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凶神探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辛白
“刚刚给你看的照片是我随便翻出的,我一说名字,你马上就认出来了”
“认识归认识,不过一年就见一次面,哪记得住长啥样啊”贾老四找补起来,额头上开始出现密密的冷汗。
“回屋说吧”
贾老四不敢拒绝,动作僵硬地随二人进屋,进了屋,陈实把门关上,窗户也关上,这阵仗让贾老四更加紧张,说“不是,你们找我干嘛呀,我啥也没干”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一收完稻子就跑路,还对村里人说你去西安了。”陈实瞪着他。
贾老四紧张地不停舔嘴唇,他看着林冬雪,笑笑,说“我来处理一些私事,趁着农闲嘛”
“什么私事”
“相相亲。”
“相亲对象是谁,叫来对质一下。”
贾老四更加慌张了,陈实说“你在我们面前撒谎没用的,无论你说什么,我们都会去核实。”
“不是,我啥也没干呀,你们到底要问什么”
“17号那天,有两个民警到你们村调解一件小事,有印象吗”
贾老四默默点头,似乎是意识到陈实要问什么了。
“他们失踪了,我们在你的拖拉机仓库里发现了他们身上的东西,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失踪的,我那间仓库平时敞着门,拖拉机又没人偷,就晚上睡觉才锁上。”
“民警里面有一位姓贾的,和你有亲戚关系,当天你留他们吃了午饭。”
“是啊,我那天看见小贾和他搭档来执行公务,叫他们进来吃顿便饭而已,这没什么吧”
“吃饭是没什么,吃完饭你把他们拖到仓库去了你一个人怎么对付两个警察,还是说你在饭里下药了”
“不不不,我没有”在陈实的逼问之下,贾老四已经慌乱到极点。
“如果你和他们的失踪无关,为什么要躲起来,是有人叫你躲的吗”
陈实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贾老四其实没有躲的必要,除非这家伙胆子特别小,在警察面前会露馅,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贾老四的反应证明,他确实不是一条硬汉。
为了打开突破口,陈实一脚踢翻一个暖壶,发出巨响的一声动静,贾老四吓得全身哆嗦一下,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
“谁让你躲起来的”陈实低吼。
“是他他们叫我躲的”
“他们是谁”
“收稻师傅”贾老四垂下了头。
第835章 种稻福利
真相说出来,贾老四自知覆水难收,颓丧地坐下来,道“我能抽根烟吗”
“随便。”陈实说。
林冬雪去把窗户打开,贾老四点上根烟,手指一直在抖,他说“我们村的信号不好,时断时续的,小贾那天来是想找我借电话,因为我家里装网,送的座机”
陈实扬起眉毛,虽然一头雾水,但却没打断他的叙述。
“我叫他俩先吃饭,我去厨房的时候我家厨房是对着街的,那个姓储的收稻师傅隔着窗户跟我说,叫我把那俩警察留下来,他给了我一包粉粉不,是他自己往锅里放的”
“这些细节我们会追查的,你现在只要说出真相。”陈实平静地说。
贾老四哭丧着脸,“给警察下药,我得判多少年啊”
“如果是他俩挟迫你,你可以从轻判决,但你现在撒谎的话,只会罪上加罪。”
陈实的话给贾老四指了条明路,他连连点头说“对对,是储伟挟迫我的,我说不行,这种事犯法的,可他非要我往饭里下药吃了饭,小许和小贾就昏倒了,当时是大中午,太阳火辣辣的,外面一个人都没有,那两个收稻师傅跑进来,二话不说把警察拖到了仓库里,然后把门关上了。”
“你就这样看着”
“没有,我坐在屋里抽烟。”
“真干得出来,贾警官还是你侄子呢”林冬雪忍不住指责道。
贾老四讪讪的搔着脸,陈实问“然后呢”
“他们搞完之后,储伟给了我一个红包”
“多少钱”
“四千。他说之后还会给我一笔好处费,只要我别对外声张,我很害怕,但我确实不敢得罪他们。下午他俩进仓库捣鼓了一会,穿着警察的衣服出来了,一路走到村口,把车开走了。”
“车呢”
“我不知道,附近都是荒地,谁知道他们把车扔哪儿了。晚上他们又回来了,叫我直接收稻子,他们会帮我,我们花了一整晚把我田里的稻子全收了,往车上堆的时候我才发现,俩警察被绑成粽子一样扔在车皮里,当时他们药效已经过去了,睁个眼对我呜呜叫,储伟拍着我的肩膀,给我递个眼色,意思是叫我别管闲事,他俩把稻子盖到警察车上,就这样拉走了。”
