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锦同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依依兰兮
索性也懒得等,当天从宫里谢恩出来,便上宣阳伯府去了一趟。
田氏知道了,主动表示跟他一起去。
赵明安顿时想起田氏那挨了宣阳伯夫人耳光的红肿的脸,淡淡怒意忍不住又生了几分。
不管怎样,宣阳伯夫人这位小姨都不该跟田氏动手,这与泼妇有什么区别
田氏还是忠亲王妃呢。
赵明安点头应了,带田氏上门也好,让那位仗着母后护着无法无天的小姨看看,害不害臊
事实上,田氏的脸并不是宣阳伯夫人打的,而赵明安既然是上门来和好的,自然也不好提这件事,宣阳伯夫人理所当然的不可能会害臊。
宣阳伯夫妻这一阵子过得也挺郁闷的,听说忠亲王夫妇上门,两人还有些意外呢。
见他二人带着礼物,客客气气,这才缓了脸色。
花花轿子人抬人,既然赵明安乐意主动上门说好、冰释前嫌,那么他们自然也没有必要死揪着不放。
于是双方这就算是说和好了。
赵明安满心以为,自己这位小姨怎么着也会对自己和田氏说上几句软和话吧。
都不说要你光明正大的道歉了,暗示暗示抱歉的意思总应该吧
毕竟,你可是动手打脸的人。
谁知,宣阳伯夫人非但没有什么说软和话表示歉意的意思,反而对田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田氏主动示好,她爱答不理。
第1256章 道歉添怒
赵明安一肚子气,脸上也不太好看起来。
宣阳伯夫人自然也有自己的道理。
田氏算什么外甥媳妇而已!上回竟敢上门大剌剌的对自己大言不惭,这辈子她还没这么憋屈过呢。
别以为这会儿上门,她就能轻易原谅她了。
田氏是真的做的很可以了,主动陪笑跟宣阳伯夫人斟茶,这也有斟茶赔罪的意思。
不料她或许是太紧张了,或许就是个意外,一不留神,茶水打翻泼了半盏在宣阳伯的裙子上,惊得宣阳伯夫人尖叫怒骂,“田氏,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安的什么心!”
田氏吓得手脚无措,一脸惶急连连赔罪,欲上前为宣阳伯夫人擦拭,宣阳伯夫人气愤推开她,推得她踉跄跌倒在地。
田氏吃痛惊呼。
宣阳伯夫人更怒了,气急败坏怒斥她:“田氏,你怕不是纸糊的吧我都没用什么力气,你这也能摔跤做这个样子,给谁看呢!”
田氏又羞又气又无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捂脸哽咽:“小姨,对不起!都怪我笨手笨脚,我、我——”
赵明安怒气冲冲将田氏从地上扶起来,冷笑道:“你有什么错别再说这等话了!别忘了你是堂堂忠亲王妃,不是任由谁都能呵斥的市井妇人。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我们走!”
宣阳伯急忙道:“王爷,这就是个误会,王爷、王妃别往心里去啊!”
赵明安冷笑:“怎么会呢宣阳伯不必多心!”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倘若不是看在来日方长上,今儿他都想闹一场收拾收拾他们。
简直太可恶了!
宣阳伯还想说话,赵明安理都不理,直接拉着田氏走了。
宣阳伯夫人更气的够呛,怒气冲冲:“这是什么态度!这是上门道歉、还是上门找茬啊!”
说这话的时候她可没压下嗓子,赵明安和田氏听得清清楚楚。
赵明安更气了。
宣阳伯尴尬不已,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他们都已经上门道歉了,你这又何必呢!又生事!”宣阳伯忍不住埋怨。
“道歉”宣阳伯夫人冷笑,无不嘲讽:“你看看自打进了门,他们嘴里可有半个字道歉做梦呢你!”
宣阳伯:“毕竟是亲王,能上门来便已经是道歉了”
宣阳伯夫人冷笑。
消掉的自信随着赵明安夫妻上门又爆棚回来了。她才不信他们两口子会主动来呢,定是皇后施压。
这说明皇后还是疼自己这个妹妹的。
既如此,她才不怕他们呢。
况且,赵明安也就罢了,田氏呵呵!那就更大大的打个折扣了。
一个毁了容的女人,算的了什么
回去马车上,田氏一脸的愧疚,低头抹泪:“对不起,王爷,都怪妾身,若不是妾身不小心,也不会触怒小姨、不会连累王爷没脸了”
赵明安面皮上抽了抽,心中更加羞怒,冷冷一笑:“是他们给脸不要脸,这与你何干行了,你也别哭了!”
