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高烧中的苏酒,自是听不到他这些话的。
她安静了很久,忽有两行晶莹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进软枕。
她哭着嘟囔:
“大魔王好可怕,好可怕呜呜呜……”
萧廷琛笑得温柔,“这世上萧廷琛大魔王最可怕,我的小酒儿最可爱,是也不是”
睡梦里的小姑娘毫无所觉地呢喃:“我最可爱……”
少年笑出了声。
天色大亮后,他把苏酒弄醒,端着盛了乌漆漆的桂枝二陈汤的小碗递到她嘴边,“快喝。”
苏酒靠坐在床头,仍旧对萧廷琛心有余悸,“我不喝……”
“不喝就给你灌进去。”
“……”
小姑娘眼圈绯红,只得硬着头皮喝他煎的药。
她的高烧已经退了,只是没甚精神。
她吃了萧廷琛提回来的米粥,便抱着书兜,随他一块儿去学舍。
谁知还未靠近学舍,就看见一大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他们班门口,吵吵嚷嚷也不知在闹什么。
正好奇时,谢容景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把将萧廷琛推到抄手游廊的拐角,压低声音愤怒道:“你他妈昨晚干了什么好事!徐腾的手——”
“昨晚”萧廷琛
第69章 你凭什么抓人?!
他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放心,我自是舍不得妹妹在外面,独自去蹲大牢的。走罢,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两人来到学舍,立即有眼尖的人注意到他们。
人群让开一条路,苏酒看见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坐在大椅上,精明之中透着几分昏聩,威严之中透着几分猥.琐,身侧是排列开的衙役们。
徐腾坐在他身边,没了手的右臂用白纱布吊在胸前,脸色蜡黄而憔悴。
他充满怨毒地盯着萧廷琛,因为被打掉牙的缘故,说话直透风:
“爹,揍是他!揍是他对偶下手的!”
四周的学生们纷纷窃窃私语,有胆大的,嚷嚷道:
“徐公子人证物证俱都没有,凭什么说是萧兄对你下的手”
“萧兄两袖风华,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才不会干出这等残忍之事!”
“我等都可以为萧兄作证,萧兄绝非凶手!”
这些学生平日里都受过萧廷琛文史方面的指点,对他十分钦佩敬仰,再加上徐知州素日里是有名儿的昏聩中庸,两相对比,自然要站在萧廷琛这边。
“哼!”徐腾冷声,“偶那日在山道上扬言要剁了萧廷琛书童的手,萧廷琛自然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回来!总之凶手揍是他,你们少在这里给偶啰嗦,否则偶让偶爹把你们一块儿抓起来!呸,一群市井烂泥腿子,真以为读几本烂书就能与偶们知州家作对!”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就得罪了书院全体学生。
读书人自是有几根傲骨的。
学生们咽不下这口气,立即嚷嚷着朝徐腾涌去,要同他理论理论。
衙役们慌了,连忙拦住人,一时间场面大乱。
徐知州气得不轻,站起身张臂怒喊:“给我把带头闹事的人都抓起来!都给本官抓起来!本官就不信治不了你们!”
这么一喊,
事态瞬间恶化。
“你凭什么抓人!当官就
第70章 司空院长
旁边有师爷上前,把事情一五一十同钟有诲说了。
钟有诲听罢,立即转身冲萧廷琛骂道:“混账东西!昨晚可是你带人闯了府学还不快滚过来自首!”
萧廷德挤在人群里,眼底含着难以遮掩的浅笑,“是啊五弟,这种事丧尽天良,你怎么干得出来依为兄看,你还是早些自首,免得给家里惹来祸事!”
苏酒望向萧廷琛,只见着一袭天青色直裰长衫的少年郎,稳稳站在春日的阳光下。
他肌肤白细如琉璃,左腮上一点朱砂痣鲜红欲滴,弯起的桃花眼,比那春日的远山还要多情。
他手持折扇,没搭理萧廷德,只笑道:“副院长,这事儿学生可真不知情。昨儿夜里小酒生了高烧,学生在寝卧里给她煎了一宿的药,您若不信,大可派人去寝卧里瞧瞧,定能搜出药渣。”
钟有诲立即示意衙役去搜房。
没过两刻钟,两名衙役捧着药碗和药渣过来了。
徐知州冷声:“这算什么,定然是你犯案以后赶回书院,为了掩盖你犯案的事实而煎煮的药渣!”
