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大剑仙系统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菩萨乘
任何一门一派里,没有那上三境的陆地神仙坐镇,就算香火再盛,也只能屈居二流之列,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上三境修士是多少未能冠上宗字头的门派心心念念想要拉拢的。
今日观内来了一位身份极为尊贵的客人,逍遥观早早封了山门,观里弟子俱都被打发去后山打坐,唯有观主一人在祖师堂唯唯诺诺静待贵客上门。
一位面相感觉十分年轻的道士负手进入祖师堂,身后跟着一位容颜绝美的女子。
正是在鸦巢洞天几番露脸却始终瞧不清面貌的道士,跟在身后的自然是被道士收为入门弟子,真龙后裔师颜。
那位在整个云东道都名声远播的逍遥观主,在年轻道士进来之后更加拘谨,在七境元婴境困守数百年之久,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却在这瞧不清面容的道士旁边冷汗直下,那无形威压实在是太令人胆战心惊。
“你还有一个乳名叫红儿”年轻道士也不在意逍遥观主在旁都有些瑟瑟发抖,侃侃而谈。
师颜点了点头,对这位年轻道士为何要收自己为徒还是有丝疑虑,却有着莫名的亲近感,出手护下百家不容的真龙后裔师家一脉,就不知道到底是道家哪位祖师爷出面了。
“本座与你这一脉缘分不浅啊,兜兜转转这些年,师家总算出了个能闻大道的子弟,也不枉本座当年出手护下。”
“小娃儿,既然入了本座门下,陈年往事就无需挂念,师家一脉在整个人间界也不会有人刻意刁难,你啊就安心地在这逍遥观呆上一年便是。”
“本座这一脉的修炼功法虽然与别家宗门略有不同,却也是最为契合你师家祖传那一套。”
“诚阳,本座这弟子就在你逍遥观里修行了,可录入祖师堂谱牒之上,以后你逍遥观能否换上宗字头,就看这女娃子咯。”
道号名为诚阳的逍遥观主立马匍匐在地,
“谢祖上恩典,诚阳必当竭力,助……师叔跻身上三境。”
“呵,本座不喜这些条条框框,你们平辈而论便是。”
“谨遵法旨。”
“祖上,弟子让师妹的名字在祖师谱牒之上居于弟子之后是否妥当”
年轻道士不厌其烦地挥了挥手,
“这等俗事,自己拿主意便是。”
说完脚步轻盈自顾离去,“本座还要去走走,红儿,好生修炼吧。”
一步登天,洒然飞遁。
说不尽那飘逸丰姿。
师颜朝道士离去方向盈盈一拜。
世事之妙,难以预料。
一个转身,竟然成了这传承数百年之久的一观祖师爷辈分之人。
不由想起那一袭白衣,不知何年重遇。
百法之洲,北部,一片荒蛮森林。
涵盖了明仁王朝和金真王朝大片疆土,属于三不管地段。
常年无人踏经,成了山野精怪聚集之地。
太极王朝最后一位人皇千古一帝锦兆鹰甄和锦兆启贞,金真王朝中将哥舒,在这片蛮荒之地缓缓而行。
从鸦巢洞天出来之后,与明仁王朝由蒲山王李长尧带队的围剿之军足足周旋了三月之久。
终在进入这片两朝边境之地,才算是虎口脱险,能喘上一口大气了。
“前辈,再翻过一个山头就是我金真王朝疆域,总算是撇下李长尧这疯子了。”哥舒在前面开路。
耗时三月,搭上无数金真王朝供养的供奉终于脱离险境,一路厮杀下来,让这位从战场厮杀之中脱颖而出的七境武者终于有了一丝破境的痕迹。
“老祖宗,不知道几位长辈情况如何。”在鸦巢洞天里还略显稚嫩的锦兆启贞,历经这一路也是成长许多,眉脚处更显阴沉。
第四十九章 大道朝天各修己道(二)
明仁王朝,云东道,主城纹鹿。
一处仙家洞府,隶属礼部管辖之下的鸿胪司产业,鸿胪司卿掌一国外宾迎往之事,这些年来,一直被名家一脉子弟牢牢掌控在手,实在是名家辩士察者太过杰出,隐隐盖过纵横家一脉,成为舌灿莲花主流。
当代名家大察圣人司马惮,在丹房里盘腿打坐。
