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爷他有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倏而,小手一挪。温热舒适的感觉戛然而止……
萧煜宗差点忍不住顺势再把她抓回来。
但长久警惕的脑中,回响着一个冷静的声音,“不可贪恋安逸,越是舒适,越要防备!”
对了,她是夏侯家那老狐狸的棋子,他怎么能任凭自己沉溺进去
他倒要看看,夏侯那老狐狸,给自己送来这么一枚有用的“棋子”是何目的!
严绯瑶诊了脉,就知道了,这位楚王爷中毒太深太久远,根本已经无药可医,若是用爷爷独门秘创的严氏针法,倒是可以控制毒性的蔓延……但自己凭什么要救他
她凭什么冒着暴露自己,招惹是非的巨大风险,把自己和他绑在一起
这人太危险,名声还那么狠绝。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好!
下定了决心,严绯瑶就揣着手,坐在脚踏上,倚靠着床沿,闭目养神……屋子里矜贵的熏香,叫人渐渐放松,一股股的困意终于席卷而来。
“妈呀……”
她惊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睁眼一看,窗外已经有天光倾泻进来。
周围陌生的环境,叫她一阵恍惚,感觉到身子底下并非柔软的床榻,她才忽的想起,自己被掳来了楚王府。
她翻身起来,冷硬的脚踏硌得她浑身酸疼,扭脸一看,楚王爷已经不在床榻上。
严绯瑶提步准备出门,却听院子里有家仆小厮说话之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中衣……这么出门,不被人笑死,也要把人吓死吧
她左右看了看,只有床边硕大的紫檀木衣架上,挂着男人的深衣,再无其他衣物。
她拽过那深衣披在身上,衣服有些长,衣摆拽地。
严绯瑶随手扎了个腰带在深衣外头,便开门出来。
吱呀一声门响,院子里的人都抬眼看了过来。
晨光熹微的院子里,霎时间鸦雀无声——一个脸上还带着惺忪睡意的女孩子,竟从王爷的卧房里走了出来!
家仆们眼中迸射着兴奋的八卦之光……他们中有人伺候王爷许多年了,还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能
从王爷房中——活着走出来的!
以前也有女子存了心思攀高枝儿,想爬王爷的床,可总是半夜就身体僵硬的被抬出来了……
王爷狠心嗜杀,他睡过的女人都得死的说法,就是那时候流传起来的。
后来就没人敢存这心思了。
莫非是王爷去了封地,这狠厉的脾性倒是改了
“楚王爷呢”女孩子抓住门廊底下正在扫地的丫鬟问。
却把那丫鬟吓了一跳,惊叫着跑开。
严绯瑶心下莫名,只觉众人看她的眼神十分古怪,却不知自己有什么可怕之处。
“果然是什么主子带什么仆,主子古怪,下人也怪异!”
她嘟囔着自己找去。
家仆们怕她乱走,惹了祸还要连累自己,连忙远远的给她指点,示意她王爷正在临近的园子里。
严绯瑶顺着下人们指点的方向找了过去,却见昨夜里阴沉沉的王爷,此时倒是神清气爽,正在花园子中间的空地上晨练。
严绯瑶默默的看了一阵子,忽然说道,“王爷的身体不适合练这套拳法。”
萧煜宗正好打完了一套拳,闻言收势站稳,回过头来。
忽见纤细的女孩子一跳,披着他的深衣,来到他面前,他的衣服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宽大,腰间还打了个可笑的结……
他眼皮直跳,蠢蠢欲动的想上去剥下他的深衣来。但忽的想起,她里头只穿了昨夜在闺房里的中衣……他又忍住了。
“你还懂拳法”
“不懂,”严绯瑶摇头,“不过我懂养生啊,中医讲究阴阳调和嘛,王爷气燥,再练这套拳法反而叫体内的燥热之气加剧,更不利于五脏运化。”
萧煜宗轻嗤一
第38章 她……是严三娘?
