮回于三界之中。天界乃大福大德之地,凡轮回入天界,前世或行大善,或积大德,或悟大道,后入天界享无尽福报。地狱为苦
第一章桓家
风雪之夜,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孤峰之巅,有两根相隔十余丈,齐高三十余丈的巨大石柱树立。这两根石柱在这里似乎已经很久很久了,上面满是时光留下的痕迹。在这些痕迹之下,隐约可见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刻在这石柱上。
突然,一阵狂风从两柱之间刮了过去,风过处渐渐有七彩波纹荡起,最后竟是在两根石柱间形成了一道七色的光幕。在这光幕的ding端渐渐有一个灰色的大字显现了出来——界!
“我知道他在你这里,把他交给我吧。”一个威严无上的声音从光幕内传了出来。
“他来即是缘,大王何不随缘呢”另一个声音从天边幽幽传来,这是一名老者的声音。
“我是帝,不是王!把他交出来!”那个威严的声音听了老者的话,变得很不满,回答中已带有忿意,就连那原本平静的七彩光幕上也泛起了阵阵波纹。
“帝也好,王也罢,在此处,何不随了我老道的缘,一百年足矣。”老者此话一出,原本不平静的光幕又恢复了。
“没想到你修为又精进了,好,既如此,本帝就给他一百年。百年后,本帝定亲临此地看他缘尽。”那个威严的声音狠声到。
“一言为定。”老道的声音渐渐飘远。
……
……
荆州城外,一队人马踏尘而来。
当首一位,约莫三十余岁,面色红润,持刀跨马,目光凌厉,一看就是一个习武多年的练家子。再往后看,是结队的马车和满车的布匹丝绸,马车四周尽是如刚才那位一般的武林高手。车队正中,四匹高头白马,名曰汗血,引一四方四轮琉璃马车,车ding鎏金,四角飞凤,车身以天蓝玉锦合围,上书一字——桓。
荆州桓家,六代经商。自二百年前,桓家创业先祖于梁州贩粮起家,后桓家代代都是经商能手,不但在民间经营有道,后来还打通官道。这使桓家得以逐步扩大,到最后在梁州已是赫赫有名的商户。到了上一代,桓家家主桓蓟早亡,留下独子桓彬,尚且年幼,都以为家道中落。谁知桓彬年仅十四接掌家主之位,天纵商才,持家有道。他渐渐理清了家里的账目资产,又挨个拜访以前的老客户,乃至梁州州牧。桓彬能说会道,恪守诚信,虽然年幼,却名家风范尽显,毫无弱子之意,这让桓家稳固了在梁州的地位。后来,桓彬发奋图强,三十而未娶,专注家业,桓家逐步昌盛,成为了梁州最大的官粮供应商户。
再后来,桓彬将桓家的产业扩大到了布匹丝绸之域。桓彬从北漠之地引进上等布料毛皮,加工成为上等锦帛,冠名玉锦。玉锦柔软纤细,光鲜亮丽,种类多样,不但被民间富人所喜好,更是受到宫廷青睐,跻身官匹之列,其中荆州之地对玉锦需求尤为巨大。此后,桓彬举家迁入荆州,成为当地显赫家族。桓彬此时已知天命,人称桓公。此时的桓公已有一正妻,二偏房,无妾。膝下有一独子,最长,为正室独出。还有三女,为偏房所出。
车队最后在荆州城内的一座宅院门前停了下来,院门并不大,朴素简洁,但若有行家来到此处,必为这看似平常的墨金柽木门而震惊。墨金已是奢华之物,而柽木,乃仙家之树,柔内含刚,非凡力所能断之。凡人家门用仙树为材,可见一斑。
车队当首那位上前轻叩宅门,叩之即开。开门处院内当首立一贵妇,衣着华丽,身体微躬,领身后四女到:“恭迎老爷!”桓公从马上车上下来,上前将当首那位贵妇扶起到:“夫人请起,都起来吧,在家里就不要这么多礼数了。”
这位贵妇自然就是桓公的正室妻子——朱氏。她身后的四位便是桓公的另外两位偏房妻子王氏和刘氏以及两个女儿桓玉楚和桓凌。朱氏最长,也是最早入门,一手掌管桓府内务,把桓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是桓公的得力内助。王氏年长于刘氏,桓玉楚和桓凌为王氏所出,玉楚十岁,桓凌只有六岁。刘氏也有一女,刚生数月,名曰玖玖,最讨桓公喜爱。
桓公久出才归,见到各位夫人女儿,十分欣喜。但唯独长子桓宇不见在众人之中,刚挑起的眉头又微皱问到:“宇儿呢”
朱氏暗叹一声,随后对老爷笑到:“我不知老爷今日这般早归,叫宇儿为老爷买您最喜欢的荷柳酥去了。”
“哦几月不见,宇儿倒是有所长进,真是让我宽心。”
“赶紧把他轰走,马上到我家了,今日我父亲回来,要是让他撞见,那个老不死的又得打死我。滚!”一个少年蛮横的声音由远及近。
桓公听此声音,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离开众人,伫立于门口,望见一群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簇拥着中间一名头戴金丝玉冠,脚踩流云靴的青年而来。人群旁一还有一名少年,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伏在地面,满脸泪痕,身上衣物或破或脏,明显是受了不小的欺负。
“桓大少爷让你滚!你如果没聋就赶紧滚,不然一会惹恼了桓大少,我不介意真的让你变成聋子!”
