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猛虎

    魏启明应道:“公子放心，我会立即安排下去，不过属下有件事很担心。”

    “何事”张宇问道。

    魏启明反问道:“公子是想参与此案的调查从而向陛下证明北衙禁军的强大情报能力，从来得以信任北衙禁军实力，从而被重视！”

    “没错！”张宇道:“这的确是一次证明的好机会。怎么，你觉得哪里不妥吗”

    魏启明道:“奴才是监牢住多了，胆子也变小了。陛下给北衙禁军的任务是保护好第一公司，我担心我们贸然参与此事，会引起陛下的反感，毕竟我们现在得到了情报都是空口无凭，甚至是猜测的。陛下若是深入询问，我们一无所知，这种越权行为”

    魏启明没说完，但张宇听明白了。

    此时的张宇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司长，买官卖官是大理寺和邢部的任务，你一个从五品的小官随意插入，的确是很冒失。

    这种越权强出头的行为是很遭人反感的，办好了还行，办不好就彻底砸手里。

    张宇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进宫面圣之前，我得请两个人吃饭！”张宇笑着说。

    魏启明顿时放心，原来早有主意。这也让他更加畏惧张宇，年纪不大，为何人情世故这么通透




第八十八章:北衙暗卫
    当天下午，张宇托人入宫送信，邀请了两位大美人共进晚餐。

    两位大美人不是旁人，正是上官婉儿和冷幽。两女也很给面子，像武曌请了假，并未说是张宇有请。夕阳西下时，两人来到了第一公司。

    张宇在客厅中摆了烛光晚餐，还煎了牛排。这牛排可是好东西，牛是耕地用的家畜，受到法律保护，每一头牛都在衙门登记在册，不是想杀就能杀的。谁家的牛意外死亡，衙门还要处罚呢。

    两女来到，看到烛火摇曳的西餐桌，上面铺着洁白的桌布，花瓶中插着鲜花。从未见过这样吃饭的两女感到万分好奇。

    张宇搬开椅子，邀请两女坐下，并端上牛肉。

    “这是西餐，来自遥远的西方，你们没见过也不奇怪。不过这牛排味道不错，你们可以尝尝！”张宇笑眯眯道。

    上官婉儿和冷幽道对视一眼。

    上官婉儿问道:“无事献殷勤，肯定有事相求！”

    “我就不能请你们吃饭，聊聊天谈谈情”张宇郁闷道。

    上官婉儿直接哼道:“聊天谈情，会请两个人”

    说完，上官婉儿才意识到说错话了，脸颊顿时浮现绯红，这话说出去好像自己很幽怨似的。

    冷幽咳嗽一声，说道:“有事就说，知道我不方便吃饭，还这么做，你肯定是故意的！”

    张宇想翻白眼，你带黑纱遮面，不方便吃东西怨我喽！再说了，都看过长相了，还怕什么，三人又都不是外人。

    不过在冷幽的注视，张宇忍住了心中腹诽。

    “不说我们就走了。”两女直接说道。

    没办法，张宇只能明说:“我说找你们取经，这次买官卖官案，陛下那边怎么态度魏启明那边接到暗哨汇报，齐泰和谢彪有问题，所以我怀疑此次案件另有阴谋。陛下不是因为买官的官员名单牵扯太多而发愁，所以我想是不是能向陛下请缨，接下此案！从而来证明北衙禁军的实力。”

    上官婉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陛下正在为名单发愁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张宇偷暼了冷幽一眼，发现她没有任何反应，于是道:“我自有途径。”

    上官婉儿扫了冷幽一眼，然后看向张宇，回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怕越权破案，偷鸡不成蚀把米是吧。”

    “请用合适的短语。”张宇无奈道。

    上官婉儿道:“若是旁人，不建议这样做。换做是你，可以试试。你现在最得宠，陛下那样的性格，肯定不会责怪你。晚上回去，我帮你探一下陛下的口风，如果可以，明天你就能入宫主动请缨。”

    “太谢谢你了，无以为报，要不以身相许。”张宇打趣道。

    上官婉儿啐了一声，“谁稀罕要你，是不是冷幽”

    谁料冷幽转身就走:“回宫吧！”

    奇怪的冷幽，有时候就这样冷酷。

    次日，张宇收到上官婉儿的口信，告诉他可以去找陛下。

    张宇立即整理衣衫，换上官袍，便坐着马车入了皇城，午门前下马步行，凭借宫内行走的令牌，禀告之后，张宇来到太和殿见到了武曌。

    武曌风采依旧，美丽动人，看到张宇进来了，便笑着问道:“张爱卿，第一公司开业已有多时，你很少入宫，这一次间隔时间很长啊！听冷幽说，你红袖添香，好不快活。第一公司赚的钱呢我可听说你的产品供不应求，很多外地商贩也来你公司采购，京城都传你赚的盆满钵满，可是朕这里一分没见到！”

    张宇丝毫不尴尬，笑道:“回陛下的话，钱是赚了不少，可是都花出去了，还剩些我准备扩大公司规模，提高产量。”

    “花出去了”武曌一愣:“我知道你用钱的地方不少，但你还没有开设分公司吧，怎么用的这么快”

