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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少年冷眼。

    谷雨硬着头皮过来,“爷,您有何吩咐”

    “去追惊蛰,把苏家拿走的所有银钱,全部给我讨回来,是全部。一根汗毛,也不许他们带回去。”

    萧廷琛语气阴狠,如同他的眼神。

    谷雨“诶”了声,忙撒丫子去牵马办事儿。

    一场春雨,至日暮方休。

    园中芭蕉带露,花径遗香,景致幽然。

    苏酒两只眼睛红肿着,换了双木屐往后园而来,欲要给萧廷琛做晚膳。

    谁知刚走到池塘边,就瞧见萧廷琛拿着包东西,“噗通”丢进塘里。

    苏酒诧异,“小哥哥,你丢了什么”

    “绣花鞋啊。”

    “绣花鞋”苏酒愣了片刻,才陡然想起什么,急忙扯住他的宽袖,“你不会……你不会……”

    “如小酒儿所想,我确实是遣人把你赠出去的东西都抢了回来。”

    苏酒望向塘面,那双绣鞋已经沉了下去。

    她咬牙,“那你何至于就把它丢了”

    萧廷琛不以为意,“我送妹妹的东西,旁人碰一下,都是玷污。不扔掉,难道你继续穿着你哥哥我还没穷到这地步。”

    说罢,丢了只鼓囊囊的荷包给她,“自己辛苦赚的银钱,别再随意赠人了。”

    他眨了眨含情脉脉的桃花眼,

    忽然凑到苏酒跟前,

    “若小酒儿嫌钱多烫手,养我就成。我什么都不会,就会吃,一顿吃十两银子的那种。”

    苏酒捧着荷包,一时竟不知该气还是




第92章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因清明在即,萧府二老爷萧源终于回府。

    他先去松寿院给老太太请了安,才回到二房这边。

    第一件事便是进明德院,考问萧廷琛的功课。

    毕竟,比起有“妇女之友”名号的萧廷德,这位庶子高中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些。

    苏酒抱着茶盏托盘躲在屋外,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朝屋里张望,只见小哥哥恭敬地站在厅下,那位在别州做官的二老爷,身着栗色锦袍,端坐在上位。

    他的容貌是读书人一贯的儒雅白净。

    只那双眉毛偏于冷硬,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

    他考问了小哥哥几道策论,大约小哥哥的答案令他很满意,因此那双眉毛便舒展了开。

    他示意小哥哥上前,轻抚了抚他的后背,“若非怀瑾去年冬日身染重疾,说不得今年春闱,已然高中了吧”

    去年是皇太后六十大寿,因此朝廷特意开恩科。

    开恩科,即除去每三年一次的科举,每逢如太后寿诞或其他大喜事时,朝廷另外举办的一次科举,以此网罗天下人才,为朝廷效命。

    萧廷琛虽错过去年恩科,但正逢今年是科考之年,因此他今秋还能再参加秋闱乡试。

    萧廷琛低敛眉眼,恭顺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孩儿到底年幼,自知功课方面还有许多欠缺,能考得宋州解元已是侥幸,不敢奢求其他。”

    萧源赞同颔首,“是这个道理。若廷德能有你一半心性,为父又何必如此操心……”

    说着,余光瞧见苏酒躲在门外张望。

    他皱眉,“你这侍女,躲在那处作甚!”

    苏酒惊了惊,紧忙低眉顺目,捧着红漆托盘跨进门槛。

    她把沏好的茶盏呈到花几上,退下几步,恭声道:“请二老爷喝茶。”

    她本就生得乖巧可爱、招人喜欢。

    加上进退有度,周身自有股不妖不媚的书卷气,瞧着不像是个伺候人的婢女,倒似那读书人家的女孩儿。

    萧源点了点头,“瞧着是个好的,比你之前那个婢子好。对了,之前那婢子呢”

    萧廷琛拱手,“回父亲,紫菀被兄长讨去,如今开了脸,已算是孩儿的嫂嫂了。”

     



第93章 瞧瞧他敢不敢为你出头
    却说萧源快步踏进荣安远,李氏已早早迎了出来。

    她妆点一新,看起来端庄淑雅,很有大家闺秀之风。

    “早听说老爷今儿归家,我一直等着呢。”

    李氏跟在萧源身后,守在正厅前的侍女殷勤地打起帘子,恭敬请二人进去。

    萧源落座后,她亲自捧了一盏茶来,“老爷这次回来,不知打算在府中住几日”

    萧源剑眉紧锁,并不答话。

    李氏望了眼他的脸色,又笑道:“听说老爷刚刚去了明德院唉,说起来都是我不好,没给怀瑾准备些妥帖的婢子,倒是叫他自个儿花银钱,从外头买了个姑娘进府。要说怀瑾待那小姑娘当真是极好的,同吃同住,昨儿还特允那小姑娘的舅舅进府探望她……”

    纤纤玉指把茶盏送到花几上。

    目光流转间,都是意有所指。

    厅中侍女皆都垂着头屏息凝神。

    似是早已知晓,今儿她们老爷会有一场脾气。

    就在李氏唇角含笑欲要落座时,萧源陡然一拍花几:

    “一双眼睛,便只知晓盯着旁人!李嫣,你可有好好管束你儿子!那紫菀是个什么东西,也巴巴地讨去给你儿子做通房!怎么,萧廷德他是不打算科考了!你是已经开始筹谋抱孙子了!”