严绯瑶收势站稳,身上已经微微出了一层薄汗,光洁的额头上,也有细密的汗珠,映着晨光,透着勃勃生机。
“王爷觉得如何”
“绵软,迟缓,力道不足,”萧煜宗轻哼,“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拿出来招摇”
“这不是拿来应敌的呀,虽然练好了应敌也绰绰有余,”严绯瑶着急道,“乃是为了让王爷修身养性,调和体内燥热浊气,您别看不起它,瑰宝呢……”
“你这套功夫叫什么何处学来”
严绯瑶嘻嘻一笑,“我说了,王爷就送我回家”
萧煜宗轻哼,“你没资格与本王谈条件。”
“太极,”严绯瑶笑了笑,“跟着山上的叔叔学得,叔叔打的好,我也就学个皮毛。”
“还真是皮毛!”萧煜宗心下已经跃跃欲试,可脸面上却素淡如常。
严绯瑶看了看天色,朝阳就要跳出东方的云层了……她这会儿回去说不定就会撞见家里的下人。
若再晚上一些,怕是宫里的许嬷嬷也要知道她“夜不归宿”了吧
“王爷……”严绯瑶维持不住脸上淡定,急的要跺脚。
萧煜宗勾了勾嘴角,愈发觉得夏侯家的老狐狸找来的这丫头,是个活宝。
“沈影,送她回府。”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严绯瑶长舒了口气。
她走了两步,又掉头回来,“王爷的衣服,小女先借用了,回头归还。”
“免了。”萧煜宗大方的挥了挥手。
“不敢不敢!”严绯瑶连声应着,快步离去。
一个大男人的衣裳,给了她,她该如何处置呀烧了楚王爷的东西她可不敢。藏着万一被人发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最快更新】
严绯瑶跟着沈影出了二门,却见等在外头的竟是楚王爷的座驾。
那威风凛凛的苍鹰徽记,在朝阳之下,熠熠生辉,亮眼得很。
严绯瑶却是快哭了……侍卫大哥,你是生怕人不知道我昨晚在楚王府里过了夜吗
“王爷座驾,我怎敢独自乘坐,还请沈将军给换了普通的车架吧!越小越好!越低调越好!多谢多谢!”严绯瑶连声恳求,拱手作揖。
她这客气又可怜兮兮的样子,叫沈影哭笑不得,原想着她昨夜必定没有休息好,在马车上还能歇息一会儿呢,倒是叫她作难了。
沈影也不多话,叫人换了管家平日乘坐的马车,亲自送了她回府。
未免她被人遇见,沈影更是带着她翻墙爬树……回她自己家,她倒跟做贼似的!
严绯瑶刚进了屋子,还没喘上一口气,就听许嬷嬷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已经卯时三刻了,严小姐还没起身吗”
刻板严肃的声音,叫严绯瑶的不由一抖,连忙抓住沈影的袖子,“你别走!”
沈影一愣。
严绯瑶却连避嫌也顾不上了,刷的脱下楚王爷的深衣,一把塞进沈影的怀里,“替我交还王爷
,多谢!您从后窗走,委屈沈将军!”
衣服上还带着女孩子的体温,以及淡然的馨香之气。
沈影脸上腾的一红,少女一身中衣,更是叫他眼都不知该往哪儿瞧了。
恍恍惚惚的,他堂堂楚王宿卫,竟被推出了后窗……慌乱的跃上树梢,爬上屋顶,他才想起许嬷嬷是自己人,他紧张个什么劲儿!
“起了起了!”严绯瑶原想补个回笼觉呢,那脚踏睡得实在太难受了,现在看来只能是奢望了。
她连忙穿衣开门,顶着一头尚未梳理的头发,和没洗过的脸,朝许嬷嬷福身行礼,“嬷嬷早安。”
许嬷嬷的脸立时就黑沉下来,“太阳都高升了,严小姐却还未梳妆整齐,也太惫懒了吧”
“嬷嬷息怒,昨夜里梦到被恶鬼咬了!跑了一夜,这才起晚了,日后不会了!”严绯瑶低头说道。
某人个正在练习打太极的人,猛然打了个喷嚏……
许嬷嬷板着脸,“规矩不可乱,今日就罚顶碗一个时辰吧,若是碗从头上落下来,加罚一个时辰!”
严绯瑶一抖,“嬷嬷是说笑吗”
“老奴从不说笑。”许嬷嬷一脸严肃,“半个时辰后开始。”
严绯瑶赶紧喊了元初那丫鬟过来,为她梳洗打扮,连早饭也没顾上用,便顶着个碗站在廊间。
顶着碗不动,不叫碗掉下来,倒也不难……难的是站一个时辰啊!