萧廷琛眉眼温润,“在场的,可有懂药理的”
立即有学生举手凑了过来。
这学生家里是开药铺的,捻了些药渣细细观察后,正色道:“这些药渣皆是新鲜的,应是昨晚熬制。碎烂到这个程度,可见熬煮时间很长,应已超过三个时辰。”
萧廷琛挑了挑眉,“徐公子听见了我昨儿夜里始终待在寝卧煎药,可没时间去行刺你。”
徐腾面色又青又白,用仅剩的左手攥紧纱布,并不说话。
萧廷琛又慢悠悠转向钟有诲,朝他拱了拱手,“学生以为,副院长和知州大人,应当可以还学生一个清白了。”
“混账!定然是你与其他人勾结,请别人帮你煎药作伪证!”徐知州怒喝,“来人,给本知州把萧廷琛抓起来投入大牢,本官要仔细审问!”
两名膀大腰圆的衙役,立即就冲了过来。
苏酒紧张不已,却见无数学生都主动涌过来,义愤填膺地与衙役们推推搡搡,不叫他们把人捉走。
争执间,徐知州气得大吼:
“反了反了!都给本官抓起来,把所有学生都给本官抓起来!”
他说完,虎背熊腰的衙役们竟然操了水火棍出来,往那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学
第71章 只有努力的人,才值得被看见
在场众人皆都一愣。
萧廷琛,成了司空院长的关门弟子!
萧廷德心头滋味儿更是复杂。
这么多年,司空院长鲜少过问书院里的事,更不曾亲自带过学生,没想到他这位好弟弟不声不响的,竟成了院长的关门弟子!
这不就等于他和当今圣上成了同门师兄弟!
只要一朝高中,朝堂得意那是迟早的事儿。
他眼珠转了转,打定主意待会儿去萧廷琛那里,问他可愿意把院长关门弟子的身份让给他。
此时,徐知州抬袖抹了把汗,“这个嘛,这个……下官也是事出有因,事出有因……您看我家腾儿的手,都是被萧廷琛这小王八蛋弄的,腾儿以后拿不起笔,可要怎么考上状元……”
花柔柔捂着嘴,在人群中小声哔哔:
“便是拿得起,他也考不上啊!”
书生们霎时哄笑出声。
徐知州面皮难看,“司空院长,这事儿,我务必要萧廷琛给我个交代!”
司空院长轻抚长须,淡淡道:“昨儿夜里,老夫亲自去怀瑾的寝卧同他讨论文史,他正煎药读书,又哪里会有时间对付你儿子想来,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
怀瑾乃是萧廷琛的字。
徐知州怔住。
萧廷琛轻摇折扇,笑容雅致,“不知知州大人平日里可有得罪过什么人仇家报复,也未尝不可能。”
这话像是给徐知州提了个醒儿。
他平日里仇家甚多,说不准就是他们蓄意报复!
思及此,他哪还有心思在金陵书院久留,慌忙带着人去查了。
众人散后,司空院长瞥了眼萧廷琛,“怀瑾,随老夫过来。”
苏酒目送萧廷琛走远,一颗心始终悬着。
谢容景不知何时出现的,搂住她的肩道:“今儿温夫子的课,我弄了好些话本子进来,走,哥哥带你看话本子去!”
第72章 真想把小酒儿的心,一层一层剖开
谢容景愣住。
回过神时,就看见小家伙已经继续读书了。
他回到座位上,心里不大是滋味儿。
萧廷琛的小书童都知道用功,可他这么大人了,却仍旧沉迷于吃喝玩乐……
但他真的不是读书的料啊!
萧廷琛从司空院长那里回来,已是两刻钟后。
苏酒从书卷里抬头望向他,眉目秀致的少年,仍旧是莹润温朗的模样,盘膝坐下后,就翻起了书卷。
她问道:“院长可有责怪你”
“哪能啊,心疼我都来不及,干啥责怪我”
谢容景冷笑,插嘴道:“还心疼你,司空老头又不是你爹!说实话,看不出来啊萧廷琛,你竟然把人手都剁了,往日我还是看轻你了!”
