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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路新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崔锦瑟

    泛月望向窗外,只见大片的沼泽地如镜,在日光下泛着盈盈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义进到车里,皱眉看看疏璃,又皱眉看着他,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说:“死神沼泽都是连羽毛都浮不起的弱水,以你的能力恐怕进不去。”

    泛月看着他剑眉紧蹙,继而凝视怀里疏璃,她阖眼睡着面如死灰。

    泛月紧紧握住她的手,坚定不移地说:“我一定要进去!我要陪在她身边!”

    义不禁动容,深深叹了口气。




第163章 达勐王
    泽渊城。

    竹林小居,清净雅致。

    “能见到王爷真人真不容易。”沐言举杯一笑。

    “想孤与王后的婚礼,都不曾见到王爷您呢。”他瞄了眼孤鸿,又看着达勐笑,“倒是孤鸿将军像是王后的生父一样,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照顾。”

    唯夏看着沐言蛾眉微蹙,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没敢说。

    沐言的那双比刃更锋利更冰冷的眸子在盯着她。

    唯夏低垂眼眸。

    达勐赶忙举杯赔笑:“陛下都是老臣的错。”他说着慢慢挪动身子,紧咬着下唇满头大汗的模样显得十分费力与艰难。

    唯夏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她瞪向沐言。

    沐言只是冷眼旁观,嘴角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达勐动着动着一个不慎扑倒在地,摔了个狼狈不堪。

    “原谅老臣礼数不周,不能下地给陛下行礼了。”汗流浃背,湿透了他的衣衫。他眼巴巴地望着沐言非常遗憾地说。

    沐言冷眼看着他的两条腿惜叹:“王爷正值壮年就染上如此恶疾,真是可惜了这一世的英才啊!”

    达勐苦笑着摇摇头:“不能给陛下尽忠职守,生死于斯,是老臣的此生遗憾啊!”

    沐言冷笑了声,道:“王爷已助孤收回帝越,已是无上功德一件,不必对孤心怀歉意。倒是孤,该好好感谢您才是!”

    一抹浓重的杀意自他眼中一闪而过。

    达勐的眼睛不由得颤了颤,可当他再看沐言,他依然面带笑意的看着他,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来啊,快把王爷扶起来!”

    沐言笑着向后面轻扬手。

    后面的侍卫应了声刚要上前,沐祁却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地上滚爬的达勐一笑:“陛下,让臣来扶达勐王起来吧。”

    “大殿下。”达勐瞪大眼睛看着沐祁。

    沐祁看看沐言,又看着他笑:“是祁王!”

    达勐赶紧改口:“祁王!”

    沐祁脸色骤然变冷,直盯着他步步逼近:“达勐王,就让我这祁王来扶您起来吧。”

    沐言含笑注视沐祁,嘱咐道:“大哥你要小心点,别把达勐王弄伤了。”

    沐祁嘴唇勾起,弯身扶起达勐,定睛看着他的眼冷笑:“陛下尽管放心。达勐王如此金贵,我怎么敢弄伤他啊。”

    达勐居然能面不改色,还能微笑着跟他道谢:“有劳祁王大驾了!”

    沐祁冷哼了声,把他重重安放在卧椅上:“王爷以后可要小心了。”

    达勐含笑一揖:“多谢祁王告诫。”

    沐祁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慢慢回到座位,坐下,瞪着他端起了酒盏。

    达勐依然微笑。

    “粗茶淡饭不成敬意,还望王爷莫要嫌弃。”沐言拾起竹箸突然说。

    达勐移目向他,笑着说:“哪里哪里,陛下的饭菜就是世间最可口的珍馐。”

    沐言看着盘中的青菜,轻轻道:“帝越毁灭,人城两失,孤心甚哀,故衣食住行皆从简,还望王爷能理解孤。”

    达勐面露哀伤之色,道:“洛持那恶虎,老奸巨猾,残暴不仁,没想到他居然能全身而退。”

    沐祁冷哼了声,瞪着达勐忍不住说:“当时你若是及时追击,恐怕他也跑不了。”

    达勐的面色微动。

    沐言皱眉丢给沐祁一个眼色。

    沐祁心气不顺地扭过头去,端起酒盏喝了一大口酒。

    达勐立马又露出了笑容,看着沐言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洛持的军队全身而退了,可他的人不还是被您俘虏了。”

