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骑驴漫风雪
平白夺了他们的任务,显然,是对这些人失望了。
那侍卫头领顿时慌乱起来,大声道:“属下不服,将军怎能为一妇人寒了将士的心?”
战云扬神色一凌:“所以,本将军就得听你摆布,顺着你的心意做事?”
这话是在指责这侍卫犯上僭越了,那侍卫头领神色大变,正要辩解,战云扬却不耐烦道:“都退下吧,此间诸事,不得外传!”
而另一边,祁连把慕容朝歌送回了慕容铭黎的帐篷中。
这里有她的衣物。
她不想让哥哥担心,没去见慕容铭黎,直接换了衣物,用叫了热水沐浴过后,才出来和慕容铭黎相见。
慕容铭黎见她眼睛红肿,显然哭过一场,额头上还有伤,心中大恸。
但他什么都没问,只默默和慕容朝歌用过午饭,送慕容朝歌去先前就寝的地方休息。
慕容朝歌也没说自己先前的经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心中一片纷乱。
另一头,慕容铭黎送走慕容朝歌,脸上便阴沉了下来,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哪怕五指流血,也毫无在乎,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许久之后,他才冷静下来,走到帐篷前,对一侍卫道:“转告你们小侯爷,我知道他想要什么,慕容铭黎希望能和他谈一谈。”
那侍卫倒是十分有礼,立即去传话。
战云扬却没有立即来见慕容铭黎。
他让人转告慕容铭黎:“告诉北夷大皇子,本将今日抽不开身,不管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谈!”
他身上的军务的确繁多。
如今他受了北辰桓的帅印,一来要给朝廷送战报,要斟酌该怎么写才能保住北辰桓的主帅身份,又不显得太虚假,二来要重新安排接下来的布防事宜。
其次,他的心有些乱,没办法和以前一样冷静自制。
他写完战报,搁下笔,看向在自己身后装木头的祁连:“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祁连一愣,瞄了那墨迹还没干的战报一眼,说道:“小侯爷心底无私,一心为公,就算在战报上说几句不实之语,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我等自然都是信服的。”
他以为战云扬是为欺瞒圣上,帮北辰桓那个草包作伪而惭愧。
战云扬蹙了蹙眉,迟疑了一下,把帐中的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不好意思道:“我指的是慕容兄妹的事情,不知为何,我现在觉得自己行事太不君子,对不住战家清名!”
祁连恍然大悟,煞有介事道:“原来小侯爷说的是北夷公主啊,她是小侯爷的救命恩人,咱们先前的确怠慢了她。不过,您又不是故意的。倒是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慕扬篇(32)
战云扬叹了一口气道:“慕容铭黎方才主动要求见面,可见他已经服软了。可一想到他这种态度的原因,我便心中惭愧。”
要不是他非得把他们兄妹分开,想来慕容朝歌也不会受辱。
战云扬心中惭愧的结果,就是慕容朝歌可以一直留在慕容铭黎身边,再也不用搬来搬去。
次日一早,慕容铭黎就去见了战云扬,两人密谈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用午饭的时候,慕容朝歌才见到哥哥回来。
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倦怠,显然这一上午的谈判,消耗了很大的脑力。
“哥哥,你们谈得怎么样?”
慕容朝歌凑到慕容铭黎面前,熟练地帮他按压头部穴位,放松肌肉和心情。
“朝歌,我马上就要回王城了!”慕容铭黎心疼地看着妹妹,不舍地说。
慕容朝歌动作一顿:“他愿意放你离开?”
慕容铭黎点了点头:“如今穆将军在这里一家独大,且心怀不轨,我必须得回王城,和父王商量两国休战一事,便是为此付出些代价也在所不惜。”
慕容朝歌想了想道:“这么大的事情,战云扬区区一个镇边将军,能做得了主?”
慕容铭黎道:“战云扬已经向天临皇上八百里加急禀明此事,我也留下了一封求和书,由他一并送到天临皇面前。当今天临皇还算爱惜民力,他会答应的。”
慕容朝歌不由轻松一笑:“这么说,战事很快就要结束了?”
“是的……”慕容铭黎口中应着,表情却没那么轻松,眼中流露出一抹忧虑,他疼惜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发,说道:“朝歌,你还得在这里留一段时间!”