眼前一个硕大药缸,从鸦巢洞天出来的痴呆儿文惠此时正浸泡其中,多达数百种天材地宝投入其中,日夜不断滋养其神魂肉身。
氤氲叆叇,香烟飘渺。
文惠缓缓醒转,睁开双眼,不复先前迷蒙痴呆,灵动异常。
司马惮也是随之感应睁眼,满眼欣慰。
“先生辛苦了。”
自从大病痊愈之后从未开口言语的文惠此时发音字正腔圆,只是声调犹如孩童一般稚嫩。
司马惮畅怀大笑,按耐不住那份欣喜,
“不必以先生相称,一声师兄足以。哈哈,名家一脉的重担日后还得师弟好好担待一番啊。”
还显羞涩的文惠,眨了眨眼,略有腼腆,
“师兄,您可不能撂担子,师弟细胳膊小腿的能担什么重担。”
然而此时的司马惮,双唇微颤,眼角泛光,语声哽咽,
“这一声师兄……老师,不孝弟子不负重望总算把师叔祖寻回来了。”
天下风流的名家大察,国士无双,此时老泪纵横。
腼腆青年,静静抬头仰望,
“川哥哥,文惠可想你了。”
——————————————————————————————————————————————————
纹鹿城,福禄街。
一处寻常人家,院子里栽有一株挂花树,满园桂香。
两人对弈树下,青年执黑,目盲中年人后手白子,棋局形势杀伐凶狠,你来我往寸土不让。
待得黑子终被围困,大龙即将屠戮殆尽,青年投子,皱眉复盘推演。
目盲中年人独自端茶品名,似乎想起某事,语气温柔。
“有亲疏,分贵贱,如何处之。”
“一断于法”青年头也未抬,沉声应答。
“礼乐,诗书,仁义,修善,孝悌,明仁之根本,百年之后又当如何。”
“敌至必削,不至必贫”
“儒家如今一脉学问,不过高言伪议,皆为浮学。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礼之。哼,千年国祚此时不断更待何时。”
云淡风轻的目盲之人,此时一脸刚毅。
起身站在桂树之下,紧阖的双眼就算不能视物,天下大势又何曾逃离过这位法家圣人那玲珑剔透的心眼。
“儒家式微,大道轮回,阳左法家一脉崛起,指日可待。高肴,可有立教称祖的野心。”
青年正是出身鸦巢洞天,阳左郡高氏弟子,高肴。
目盲之人不言而喻,法家大拿圣人韩动。
“先生,学生自当竭尽全力。”
目盲圣人微微一笑。
这世道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心中那个样子。
不该是眼下这样的。
——————————————————————————————————————————————————
纹鹿城,天阙街。
明仁朝宗人府在此街上有一处别院,修葺得富丽堂皇贵气逼人,更在院子里栽上几株气运莲,紫金色的莲叶一瓣一瓣俱都盛放得非常兴旺。
一位老迈望气师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池代表了整个纹鹿城气运起伏的气运池,朵朵金莲,异彩连连。
只为皇室子弟服务的宗人府,当年花了大把神仙钱才在主城纹鹿摆下如此大阵仗的气运池。
那几株费了无数心血的紫金莲,从求得种子到移植该地,耗尽了多少明仁朝供养的高境望气师心思,就只为在人间最后一处洞天秘境降世之后,能再多截留下一丝天地大运。
这等截留气运的手段,原为世间修士所不耻,属于变相的大道气运之争。故而这处别院可是布置地严丝不漏,就连朝廷一等供奉都有几位前来坐镇,明仁李氏当真是舍得砸钱。
两人缓缓从气运池前经过,正是此时已经认祖归宗改了姓氏的李景通和李玉两父子。
英俊潇洒风流气度更胜白川一筹的李玉,这段时日以来有些憔悴,眉间有一股浓浓化不开的忧郁,让原本有些女相的面容更显阴柔。
李玉驻足不前,打量着池中含苞待放的几株紫金莲,开口问道,
“老仙师,不知哪朵金莲谕示小子的气运。”
老迈望气师却是纹丝不动,充耳不闻,好比老僧入定,直勾勾的瞧着气运池。
八面玲珑的李景通,轻轻的拍了拍李玉的肩,
