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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小甜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陆无双

    英娘脸上一红,揶揄道“当年糗事,快莫说了。”她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紧张地不能自已,眼看一只箭飞来,完全是本能反应,却瞬间惊呆了众人。

    慕云柏笑道“那时我便有些骄傲,暗想我的新娘子果然将门虎女名不虚传,我北靖王府慕家的媳妇儿,理应如此!”

    他那时不过十六七年纪,亲见千金贵女聂梦珺嫁进门,亦知自家大哥婚后生活的不睦与无奈,便暗暗决定,待到自己成亲,定要寻个性情爽朗、性情相投的女子。

    身为北靖王府的嫡子,文武双全、风度翩翩的慕家二公子,慕云柏当年拒绝了多少广宁女或明或暗的桃花枝,才等来了镇南国公纪家的千金。

    但新郎三射轿帘,本意就是给新娘子一个“下马威”以震夫纲,从他的箭被英娘徒手接下起,便注定了慕云柏悲催的家庭地位。

    “你我成婚十日,我便奉命率军去凤阳平叛,我刚出城便见你一袭红衣骑马追来,说要与我同上战场,我那是愈发为你骄傲;再后来你随我往大同驻守一年有余,归来时身怀六甲却依旧骑马赶路,从不言苦,最后竟是将儿子生在了马背上,那时,我不但骄傲,且感激。”

    慕云柏将英娘紧紧搂在怀里,“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此生能娶你为妻,是我慕云柏最大的福气。”

    英娘听得满心的幸福,侧颜轻吻自家相公的耳廓“能嫁给你,才是我的福气。似我这样暴脾气的女子,若嫁到别家,只怕早被休出门去了。相公,我今后定对你好些。”

    慕云柏被她吻得意动,呼吸略带粗重道“若要对我好些,不如再给我生个闺女罢。”

    英娘蓦地脸上发烫,伸手推他“行军赶路中,想什么呢?”

    “今夜修整,咱们夫妻也该好好歇歇。”慕云柏伸手抚上英娘绯红脸庞,“我已命人在净房里备了热水,娘子先去洗洗。”

    待英娘听话去了,慕云柏方端起桌上的鸡汤一饮而尽,打算养精蓄锐补充体力,今夜好好振一振夫纲。

    熟料他刚放下汤碗,便见一个人不知何时立在他眼前。

    慕云柏见他垂着一双眼眸,不说话也不动的样子,不禁蹙眉道“李顺,何事?”

    侍卫李顺抬起头来,现出一双漆黑空洞的眼睛,冲慕云柏伸出一只手来……

    因知道接下来要唱什么戏码,英娘沐浴出来穿得便有些单薄,待她用棉巾擦拭着滴水的头发回卧房来,却蓦地发现卧房里多了个人!

    英娘下意识地一把捂住自己胸口,冲那人极其不满叫到“李顺你大晚上进来也不说一声!慕云柏你……”

    但她话说一半便堪堪顿住,见慕云柏正以一个古怪的姿势拼命后撤,手中飞燕刀死死抵着李顺的掌心,但那掌心仿佛有巨大的吸力,眼见慕云柏便要坚持不住,手中的刀几欲撒手而去,目光也渐渐变得涣散,用最后的一丝清明喊道“英娘……快走!”

    英娘大惊,但好歹有过先前翠凝的经验,反应倒比慕云柏快了几分,挥手抓下墙上挂着的紫藤鞭一抖,那鞭头便向李顺袭去,正缠在他的双脚之上。

    英娘顺势将鞭一带一拉,李顺便站立不稳向前倒去。他这一倒便无法凝神施法,慕云柏顿失束缚,当即将飞燕刀狠狠刺进了李顺的胸口!

    李顺的躯体倒地而亡,但见一股黑气从他头顶透出,伴随着骇人的凄厉长啸,从窗口飞了出去,没入寂寂夜空不见了踪影。

    英娘心有余悸,忙扔了鞭子上前“相公你没事吧?!”