慕容朝歌了然,吐吐舌头:“知道,哥哥走了,我得留下来做人质嘛!”
她的口气很轻松,像是留下来玩一样。
见慕容铭黎情绪低落,满脸愧疚,慕容朝歌努力露出一个笑脸,灿烂一笑道:“哥哥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对了,你什么时候走,我帮你收拾行囊吧!”
没人知道,慕容铭黎兄妹忙着收拾行李的时候,北辰桓正在无人的树林里,会见一个神秘客人。
那人年过半百,容颜沧桑,但一双鹰目寒光凛凛,气势逼人。
北辰桓是被人掳过来的,在这男子面前,两股战战,汗出如浆,生怕一不小心就人头落地。
只听那男子气势巍巍道:“郡王殿下,在下穆修武,忝为北夷大将军,执掌穆家军,幸会!”
这人竟然北夷的穆将军!
北辰桓双膝一软,瘫坐到了地上,结结巴巴吧道:“穆将军大,大驾光临,找本王有何贵干?这里的事……本王说了不算,你去找战云扬吧!”
穆将军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窝囊的主帅,鄙夷道:“郡王殿下,若是老夫记得不错的话,你才是主帅吧?”
北辰桓苦着脸道:“反正现在,军中的一切都是战云扬说了算,其他人……根本不听我的。”
“那郡王就甘心被战云扬一黄口小儿这么辖制着?”穆将军眼中精光一闪,循循诱导:“他明明只是个副帅,应该听命于你,尊你敬你!”
北辰桓无奈道:“不甘心又能怎么样?难道……”
他眼里流露出一抹惊喜,期待地看着穆将军,“您有良策,帮我对付战云扬?”
穆将军点了点头,还没笨到家。
至少知变通……
穆将军笑容阴鸷:“不错,战云扬如今能架空你,是因为他有战功,有威望,还有一众忠心的属下。可郡王你,毕竟是陛下钦封的主帅,名正言顺。战云扬在时,你翻不了身,可若是战云扬不得不走呢?”
北辰桓浑浊的双目瞬间大亮:“你有办法调走战云扬?”
穆将军颔首:“不错,我记得,郡王你和尉迟家一直颇为亲厚吧?”
北辰桓点了点头,一脸茫然。
穆将军暗骂了一声蠢材,只能掰开来一点点说清楚:“据老夫猜测,战云扬扣了慕容铭黎兄妹,却一直以礼相待,定然是为了以他们为人质,迫使我北夷和谈。”
这点伎俩想蒙过他的眼睛?
可笑!
“而这么大的事情,战云扬是肯定要请你们陛下圣裁,如果尉迟家在这里面说上几句话,要求战云扬亲自回京禀报,那郡王您这个主帅,不就又能名副其实了?”
北辰桓兴奋地一拍大腿,猛地站起来:“不错,果然是好计策,多谢穆将军救我。”
他眼珠子转了转,立即明白这位敌国将军来找他的用意了,“穆将军若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地方,小王一定出手相帮。”
穆将军捋了捋胡须,微笑:“老夫没看错,郡王果然是明白人!”
他附到北辰桓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有风吹动草木,林间一片暗影幢幢。
慕容铭黎当天下午便离开了天临人的军营,战云扬大方地把一众北夷俘虏也送给了他。
慕容朝歌和战云扬一路相送。
走到军营门口时,慕容铭黎重重握了握战云扬的手,不舍地看向慕容朝歌,郑重道:“战小侯爷,日后,我这妹妹就要劳烦你照顾了!”
战云扬觉察到掌心被塞进了一样东西,不动声色道:“殿下放心!”
慕容铭朗声一笑,放开了战云扬的手,目光与战云扬交汇时,流露出一丝不易被人觉察的凝重。
他朗声道:“我相信,小侯爷是一诺千金之人,一定能说到做到。”
战云扬将掌心里的东西收好,郑重道:“定不负所托!”
看着这两人的神色,不知为何,慕容朝歌心中涌上一丝不安。
她死死攥着慕容铭黎的衣角,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沉沉道:“哥哥,你一定会来接我的,是不是?你会亲自来接我回家的,是不是?”
