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许绍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二三三
“你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一脚接着一脚地往谢莺的身上踹,每一脚都没有留情,几乎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谢莺感觉自己的骨头全都散了架,剧烈的痛感从各个部位涌来。她不住地叫唤着,一声比一声凄厉,额头、后背上沁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救命!救命啊!”
沈鑫的办公室说不上大,也没有专门的隔音设备,谢莺的哭嚎一句不漏地传进了其他人的耳中。
丁毅没有想到自己出去一趟回来,前后不过几分钟,局面竟变成了这样。
办公室外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照这样下去,沈总可能会把他老婆给打死的……”
“咱们要不要去劝一劝万一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要劝你去劝!我反正是不敢的!”
……
经过一番讨论,最后进去劝架的重任落到了作为沈鑫最为器重的“心腹”的丁毅的身上。
“丁助理,看你的了!”
“丁助理,我们给你加油!”
……
丁毅虽不愿意承担被沈鑫迁怒的风险,但谢莺的嚎叫越来越轻,他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重。
物业派出的保安姗姗来迟,看到办公区的混乱,急忙询问:“人呢哪儿去了”
丁毅先稳住他们:“你们在外头等一下,一会儿我再叫你们。”
保安们都摸不着头脑,跟他确定了一遍这里不需要他们以后,才悻悻地退出去。
丁毅去敲沈鑫办公室的门,慌慌张张地喊:“沈总!沈总!保安来了!”
沈鑫已经失去了理智,身体在怒火的驱使下行动,完全不受他的大脑控制。
丁毅疯狂砸门的声音终于唤回了他的神智,听到“保安”这两个字,他当即住了手。
谢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眼皮耷拉着,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
沈鑫一下子慌了。
他赶忙蹲下身,伸出两指去探谢莺的鼻息。
幸好,她的呼吸虽然微弱,但还是有。
他不敢多耽搁,将门打开,放了丁毅进来。
丁毅看到地上的谢莺,也吓了一大跳。
“沈总,夫人这是……”他不由自主地发抖。
沈鑫强装镇定:“没死。”
丁毅这才松一口气。
“今天给所有人都放假,让他们现在就下班。一会儿你想法子把谢莺给弄出去,送到医院,别让她死了。”沈鑫吩咐道。
“好的,沈总。”丁毅按照他的指示,在最短的时间内,逼着所有人收拾东西离开。守在前台的保安也被他找了个借口打发走。
等人都散了,他背着谢莺,一层一层地从楼梯间走下去,避过大楼里的众人,小心地进入停车场。
然而,还没等他找到沈鑫的车,几道刺目的白光亮起,伴随着“咔嚓”的声音。
丁毅警觉地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老旧桑塔纳发动后,朝着出口驶去。
309 受伤严重
谢莺在这个状态下被人偷拍,新闻发出去必定会闹得很大。
但此时此刻丁毅的身边没有其他人,谢莺的情况又不乐观。权衡了几秒,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先把她送去医院。
在启动车子的同时,他给沈鑫打电话报告了情况。
沈鑫沉吟片刻,答复他:“知道了,我会让人处理。”
一直到医院,谢莺都没有醒。
丁毅悬着心,让医生给她做了个详尽的检查。
结果出来,他分外的慌张与为难:全身上下多处骨折,后脑勺凹陷下去一块,脾脏也被踢到破裂。
医生板着脸,严肃又警惕地问:“这是你打的”
丁毅赶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送她来医院而已!我也不知道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医生又问:“报警了吗”
丁毅心里发虚:“没呢,我这不急着送她来嘛一时没顾上。”
“先住院吧,后续的治疗由相关科室的医生负责。”医生推了推眼镜,没继续追问,吩咐护士给谢莺转到骨科,还把她拉到旁边悄悄多叮嘱了一句:“再报个警。”
鉴于谢莺的身份,转到骨科去后,丁毅给她安排进了病房,又按照护士的推荐,请了个话不多的护工。
等搞定这一切,一个下午就已经过去。
他看了看表,差不多到了与天冬影业的小方总约好的时间。
对着护工耳提面命了一番,他直接驱车赶往对方定下的餐厅。
丁毅前脚走,后脚陆昀烨就推着沈玥从隔壁的病房出来。
沈玥受的伤虽然重,但因着一群人的悉心照料,恢复得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今天医生终于下了“特赦令”,允许她下床,坐着轮椅去外面转转。
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第一次看见病房外的世界,沈玥无疑是喜悦而又雀跃的——尽管她的腿和手臂仍打着厚重的石膏。
“能去楼下晒晒太阳吗”她询问陆昀烨。
那场暴雨过后,京市的天气一直不好,不是刮风就是下雨,今天难得的出了大太阳。
“不行。”陆昀烨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医生说了,只能在这层楼转一转。”
这家医院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位置,连停车位都少得可怜,自然不会有给病人休闲小憩的花园。
几栋大楼之间人来人往的,一不小心撞上,沈玥这骨头,又得多花几个月养。
他一搬出医生来,沈玥就只能悻悻地收声。
她转过头,看到隔壁病房紧闭的房门,疑惑地“咦”了一声。
“有人住进来了”她问。
骨科每天新收的病人不少,但几间一直都是空的。
陆昀烨平时在医院也很少出病房,对周围的人和事更是一点也不关心。
“应该吧。”他不走心地应了一句。
一层楼的空间不大,他们很快就逛到了护士站。
没到巡房的时间,护士站里坐了好几个护士,一边工作一边聊天。
“……听说她的伤很严重,肋骨都断了两根。”
“何止啊!脾脏都破了!简直可怕!”