    劈头盖脸一顿骂,丝毫情面也没留,叫李氏愣在当场,颜面全无。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紧紧攥着帕子,杏眸中满是复杂。

    她本想在老爷面前给萧廷琛上眼药,谁知那个混账东西,竟然恶人先告状……

    她强压下怒火,低眉顺眼地向萧源赔了罪。

    因着这桩事,晚上二房这边的家宴,气氛自然是极冷的。

    萧源甚至只动了两筷子,就气得吃不下,直接把萧廷琛与萧廷德唤到书房训话。

    &



第94章 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
    秋雯嚣张说完,接过侍女递来的鸡毛掸子,毫不留情地往苏酒身上招呼。

    苏酒疼得紧。

    她抱住身子蜷在角落,却硬生生不曾掉下一滴泪。

    灯盏幽微。

    小姑娘眼圈通红,生生挨了几十下鸡毛掸子,再抬起头望向秋雯时,仍是那一双湿润乌黑的眼眸。

    烛火下,

    亮得惊人,

    也平静得惊人。

    秋雯被这么一双眼睛注视,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些怯意。

    她不知道一个出身贫寒的小女孩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然而到底是李氏身边的头等丫鬟,掌管荣安院多年,心性早已磨练出来。

    她很快定住心神,居高临下道:“这是夫人给你的一点小教训,今后若不好好为夫人效力,还有的你受!”

    苏酒不声不语地起身,身形略有些蹒跚。

    她望向上座,李氏正优雅地垂眸喝茶。

    她看着,几乎咬破的惨白唇瓣,扯出一点笑意。

    如这等贵夫人,

    自然不会在乎她这种婢女的生死冷暖。

    她朝李氏施了一礼,转身面无表情地离开。

    她的背影仍旧挺直,宛若一株努力生长的树苗。

    秋雯心底那股子强压下去的怯意再度蔓延开,忍不住对李氏道:“夫人,奴婢瞧着,这丫头跟其他小姑娘不一样,怕是个记仇的。”

    “她主子尚且翻不起什么风浪,她一个小丫头,你怕她作甚”

    李氏不以为意。

    秋雯一想,也是。

    她言笑晏晏,很快专心伺候李氏梳妆打扮,只等着萧源夜里过来。

    ……

    苏酒踏出荣安院,仰头望去,檐下风灯晕染开的光团里,朦胧可见清明夜雨纷纷。

    庭院里的植株以怒放生长的姿态,正努力吸饱水分。

    她看了片刻,慢慢从游廊中伸出小手。

    春雨润泽,落在掌心冰冰凉凉,十分沁润舒服。

    只是——

    天雨虽宽,

    不润无根之草。

    女孩儿望向长安城的方向。

    可惜,萧府的建筑太高,金陵城的夜色太浓,而长安城的距离太遥远。



第95章 苏酒的小本本
    红痕还很新,约莫是今晚被人抽的。

    苏酒挣开他的手,慢慢把衣袖放下,“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上去的,小哥哥不必胡思乱想。”

    她始终低垂眼帘,因此不曾瞧见萧廷琛阴沉下来的脸色。

    片刻后,萧廷琛不由分说地把她拖到书架旁。

    他打开书架上的医药箱,仔细给她的伤口上药,声音里透着讽刺:

    “分明是被人打的,却还要逞强说是自己弄的,竟还有心思跑到书楼看书……苏酒,撒谎的小孩儿,可是没人疼的。”

    “原就没人疼,撒不撒谎,又有什么分别”

    昏暗的光影中,小姑娘白净的面容分外平静。

    那是不符合年龄的冷淡。

    就仿佛挨打这种事,于她而言不过家常便饭。

    萧廷琛抬眸盯向她。

    小姑娘抿嘴一笑,“小哥哥,背景,权势,钱财,我一样也没有。可是我会付出比旁人多一千倍、一万倍的努力,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成为万人敬仰的香道大师!”

    只有那样,

    只有攀上那样的高度,

    她才能不再惧怕李氏吧

    她才有资本去长安城,寻找爹爹吧

    萧廷琛薄唇轻勾,桃花眼幽深邪肆,“那小酒儿可知道,太过努力、太过坚强的孩子,很难得到旁人的疼宠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老话并非没有道理。”

    苏酒歪了歪头。

    “小哥哥幼时,应也很难熬吧那么,小哥哥是哭着过来的,还是一路逞强过来的”

    小小的女孩儿,问完这席话,就平静地转身离开。

    萧廷琛独自站在书楼里。

    他目送她走下楼梯,忽而轻笑着揉了揉眉心。

    “小酒儿,我与你又怎会一样我不哭,是因为哭了也没人心疼。

    “可是你若哭了的话,我会心疼啊!”

    原只是打算把她捡回府好生养着,以便将来拿她换取锦绣前程。

    可如今……

    为什么看见她红眼睛,

    就会心疼呢

    是因为骨子里太过相像,所以同病相怜的缘故吗

    他合上医药箱,鬼使神差的,步到苏酒的小书案前。

    这书案是他幼



第96章 小丫头到底还是委屈的吧
    只见白纸黑字,赫然写着:

    秋雯打我,这笔账我先记下了,扣一百分。

    充满稚气的话语,真真像个小孩儿。

    萧廷琛莞尔。

    他合上苏酒的小本本,不知想到什么,原本噙着浅笑的面容,却又慢慢阴沉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书楼。

    沐过身回到寝屋,只见小丫头床榻四周的棉布帐幔拉得紧实,半丝光都透不进。

    那丫头大约已经就寝。

    他吹熄两盏灯,踢掉鞋子上床。

    窗外春雨无边。

    也不知要落到几时。

    少年单手枕在脑后,独对帐顶出神。

    桌案上惟剩的一盏烛火,在黑暗中逐渐燃尽。

    夜雨的潇潇声里,忽有女孩儿的抽噎声响起。

    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带着压抑的哽咽,是把自己埋在被子深处,才会发出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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