“傻丫头,当然了,你就在这等着哥哥,哥哥一定会接你回家的。”慕容铭黎宠溺地笑了笑:“当然,哥哥不在的时候,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慕容朝歌注视着慕容铭黎:“哥哥也要照顾好自己,平平安安接我回去!”
慕容铭黎点了点头,一根根掰开慕容朝歌的手指,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慕容朝歌目送着慕容铭黎渐行渐远,一路心情郁郁地回了营帐。
另一边,战云扬也回了营帐。
挥退其他人后,取出了慕容铭黎悄悄塞给他的东西。
那是一枚戒指,由黄金铸成,正面镶嵌着一只黑色雄鹰。
他的手不由一抖,低低惊呼:“王戒?”
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慕扬篇(33)
王戒是北夷皇族的信物,相当于天临国的尚方宝剑,慕容铭黎为什么要把这么要命的东西,偷偷塞给他?慕容铭黎难道想要他做什么?
或者说,又是想防备什么?
难道北夷王城的局势,已经危险到这个地步了吗?
三日后,风停云骤。
一队驿兵驰入军营,送来了天临皇的密旨。
战云扬接了密旨,看罢,眉头凝成了一个川字。
祁连凑上来,担忧道:“难道陛下不同意和谈一事?不应该啊,陛下不是那等穷兵黩武的人!”
少年冠玉韶华的面上没什么表情,合上将手中密函,缓缓一句:“陛下同意和谈,但让我马上回京面圣,亲自详谈此事。”
“什么?”祁连跟窜天猴一样,蹭一下跳起,“可是小侯爷,这种关键时候你怎么能走?你走了,谁来镇住穆将军?北辰桓吗?请恕属下直言,他就是个垃圾!”
战云扬眸光一掀,看着祁连。
“咳咳……”祁连低下头,闭上嘴。
是是是,北辰桓再垃圾,那也是郡王,是主帅!
战云扬缓吐一口浊气,苦笑了一下:“我这次倒是作茧自缚了,替北辰桓瞒下了大败一事,想来在陛下心中,北辰桓还是能用之人。”
祁连一阵抓耳挠腮:“那咱们该怎么办?小侯爷你一走,这军中就是群龙无首啊!”
战云扬陷入沉思,半晌,才道:“而且,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一顿,“算了,还是先去探探北辰桓的底再说,希望这件事跟尉迟家没有关系。”
北辰桓正在养病。
战云扬来到北辰桓帐前时,军医刚刚打算离开。
他拦住了军医,问道:“郡王怎么样了?”
军医道:“郡王吃坏了肚子,频繁如厕,现在……恐怕不方便见客。”
战云扬的心不由一沉。
真巧……
如果他突然被调走,真与尉迟家有关,北辰桓这个尉迟家的女婿,肯定会被关照,而北辰桓向来不是个会掩饰情绪的人,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吃坏了肚子。
回到营帐,驿兵又来催促他尽快启程,“战将军,陛下让你收到密函之后,立刻启程,不得耽误,将军别为难属下了,快快随属下走吧。”
圣命难为,战云扬匆匆擂鼓聚将,简单安排好军中庶务,随着驿兵离开。
祁连暂代了战云扬的职务,整理战云扬留下的文书时,发现了一张字条,那是匆匆写下来的,字迹有些潦草:盯紧穆将军,若情况有变,帮慕容朝歌离开。
慕容朝歌并不知道短短数日内,军营中就发生了如此惊变。
她在营帐里练了几日武后,欣喜地见到了白狼。
这家伙又被染成了黑色,耷拉着尾巴,伪装成了一只高傲的獒犬。
军中本就有养来警戒的獒犬,白狼混迹其中,并不显眼。
白狼还给她带了信。
铁木达的信。
原来那日,他和十几名侍卫去向穆将军求救,反而被穆将军扣押了起来,后来趁人不备,又逃了出来,还遇上了白狼。
他们也查到慕容朝歌落到了天临军营中,不敢贸然行动,便让白狼传信,问需不需要他们救她出来。
慕容朝歌低沉了许久的心情,一下子飞扬明媚起来了。
真好,铁木达还活着!