    张宇说道:“陛下，第一公司所赚钱财，百分之六十都用在了北衙禁军的建设当中。另外，臣今日前来，有两件事需要向陛下禀告！”

    “何事”武曌好奇道。

    张宇继续道:“一，是请陛下安排一位助手监管第一公司往来账目。”

    武曌一愣，问道:“别人都喜欢一人掌权，你倒好，主动接受监管。因为第一公司的所有物品都是你发明的，而我只是投入了一些资金罢了，所以我相信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账目这方面，无需派遣监管。”

    张宇摇摇头，肯定道:“陛下，为了公司以后得发展，必须有人监管，这也是臣对陛下的效忠。”

    武曌笑了:“你有心了，我会安排的。那第二件事呢”

    张宇语气稍微加重了:“陛下，刚刚臣已经简单说明，公司所赚钱财大部分给了魏启明，这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北衙禁军消耗了将近十万两白银，并且他们发展的方向不是扩招禁军，而是发展暗哨。此次轰动京城的买官卖官案，北衙禁军的暗哨就发现了一些情报，所以臣特意入宫。”

    武曌秀眉一挑，这两天她就因为此事而烦恼，冷幽等人的暗卫也在调查案件始末，可是都没有什么大的发现。没想到花开墙外花更香啊，张宇竟然有了情报。

    “什么情报”武曌连忙问道。

    张宇将暗哨在齐泰府中所探听的情报告知武曌，然后推测道:“陛下，齐泰和谢彪有矛盾，而听齐泰的话中意，此次买官卖官案是谢彪针对他，所以他非常愤怒。在联想到吏部一众官员这么爽快地就承认罪行，而且还呈出名单，怎么看都有演戏的成分。不知陛下能否让臣看一下买官的人员名单”

    武曌随手就将龙案上的名单交给了张宇。

    张宇打开名单浏览，整个名单竟然足足四十八人，人名后面被标注了籍贯和官阶，并且连家庭背景都详细记录。果然，大部分都是寒门，但是张宇还是发现了几个不同。

    孙河山，中书省起居舍人，属于最早参与买官的人员之一。此人不是世家弟子，但他的妻子是谢家族人。

    赵兴，中书省右谏议大夫，他的母亲出身谢家。

    李文青，尚书省员外郎，他的妻子是谢家人。

    还有三人，一共六个人和谢家脱不了干系。

    “陛下，你看！这份名单中，除了那些寒门，世家中人只有这六位，而且全都和谢家有关系。王家、赵家以及齐家一个都没有。”张宇笑道:“所以我猜测，是谢彪和齐泰有矛盾，而且很深，碍于谢、齐两家的关系，他们只能忍气吞声。后来，谢彪知道了买卖官职这回事，没有帮忙隐藏以及相互庇护，而是耍了点手段，让人告御状！齐泰为了自保，迅速牺牲手下众人，然后为了让谢彪好看，所供名单中特意加入了和谢家有关的六人，用以报复。”

    武曌点了点头，“细细想来，你说的很有道理。告御状者不经邢部，不经甄使院，直接敲文鼓，看来他说的话也有问题，必须好好审审。至于齐泰和谢彪的矛盾，也得查一下！”

    “陛下放心，我已经安排魏启明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线索。”张宇说道:“不过这些都是我们的推测，没有证据，根本翻不了案。找到证据才能让案件水落石出。现在比较麻烦的，是认罪的十几人供认不讳，愿意承担刑法。”

    武曌揉了揉眉宇，道:“是我一时疏忽，不应该让战王做主审官，现在再想重审案件，几乎不能，除非认罪者喊冤。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张宇想了想，突然笑了:“还是得从齐泰身上找线索，如果他真的是主谋，那他分到的银两呢可以好好查查。另外几名犯人也要突击一下，看能不能让他们翻供。”

    看到张宇的表情，武曌也跟着笑了，眼角弯成月牙:“你是不是有什么鬼主意”

    “陛下真是我的知心人。”张宇口无遮拦，竟然随口就说了出来:“对付那些串供的人，必须用点阴谋。不过陛下，微臣只是第一公司的司长，从五品，而且这次来陛下这，就是冒着越权的危险，战战兢兢来汇报”

    “的确名不正言不顺！”武曌点点头，然后想了片刻，突然下定决心，说道:“是我忽视了北衙禁军的重要性，既然如此，那就将我精心培养的四大暗卫融入北衙禁军，冷幽、七月、寒儿、小猫以及魏启明，重组为北衙暗卫，每人为统领，各分领一卫。各卫的职责范围照旧，同时需要相互配合。至于暗卫的大都统，我先留着。如果你能在一年时间内，让我看到第一公司的巨大成就，这个暗卫大都统的位置我便给你！从三品紫袍配金鱼袋，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如果你能做到，你的升迁速度是大齐和大周第一人。我也看出来了，公司你不上心，你早就惦记着北衙禁军了，是吧。”

    “谢陛下圣恩！”张宇惊喜万分，万万没想到武曌这么上路，忙拱手谢恩。

    “这次的买官卖官案就交给你了，我不在过问，你先行使大都统职权，我等你的好消息。速战速决！”武曌说道。

    张宇笑道:“陛下放心！”