“拉哪去了”
“不知道。”
“那他们为什么要绑架警察”
“我哪敢问呢你没见过储伟,他不爱说话,脸上有道老长的疤,一笑嘴角就吊起来,给人一种特别狠的感觉,那个小龙平时就爱讲荤段子,好像怪讨喜的,可是他手上全是纹身,储伟跟我说,小龙宰过人的。”贾老四也不再掩饰了,索性把自己知道的一口气全说出来了。
“神农24号,这个你很熟悉吗”
听到这名字,储伟露出笑容,“熟悉,太熟悉了。”
“是他们叫你种这种稻子的”
“一开始是村里的王叔,王叔是外来户,以前偷电缆线被判过刑,村里都不怎么待见他,平时就跟我说两句话。那年冬天他来我家喝酒,跟我说种这个稻子挣钱多,我说那能多到哪去呀,多几百块不得了了,我当时才二十出头,心气很高,真不想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地修地球,只想去城里闯出一番事业。王叔说你种着就明白了”
贾老四又点上根烟,把烟抽着了之后,长长呼出一口,接着说“第二年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就种了,没啥好说的,就是种呗,播种、除草、灌溉五月份收割的时候,这两位收稻师傅来了,看了我的稻子,说他们全要了,一斤一块六,比其它稻子高一点点,他们叫我秋天接着种,但要注意一点,叶子得保护好,割的时候雇人用手割,不要用机器。那年我也就多挣了几百块,我找王叔,他神秘地跟我说,好事在后面呢
“然后到了过年的时候,王叔叫上我去县城,我们来到当地最好的一家饭店,一桌子坐满了,都是不认识的人,吃这么大个的螃蟹,抽中华烟,喝茅台,虽然怪爽的,但我心里纳闷,这谁请客,是喜事还是丧事大家就是闷头吃,啥也不说。吃完王叔又带我去个地方那种地方,来了俩女的,水嫩水嫩的,皮肤特别白,王叔叫我挑,我挑个年轻的,王叔说年龄大的经验丰富,我以为是王叔请客,就挑了年龄大的,把年轻的让给他了。那是我第一次,爽得简直”
“咳咳”
“好好我不详细说了。”贾老四回忆着这一段,露出满足的笑容,“我俩在县城里呆了两天,又吃又嫖,开心得很,完事了那两位师傅找到了我们,把两个厚厚的大信封给了我们,说明年好好种稻子,我们是个团队,每年年末都会搞这个团建。信封里面是五万块钱,比我这一年种稻子的收成还多,我心里别提多美了,可是也有点纳闷,这什么稻子啊,值这些钱我问王叔,王叔叫我啥也别问,好好种稻子一种就是七、八年,每年年末两位师傅都会打电话,叫我到县城里吃喝玩乐两天,然后塞一个红包,跟我一起吃喝玩乐的,是其它几个村的种稻人,大家都是一样的待遇。”
“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叫上村民一起来”陈实说,“对了,你不是在兼职推销稻种吗推销给谁”
“我推销个屁呀,只是这么一说,防止被人家看出来我挣了钱,我也问过这两位师傅,说能不能多叫几个人来种,大家一起发财他们说不行,种稻人得审核,符合两个条件才行,第一是单身,第二是口风严,他们反复说,我们是个团队,要有团队精神,不能单打独斗。”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普通的稻子再怎么样也值不了这些钱。”
“我当然奇怪了,但我不敢问,问了可能就会跟王叔一个下场”
“王叔怎么了”
一阵沉默后,贾老四面若寒霜地回答“死了”
第836章 父母的死
“王叔怎么死的”陈实问。
“有一年王叔家里盖房子,在原来的小楼顶上加盖了一层阁楼,当时王叔刚把债还清,哪来的钱盖房子,我问他,他笑眯眯地说是借的,不过不要紧,马上就有钱了。这天晚上两个收稻师傅来了,进了王叔家,我看见三人站在没封顶的楼上说话,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反正王叔越说越激动,后来我睡觉的时候听见砰的一声,我以为是谁家晾的腊肉被风刮下来了,结果第二天一早,村民们发现王叔摔死在自家楼上,门是反锁的。警察来调查,断定是自杀,而且发现王叔喝了很多酒,案子就这样结了,可我的一颗心却一直悬着,这年收稻的时候,我拐弯抹角地问收稻师傅,王叔是咋死的,那个储伟就拍拍我的脖子,笑着对我说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否则说不定哪天,你也会不小心从楼上摔下去的。”
“王叔知道了他们的秘密,用以此敲诈,反被灭口”陈实推测。