她悄悄回了信,把自己和哥哥的事情一一告知,又命令他们保持克制,不要鲁莽行动,就留在外面帮她监视穆家军的动向,随时给她传递消息。
慕容朝歌在和铁木达白狼传书,北辰桓那边也另有一番热闹。
战云扬在时,北辰桓乖巧得像窝在老猫怀里的耗子,可战云扬一走,北辰桓就开始上蹿下跳了。
不过,因为北辰桓已经被彻底架空,忠于他的下属都死了,军中主事的都是战云扬的亲信,有祁连压着,北辰桓只能干亮嗓子瞎跳脚。
可北辰桓毕竟是名义上的主帅,还是郡王之尊,众人也不是战云扬,只能忍着他。
幸好穆家军一直很安静,天临这边也只需闭门训练,军中并未出乱子。
自觉倒霉的祁连深感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天都盼着战云扬早点儿回来。
可不知为何,战云扬迟迟未归。
他心中越来越忐忑,忍不住去见了慕容朝歌。
慕容朝歌听他诉完苦,脸色骤变:“什么,战云扬不在?那穆将军那边呢,你可一直盯着?”
她想起今天早晨白狼传来的消息,昨天下午似有小股穆家军出营,向着北夷王城方向而去。
而之前的几天,也有这样小股的穆家军趁着夜色离开。
她一直以为,有战云扬在这里坐镇,穆将军不敢轻举妄动!
可如果战云扬不在,那么那些秘密离营的穆家军,究竟干什么去了?
祁连不明所以道:“公主,我一直都让人盯着穆家军的动向,那里一直很安静啊,偶尔有小股人马离开,但紧接着就会有相应的人马补上,总人数应该没发生明显变化,难道这里面有问题?”
慕容朝歌脸色微微发白:“你们能确定穆家军的人数没发生变化?”
“你我都知道,伪造人数的办法有很多,而探马只能远距离偷看,有时候被夜色遮挡,很难看清楚究竟走了多少人,补了多少人。”
祁连也变了脸色:“你是怀疑……”
穆将军知道了战云扬秘密离营,天临军中群龙无首,不敢轻举妄动,就秘密将主力撤回了王城。
而穆家军秘密回王城,大概只会做一件事——
逼宫!
慕容朝歌手脚冰冷,缓缓坐回榻上,感觉腿都有些发软:“祁将军,还请你立即让人夜探穆家军大营,看看他们的军营,是不是空了大半。”
这样的探查任务很危险,需要出动专门的暗卫。
慕容朝歌知道,祁连手里有这样的人。
祁连也意识到事关重大,点了点头,立即着手安排。
慕容朝歌在营帐中如坐针毡,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父王,母后,以及两位哥哥的身影。
那般鲜活,那般温馨,如在眼前,却莫名有些如梦似幻,无法触及。
千万,千万不是她猜测的那样!
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慕扬篇(34)
她向着雪山的方向跪拜,用此生所有的虔诚祈祷:雪山之神在上,请保佑他们平安。
然而,坏消息还是随之而来。
入夜时分,祁连沉着脸走进了慕容朝歌的帐篷:“穆家军的兵营,果然空了大半。”
慕容朝歌的心狠狠一颤。
她死死咬着嘴唇,疼痛渐渐让她冷静了下来。
少女握紧拳头,看着军营外深沉的夜色,坚定道:“祁连将军,我要离开,回王城!”
祁连不由想起战云扬离开时的交代,重一点头:“公主想离开没问题,小侯爷早有交代,若穆家军有变,不必强留。”
“不过,若是王城当真出了事,公主势单力薄,回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恕末将直言,也不过是让穆将军刀下,多一个新鬼而已!”
慕容朝歌摇了摇头,气势陡然变得锋锐起来:“不,草原上的部族大多忠于我的父王,而穆将军一向叫横跋扈,仗势欺人,只要我亲自前去联络,总能带一批援兵回王城。”
那年华正好的少女,此时好似变成了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慑人。
她向着祁连深深一礼,肃容道:“祁将军,朝歌的亲人危在旦夕,不管有多么危险,朝歌都不能袖手旁观,还望将军成全!”
祁连不由动容,连忙避开:“公主说哪里话,快快请起,既然您决心已定,一切就交给在下安排吧!”