    他顿了顿,笑意吟吟地地又说:“您只要杀了他,就是行了一件大义之事,不但能得天下民心,还能灭灭那云蕾毒妇的嚣张气焰。不也是一件大好之事。”

    “陛下,这是一件大好之事啊!”孤鸿随着附和。那些从焦土堆捡回来的国之掌事紧跟着。

    沐言面无表情:“没错。是件大好之事。”

    达勐笑着笑着,忽然又变得很忧虑,有意无意地说:“我听说,疏璃将军被洛持之子劫走了,至今都下落不明。”

    沐言的瞳孔不禁一颤,冷冷地说:“这个王爷不用担心。孤一定会寻回疏璃将军的。”

    唯夏看着他抿紧了樱唇。

    达勐故作姿态地又道:“老臣知疏璃将军是陛下您的左膀右臂,若是那泛月以疏璃将军胁迫您,这可如何是好啊!”

    沐言看着他目色已寒,冷冷地说:“没人能胁迫孤!”

    达勐嘴角上扬轻轻点头:“也对。您乃堂堂幽冥之主,想用一个小小的将军就胁迫于您,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他斜觑了眼沐言,端起酒盏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沐言看着他,瞳孔骤缩。



第164章 私欲
    孤风古堡。

    晨光熹微泄入房间,把昏暗的房间照亮。

    房里纤尘不染,在床头放着一个精致的琉璃瓶,里面放着一大束还沾着露水的青兰,青兰在阳光下舒展着腰肢,妖而不娆,散发着阵阵幽香。

    一袭白衣坐在床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病床上的人儿。

    人儿阖着眼睛静静睡着。

    白衣忍不住伸出手温柔触摸那人儿苍白的小脸:“你说你怎么那么傻。”

    人儿没有回应。

    “我现在忽然认同你说的了。”他凝视着她轻轻呢喃,“能吃的人都很笨。”

    人儿还是没有回应。

    白衣的眼眶却红了。

    房门轻轻推开,发出轻轻的吱呀声,白衣慌忙抹了抹眼泪看向门外,门外立着一面容慈祥的尊者,正在含笑看着他。

    白衣赶忙起身一礼:“见过尊者。”

    尊者笑了笑,道:“能帮我打扫一下院子吗”

    白衣拱手一揖:“悉听尊便。”

    尊者笑了笑,转过身,慢慢走在前。

    白衣给人儿掖了掖被角便紧跟着追了出去。

    百转千回之后,眼前忽现一硕大的院落,里面杂草丛生,满目疮痍。尊者回头看着他,道:“就是这里。”

    白衣点了下头,拱手一揖,迈步进到里面,里面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尊者含笑看着他忽然说:“若是你一个时辰内不能清理干净这个院子,那么璃儿以后就没有药吃!”

    白衣闻言猛回过头,瞪大眼睛看着尊者。

    “记住你只有一个时辰。”尊者已笑着转过身去,“这个院落错综复杂,陷阱众多,不是那么容易能清理干净的。”

    “尊者您这是为什么”白衣淌着泥水追了过去。

    尊者微笑不语。

    白衣大呼着奔过来。

    尊者不见了,出口也消失不见了。

    白衣的白衣已不再是白衣而是黑乎乎的一团泥巴,紧紧贴在身上,又湿又腻,瘙痒难耐,特别的不舒服。

    泥巴和血混在一起,是红色的泥巴。正如尊者所言,这个院子错综复杂,陷阱众多,白衣为此吃尽了苦头。

    他抹了把脸上的红泥巴,一屁股坐在了墙角,经历一番波折,那里还剩一簇葱茏的杂草,他已筋疲力竭却还是不肯放弃,他艰难的伸长胳膊,抓住那簇杂草咬牙一用力拔了出来,丢的远远的。

    他举目四望,草是清理干净了,可肮脏的泥巴还老老实实瘫在地上,深度足以没过脚裸,他环视这偌大的院子,表情焦灼异常。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不知还剩多久!

    时间只有一个时辰!