    熟料慕云柏双眼一翻,直直向后倒了下去。

    看来还是晚来一步,让慕云柏着了那妖孽的道儿!英娘恼恨之余,倒愈发感激苏柒有先见之明,临别前将一只法器镇魂鼎给了她,说万一二爷被噬魂兽袭击,只要能留得一条命在,这鼎就能保魂魄归元。

    英娘忙将慕云柏安置在床榻上,取出镇魂鼎念了几句咒语,便见那小鼎发出一道金光,笼罩了慕云柏的灵台。慕云柏便双眉舒展,一副睡熟的模样。

    幸而慕云柏有所察觉防备,没有完全着了噬魂兽的道儿,不过昏睡了一夜便醒来,倒也清明无碍。

    夫妇二人甚为忧心这妖孽自袭击慕云梅之后便销声匿迹,如今再度现身却又不见踪影,下一个袭击目标不言而喻。

    慕云柏当即决定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赶往王京与大哥汇合!

    西路军昼夜兼程,而慕云梅率领的东路军,却在王京以北百里之外,兵分两路。

    两日前慕云梅便打听到,向西北五十里方向的杨林镇上,有位姓崔的高丽神医。

    据说,这位崔神医擅治各种内外伤,在高丽国南部有“金石圣手”之称,但性格颇为倨傲不恭,只治能看得上眼之人。

    慕云梅便与采莲商议,要去拜会这位崔神医,因为苏柒背后的刀伤几度反复,已有些溃烂化脓,惹得她这两日高烧不止,疼得日夜不得安眠。

    考虑到这位神医执拗古怪的性子,慕云梅决定轻车简从,只带了苏柒、采莲及二百神机营亲卫,又多拿些金银财宝,打算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实在不行就拿火铳指着他脑门儿,逼他就范。

    一切准备妥当,慕云梅便将大队人马交给副将牛勇暂领,自己则带着二女和亲卫打马先行,算计着待苏柒治完了伤,正好与大部队会合。

    一行人来到杨林镇,一路打探着寻到崔神医的医馆,却是大门紧闭,上面挂个木牌子,牌上笔走龙蛇地写着两个大字“歇业”。

    歇业?采莲与苏柒相对苦笑道“要不要这么不巧?”却见慕云梅不甘心地伸手将那斑驳木门推了推,门竟“吱呀”一声开了。

    “门开着便有人,且进去看看。”

    慕云梅说着,领二女进门去,见一座不大的庭院中,乱七八糟地植着不少叫不上名儿的草木,墙角一隅能晒到阳光的地方,一个身着粗布衣衫,须发花白的老头儿正坐在一张藤椅上,脸上盖着一本《千金方》睡得正香。

    苏柒望了望天色又望了望老头儿都日暮西山了,他还一副午睡未醒的样子,这般做生意,竟也能活得下来……

    慕云梅近前几步,连唤了几声“崔神医”,见老头儿置若罔闻,伸手将他脸上的书拿起来,便闻偌大的呼噜声骤然飙起,大有睡到天荒地老之势。

    这老头儿……慕云梅也知对于有脾气的高人,本应礼让三分,但如今战事不等人,苏柒的伤更不等人,他无奈之下伸出二指,捏住老头儿的两根花白胡须,用力一扯……






第259回 青杨浦求医
    


    “阿西吧啊啊啊!!”

    老头儿口中发出一声怪叫,直接痛得从藤椅上滚了下来,但他尚睁开半只眼,见眼前人一身军人装束,便就地一扑,抱住慕云梅的脚,凑着胡须被扯飚出的泪花,便是一通声泪俱下的叽里咕噜。

    慕云梅不明所以,身后充当翻译的士兵无奈道“五爷,这老头儿把您当成了倭军,正上有老下有小地求饶。”

    慕云梅尴尬地咳了咳,弯腰伸手将老头儿拉了起来“老人家莫怕,我等不是倭国人。”

    士兵赶紧将这话翻译过去,老头儿顿时止住了悲泣,抬眼将慕云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他身上果然不是倭军的乌鸦黑服色,立时又换了气场,跳将起来指着慕云梅的鼻子又是一痛叽里呱啦。

    慕云梅有些莫名地摸摸鼻子,低声问身后的翻译“这老头儿在说我什么?”