当天夜里,天临军营中起了一把火。
烧的,恰好是慕容朝歌的寝帐,这方营地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随后,喝的醉醺醺的北辰桓就被人叫醒,得到了一个让他火冒三丈的消息:“北夷公主跑了!”
“你说什么吗!”北辰桓一把揪住那士兵的领子,狰狞大喝,好似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
穆将军早就嘱咐过他,务必看好这位小公主。
若有可能,杀了最好!
可恨他有名无权,有心无力,什么也做不了。
如今那小公主跑了,穆将军会不会怪罪他,断了对他的支持,进而影响了尉迟家和穆家的大计?
“找,还不快找!”北辰桓一把将人丢开,瞬间一下子醒了酒。
他也顾不得穿好衣服,光着膀子地跑到中军大帐,大声下令:“都去追,务必把那北夷公主给本王抓回来,抓不回公主,本王立即撤了你们的职,摘了你们的脑袋!”
“是……”
祁连领着到场的将领们,装模作样地恭声领命。
随后,自然是气势汹汹去抓人,热闹了一夜后,两手空空地回来复命。
至于北辰桓威胁的撤职,帅印还在战云扬的手里攥着呢,他也只能喊两嗓子。
摘脑袋?
就他那二两力气,还不够祁连一拳头。
另一边,慕容朝歌带着白狼,迅速找到了铁木达等人。
一行十几人,风餐露宿,避开穆家军的耳目,悄悄拜访那些忠于北夷王的部落。
北夷王仁厚,不少部族都受过他的恩惠,深受各方部族爱戴。
慕容朝歌随风北上,身后很快就聚起了大批人马。
片刻不敢耽误,昼夜不停朝王城赶去!
然而,王城越来越近,慕容朝歌的心情却一日比一日沉重,越是靠近王城,那些从王城逃出来的部民带来的消息,就越是让人不安。
“穆家军包围了王城!”
“穆家军攻破了外城门!”
“穆家军包围了内城,大肆劫掳钱财,屠杀同族!”
……
在一个个噩耗中,慕容朝歌终于来到了王城。
王城城墙巍峨壮阔,就如一头巨兽,匍匐在这片草原之上,黑色的砖石,彰显着时间的痕迹,穿插支撑的圆形巨木,累积出岁月的厚重。
饱经百年风雨而不倒,一砖一石都透着草原儿女的豪放大气。
然而,慕容朝歌抬头仰望城墙,大脑似被钝物击中,“轰隆”一声巨响,空白一片,她真实地感觉到了什么是天崩地裂,什么是晴天霹雳。
她张嘴,却一个音符都无法发出。
手,脚,身躯,浑身都在颤抖,泪水,顺着她灼灼猩红的凤眸,不受控制地,疯狂往下淌。
过往的整个世界,在这一瞬之间骤然轰塌!
红唇哆嗦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去,一声狰狞嘶吼,痛彻心扉:“啊!!”
少女凄厉哀嚎,一片片血红,充斥她那双曾经装满了天真烂漫的双眸。
孤兽独鸣,悲痛欲绝。
“啊——”
“皇兄,皇兄!”
城楼上,悬着两具尸体,死状惨烈。
因时日已久,那两具尸体已经开始肿胀,腐烂,有些地方的腐肉被秃鹫啄走,露出了森森白骨,狰狞可怖。
可慕容朝歌一眼就认出了那两个人。
慕容铭黎,慕容铭复!
那是会抱着她骑马射箭,会偷偷出宫给她买糖人,会为她骄傲的哥哥,那是有着满草原男儿中,最好看容颜,最健硕伟岸身躯的哥哥啊!
那些温暖的笑,尚在眼前。
“朝歌,你又耍小孩子脾气。”
“别闹,听话。”
“哥哥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
“好好的,哥哥会来接你。”
……
关心的话语,言犹在耳。
而此时……
他们还大睁着眼,死不瞑目。
那是她最爱的哥哥们啊,何至受此酷刑?他们该多痛?
“啊——”慕容朝歌揪着心脏前的衣襟,狠狠捶打,心痛得无以复加,眸光定在城楼之上,无法挪开,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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