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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1639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林春

    “滚滚长东东逝水,浪滔尽英雄无数……”

    左良玉不禁吟起了杨慎所作的《临江仙》,声音中充满着感触,左梦庚默默听着。

    吟完之后,左良玉如睡着了般,阖上双目,左梦庾不敢打扰,也不知过了多久,左良玉才睁开眼睛,唤道:“把三十六镇将领都叫过来。”

    “是!”

    左梦庚施礼退出,不片刻,带回了三十六员将领。

    “扶我坐起!”

    左良玉轻唤了声。

    左梦庚连忙上前,把左良玉扶了起来,左良玉身体晃了晃,仿佛连坐都坐不稳,左梦庾又抱来被子当靠垫,左良玉才勉强坐着。

    众将心头唏嘘,左良玉由一个小兵,一步步走到大明藩镇,权倾天下,靠的是铁血手腕,凌厉杀伐,而眼前的左良玉,竟然苍老颓败至此。

    “大帅!”

    有心腹哽咽出声。

    “莫要难过,我这一生,造孽无数,双手不知有几多冤魂,我死之后,必然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今次把诸位叫来,是有些后事要安排下。”

    左良玉那浑浊的眼神扫视着众将,缓缓道。

    “大帅!”

    众将纷纷跪了下来。

    别看左良玉残暴,但对下面人还是非常到位,很多将领都感念左良玉的恩德。

    “哎”

    左良玉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我时常梦见冤魂向我索命,有死于我手上的流贼,还有无辜被杀的老百姓,我自知罪孽深重,死后必然要打入十八层地狱,但我这一生,纵横天下,也没白活,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梦庚和你们。

    当今天下形势,日渐分明,李信、桂王、闯逆、献贼与东虏各据一方,看似天下分崩,但早晚要一统,我现在问一句,你们中,谁有逐鹿天下之志”

    “这……”

    众将相互看了看,他们都是一群武将,最高的理想是拥兵自重,如左良玉般,人活一世,图个快活,既没有能力,也没有胆量去当皇帝。

    左良玉点了点头,又道:“看来是没有了,其实也好,那老夫再问一句,我死之后,谁能领我之军”

    副将马士秀道:“我等将竭尽全力,辅佐公子。”

    “那以后呢”

    左良玉淡淡问道。

    众将均是默然。

    拥兵数十万,不去争天下,拥兵做什么

    其实如左良玉所属是精兵倒也罢了,说不定会有人想着搏一把,但左良玉的部众几十年来,只有直属的数千标营是精兵,其余都是乌合之众。

    早先左军打张献忠、李自成,一打一个准,那是因为他们的手底下也是乌合之众为多,以乌合之众对乌合之众,朝庭在名份与装备上占有优势,自然轻松获胜。

    后随着张献忠与李自成渐渐打出经验,并且麾下各路人马在战火中得到了历练,左良玉想打胜仗越来越难,直至朱仙镇面对李自成时,不战而逃。

    他知道打不过李自成了。

    左良玉又道:“梦庚没有老子的狠劲,让他领军,他不是那类人,你们也莫要害他,如果各位不想接我的位子,这三十六镇兵马就解散了罢,如有不舍的,投李信还是投桂王,你们自行决定,老子只有一个要求,不许投闯逆或献贼,梦庚我会留些钱财给他,平平安安做个富家翁,倘若遇上了麻烦,各位能帮,还请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尽量帮一把,好了,今日言尽于此,都退下去罢。”

    “大帅还请养好身体,莫再出此言!”

    众将陆续劝说。

    左良玉并不答话,只是无力的摆了摆手,那昏黄的眼神中,透出了落寞。

    ……




第三六七章 凛冬来临
    三日之后,左良玉身亡,三十六镇将领为他风风光光的办了场丧事,然而民间却弹冠相庆,毕竟左良玉的军纪是大明各路总兵中最差的一支,走到哪儿,抢到哪儿,现驻扎在武昌,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武昌老百姓深受其害。

    三十六镇将领没有人去投李信,他们自家事自己有数,手下的兵,军纪实在太差了,去投李信必然要被清算,经过一番斟酌,三十六镇,近二十万兵力全部去投桂王。

    左梦庚则依着左良玉之言,没有继承军权,当真安心做起了富家翁,只是古人讲究父债子偿,左良玉欠下的滔天血债,哪能因他之死一笔勾销

    在三十六镇兵马开离武昌之后没几天,左氏就被神秘人物灭门,全家老小数十口,包括左梦庚才几个月大的幼子,全部被杀,左良玉的尸体也被掘了出来,锉骨扬灰!