他说完,萧廷琛和苏酒却都没搭理他,一致翻书。
金陵书院的大佬憋了一肚子气,哼哼唧唧地趴在桌上睡起觉来。
等他鼾声渐起,苏酒才又压低声音道:“小哥哥很懂香道吧”
春日的阳光从窗棂间洒落进来。
少年一手支颐,偏头望着窗外的花木,漫不经心翻书的修长手指在光线下莹润白皙,委实养眼。
朱砂色艳,酒窝浅浅,春日远山般多情的桃花眼里含着凉凉笑意,他的嗓音好听得仿佛碎玉敲冰,“略知一二。”
“用蒸香的手法来煎药,辅之以内劲,便会事半功倍。譬如蒸了半个时辰的药材,看起来却如同煎了三个时辰般碎烂。小哥哥不仅懂香道,还习了一身深厚功夫。我说的,是也不是”
少年慢慢转过头,修长如玉的指尖抚上苏酒的面颊,“我的小酒儿,知道的太多了……这般聪明,真是叫我为难啊……”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令苏酒脊骨处迅速窜上一股子寒意。
小姑娘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我,我不会说出去的……作为交换,你,你能不能把卖身契还给我……”
她思来想去,始终觉得这厮太不安分。
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明明是一无所有的庶子,却已经敢对知州家的嫡公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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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善良的小姑娘,都好看着呢
正说着话儿,朱夫子进来了。
双鬓苍白的老夫子,在漆黑大案后坐了,咳嗽两声,温声道:
“想必大家有所耳闻,明儿书院会放三日假,你们住得近的,皆可回家探看双亲。不过功课也不能落下,因此夫子们各自给你们印了些试题,皆是历届科举的真题。梅傲啊,你把试题发给同窗。”
“梅傲”是司独数的字。
苏酒好奇地看司独数发试题,恰好听见坐在前面的两个学生议论:
“我每次听见咱们舍长的字儿就觉着好笑,你看他对每个人都毕恭毕敬的模样,哪里配得上‘梅傲’这两个字”
“是啊,就他那狗腿样,叫怂死还差不多,哈哈哈!”
两人窃声细语地轻笑,
冷不防,
一杯凉水尽数泼到他们身上。
两人怒不可遏,猛然转身瞪向苏酒:“你干啥呢!”
苏酒手捧青竹筒,睁着一双乌溜溜的湿润小鹿眼,满脸无辜,“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瞟了眼在大案后摇头晃脑读书的朱夫子,恶意一笑,指着地面道:
“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我便饶你这一次。”
苏酒还未说话,旁边萧廷琛不知何时醒来,一手支颐,笑得温柔,“怎么,可是欺负我家小童没主子要不我亲自给你们磕三个响头解解恨”
那两人不敢招惹萧廷琛,只干笑几声,尴尬地转了回去。
萧廷琛伸手揽过苏酒的肩膀,把她往怀里一揽,压低声音道:“我的好妹妹真是善良得紧,怎的总想着给别人出头什么时候也为你哥哥我出一回头,也不枉费我替你剁掉徐腾右手的情意不是”
苏酒抱着青竹水筒,支支吾吾了会儿,望向不远处笑呵呵的司独数,实诚道:“我只是觉得,咱们这位舍长,其实还挺仗义……”
那天晚上,若非司独数赶来,他们会被府学的人抓个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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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若输了,就把小酒送给我
月门内,苏酒下意识摸了摸拢在宽袖中的那串伽南珠。
她虽出身寒门,却也知晓这伽楠贵重程度远甚黄金,乃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二公子拿金珠串子诱惑小哥哥,未免太看轻他了。
她想着,听见小哥哥温声道:“瞧兄长说的,当初拜师时我就曾对院长提起过,想让兄长与我一道拜入他门下,可惜院长一口回绝,任我如何劝说也没用。他不愿意,便是兄长拿金山银山与我换,我也劝不动他啊。”
他站在窗畔,逆光透过高丽纸打在他侧身,端得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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