    翻译心中暗暗叫苦,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他说,您贸然闯入他院子里,还揪他的胡子吓唬他,实在是……不太应该。”

    翻译说得委婉,但慕云梅看着老头儿气急败坏的样子,心知他的原话必然不好听,十有**还“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但此时正有求于人,只得忍着陪笑,向老头儿行礼道“我等寻医心切,冒犯了老人家,还望您担待见谅。”

    但他话说完,眼前的老头却愈发气势汹汹,显然没有丝毫“担待见谅”的意思,慕云梅无奈,只得向身后的翻译手下使个眼色,翻译便识相地将一锭金元宝捧到老头儿面前,老头儿老实不客气地伸手接过,掂了掂又用牙咬了咬,方满意地收进怀里,还不忘嘟囔了几句。

    翻译苦笑道“他说,尔等既是大燕人,便应知刘备三顾茅庐的典故,见长者午睡,就该恭敬立在门外等着,这般贸然揪长者的胡子,成何体统。”

    慕云梅有些气恼你这贪财老头儿,金元宝都收了,还自命什么清高?但正值用人之际,也只得忍了,再度拱手道“我本无心冒犯崔神医,实在是有疑难病患,甚是心急。”

    熟料老头儿听了连连摆手,道“我可不是崔神医,我是崔神医的弟子。”

    慕云梅听了翻译蓦地火大你不是崔神医,在这里端什么世外高人的架子?对我一通臭骂还骗我钱财,真是胆大妄为!

    采莲见五爷面色不善,赶忙向老头儿问道“那请问老先生,您师父崔神医可在?”

    老头儿下意识护住怀里的金元宝后撤两步,道“我师父不在家,去镇外青杨浦采药去了。”

    采莲暗想你都这把年纪,你师父竟还能上山采药?“不知尊师何时能回来?”

    “那可不好说。”老头儿傲娇道,“有时一两日,有时十余日,皆看师父的心情。”

    慕云梅与采莲相对苦笑他师父的心情如何不好说,但苏柒的伤势却再也拖不得,遂向老头儿问道“尊师在青杨浦采药,一般在何处落脚?我们自去寻他。”

    青杨浦在杨林镇南二十里外,是一片植着高大青杨的小山丘,慕云梅经老头儿指点,带着二女和亲卫一路寻去,果见茂密树丛中,有间青竹搭成的棚舍。

    见那棚舍,采莲不免感慨“可算是到了!”又伸手去扶苏柒,“你可还撑得住?”

    原本按照慕云梅的想法,是将苏柒和采莲留在杨林镇等候,他自去请崔神医回来,但那老头儿许是得了好处,便好意提醒,说他师父性子倨傲得很,向来只有病患上门,他才赏脸诊视,便是病得快要死的人,也是抬着去见他,他决不登门诊视。

    慕云梅心中暗骂一句“高丽大夫就是矫情”,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再度带着苏柒上路。

    行至青杨浦的山丘下,苏柒已是脸色煞白嘴唇发青,浑身都冒着冷汗。慕云梅本打算背着她上山,但苏柒连连摆手,由采莲扶着,执意一步步自己走。

    慕云梅见状,心知苏柒因着采莲,不愿与他有过多亲密接触,只得从另一侧架着她,慢慢向那棚舍行去。

    待他们行近了些,隐约便见那棚舍中坐着个老者,身前的石桌上还摆着红泥小火炉,正煮着什么,顺风飘来一股浓重的药味。

    慕云梅等人心想,能在棚中煎药,想必就是崔神医本尊了,于是慕云梅伸手扶住苏柒肋下,将她身子大半重量压在自己臂膀之上,与采莲一左一右搀着她往棚舍边去。

    考虑到这崔神医的徒弟都偌大的脾气,慕云梅此番不敢造次,只在棚舍外站定,恭敬拱手作揖道“大燕广宁慕云梅,拜会崔神医。”