“是,王爷不怪妾身,妾身便放心了”田氏连忙收泪。
赵明安如今对她可没多少耐心,她还是见好就收吧。
这次拜访不欢而散,赵明安自然挣不到什么好名声。
反倒是,宣阳伯府中传出些对他来说不怎么好听的言论来,更把赵明安气得够呛,他发誓,这宣阳伯府,他是再也不会去了。而那两口子来日方长,给他走着瞧吧!
四月初六,宫里举行了盛大得国宴会,招待各国、各番邦的来访使团,花团锦簇,一派热闹祥和。
众朝臣们只要不是眼瞎心瞎的,基本上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当今皇上要脸、特别特别的要脸,只要给他脸了,让他脸上有光彩了,那么,一切都好商量。
但是,倘若让他没脸了,尤其是在这种有许多客人在的情况下扫了他的颜面,那就等着倒霉吧。
秋后算账那是必须的。
而且,这位那是相当的任性,秋后算账这种事儿做起来那是完全不讲章法的。
有机会做,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做。
比如上回那位礼部小官,就是前车之鉴。
因此,这日众臣、宗亲勋贵,无不非常识趣,绝对不敢给延和帝半点儿不痛快受。
各种吹捧、各种奉承与歌功颂德,把延和帝吹捧得别提多高兴了
自然,这些事儿苏锦是都不知道的,这种场合跟女人没关系,便是皇后都没有出席,更何况别人
这日苏锦倒是没有去医学院,这种特殊的日子,还是保险一点,让它平平安安的过去好了。
这一日,她便都待在东宫里陪着儿子,门都没出半步。
秦朗是夜里回来的,喝得不少,看着脸色似乎也不太好看。
苏锦没多想。
宴会上碰到赵明安、武王、宁王等,少不了总会有些言三语四的,况且延和帝还一向来都看他不顺眼呢
倘若今儿他高高兴兴的回来,那苏锦才要纳闷奇怪呢。
只是,接下来的几天,秦朗突然变得忙碌了起来,使团们朝拜之后,陆陆续续的,也都启程离开了京城。作为接待接洽主事之一,秦朗自然也少不了前往相送。这是正常差事,倒没什么,可经常夜里也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知道去做什么,苏锦就不由得在心里打个问号了。
他不主动说,那么必定是不太好说的事儿,苏锦没有先问他,派人出去打听。
能让秦朗大有动作的事儿,苏锦根本不相信打听不出来。
这打听的结果之快,出乎苏锦意料,听到如此这般,苏锦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怪不得!
就在举办国宴会招待各使节团那日,好死不死的,不知哪一番邦的使节竟当庭大赞特赞秦朗如何如何了得、如何如何英明神武、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什么大庆有如此太子爷在,不愁不再兴旺数百年
总而言之,各种歌功颂德之话,不要钱的往秦朗身上堆。
他这一带头,好些其他使节也纷纷跟进,纷纷将秦朗夸赞得举世无双
第1257章 捧杀
他这一带头,好些其他使节也纷纷跟进,纷纷将秦朗夸赞得举世无双
苏锦都不用想也知道,延和帝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关于延和帝这个人,苏锦和秦朗还远在乌水城、还没有回京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打听、在收集资料了。
从那时候直到如今,两个人都没有停止过对延和帝的关注和探讨,把他翻来覆去的研究、探讨,希望可以多的、更多的了解他。
毕竟,这个人是秦朗的生父,身份高贵,如今更加上了权势重大,但是,却一点儿也不喜欢秦朗的生父。
他们与他之间有无论如何都牵扯不掉的关系,并且之前还不得不一块儿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在这种情况下,对这个人当然是了解得越多越好、越深刻越好。
这些事儿上,秦朗从来没有隐瞒过苏锦。
而苏锦更是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两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探讨这个人、关于这个人的各种问题,苏锦总能敏锐的、从某些旁人所注意不到的方面得出一些结论,秦朗往往会被触动到,触类旁通,得到更多的结论。
这么久以来,两个人对延和帝的理解,恐怕已经超过了这世上所有人——包括延和帝本人在内。
