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书架上的书平平无奇,她提不起兴趣,干脆直接爬上七楼。
七楼光影昏惑,花窗半开,几座璃灯盏影影绰绰照亮偌大的书厅。
竹木书架上的藏书倒是稀罕,全是苏酒印象里所没有的。
细白指尖落在其中一本上,正欲抽出,却没能抽得动。
少女听见书架对面隐隐传来呼吸。
这个地方,藏着人
她浑身泛起寒意,手中的古籍被抽走,透过书架缝隙,才看清楚原来是个黑衣公子。
眉目幽深,肌肤是冷玉般的白。
过薄的红唇,加之一截断眉,衬得他凉薄阴冷,注视人时的目光像是角落里的毒蛇。
苏酒下意识后退两步。
颜鸩眯起眼,越发仔细地打量这个女人。
穿朱砂红轻纱宫装,细白双臂露在外面,细肩圆润,骨肉匀停。
长发间夹杂着细金丝和小辫子,红宝石流苏额饰衬得她雍容倾城,本该无邪纯净的鹿眼,眼尾微扬,莫名有种清媚撩人之感。
她很美。
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美!
怪不得颜凉会叫他毁掉她的脸……
他的视线太过炙热,苏酒低眉敛目,转身去了另一座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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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章 咱们从前……可曾认识?
书楼寂静。
颜鸩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抬起头,诧异地盯向苏酒。
苏酒嗓音清冷:“本宫贵为公主,怎容你如此放肆!”
颜鸩眯了眯眼。
眼前的少女貌美倾城,自有股高高在上的雍容气度,是他在南疆任何女人身上都没有见过的。
他邪肆而克制地舔了舔嘴角。
苏酒也注视着他。
这个男人狠辣嗜血,眯眼舔唇的动作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让她对他,讨厌不起来。
想起男人刚刚的轻薄,她依旧寒着小脸,转身往楼梯走。
跨出门槛,颜鸩诡异地瞬移到她身后。
他负手,俯身凑到她耳畔,“小王二十多年刀刃舔血,从未对任何女人上过心……今日得见公主殿下,倒是颇觉喜欢。听闻公主殿下对皇上没有任何兴趣,不如公主嫁给小王,小王愿护公主一生安危。”
他嗓音深沉低哑。
苏酒不动声色地笑笑,“如果你妹妹要杀本宫呢”
“呵,”男人眼底翻涌着危险,“小王只是府中庶子,自幼姨娘早逝无人看顾,一路摸爬滚打受尽白眼长大,拼尽性命才爬到今日的高位。
“在父王和妹妹眼里,小王只是他们王府豢养的一条狗,小王活着,只是为了保护妹妹让她诞下皇嗣,让王府以外戚身份权倾朝野。可在小王眼中,他们同样与狗毫无区别。只要公主开口,杀妹妹也罢,杀父王也罢,悉听尊便!”
男人薄情得过分。
苏酒的心尖却悄然泛起涟漪。
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在胸腔里蔓延,但她说不上来这种熟悉感是什么。
仿佛这些年,她也曾遇见过一个摸爬滚打的名门庶子,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薄情少年。
黛青色的远山眉微微蹙起,她不可思议地盯向颜鸩。
清越的嗓音染上一丝沙哑,她声音极低:“你叫什么名字”
“颜鸩。”男人微笑,“鸩毒的鸩。”
苏酒对这个名字相当陌生。
指尖把玩着一根细辫子,她试探道:“咱们从前……可曾认识”
颜鸩挑眉,“原以为公主殿下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神女,没成想,竟也懂如何勾搭男人。”
苏酒白嫩的面颊浮上绯色,她懊恼训斥,“再敢胡言乱语,我告诉皇上!”