“急诊那边转过来的时候说报了警,但是没说这伤是怎么弄的……”
“是被人打的吧不然哪能弄成这样啊!”
“明星不都有经纪人、保镖什么的吗一般人都近不了身,怎么打她”
“那是现在还红着的明星!像谢莺这种过气几十年的,不久之前还爆了那么大的丑闻,哪有经纪人管她!”
沈玥原本只抱着听个八卦解解闷的心思,可当“谢莺”这个名字从护士嘴里冒出来,她一下子愣住了。
联系完上下文,她越发的惊讶。
谢莺这是……被人打了
可是……谁会打她呢
与沈玥一样,陆昀烨的注意力也被护士们谈论的内容吸引。
他逐渐放慢了脚步,之后干脆停在了原地。
负责沈玥的护士只有两个,但作为今天之前整一层楼唯一的病人,沈玥与陆昀烨在这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们俩很快就引起了护士们的注意。
负责沈玥的护士长李雯匆忙放下手上的工作,从柜台后方走出来,略有些紧张,又有些讨好地问:“怎么来这儿了是有什么事吗有事的话,直接在房里按铃就可以了,我们会过去的。”
沈玥淡笑着摆摆手,“没事。今天医生批准我下床了,我出来逛一逛。”
李雯这才把自己提起的一颗心重新放回去。
“需要我带你们逛吗”她看看沈玥,又看看陆昀烨。
“好啊。”沈玥欣然应道。
她的答案让陆昀烨有几分意外,他低下头看她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李雯走在前头,详细地为他们介绍楼层的构造,以及路过的每间房的用途。
沈玥认真地听着,在逛过一圈以后,佯装不经意地提起:“我隔壁的病房今天好像有人住进去了。”
“是的。”李雯点了一下头,忽的压低了声音:“是那个女明星谢莺,你们认识吗”
沈玥虽然已经猜到,但确认了这个结果,她不免有些心慌。
她花了六年的时间,才在远离谢莺的另外一个半球治愈了自己的心理创伤,艰难地从童年的阴影当中慢慢地走出来,然而不久前的一场车祸,又让她对谢莺、对沈家的所有人充满了恐惧。
在她眼里,他们都是疯子。
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他们做不出来的事情。
她不自觉地咬着唇上的死皮,没有受伤的右手紧紧地握住轮椅的扶手,指节因过度的用力而失去了血色。
如今谢莺在距离她如此之近的地方,尽管受了很重的伤——沈玥不能确定这会不会是又一个针对她的阴谋,或许所谓的“受伤”不过是演出来给她看的……
她迅速地回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陆昀烨。
接收到信号,陆昀烨心蓦地一沉。
“不认识。”他说,随即小幅度地弯腰,温声提醒沈玥:“好了,我们出来够久了,该回去了。”
与李雯打过招呼,他推着沈玥掉了个头。在经过谢莺的病房时,他有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陈阿姨正在做清洁。
趁着沈玥出门,她把病床上的床单、被套全都拆下来换成了新的,又用消毒水把地板拖得干干净净。
听见声音,她抬头看向门口。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并未料到这样的状况,“地还没干呢!”
陆昀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在环视一圈后冷着脸问:“陆晨去哪里了”
310 许二叔寿筵
陆晨一早就来了医院,花了近半小时向陆昀烨汇报工作,之后留在了这里,偶尔帮陈阿姨搭把手,大多数时间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抱着电脑处理公务。
陆昀烨推沈玥出去的时候,他还在专心地看美国公司那边发来的工作邮件。
陈阿姨看向门外,“他刚才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但他的东西都在,应该一会儿就会回来。”
如陈阿姨所说,陆晨的电脑正放在他坐过的沙发上,侧边的电源灯还亮着,显然离开的时间不长。
陆昀烨把沈玥交给陈阿姨:“你把玥玥扶上床,我给陆晨打个电话。”
然而电话还没接通,陆晨就推门进来。
他手里握着的手机恰好在这个时候响起,他低头看一眼,诧异地问陆昀烨:“叔叔,您找我”
陆昀烨没急着开口,等陈阿姨把沈玥扶上了床,他找了个借口把她支开,又把门关上。
“谢莺住在隔壁,你去查一下她究竟是什么情况。”
陆晨的双眼微微睁大,“隔壁住的是谢莺”他刚刚倒是看见隔壁病房有人进去,却没想到住在里头的是谢莺。
“我去找医生问问。”
自沈玥住院以来,他几乎天天都往医生办公室跑,了解沈玥的恢复进度,一来二去,与整个科室的医生都混了个脸熟。打听这种消息,于他来说相当容易。
不过三五分钟,陆晨就了解了状况,从医生办公室回来。
“她是真的受了伤,很严重,应该是被人打的。她现在还没醒,所以谁都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虽说谢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沈玥听着陆晨的话,内心并未起半点的波澜。
倒是陆昀烨沉着脸,表情有几分凝重。
外面很快又有了动静。
陆晨出去看一眼,说:“警察来了,去隔壁了。”
这事儿惊动了警察,说明没那么简单。
大约是因为谢莺还处于昏迷之中,警察并未在她的病房待多久。
陆晨第一时间转播:“他们好像去了医生办公室。”
“行了。”陆昀烨摆摆手,“你进来吧。”
警察去医生那里,收集到的信息不会比他们多多少。
“今天姓许的来吗”他问沈玥。
许绍城天天往医院里跑,引得陆昀烨越发的不满,对他的称呼也由原来客气的“许总”,变成了不耐烦到极点的“姓许的”。
沈玥说了他好几次,可他在这件事上分外固执。并且,她越是护着许绍城,他对许绍城的意见就越大。
久而久之,她便懒得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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