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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安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秉烛三更手

    当地的县衙几次出兵围剿,虽此次无功而返,但也让万有玉不堪其扰,下定决心找一个大靠山,这不便来投奔王世聪,一心想着日后能飞黄腾达,封坛拜相。现在看到有其他的投靠者,心知日后免不了一番争宠,这才有了这阴阳怪气的敬酒。

    ……

    云礼这边马不停蹄的赶回乌苏。刚刚渡江抵达益州境内,便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城池的城楼上挂着白幡。

    若非国丧,益州境内的城池之上决不可出现丧志的白色。云礼心中大惊,纵马直直奔向县衙。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云礼一把抓起县衙的人,眼眶通红,眼睛里全是血丝,行为虽粗鲁,但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王上,王上他……三日前薨逝了!”县衙的人见云礼这幅模样,很是惊讶,“侯爷,您现在不应该在乌苏守灵吗怎么到这里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云礼的头轰的一声,如山崩地裂,他不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县衙,翻身上马的,满脑子只有季光最后躺在床榻之上,有气无力看着他的样子。

    “父王!”云礼仰天长叹一声,泪水涌出眼眶,云礼用手肘擦了一把,双腿夹紧马腿,“驾……”




第三百九十一章 狱友
    云礼赶回去的时候,正值发丧。满城的白色经幡,漫天飞舞的纸钱,响彻乌苏城的哭丧队伍,都让云礼的头一阵阵发蒙。

    他下马便跌跌撞撞往府里冲,“父王……父王……”一个不留神,被地上的石块绊倒在地,撞破了下巴,一口血从口腔中涌出,他仿若不查一般,胡乱用手抹了一下,继续闷头往季光的寝殿冲。

    因连续几日不吃不喝,纵马狂奔,此时的云礼蓬头垢面,再加上刚刚那一嘴的血,像是个寒酸至极的乞丐。

    忽然云礼感觉到自己撞在了一人身上,这才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棺椁。

    云礼一把抓住身旁的人,眼神惊慌失措的问道:“这里面是谁是谁”因几日未曾真正饮水,云礼的嗓音沙哑,再加上一脸的风尘,和满嘴的鲜血,着实把身旁的人吓了一跳。

    身旁的人没有认出云礼,“啊!”大叫起来,一脚把云礼踹翻在地。抬着棺椁的队伍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下子停了下来。

    宁策走过来,看着季云礼的背影,以为是来蹭白事的乞丐,便道:“令白事的钱不在这里!”说着便要伸手抓云礼的后衣襟,想要把他提起来。

    云礼此时瘫在地上,一下子没站起来,只顾着双手去抓眼前停下里的棺椁。

    宁策站其身后,发现了云礼的意图。大惊,连忙抽出手中的刀,从后面架在了云礼的脖子上,“放肆,哪里来的乞丐,胆敢侮辱圣体!”

    王将和李尔这边急匆匆的追了进来,正好看到宁策的刀架在云礼的脖子上,连忙惊呼“宁将军刀下留人,此乃怀善候!”

    云礼连头都没有回,伸手便去抱停在眼前的棺椁。一边流泪,一边抚摸着棺椁,“父王,里面是你吗不孝子云礼回来了,你起来看看我,骂骂我啊!”

    宁策也听到了云礼的哭诉,连忙把刀收了回来。眼底尽是不忍的神色。天道人伦,试问谁又能不悲痛欲绝呢!

    片刻王将和李尔便赶了过来。连忙躬身作揖道:“谢将军!”

    宁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转头看了一眼趴在棺椁之上的云礼道:“这倒是无妨。只是这出殡不能误了吉时,还请二位将怀善候带走吧!”

    云礼神志混乱了,但王将李尔可没有,自然知道误了下葬的吉时是万万不可的。二人对视了一眼,便一同伸手去拉趴在棺椁之上的云礼。

    “干什么”云礼感受到身后的拉拽,猛地一回头,双目通红,犹如疯了的野兽一般嘶吼道。

    “公子,不能误了吉时啊!”王将李尔看着疯了一般的云礼,一边说着,一边手上用力拉拽。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云礼疯狂的嘶吼着,一面紧紧的抓着棺椁,声音盖过了送殡的唢呐声。宁策微微皱眉,王将李尔见状,相互看了一眼后,仿佛不忍心一般,用力将云礼从棺椁上拉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反了吗”云礼怒目,转头冲着王将喊道,“我没有见到父王,你们谁敢带他走!”说着便又要扑上去。

    王将李尔死死的拽着他。宁策看了一眼,悲伤过度,行为失常的云礼,叹了一口气,便再没后话,带着送殡的队伍继续前行。

    眼看着棺椁离自己越来越远,云礼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瘫在地上,双目泪如雨下,眼神空无一物的盯着地上,嘴里念念叨叨道:“我只想看他一眼,只想看他一眼!”