青年受惊,竟收声止泪,呆坐地面,不知所措。
“刘厉,去吧那个逆子给我抓过来,把地面上那位小兄弟也一起请过来。”桓公对着开始叩门的那人说到。
“是,老爷。”
刘厉是荆州城出名的武师,当年独步江湖之时,鬼见愁的名号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刘厉虽然对桓家鞠躬尽瘁,对桓公钦佩有佳,但是对于这种纨绔子弟,大家阔少,却没那么好的脾气,以前就受桓公之命收拾过这帮少年不少次。这帮少年虽然都是富家子弟,甚至不乏小官小宦之后,但是对于桓公是无可奈何的。于是还没等刘厉走到那群青年面前,青年们便一哄而散。
“少爷,请!”
桓宇见父亲已到家门,知刚才的话已被父亲听去,只得深吸一口气,径直而去。
刘厉转身扶起旁边的小兄弟到:“
第二章桓因
红事,便是姻缘之事。桓家后代桓宇最长,也才十四,根本不到成家之时,桓家的红事自然只能从桓公自己身上来寻了。
经桓家三位夫人商议,最终决定为桓公纳一名小妾,由大夫人朱氏全权负责。
桓家纳妾,在荆州也是一桩大事。荆州桓家,那是响当当的商海巨户,其家主桓彬更是名声在外。虽然桓公病重的消息已经在荆州传的沸沸扬扬,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众人攀附桓家的高枝。只要入得桓家,哪怕为妾,也是野鸡变凤凰的事。所以桓公纳妾的消息一出,不胫而走。此事在朱氏的主持下,更是进行的如火如荼。桓家府邸门前排起长龙,城中女子但凡未嫁,知是桓公纳妾,悉数前来。就连梁、扬二州也有听闻此事远道而来者,可谓络绎不绝。
前来应招的众女中,不乏权贵后世、翩翩佳人,若是换了平常人家,随便选其一已是觉得烧了高香。可是入得桓家府门,却毫无高傲之意,都争相展现自己美好的一面。
虽然应招优秀女子众多,但桓公纳妾的条件却很简单,也很奇怪。并不是由桓公本人相中,纳妾从头到尾桓公就不曾露面过。应选者需要三位夫人看过,展示才艺,等等等等自不多说。最后,应选者还需要家医张崇药看过才可。许多优秀女子,德才双馨,却最后被桓家家医拒之门外。桓家的家医似乎在此事上比三位夫人的决定权还要大。
最终,桓家居然选择了一个没有家的女子,名曰李芸,年芳二十二,相貌不算美,但也还端正,女活也不错。生养她的母亲早在五年前便去世了,此后她一个人在荆州城以织布为生。虽然众人都不解为何桓家选择了她,可是她就这样真真正正的入赘了桓家,成为了桓公的小妾。桓公纳妾的事情也终于落定。
桓公的纳妾之礼很简单,因为桓公病不能起,只得由李芸在桓公榻前完婚。
在行礼之前,朱氏神秘的把张崇药拉到一边,递上一锭金子悄声到:“张大夫,此事可把准了若有闪失,之后可就没这么多好处给你了。”
“夫人放心,老朽行医多年,这女子是否能孕我还是能看出的,何况我也有再三细查,这李芸不能怀子是必然之事。”
“有先生作保,我便放心了。”
……
……
桓公纳妾之后,在李芸的日夜照料之下,病情果然逐渐转好了过来。整个桓府因为桓公的病愈而恢复了生机。众人都说连穹山的大师果然高明,连张医师不能解决的难题也都盖了过去。
桓府上下如同大喜一般,在朱氏的主持下,置办了一次盛大的家宴,把荆州城几乎所有的权贵都请了过来。桓家是想告诉大家,那个商业巨头又回来了。
桓公的大病终于治愈,而桓家也重新回到了运行的轨道上。只是有一diǎn不同,桓公对新纳的小妾格外宠爱。不仅仅在人前如此,在人后也是如此。桓公感谢李芸给予他的新生,也把下一代的希望寄托在李芸身上。若是李芸能怀个男丁,那桓家的下一代就有希望了。
几位夫人把这些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什么。李芸是整个桓家的恩人,又不能生育,谁会跟她过不去呢
这也是平常的一天,桓公早早的起来,叫醒身边的李氏,兴致勃勃的行了一次房事。
刚完事,便听见家仆在外面嚷道:“这是什么死鸟,长的这么邪乎,快滚开。”
二人穿上衣服,开窗一看,只见二人对面的房檐上站着一只怪鸟,头有三颗,尾有六只,却只有二爪,身上羽毛五颜六色,光鲜亮丽。头似乌鸦,却默不作声。二人看去之时,却见这乌鸦也一般的转头望向二人,似还含着笑意。
“啪!”家仆举着扫把一下拍到屋ding,这鸟灵活一闪,避开扫把,再看了桓公夫妇一眼,转身飞走了。
这异鸟之事成为了桓家上下茶余饭后的闲话,但也就如此罢了。
时间就这样缓缓的流逝,两个月后的一天,李氏突然半夜呕吐不止,高烧发作。这把桓家一家老小都惊了起来,桓公着急的命下人去把张崇药请了过来。
张崇药赶到后,急急忙忙的给李氏把脉。众人则焦急的等在一边。
张崇药把完脉后,神色似乎有些惊异。又把缩回来的手重新搭到了李氏的脉上,就这样来来回回两三次,似乎对自己的判断没有把握。
桓公看出了张崇药的迟疑,上前对张崇药问到:“张先生,我夫人是得了何病”
张崇药明显是没回过神来,听到桓公的问话惊了一下,然后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朱氏。朱氏并没有注意到张崇药的异样。桓公却急了起来,又到:“张先生,但说无妨!”