严绯瑶才站了一刻钟,腿肚子就开始打颤了。
“掉一只碗,加罚一个时辰。”许嬷嬷坐在屋里,手边的桌案上放着一摞的小碗。
严绯瑶赶紧提了口气,站的笔直。但不过三五分钟,她又开始颤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元初在一旁冲她挤眉弄眼,使眼色。
看了半天,严绯瑶终于明白,这丫头是问她要不要去搬救兵来
严绯瑶赶紧冲她摆手……动作太快,头上的碗一晃,差点砸下来。
严绯瑶心惊,赶紧站稳。
元初也提了口气,紧张的看着。
 
第39章 小姐!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陪他来接严雪薇过门的随从轻推了他一下,“少爷,雪薇小姐还等着呢。”
傅文贤这才回神,提步向前走去……可他的心却仿佛落在了某处,之后的一路上,他神色都有些失魂落魄的。
就连他手里捏着的赏钱,都忘了打赏给下人。
纳妾不比娶妻,规矩要简单的多。
严雪薇带着丰厚的嫁妆,且是比一般的妾还尊贵些,是为“良妾”。有正经的纳妾文书,也不是奴籍,乃是自由身。
所以傅文贤才亲自来接她,不然一顶轿子抬进门,就算礼成了。
严雪薇会撒娇,哄得傅文贤对她很是顺从,说好的要亲自抱她进花轿。
可到了事儿上,傅文贤似乎是给忘了,一直愣愣的站在门口,默默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文贤文贤!”严雪薇等的心慌,脸色都微微变了。
傅文贤“啊”了一声,这才上前。终于弯身抱起了她,他却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把她扔在地上。
家仆们一阵惊呼……
幸得傅文贤年轻,反应快,又跌跌撞撞的站稳了。
倒是把严雪薇弄的又惊又臊,脸都不敢抬的被送进了轿子。
“还走刚才过来的路。”傅文贤对随从说道。
傅家随从一愣,“少爷有所不知,这娶亲的规矩是不走回头路,所以咱们得绕别的路……”
随从没说完,却被傅文贤狠狠瞪了一眼,“那是娶亲的规矩!我现在是娶亲吗”
“啊……这……”随从深感委屈,他不知道这是纳妾吗可是谁来之前说,尽量仿照娶亲的仪式呢是谁
严雪薇坐在轿子里,不晓得外头之事。只觉摇摇晃晃的起了轿,走了一阵子,却听她的陪嫁丫鬟香梅在轿子外头兴奋起来。
“小姐小姐,您快看,傅少爷专门走了三小姐院子外这条路呢!”
严雪薇冷哼,“这有什么值得高兴”
“这不是给您长脸面吗让三小姐知道,您是得傅少爷看中的!是傅少爷亲自来接您回去的!这规格,与娶妻也差不离了呢!”香梅笑着说。
严雪薇一听这话,脸上露出笑容来。
她掀起轿帘往外一瞧,脸上的笑容却立时僵住。
只见一行抬花轿的人都驻足停了下来,因为走在最前头的傅文贤停住了脚。
他探着脑袋往院子里瞧着,那呆愣愣的神情,叫严雪薇心觉不好……这神情,她熟啊!严家那憨头憨脑的老大严景川,就经常这么盯着她!
“怎的还不走为什么停下”严雪薇心急,声音也尖利起来。
傅文贤被这声音搅扰,心里本就高兴,又见院子里那顶着碗的女孩子嘴角露出一抹讥诮。
他心下更是窘迫,原本想与她远远的说上一句话,此时却尴尬的无地自容,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只得对院子里那女孩子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为何当初,他竟没发现她的好只觉的
她粗鲁,鄙薄,野蛮……一身的匪气,一点儿也不像个女孩子
可转眼之间,她竟娴静温雅,浑身上下的气质又吸引极了他。
“究竟是为什么……”傅文贤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事儿。
待轿子抬进了傅家,他翻身下马,被随从引去轿子前。
他恍惚看见从轿子里走出的那女孩子,正是门廊底下顶着小碗儿,却站的笔直如苍松,外头热闹却仍旧淡漠从容的严绯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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