说完,拎着纱裙快步下楼。
随从走出来,恭声道:“小王爷,您罔顾贵妃娘娘的意思,回府以后,如何向王爷交代”
颜鸩凝着苏酒离开的楼梯。
他淡淡道:“本打算等颜凉生下储君,暗杀苏堂扶持储君继位,以国舅身份代理政事,但现在似乎有一条更好的路可以走。”
“什么路”随从好奇。
颜鸩薄唇扬起,“南疆皇族,男女皆可继位为君。如果小王娶了公主,再暗杀苏堂,公主便是南疆的女帝。小王以帝君身份代掌朝政,有何不可继位的太子,则是小王的亲儿子,岂不是美事一桩”
随从眼前一亮,连忙拱手,“小王爷神机妙算,属下自愧不如!公主花容月貌,娶回去放在王府里,也是极赏心悦目的一件事。”
颜鸩缓声,“她并非花瓶。”
敢拿书拍他的脸,可见胆魄过人。
能读得懂南疆古篆文,可见才识渊博。
说话细声慢语、举止从容有度,可见聪慧而有教养。
他捻着扳指,狭眸划过深意。
一个貌美倾国又冰雪聪明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他低声吩咐:“派人调查公主的来历。”
“是!”
苏酒离开书楼,独自穿行在雕花游廊。
南疆多雾,花株隐在雾水中,隐隐绰绰看不真切。
寒风吹拂起她的轻纱宫裙,她临水而立,鹿眼沉沉。
那本记载着诛情蛊的古籍,也不知是否是孤本。
但藏书楼似乎只有那么一本。
如果想看被撕掉的那一页,她只能托人从宫外想办法。
可她举目无亲,根本不认识南疆的任何人。
少女眼前无端浮现出颜鸩的身影。
第850章 他若用情,必是深情
江南除夕刚过。
萧廷琛青袄玄裳长身玉立,负手立在船头,从河川顺流而下,笑眯眯扫视过两岸。
岸上还积着白雪,檐下一盏盏红灯笼和春联平添喜庆,小孩子们穿新衣在拱桥上往来嬉戏,叫卖糖葫芦和花糕的摊贩兢兢业业。
他占了这座临安城,却把军队安排在城外,不准他们打扰百姓。
也因此,他在临安城留下了极好的名声。
乌篷船在长街边停下,他信步上岸,穿过熙攘热闹的人群,踏进了知府衙门。
洛梨裳叼着烤红薯上前,懒洋洋递给他一封信,“金陵寄来的,吴嵩检查过,无毒。”
“必是我在金陵城的某位红粉知己寄来的……”萧廷琛随意接过,“当年朕在金陵,毕竟也算名门公子、风流解元,天香引不知有多少美人暗暗恋慕朕。”
洛梨裳翻了个白眼。
她特大爷地落座,翘起二郎腿道:“小酒还在南疆等着你去救她呢,她若知道你在这繁华金粉地念叨什么红粉知己,必定要恨死你。”
萧廷琛笑笑。
一目十行地看完书信,他道:“是晓寒轻寄来的。”
“晓寒轻”洛梨裳挑眉,“就是背叛你的那个前朝郡主她不是嫁给你大哥了吗啧,你不会和她有一腿吧”
萧廷琛把书信烧了,桃花眼晦暗几分,“她问朕,若她带着金陵和宋州府归降,朕可愿意原谅她,可愿意撮合她与萧廷修重修旧好。”
“你打算怎么回信”洛梨裳吃完烤红薯,拿手帕擦了擦手指。
萧廷琛捻着墨玉扳指,沉默不语。
洛梨裳饶有兴味地喝了口茶。
萧廷琛看似玩世不恭冷心冷面,可她知道他若用情,必是深情。
兄弟也好、女人也罢,但凡他曾在乎的,哪怕遭逢背叛,他也愿意再给那些人一次机会。
比如谢容景他们。
过了半刻钟,萧廷琛正色道:“这一个多月,咱们大大小小打了十多次仗,兵力折损超过十万。宋州府和金陵城对江南而言举足轻重,若能不战而降,将有利于咱们休养生息,攻略长安。”
大齐的重兵都聚集在北方,江南一带虽然繁华富庶,但屯兵不多。
所以越往北去,战争就会进行得越艰难。
洛梨裳挑眉而笑,“所以,你打算答应晓寒轻的条件可你知道你大哥现在身在何处吗牺牲色相的时候到了,你得先把他找出来啊。实在找不到,要不你亲自上”
萧廷琛懒得给她正眼。
他往后厅而去,“如果萧廷修不在长安,那么他只会去一个地方。朕要亲自去一趟金陵,你让宿润墨严守临安,万事谨慎。”
萧廷琛只带了吴嵩一个随从,主仆俩骑马往金陵而去。
洛梨裳站在城楼上给他们送行,忍不住嘲讽,“咱家皇上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居然就这么赶赴金陵……他不怕那封信是晓寒轻设下的圈套”
萧微华穿细铠立在她身侧。
望着萧廷琛背影的目光充满崇拜,他认真道:“皇上是天底下最英明神武的男人,此去金陵看似鲁莽,但他必定藏着后手。”
洛梨裳:……
她复杂地看萧微华一眼。
她发现无论萧廷琛干出匪夷所思的事,在这个少年嘴里都能得到完美解读。
她好想告诉他,他们皇上什么后手都没有!
