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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许绍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二三三

    “我把爷爷家的地址发给你。”许母说完,挂了电话。

    两分钟后,一条短信进来,只有一个地址。

    一个许绍城早已经烂熟于心的地址。

    他愣愣地盯着,用力地捏紧了手机。




250 心里难受
    许爷爷去世的消息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许绍城到的时候,胡同口停满了车,他只能让司机把车停到一条街以外的地方,自己走过去。

    已是深夜。以往这个时候,许爷爷早就睡下,四合院里也看不到半点光亮。

    可是今天——

    院子里灯火通明,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

    所有的人都穿着深色的衣服,走在胡同里,仿佛就融入了黑暗中。

    李伯站在院门口,负责接待。

    他的眼睛哭得肿了,面上一片悲戚。

    见到许绍城,他的眼泪直往下掉。

    “小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许绍城紧抿住唇,绷起一张脸,一双眼睛毫无感情波动地瞥向李伯——完完全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许绍城失忆的事,李伯自然是知晓的。

    因此他的眼泪掉得更凶,“您快进去吧!老爷等了您很久了!”

    许绍城却没有动。

    “麻烦您给我带路。”他的声调没有半点起伏。

    李伯微愕,反应过来后,只觉得愈发的难受。

    他背转过身,用袖子揩去脸上的泪水,低低地应了一声:“您随我来。”

    许绍城有六年没有踏足过这里。

    除了树又青了,这里的一切,与他上一次过来的时候似乎没有差别。

    他跟着李伯,走过曾经走过无数次的路,去到了最深处的房间。

    爷爷的灵堂设在整个四合院里面积最大的主屋,供朋友前来吊唁,灵柩却放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来见上一面。

    许家的所有人这会儿都在主屋接待客人,爷爷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我先出去了。”李伯瞧见摆放在堂屋正中的冰棺,情绪再次不能自已。他快速地逃离,将许绍城独自留下。

    许绍城慢慢地走过去。

    隔着透明的棺盖,他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人。

    爷爷已经换上了寿衣,闭着眼一派安详。

    他妈说,爷爷是自己走的。

    毕竟岁数过了九十,每一天都是倒数。

    许绍城却不相信——或者说,他不想相信。

    他还没有带着沈玥和星星回来给爷爷看过,没有让爷爷享受到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

    他紧咬着牙,面部肌肉一阵阵抽搐,却又死死地忍耐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他移开眼,半晌后,情绪才慢慢地平复。

    这个地方不宜久待。

    许绍城又去了灵堂。

    灵堂里人很多,有些喧闹。

    屋内燃了不少香,烟气缭绕,容易迷蒙双眼。

    许绍城费了一点劲才找到自己的父母。

    许母满脸憔悴,顶着一双肿成核桃大小的眼睛,站在许父的身边。

    相比起她来,许父要冷静许多,但眼眶也染上了红色。

    “绍城……”许母拉过许绍城的手,声音嘶哑,“见过爷爷了吗”

    许绍城面无表情地点头,机械地安慰她:“您节哀。”

    他的冷淡叫许母悲从中来。

    她仰头看着许绍城,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绍城来了啊”两位叔叔带着家人过来。

    他们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不出半点的悲痛。

    许二叔不悦地盯着许母,责备道:“大嫂,我都跟说了,这是喜丧,老爷子走得很安详。你哭成这样,老爷子黄泉路上都不能安心了!”

    许母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将许绍城的手握得更紧。

    许绍城眯了眯眼,一股子戾气涌出来。

    “家人去世,难过是应该的。倒是你们,爷爷走了这么开心,究竟是因为‘喜丧’,还是因为马上要拿到他老人家的遗产”

    “你!”许二叔瞪圆了眼,“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气氛在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许父沉着脸把许绍城拉开,“别在这里闹事。你工作不是忙么先回去吧。”

    许绍城不想走,但又不想看见二叔、三叔那两家人的嘴脸。

    “好。”他点头,与许母打过招呼以后便径直离开。

    等他走了,那两家人聚在一块儿嚼舌根:“老爷子生前最喜欢他,恨不得什么都给他,有什么用呢如今人没了,他连留下来守灵都不肯,真是白眼狼!”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进到了许母的耳中。

    许母本就憋着气,这会儿再忍不了,不顾许父的劝阻冲过去,大声哭嚷着:“绍城变成现在这样怪谁当初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们谁关心过我们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在背后幸灾乐祸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们争老爷子的遗产,我们家绍城争气得很,不像你们养的那几个废物,这么多年了,除了啃老,什么都不会!”

    怒极后说出的话,**裸的,很难听,一点面子也没给他们留。

    “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谁是废物呢”

    “我看你们一家是存心不想让老爷子安息吧”

    ……

    许母被他们群起而攻之。

    许父护着自己的妻子,冷沉着脸往他们面前一站,“怎么,你们大嫂说错了吗绍城在泽瑞婚礼上遇袭,你们到现在都没给我们一个说法。这六年来,你们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争权夺利,把我们一家从云天挤出去。我以前不跟你们计较,是不想闹得太难看,给老爷子添堵。如今老爷子走了,我也没了那些顾忌。以后你们再使那些小手段,就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许父毕竟是老大,也是继许爷爷以后,掌管云天集团最久的人,说话做事都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老二、老三,以及下面的小辈们,说实话,都对他有几分畏惧。

    因此,哪怕恨得牙痒痒,被他这么一震慑,众人都老老实实地住了口。

    “老爷子为大,这几天你们都给我收敛一点,好好地把老爷子的后事办完!”许父说完,拉着许母去了灵堂正中,迎接下一批来吊唁的客人。

    许绍城没让司机送他回家。

    叶行舟也听到了许爷爷去世的消息,特地打电话过来慰问他。

    许绍城顺势约他:“一起喝酒”