    王将李尔看着这幅神情的云礼,也不由得在一旁连连抹泪。

    云礼心中是有悔的,他明知季光重病,却选择这个时候离开,满心以为父王能多撑些日子到自己回来,他一路上都想好了,只要回来,便守在季光的床榻前,衣不解带的照顾父王。

    可没想到却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连季光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一想到,父王在弥留之际,是多想看自己一眼,多想和自己在说一句话,便觉得心中有愧,有悔,痛不能之自己。

    心中撕裂般的疼痛袭来,云礼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接着人便没了意识,缓缓的倒在了王将怀里。

    云礼再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了。

    “醒了,醒了!”李尔惊喜的喊道。身后的王将和程依等人便涌了上来。

    云礼掐了掐疼痛欲裂的头,哑着嗓子喊了句:“水,水!”下人们连忙将水递给程依,程依眼神中晃过一丝不愿,但还是接了过来,坐在床榻便,一勺一勺喂了进去。

    许是水滋润了喉咙,感受到了异物的侵袭,云礼缓缓睁开了眼睛,瞧着众人一副关切的面孔,仿佛仍在梦中。

    头上撕裂般的痛感传来,云礼不由得唉嗤一声,一旁的程依连忙吩咐道:“快去,快去找大夫来。”

    云礼使劲儿晃了晃头,神志渐渐回来,突然他一下子从床榻上弹起来,一把抓住离得最近的程依,紧张的问道:“我睡了多久父王呢”

    程依有些不忍将事情告诉他一般,转过身试了试眼角的泪。云礼急了,瞪大眼睛,大吼一声,“我问你们,父王呢”

    众人皆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这个时候,谁还敢再ciji他呢!云礼见到众人的神情,这才明白这一切不是梦,他是真真切切永远的失去了父亲。

    但他倔强的反身下地,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我要去见父王,见父王!”

    说着便汲着来不及穿好的鞋子,向外跑去。程依连忙嘱咐王将李尔:“快跟上侯爷,莫不要让他再做傻事了!”

    ……

    自从上次在大殿之上见过王世聪后,九歌便被投进了北魏的监牢中。一进去,里面的腐臭气扑鼻而来,几乎让人呼吸不上来。

    原来不进来不知道,北魏的监牢中竟然关押着如此之多的牢犯。显然押着九歌的人并没有将九歌放在眼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想来也翻不出多大的花样,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将她丢进了大狱深处,一个看似人少一些的牢房里。

    九歌是被扔进去的。原本以为会很痛,可着地后明显有人在下面替她垫了一下,并没有想象中的痛感传来。倒是有一声哎呦传来,声音极细,雌雄难辨。

    “我说这是谁呀怎么也不看着点,我这老腰要是被踩折了,可跟你没完!”说着从稻草下面,钻出一个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型,脸色漆黑的几乎看不清五官。



第三百九十三章 对谈
    九歌对刚刚这个救了她的人心存感激。但牢房里光线昏暗,就算九歌再怎么睁大眼睛,也实在看不出此人的相貌。一时心中惊奇。

    但从刚刚此人的言谈和众牢犯对他的态度来看,此人必定在狱中有一些威望。按照惯例,有如此威望,说话又众人皆听,要么是狱中呆的时间久了,熟知各项事宜;要么便是此人武力不凡,打遍无敌手。

    九歌看着眼前这人瘦弱的身板,即刻便打消了第二种想法。这样瘦弱的身板,想来必定没什么武力可言。

    九歌光顾着想心事,猜测眼前此人的身份,一时忘了答话。那人看九歌愣了神,呆了一会儿便继续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果真有王丞相需要的秘密”

    九歌心中恍然大悟,哪里有什么救世的英雄,不过是此人刚刚听到了自己慌乱之中说出的威胁之语。一下子,九歌便心安下来,如若只关利益,那不过是筹码多少的问题。

    “是,我有!”想通了这一点,九歌便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什么秘密”那位被称作王哥的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现在主动权回到了九歌手上,她捡了个稍微干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小声道:“既然是秘密,怎么可以轻易告人!”

    王哥脸色一暗,“别忘了,刚刚是谁救了你!”言语中满是威胁。

    九歌却嘴角上提,轻轻一笑,“从来交易都是相等的!我这个秘密可保命,自然不能轻易说出口!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有同样保命的秘密告诉我!”九歌笃定,此人既然能通过她刚刚的话便判断她对自己有用,从而救下了她,那么此人必定是熟悉王世聪的人。

    “你刚不还说你有许多秘密,都是王丞相想要的吗”那人似乎并不放心就此救下九歌。

    九歌低下头细细想了一想,现在她是砧板上的肉,一个不慎,便是肉渣都不会剩下。倒不如先给此人一点甜头,也好让他忌惮自己的背景,继续帮助自己免受侵害。

    “好,既然你刚才救了我一命,我便告诉你一个,以免你认为我说谎诓你。”九歌此话一出,一直坐在她不远处的王哥转头,冲着她笑了一下,露出洁白的牙齿,九歌一慌,吓了一跳。

    “怎么老夫这样子很吓人吗”对方看出了九歌心中的恐惧,出口问道。

    “啊,不,不,不是!只是再下一直看不清王哥的模样,刚刚见到王哥露齿有些意外!”九歌慌乱之中只能如此解释。

    “哦,许是我在这监牢里呆的时间太久了,面容被污泥遮盖住了。姑娘莫要见怪!”