他们皇上真的就只是鲁莽!
……
萧廷琛与吴嵩骑快马,掠过一重重山脉与河川。
四天后,他们抵达金陵。
萧廷琛仰起头,古老的城墙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城池繁华更胜往昔,沿街叫卖蔬果饼儿的摊贩鳞次栉比,青砖街道宽敞干净,两侧酒楼歌馆林立,不愧是古朝都城繁华金粉地。
吴嵩拽着缰绳,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皇上打算去哪儿难道咱们不需要拿胡子什么的伪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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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1章 从今往后,他便是我的天下
提到晓寒轻,萧廷修的目光暗了暗。
他抬步朝主院而去,语调格外淡漠,“终究不是一路人,还见面做什么”
萧廷琛跟上他,“她托我向你说情来着。这两年,她到底还是念着你的。”
萧廷修冷淡地换了话题,“你长途跋涉而来,也该歇歇。我叫小厮去街上买些好酒好菜,今晚咱们兄弟把酒言欢,莫要再提那个女人。”
萧廷琛在游廊里驻足。
他目送萧廷修消失在游廊拐角,轻佻地“啧啧”两声。
吴嵩悄然出现在他身侧,“皇上第一回做媒就失败了,这可如何是好”
“朕这位大哥,素来极有原则。他效忠朕,便容不得旁人背叛。晓寒轻身为他的女人,却偏偏背叛了朕,那种滋味儿可想而知。”
吴嵩叹息,“奴才怎么觉着,这撮合萧廷修和晓寒轻,比打仗还难”
萧廷琛:……
他也这么觉着。
时辰尚早。
萧廷琛不紧不慢地逛过明德院,一楼一阁仍旧熟悉,只是缺人打理,池塘边枯草丛生,冬日里瞧着有些荒芜之感。
他信步踏进小书楼,尘埃落满书架,花窗角落还结了几只蛛网。
他立在楼中,微微闭目。
恍惚中,那个小姑娘娇嗔乖顺的模样似乎又浮现在面前。
他还记得那个春雨夜,他教她写字,故意在纸上写“苏酒是小狗狗”笑话她,可小姑娘一眼识破,跟他闹脾气掉眼泪。
他哄她,在宣纸上又添了一行字:萧廷琛也是小狗狗。
可小姑娘依旧委屈地掉眼泪。
他没法儿,只得捧着宣纸,抑扬顿挫地学狗叫,才总算把她哄好。
现在想来,他的小酒儿那时候就绵软可爱得不像话。
究竟是什么时候在意她的呢
恐怕早在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之中,就悄然被她吸引了吧
萧廷琛回忆着,桃花眼里浮现出罕见的温柔。
他踏出小书楼,望向遥远的南方,“谢容景也该抵达南疆边境了,小酒,等我平定天下,再带你回家……”
现在,他得抽空走一趟天香引。
昔日繁华的歌楼酒馆依旧热闹。
萧廷琛径直登上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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