    一旁的翻译忙将他的话译出来,熟料崔神医置若罔闻,垂眸盯着那红泥火炉一动不动。

    慕云梅等了片刻,不知是这姓崔的老头耳背还是刻意为之,只得耐了性子,示意翻译再大声说一遍。

    崔神医却依旧一动不动。

    这就过分了!慕云梅脸色一变,两步上前至崔神医身前,盯着他在风中飘飘的白须白发,冷声道“崔神医这般泥菩萨坐像,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已是被逼无奈到**裸威胁,熟料这姓崔的老头儿依旧一动不动,慕云梅这才察觉到有些异样,伸手在老头儿肩上一推。

    便见那老头儿的身子晃了晃,向侧边倒了下去。

    慕云梅吃了一惊,但多年习武的警惕使然,让他迅速后撤了一步,摆出个搏杀的防御姿态,这才见那躺倒在地上的老头儿,胸前大氅展开,心口处露出一条寸长的血痕。

    而他身后的衣裳,亦被竹竿样的东西顶起一截,显然是有人先趁其不备,一刀刺入其心脏毙命,因下手稳准,故而并未造成大量出血,再将他扶起摆在椅子上,用两根竹竿撑在背后,固定其坐态,最后给尸体披上一件大氅掩人耳目。

    慕云梅脑海中一时转过千般念头若崔神医是遭仇人或歹人所害,杀手将其一刀毙命后,自不必将尸体再摆放好。如此大费周章,显然崔神医并不是目标,而是一个幌子,真正要引来的……

    “不好!”慕云梅转身一把架起羸弱的苏柒,冲众亲卫大喝“快撤!”

    他话音未落,便见棚舍后不远处的青杨林中,两股姜黄狼烟,蓦地冲天而起。

    此时,青杨浦东南六十里开外,燕北军大营中,慕云松的心情罕见地忐忑难安。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应率燕北大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地一举攻下王京,结束这场持续近两月的高丽战役。

    但现实并不如他预计的乐观,安州大本营的遇袭,使他不得不分出三万燕北军,由副帅慕云柏率领飞速驰援安州,加上一路攻打南下,留驻在高丽国几个重镇的留守兵力,如今他身边的燕北军仅剩十万,攻打王京便没有了绝对优势兵力。

    而反观倭军,因平壤之战有血的教训,大多倭军将领对慕云松可谓闻风丧胆,与燕北军对决时,往往望风弃城而逃,故而燕北军这一路南下,表面上看是将倭军打得落花流水,实则并未折损倭军的多少兵力。

    如今王京被围,再退一步就是大海,倭军可谓背水一战,饶是倭军统帅立花早茂昏庸无才,此时也知将倭军几路重兵皆急召来王京救援。加之开城一战,倭军守将被逼立了军令状,故而打得奋勇,慕云松率军攻了五日,才将开城拿下,无形中给了倭军集结的时间。

    如今,他率燕北军驻扎在开城,而倭军第一、四、六、八军则分别驻扎在据开城不远的几个村镇,与王京呈呼应之势,一旦燕北军发兵攻城,这几路倭军便能即刻来救。

    这样的局面,令慕云松心里有些不舒服,仿佛一只猛虎战孤狼,身边还围了几只鬃狗,虽然不足以构成大威胁,却也十分恼人。

    故而慕云松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他已收到斥候军报,得知慕云柏和慕云梅正各率一路燕北军,从东西两向赶来王京,算算这两日便要到了。届时他大军直指王京,老二和老五的两路军负责打援,收拾掉那几只可恶的鬃狗,王京之战便可万无一失。

    大军暂时不动,慕云松也终在百忙之中有时间思念一下他的小娘子。

    当初留她在安州,名义上是为了让她养伤,实则不愿让她跟着自己赴险,熟料他的好意之举,却将她置于最凶险的境地。

    当初听说安州被围,老五昏迷,老四重伤,英娘与苏柒等率军抵御倭军、死战不退,他看完几乎要将那封战报握碎了。

    死战不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凭什么死战不退?谁给了她勇气?!

    看来,自己临行前的殷殷叮嘱,那丫头一如既往地当了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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