“回老爷的话,尊夫人是,是有喜了。”
“什么!”这句话是两个人一起说的,一个人桓公,语气里当然是带着惊喜。一
第三章家变
在桓公的呵护下,桓因逐渐成长了起来。桓公教他读书,认字,教他为人之道,供他上荆州最好的学堂,为他找最好的先生。桓因也没有让桓公失望,不但天资聪颖,更是勤奋有加,小小年纪便能说会道,诗书满腹。而且,桓因从来不因此而感到骄傲,而是与桓公一样,对人始终客客气气,谦卑有加。
桓因的种种表现简直让桓公喜出望外,感叹天不负桓家。桓公也是因此而心情大好,病也逐渐痊愈如初。
一日,桓因在窗前念书,见书中说到神仙异兽之事,他甚是好奇,便拿着书跑到桓公跟前问到:“爹爹,书上说这世上有仙人,是真的么”
“当然是有的,仙人法力高强,能飞天遁地,斩妖除魔,可厉害着呢!”桓公笑呵呵的答到。
“那因儿也想成仙。”
“哦修仙可是很难很难的。”
“因儿不怕困难。”
“好,来日等爹爹出门行商,去帮我因儿探探仙路,哈哈!”
桓公是一个事业心极重的人,病好了自然不肯赖在家里,虽然他对桓因牵挂非常,但是家业不可不顾。经商最忌就是疏于走动。桓公养病在家多年,外面的关系若不再走动走动,怕是会给人家抢了去。而且,桓公也希望给桓因接掌桓家做出更好的铺垫。于是,桓公在桓因四岁时又开始出行跑商。
桓公在家的日子,桓因是幸福的。但是桓公走后,家里由朱氏掌管,却不那么好过。虽然桓公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照顾桓因,但是桓公的离开还是成为了这些所谓的家人对桓因欺辱的机会。
“扫把星”这三个字又被抬了出来,只要桓公一离开,这三个字是始终围绕在桓因耳边的。朱、王、刘三位长辈的冷嘲热讽、恶言相向自不多说,莫名其妙的家法也不少见。哥哥姐姐们更是私下拳脚相加,把桓因当成了生活中发泄的对象。只有一人除外,那便是桓因最小的姐姐桓玖玖。虽然刘氏已经多次告诫玖玖离桓因远些,但是玖玖还是会私下偷偷跟桓因一起玩。如果他们欺负桓因欺负的狠了,玖玖还是会气不过帮着桓因说话,这也让玖玖好几次都跟着桓因一起受了不小的委屈。
桓因从来没因为受到欺负而哭过,他只是默默的承受着,然后等他们发泄完了,走了,自己才默默的站起来,自己去府上的药房找来金疮药疗伤,然后继续自己没做完的功课。
桓因从来没把这些告诉过桓公,他不想爹爹因此而生气。他知道爹爹因为生气得过大病,那是他没见过面的母亲为爹爹治好的病。他常常想,要是自己会仙术,就不会被欺负了吧。
就这样,又过去了四年。一日玖玖推开桓因的房门,对着正在窗前念书的桓因说到:“弟弟,爹爹回来了,快随我去迎接。”此时桓因已经八岁,不仅俊俏帅气,眉宇间那股英气更是越发逼人。
“恭迎老爷!”
“恭迎爹爹!”
桓公笑呵呵的从马车上下来,大步走到门前,越过众人,一把抱起桓因,笑到:“因儿,想爹爹没”
“爹爹在外打拼,因儿不能帮手,不敢再引爹爹牵挂。”
“真乖,走,回去让爹爹看看,我因儿又长进了多少。”
虽然这样的一幕每次都在桓公回来时发生,但是众人对桓因的嫉妒之情还是无法磨灭。这让众人对桓公由最开始的尊敬也慢慢的变得怨恨起来。
一日,桓公召集家人在正厅议事。众人都到场后,桓公正色说到:“我年事已高,恐怕为桓家奔波不了几年了。所以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想告诉大家,我准备立因儿为我桓家少主,重diǎn培养成我桓家下一代掌舵之人,同时也从今天起辅助大夫人打理家中的大小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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