“玉儿,不必为难老仙师了,这等机密要事仙师又岂会轻出于口。呵,再过几月就得动身入京了,你啊,别再让爹失望了。”
李玉身躯一震,莫名的失落情绪涌上心头,抿了抿嘴唇,干涩的道,
“对不起,爹,小六让您还有老祖宗失望了。”
李景通洒然一笑,
“心结还是早日放下为好,爹啊早已大道无望,却也懂练气士最忌心魔缠身,关于那事自有几位祖宗给你做主。”
李玉无奈一笑,心有所思。
“入京前,小六想再回鸦巢镇一趟。”
知子莫若父,李景通当然知晓这位身负至尊命格被整个李氏寄予厚望的儿子心里打得什么主意,这痴情性子,说穿了源头还在自己这个做爹的身上。
只是情之一字最怕思念,李景通唯有报以苦笑。
一直沉默不言的老迈望气师突然开口道,
“殿下至尊命格无损,命里当有人皇大运,将来后宫佳丽三千,为何直取一瓢饮。”
说着指了一指气运池中一朵含苞待放的紫金莲,
第五十章 大道朝天各修已道 (三)
纹鹿城外,西边,翠微山。
神护宗在此立下山头,身为正道十宗之一的太清宗下宗,神护宗的来头不可谓不大,扎根纹鹿千年之久,就算明仁独尊儒家,神护宗依然香火兴旺。
祖师堂里,仙气缭绕。
太清宗长老闲乐尊者,闭目养息。
神护宗宗主,道号无当真人,陪坐一侧,自言自语。
“门下弟子胥德剌,今日又调戏了几位宗门女弟子,只是逞口舌之欲罢了,倒也无伤大雅。”
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口气却是透着一股埋怨。
闲乐尊者眼皮子一阵跳动,良久,方才缓缓开口,
“无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挂在口里提起了,要你那些女弟子好生招待便是。”
无当真人暗地里翻了大大的一个白眼,只是闲乐尊者坐镇于此,又能奈何,不然早就一掌把那无赖货给镇压了。
好好的山头如今弄得乌烟瘴气,前些日子更有传闻,几位进山上香的女信徒也被毛手毛脚一番,气得无当真人当场就拍碎了一盏品秩不俗的茶壶,那可是老物件了这刻还心疼的紧。
似乎感应到无当真人的憋屈,闲乐尊者睁眼道,
“再忍些时日,一年之期不也快到了嘛。”
无当真人苦笑一声,
“还请尊者在祖庭那边多多美言几句,今年这红利还望祖庭那边多向神护宗倾斜一点,总得有个说法不是。”
闲乐尊者顿时脑门一条黑线窜起,这修道中人各个都跟那追名逐利的商家中人一般,这世道啊,实在太过不堪了点吧。
缓缓点头,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呢,那位老前辈不是没安着什么好心吧。
此时翠微山神护宗大殿,一惫懒汉子正瘫坐在蒲团之上,周围围坐一群神护宗弟子,不乏几位年轻貌美的仙子,在听经打坐。
有一惫懒汉子,三角眼一眯,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
“这位仙子姐姐,今日的裘衣可是大红之色,好生亮眼,道袍都隐隐透着红哩。”
原本清净宁和的大殿,响起一声尖叫,一位貌美仙子掩脸奔走,众人哗然。
无赖汉子胥德剌,用小指剔着牙缝,摇头叹息,
“面皮这么薄还怎么修仙求道,朽木不可雕也,儒子不可教也。”
领座的神护宗长老,视而不见,只是差点把那一口银牙咬碎。
——————————————————————————————————————————————————
通往主城纹鹿的官道之上,一大一小两人赤足并行。
两人有些狼狈不堪,衣衫破旧。
那年仅十六的青年还披着一匹狼皮裹住上身,沾有点点血迹,显然是刚剥下来的新鲜物。
另一个则十足像个庄稼汉子,脸上挂着憨厚而又朗爽地笑容,露出一口大白牙。
道上匆匆行人纷纷避之不及,也不知哪个山脚疙瘩里钻出来的野人,瞧着好生令人厌恶。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