“我当时也这样想过,但想归想,绝对不敢说出来,我这人胆子小,不敢招惹他们其实半路退出的种稻人不止王叔一个,有一年年末我去吃饭,发现一个年年都来的酒糟鼻大叔没来,我随口一问,跟他同村的人拼命摇头,叫我不要提这事。”
“明知道怕,你还一直跟他们打交道”
贾老四羞愧地低下头,“唉,第一年挣了那五万,第二年又挣了五万,第三年要是挣不着,我简直不知道年该怎么过了你们不会抓我吧”
“你做了哪件事情值得我们抓”
一听这话,贾老四长松口气,“谢谢,谢谢领导。”
“别高兴太早,你这个到底算不算知情不报、算不算包庇,具体得看你跟我们合作的态度。你就在这儿好好呆着吧,留个联系方式,等我们查明白整件事情,让你做证,你就来做证,像今天一样不要有任何隐瞒。”
“一定一定”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知道种稻人住在哪吗”
贾老四摇头,“他们很神秘,从来不会透露自己的事情,我到现在都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男的啊,我意思是他们甚至不会在我面前上厕所。”
“好吧,我了解了。”
离开招待所,陈实突然目光虚无地望着远方,说了句“该死”,林冬雪问怎么了,陈实回答“饿坏了”
两人找了一家饭店,点了一些地方特色菜,小地方的饭店往往有两个极端,要么好吃极了,要么难以下咽,今天还算运气好,找的这家饭店味道挺不错。
“总算有点进展了,下午去哪回望城岗”林冬雪说。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林冬雪掏出电话,一边吃东西一边给林秋浦打电话,交谈几句后,她说“我哥说,收稻人的手机信号追踪不到,我们不用回望城岗了,他们已经收队准备撤了。”
“唉,就猜到不会这么容易的,这些地方也没有监控,只能用最原始的手段去查了。”
“好消息是凶手留下了dna,最晚明天就会有结果,如果他们有案底就能确认身份。”
“那吃完饭我们也回去吧,从这里回龙安,大概就天黑了。”
“一天有六个小时花在路上,这案子真难查。”林冬雪苦笑。
吃完饭两人就往市里赶,林冬雪又趁这机会练车,陈实得以在副驾驶座上小憩一会,五月份的下午,射进挡风玻璃的阳光刺眼,陈实从噩梦中惊醒,专心致志开车的林冬雪问他梦见什么了,陈实说“梦见月月出事了,还好是梦,吓我一跳。”
“哈哈,说明你现在最关心的人就是她,你有多久没梦见我了”
“梦源于焦虑,我对你没啥可焦虑的,所以不会梦见你。”
“狡猾的解释咱们快到了。”
这时林冬雪的手机响了,她腾不出手来接,陈实替她点了免提,林秋浦在电话中问“你们回市里了吗”
“二十分钟后。”
“你回局里一趟”
说完电话就挂了,虽然林秋浦一向很正经,但他很少用如此严肃的口气对林冬雪说话,她不禁好奇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难道是她最近犯了什么错
“我要去吗”陈实说。
“随便。”
这时陈实的手机响了,原来是那名农学教授打来的,他也点了免提,教授说“那个陈先生这些资料我看了,稻子也作了几项常规化验,它它没有问题,就是普通的稻子。”
“不是说转基因的吗”
“啊,普通的转基因稻而已。”
“您现在在哪学校家”
“不要来找我”
电话挂断了。
陈实拿着手机一阵狐疑,说“他该不会被人威胁了吧”
“我们早上才找他,下午就有人威胁他,这也太快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就意味着有人在跟踪咱们。”
林冬雪朝倒车镜瞅了一眼,陈实又说“你回局里,然后定位一下教授的手机信号,我去找他。”
“好”
于是两人分头行动,林冬雪回到局里,办了这件事后,直接去见林秋浦。
林秋浦正坐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敲打桌子,眉头深锁,见林冬雪进来,叫她把门关上,问“你还记得爸爸妈妈是怎么去世的吗”
林冬雪微微扬起眉毛,这件事林秋浦从来不会提起,她说“一场车祸。”
“是的,一场车祸,一辆运水泥管的卡车没插好插销,几吨重的水泥管从侧面滚下来,把他们乘坐的小轿车压扁,两人的尸体面目全非”林秋浦神情黯淡地回忆起这些,那件事对他打击巨大,当时他已经快上初中了,而林冬雪只有七岁,印象早已模糊。
“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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