因此,听说了这么一件事之后,苏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男人最近在朝堂上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对于一个没本事偏偏又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君主来说,不可能忍受的了外国使节们当着自己的面大赞特赞自己的接班人。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不就是大庆帝国交给太子手里必定会更加繁荣辉煌、必定比如今在他的统治之下更上一个台阶吗
最最诛心的是,说这话的不是自己人,而是番邦别国人,客观上来说,他们的看法更加公平公正,更加值得重视。
当然,也必定更加令延和帝气得七窍生烟。
如今那些使团一走,他不秋后算账才怪呢。
最令他憋屈的是,这种后账还没法儿光明正大的算。
可越是如此,他心中只会越愤怒,对秦朗变着法儿的找茬只会更变本加厉。
怪不得,她家夫君最近也频频动作
她家夫君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企图战战兢兢的坐好这个太子之位,用传统的那一套比如孝敬君父表忠心、自污让君父放心、表现自己的无能让君父消除疑虑、千方百计讨好君父以便保住地位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因为,这一套做法对他来说完全没有用——就算有用,那也是反作用。
他从一开始走的就是另一条路,靠他自己的力量,强势的站稳脚跟,强势到他的那位父皇即便不喜欢他、即便感受到了威胁,也不得不选择妥协与忍让,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保留着他的太子之位。
这一条路注定充满荆棘,注定随时随刻面临着不可预知的强大危险。真正的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一不留神,哪怕只行差踏错一步,就有可能是万劫不复。
身处天堂,地狱却在一线之隔。
这是他的选择,也是苏锦所赞同、并且全力支持的选择。
可是,想到他时不时的便受到各种不公平待遇、各种委屈,苏锦还是会心疼,以及愤怒。
这日傍晚,秦朗回东宫,晚膳已经准备好。菜式格外丰盛,大多都是秦朗素日所喜欢的。
秦朗一见如此,心中旋即了然,他媳妇儿多半是知道了啊。
不过他还是故意笑着问道:“哟,今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怎么晚膳比起往日来格外丰盛啊。”
并且,平日里一到晚上就特别喜欢跟他抢媳妇儿的儿子也被奶娘和丫头们抱走开了,只有他和媳妇儿两个一起用晚膳。
这种福利似乎自打搬进东宫之后还是头一遭呢。
苏锦笑吟吟道:“不啊,就是,想要犒劳犒劳夫君啊,夫君最近辛苦啦!”
秦朗顿时失笑,轻轻叹息,抱着她双肩问道:“你都知道了这些恶心事,何必派人去打听”
苏锦轻哼,眼皮子轻抬瞟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有人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拿我当外人一样,没办法,我只好自己派人去打听咯。唉,也是的,打听来了呢,我非但不怪他,反而觉得心疼,想要对他好一点、更好一点——唔!”
苏锦幽幽怨怨、自叹自哎的话话没说完,便被秦朗扣住下巴低头不由分说吻住了。
秦朗来势汹汹,霸道而激烈,许久一吻结束,苏锦双腿有些发软,抱着他脖子挂在他身上,“你——哼!”
秦朗低笑,怜惜的轻轻抚了抚她,柔声道:“阿锦,我没瞒着你的意思,这事儿没必要告诉你、让你也跟着恶心。这么点儿小手段,呵,作用有限,你男人还没放在眼里!”
秦朗不屑轻嗤,语气中满满都是嘲讽。
他那位好父皇的确是阴阳怪气的给他小鞋穿,不过,那又如何呢
他能应付得来。
这种级别的小鞋,对于在乎这份父子感情、想要拼命讨好他这个父皇的人来说,必定如坐针毡、诚惶诚恐、甚至紧张担忧的半夜里极有可能会睡不着觉。
但是对他来说,他从来就没奢望过他对自己好,所以小鞋神马的根本不值一提好嘛。
他要是不给自己小鞋穿,那才稀奇呢。
不抱希望,也就不会在乎,更不会受到伤害。
他只会逆流而上,不动声色的予以反击。让他看看他也不是好惹的。
皇帝又如何他可是先帝爷亲封的太子爷!皇帝也奈何他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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