    “璃儿不能没药吃。”

    “没药吃她会死的。”

    白衣咬着牙挣扎着从泥水里站起来,顺手拿过铁锹踉踉跄跄地在泥水里奔走着。

    院子又开始了各种复杂的变化,犹如迷宫一样错综复杂,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各种机关,各种幻象,白衣通过刚刚的苦头已经大概能摸出院子的变化规律,他左闪右躲,视若无睹,只见大量泥浆飞出院子。

    尊者在旁观瞧,微微一笑。

    等院落又恢复原样,一个泥人瘫倒在地大喘。

    尊者含笑举目四望:“真没想到这院子竟然能变得这么干净。”

    泥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说:“尊者。”他拱手作揖。

    尊者环视整个院落,慢慢地说:“这院子就如人心,人心难测,总是会被私欲所污,这些杂草与泥垢就如私欲,不及时清理就会腐烂发臭。”

    他的眼睛看向泥人,笑着继续道:“若能及时清理就如现在,宽敞明亮,清新自然。”

    泥人眨眨眼睛,似是明白了些什么。他感激地朝尊者深深一揖:“多谢尊者指点迷津!”

    尊者面露满意笑意点了点头,道:“既然明白了,那就去吧。”

    泥人再深深一揖便疾步匆匆地跑了出去。

    “本来答应了给你做一辈子鱼汤面的。”泛月含情脉脉凝睇着身旁的疏璃,“但现在看来,我恐怕是要食言了。”

    疏璃依然睡的深沉。

    “你是我的私欲。”泛月凝视着她,眼睛渐渐布满泪水,“我爹也是我的私欲。”

    他转过头望着屋顶,哽咽着继续道:“我不能这么自私,妄想拥有着你,还想留住我爹。我自己明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却还非要做这种可恶的事。”他说着说着笑了,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若是还有下辈子的话,”他恋恋不舍地看着她,“我希望还能遇到你。那时的你我不再敌对,而是一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夫妻。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我每天煮鱼汤面给你吃。”

    他忍不住轻轻抱住了她,含泪轻轻亲吻她的额头。

    疏璃的眼泪悄然落下。



第165章 罪孽深重
    黑铁铸造的苦牢,昏暗不见天日,冒着森森寒气。

    是脚步声,缓缓地踏水而来,停在牢门口,千斤重的巨门缓缓推开,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姿高俊挺拔,鎏金黑衣光彩熠熠,浑身散发的王者气息不可撼动。他在用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巡视着,刺破黑暗,深刺在某处。

    沉重的锁链哗哗作响,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出现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男人低垂着头,闭着眼睛,动也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来人嘴角勾起,移步慢慢地走进里面,停在距男人不远处。已有侍卫搬了座椅进来,轻放在他身后,垂眉毕恭毕敬一揖后退下。来人优雅落座,展开折扇轻轻扇动着。

    男人仍然低着头动也不动。

    来人直盯着男人,突然轻轻地说:“白虎战神。”

    男人还是一动不动,就像一具冰冷的尸体。

    来人不愠不恼,笑意吟吟地说:“泛月。”

    男人的身体忍不住颤了颤。

    来人脸上的笑意更浓,慢慢地说:“泛月就住在你隔壁。”

    一把宝剑紧跟着抛出,宝剑脱鞘而出,砰的一声重重摔在男人的脚边,露在外面的半截剑身正发着刺眼的光芒。

    男人的眼睛猛地睁开了,看着地上的宝剑,他的瞳孔在颤抖,那是儿子的佩剑,是他在儿子武举那天亲自赠予的。

    “羽墨宝剑!”他猛抬起头看向来人,干裂的嘴唇蠕动着,良久,颤声道:“月儿。”

    来人含笑而视,突然不再言语。

    男人的情绪却越来越激动,回眸望着身后冰冷的墙壁,手脚并用的凿着墙壁,嘶声大喊:“你把月儿怎么了!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铁筑的墙壁纹丝不动,男人的手却鲜血淋漓。

    来人突然轻声笑了出来。

    男人回眸恨恨瞪着他,眼睛因为充血而发红,恨恨地一字字道:“沐言!”

    来人颔首睥睨,也一字字道:“洛持!”

    他在笑着,眼里却全都是腾腾的杀意。

    洛持的眼睛不禁颤了颤,气势瞬间一落千丈。

    沐言轻扇折扇,微笑着问:“想不想见见你儿子”

    洛持咬牙切齿恨恨地瞪着他,把拳攥的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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