第八十九章:逼供
    离开皇宫，张宇回到公司。

    下午时，公司内迎来了两个人，冷幽和七月。七月没有带黑纱，不过此女面容普通，属于那种丢在人群中就找不到的存在。

    张宇叫来了魏启明，将女皇的手谕传达给三人，就这样，北衙暗卫正式成立，开始了试运行。

    寒儿和小猫在外地公办，回不来，冷幽会将旨意传达给两人。这次碰面也为交底。

    冷幽先说道:“我所领暗卫一共三百七十八人，主要负责的是陛下安危，隐藏于暗处，以防禁军疏忽。”

    七月道:“我负责的暗卫一共五百七十二人，负责包括京城在内的河北道、河东道、关内道以及河南道的暗察工作，这五百七十二人分布各州各府，他们为主事者，往下各自培养45名暗卫，每个暗卫确定好后，皆详细记录在人员名单上”

    “寒儿和小猫负责其他道，至于手下暗卫人员，我们并不知晓！”冷幽补充道。

    这时，魏启明也交底:“北衙禁军重建以来，明面上的禁军人数六百人，护卫净水宫和公司，而暗哨经过重启和招揽，全国360州皆有四到六名暗哨，1557个县里已经开始构架，由于时间较短，还未布置。而作为京畿之地京城，便有一千三百二十一位暗哨，分布于文武百官各府，这也是最近大力发展的效果。”

    冷幽和七月听后，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有暗卫，也分布于各州府，不过他们的暗卫和魏启明的暗哨不同。暗卫只关注府县内的大事，只注重大局势，不像魏启明的暗哨，目标的挑选就是文武百官的府邸中人！

    这时，张宇说道:“既然陛下整合成立了北衙暗卫，那魏启明和七月、寒儿、小猫的暗卫和暗哨部署全面交流，等寒儿和小猫回来，你们自己划分负责的区域，最大程度的将暗卫和暗哨发展到全国各个府县。暗卫做负责人，暗哨具体做事，你们职权互助，又不干涉，还能相互制约，避免某一卫独大！”

    “是！”三人齐声应道。

    然后张宇继续道:“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买官卖官案，魏公公，齐泰和谢彪的事情调查的如何”

    魏启明将资料递给张宇，并道:“因为两人地位特殊，普通的情报很轻松就能调查到，但深入的事情就不好办。幸好公子给了充足的银两，齐泰的老管家急缺钱，他儿子好赌成性，欠了很多钱，所以策反他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这位老管家从齐泰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服侍，所以情报的准确性很高。据这位老管家说，齐泰是私生子，年轻时不被齐家认可，地位很低，他曾喜欢一个寒门女子，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而谢彪是谢康的儿子，从小霸道纨绔，机缘巧合下强硬霸占了那名女子，女子的父亲为了不得罪谢家，便主动让女子做了谢彪的小妾，最后那名女子不忍屈辱上吊自尽。齐泰一直怀恨在心，但没法报复。后来齐泰被齐家推出来，成了核心人物。后来，据说是齐泰设计，让一个染病的青楼女子勾引谢彪，从而害得谢彪一直身体不好并且无子嗣。谢彪怀疑是齐泰所为，但没有证据。”

    “两人的恩怨就这样一直僵持着，要不是谢康和齐家的老爷子一直压着两人，两人早就闹得你死我活了！”

    张宇笑道:“两个家伙的恩怨真是跌宕起伏啊！看来，很可能是谢彪借这次卖官案对付齐泰。只是，如果真是齐泰主谋，那他为什么要卖官呢他会缺钱吗有线索吗”

    魏启明摇了摇头，这还没调查出来。

    张宇则问道:“冷幽，晚上能不能去审告御状的郑石和吏部认罪的几名官员”

    “我来安排！”冷幽应道。

    “我们需要悄悄地，不能泄露消息！”张宇说道。

    冷幽道:“幸好陛下把主审地放在了甄使院，而不是邢部。你放心，甄使院是陛下安排的人。”

    随即，张宇又问魏启明:“魏公公，当年北衙禁军的审讯手段还全吗”

    “没有丢掉一个！”魏启明突然笑了，笑容带着寒意。

    深夜时分，张宇在冷幽的互送下，和魏启明一同来到匦使院。

    武曌很有眼界，他知道尚书六部被世家把持，为了不陷入被动，她设立了不少新的衙门，用来平衡六部。像匦使院，就是一个综合性的衙门，职能无法和六部相提并论，但在关键时候，却能起到大用处。

    匦使院隶属于门下省，由谏议大夫领“知匦史”，门下省是狄人杰负责，所以进入匦使院的牢房很隐蔽。

    匦使院的牢房很少用，只有区区几间，平常时候用作放杂物的库房。郑石被关在最东侧牢房，左侍郎在中间牢房，旁边是考功司郎中的牢房，最西面也是十五位考功令史的牢房。

    张宇和魏启明进了牢房，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老叟。这位曾是北衙禁军最好的逼供大师，能让受刑者痛不欲生，而且体表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