    “是,王哥!”

    “呵呵,以你的年纪就不要喊我王哥了。尊呼一声先生吧!想来这一声,杂家,不,老夫也是受得起的!”这位王先生一时间说漏了嘴,虽然他已经很快改正过来了,但还是被九歌敏锐的听到了。

    杂家,能自称为杂家的。那一定是内侍官出身。看来自己刚刚的推断没有错,这乃是一位宫里的内侍官。

    “好,先生。您可唤我九云。”九歌猜测既然是宫里的内侍官,那一定会宫中的事极是了解。而王姓,一看就是化名。既然如此,九歌便决定称自己为九云。

    王先生点了点头,言下之意就是九歌可以讲她的秘密了。

    九歌这才忍住鼻子的不适,往王先生这边凑了凑,细语道:“我乃是忆汐宫的人。现在忆汐宫的宫主去世了,现在乃是琴宫主当家!”

    “你说什么忆汐宫易主了”九歌虽然意料到这王先生会惊讶,却没想到他会如此惊讶。

    “是,现在的宫主名叫琴宏!”

    “那益州州牧季光呢”王先生似乎并不在乎忆汐宫易主的事。转而问到了季光。

    “季光称了王,现在在江南一带势力雄厚,刚刚攻下了幽州,将幽州州牧孙乔赶到了这里!”

    “没想到他居然称王了!”王先生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极不易察觉的微笑。

    九歌敏锐的捕捉到了这王先生口中的他的含义,显然这位王先生与季光应该是旧识。

    “是,称王已久了!”

    “对了,你刚才说幽州牧是谁”

    “孙乔!”

    “可是孙秋意的子孙”

    “不好意思,孙秋意九云并未听过。但孙乔这个州牧,的确是从其父手中接过的!”九歌惊觉,眼前此人虽然看不清相貌,但从谈吐和所知看,该同季光等人相识。

    细想之下,对上一辈的事如此了解,又能直呼两位州牧的名字,显然眼前这位王先生必定在大魏朝中地位不低。

    那么他究竟为何会被关在此处呢!

    “你刚说忆汐宫易了主,那你是忆汐宫的什么人”这位内侍官显然并不想与九歌遮遮掩掩的说话,出口的问题都是准,狠,直接!

    “忆汐宫宫主!”

    听到这个答案,那人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九歌,此时夕阳射进了窗子,九歌终于看清了污泥之下的这张脸,竟也是个老人。

    “不可能,看你的年纪超不过三十岁,年纪轻轻又是个姑娘,怎么可能是忆汐宫宫主,而且你刚刚不是说忆汐宫现在是在一个叫琴宏的人手上吗”

    “九云句句属实,琴宏乃是再下的副宫主,不过日常代为管理忆汐宫而已!”

    王先生看着九歌一脸镇定自若的神情,觉得九歌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毕竟这样的谎话,只要一说出口,大多数都以为是假的。

    “你堂堂一个宫主,竟然会成为北魏的阶下之囚你觉得我怎么信你”

    “我说的句句属实,被孙乔抓住,是因为他拿整个桐城的百姓做饵,挡在阵前。我为了……”

    九歌原本想解释一下自己被擒的前因后果,但没想到这位王先生却根本就不关心,直接打断她,“忆汐宫的人可知道你被俘”

    九歌有些诧异的点了点头。

    “不曾救你”

    “救过!不过中了当时孙乔的奸计,隐士们身死也没救出我!”



第三百九十二章 兵符
    要说到北魏的王世聪,即便是说书人也很难三言两语讲个清楚。他原本就是大魏王朝的重臣,金陵之乱后,更是仗着自己外戚的身份,与后宫勾结,一步步独揽大权。

    后来更是借机辅佐幼主,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ducai者。小皇帝变成了傀儡。但王世聪有两块心病,一个是王世聪虽然大权在握,但因为没有兵符,每次调动大军之际都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且军队的大将们虽然尽心护佑北魏,但却不是他的兵马。这也是为何多年来,北魏只专注自身发展,都不敢轻易南下的原因。

    第二个心病便是眼下这小皇帝。数十年前他挟天子令诸侯的时候,皇帝年幼自然事事听话,现在小皇帝一天天长大了,对于他所做之事开始抵触,反抗。二人意见常常有分歧,闹得不欢而散。

    “没消息,没消息,还是没消息!”王世聪将手上的折子摔在地上,眼角露出深深的恨意。“一圈饭桶!无能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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