    叶行舟不怎么爱喝酒,但这样的特殊时候,他自然要“舍命陪君子”。

    他们俩约在一个私密性极好的私人会所。

    许绍城各种各样的酒点了一堆,摆满了茶几。

    洋酒、白酒、啤酒,他来者不拒,对着瓶吹。

    叶行舟看不下去,上前去抢,却被他一把推开。

    “让我喝!”许绍城已经醉了,说话含糊不清,“我心里难受……”他毫无形象地拍着自己的胸膛,顷刻间泪流满面。



251 胡话
    叶行舟与许绍城认识了十几年,还是头一回见他失态至此。

    在他的印象里,许绍城总是冷静自持、遇到什么事都不动如山的。

    叶行舟自然知道许老爷子于许绍城的意义,也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叶行舟没有再拦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自己灌醉,最终不省人事地倒在一旁。

    许绍城人高马大,又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叶行舟独自一人无法将他带走,便干脆叫服务生送了被子进来,打算与他一起在会所包厢的沙发上将就一晚。

    大约是受到的刺激太大,许绍城半夜里忽然发起了高烧,并不断说着胡话。

    他一会儿叫着“爷爷”,一会儿叫着“玥玥”,表情悲痛挣扎,眼角还有泪水滑下。

    叶行舟心里惦记着他,本就睡得不沉,惊醒后见此情景,心中不由生出几分酸涩,以及几分无力——他如此难过,自己却一点也帮不到他。

    在这个节骨眼上,许绍城断然是不能进医院的。

    许家的那一群人精,指不定能从中猜出点什么。

    叶行舟问服务生要了退烧药和一桶冰块,把退烧药塞给许绍城吃了,又用冰块擦拭他的身体给他降温。

    一直折腾到四五点,许绍城才沉沉睡去,没再说胡话。

    叶行舟虚脱地坐下,明明困到了极致,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给自己认识的医生朋友发了信息,让对方尽快带着工具过来一趟。

    许绍城这情况,打一针才能让人放心。

    许绍城的生物钟很准,哪怕喝得烂醉如泥,第二天八点一过,他就睁开了眼。

    头疼得快要炸开,体内像有一团火,源源不断地向外散发着热量。

    他一抬手,便看到了一条又细又长的输液管,针头扎在自己的手背上,用胶布牢牢地固定住。

    叶行舟半步不离地守在旁边,见他醒了,忙出声提醒:“你别乱动,免得把针头给弄掉了。”

    许绍城便老实躺好,哑着嗓子问:“我怎么了”

    大概是昨晚酒喝得太多,这会儿他的喉咙管像被火灼过,又干又疼,一说话就难受得厉害。

    “你发烧了,高烧,昨天半夜里都到了39度。”叶行舟现在想想,还有一些后怕,“我就说让你别喝那么多酒了,你又不听……”

    一听他唠叨,许绍城的头更疼了。

    “行了行了。”他打断叶行舟,“给我倒杯水。”

    叶行舟忙倒了一杯温水送到了他的手上。

    许绍城已经坐了起来,软软地靠在沙发上。

    高烧无力,杯子在他手里滑了一下,大半杯水全都洒到了他的身上。

    叶行舟情急之下骂了句“操”,一连抽了好几张纸,想要帮他擦去水渍,却被他中途截下。

    “我自己来。”许绍城淡淡地说。

    “都这时候了,你还克服不了那破毛病呢”叶行舟无语到了极点。

    许绍城轻“嗯”一声,低下头去,用纸巾一点一点把衣服上的水珠吸干。

    他艰难地喝完了剩下的小半杯水,干裂的嘴唇总算有了点光泽。

    他看一眼头顶的吊瓶,问:“还有多久”

    吊瓶里的药水还有一半。

    “半个小时吧。”叶行舟说,“待会儿老徐来给你抽针。他刚出去抽烟去了。”

    “老徐”便是他的那位医生朋友,已经做到了科室主任的位子,许多年没给人扎过针了。

    “怎么把他叫过来了”许绍城微微皱眉,“他不是说最近医院领导层改组很忙吗”

    “那不然还能怎么办”叶行舟把眼镜往上推了推,“你不能去医院,叫别的医生来我又不放心,只有老徐最靠得住。”

    许绍城没再说话。

    老徐很快就抽完一根烟回来。

    “哟,这么快就醒了”他跟许绍城打招呼。

    许绍城牵起唇角,算作是对他的回应。

    “这点滴,能不能调快一点”许绍城问。

    “当然不行。”老徐在叶行舟的身侧坐下,“要能调快,我早给你调了!我也想早点回医院去呢!”

    “哦”叶行舟挑眉,露出惊异的表情,“你什么时候这么热爱工作了我记得你自打升了主任,都是踩着点去上班的吧门诊那都是能不坐就不坐的。”

    “我不是说了我们医院高层在改组么我还不是指望着能再往上升况且,我刚刚收到消息,说是我们科室今天早上来了个挺牛x的病人,排场特别大,还是温斯坦酒店的总经理亲自送过去的。我要是能跟这病人搞好关系,说服他给我们科室赞助几台机器,那升职就稳了!”

    老徐说了这么多,许绍城的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了“温斯坦酒店的总经理”这几个字上。

    “你现在打电话去问,那个病人究竟是什么人。”他的眼睛眯了眯。

    虽然他心里清楚,能让沈玥亲自送去医院的,多半是酒店的贵客,但……万一呢

    他绝不允许有什么意外发生。

    “现在”老徐不解,“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你认识人家吗”

    叶行舟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让你问你就问,废话这么多!”

    “我又不是你们的员工,凭什么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老徐不乐意了,“我一起床就背着东西跑过来,你们到现在说一句‘谢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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