    消息传开,很多人暗自恻然,什么是报应,这就是报应!

    那三十六镇兵马也没杀回武昌为左良玉报仇,可能是左家被灭门让他们害怕了,担心自己将来也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毕竟天下局势未定,万一将来李信登极,必然会清算他们。

    不知不觉中,夏去秋来,九月份,锦州一带的稻田一片金灿灿,收割在即,多尔衮早已回了沈阳,留多铎驻守锦州,荡寇军因留于宁远的兵力较少,显然无力发起对锦州的进攻,锦州方面的防备也较多尔衮在时松懈了许多。

    这其实是常态,因为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可能处于长时间的高强度战备状态。

    锦州虽然位于山区,但素来有五山一水四分田的说法,耕地面积占的比重还是很大的,这日夜里,锦州周边的田庄突然现出了一些黑衣人,向稻田里泼洒火油,沿着风向点燃。

    秋季本就干燥,稻田又因收割在即,田里的水早已排空,刹那间,数十处火头相继燃起,席卷而去。

    站在城头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道火线在稻田里快速推进,浓烟遮天,眼睛都熏的火辣辣的疼。

    “快,快去禀报豫王爷!”

    守将惊骇欲绝,赶忙奔下城,去向多铎汇报。

    “豫王爷,豫王爷,不好啦,城外走火啦!”

    多铎正抱着貌美的小妾呼呼大睡呢,听得外面来报,顿时惊的坐了起来。

    城外的稻田,隶属于清军各旗的农庄,约有十万顷,以亩产一石稻谷计算,一顷一百石,十万顷就是一千万石粮食,事关锦州全城军民一年的口粮,还有一部分要上贡给沈阳,多铎不敢怠慢,立刻奔上城头。

    就看到浓烟中到处是火光,还有无数黑点穿梭于其间扑火,可是天干物燥,火借风势,哪里能扑得灭

    “该死!”

    多铎又惊又怒!

    到天快亮时,火势终于灭掉了,不是被扑灭了,而是烧光了自然灭,经清点,只剩下了几千顷的稻田侥幸未被烧着,其余的全部过火烧毁,意味着今年几乎颗粒无收,全城连带附近的堡垒,数十万军民连带牲畜将无以为继。

    这是真狠啊!

    全城一片哭声,一年的辛劳被荡寇军一把火烧光了,眼见凛冬将至,这个冬季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以往宁远、锦州由明军控制的时候,从来不敢去烧大清的粮食,生怕触怒大清,引来残酷的报复,但荡寇军就敢于下死手。

    满人怒火冲天,纷纷向多铎请战,去烧荡寇军的粮田,多铎自忖不攻城,纯野战并不怕荡寇军,亲自率军三万,奔赴宁远。

    城头,火炮已经架起,战士们荷qiang实弹,顾炎武与李胜德却相对而笑。

    因为宁远没有种田啊,老百姓全部被带走了,暂时宁远只有驻军,消耗不是很大,用不着学古代那样屯田,靠着江南输血足以养活宁远的军队。

    “田呢,田呢!”

    多铎看着郊野那一块块荒芜的土地,气急败坏。

    荡寇军的粮草大部分屯在觉华岛上,他望尘莫及,甚至还有些士兵因过于靠近城池被炮火击中,丢掉了性命,虽然人数只有近百,却是窝火啊。

    最终,多铎悻悻而去。

    没几日,锦州粮草被一把火烧尽的消息传到了沈阳,给全城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天气越来越冷,为防止大清狗急跳墙,李信又调了两万军去察哈尔,协助额哲,防止清军突袭,掠夺牧民的牲畜,额哲也不敢怠慢,他清楚一旦再落到大清手里,等待他的,将会是非常残忍的死法,

    整个察哈尔草原被动员起来,牲畜牛马,向着沿长城一线迁徙,坚壁清野,史可法又调集大量物资援助察哈尔,毕竟眼下还是战略性盟友,不给钱,不助他渡过难关,仅凭着额哲,根本挡不住清军。

    果然,十月底,阿济格领五万精锐南下察哈尔扫荡,可是惜牲畜早已被转移一空,除了枯黄的牧草,草原上什么都没有。

    十一月初,阿济格冒险进逼长城,费三与额哲早已严阵以待,那数以万计的火qiang兵,一排排黑洞洞的qiang口列着阵,上千门火炮在步兵的掩护下构筑成了几十个方阵,周围还有数万蒙古骑兵。

    阿济格知道自己没机会了,对于荡寇军的绞杀大阵,他记忆尤新,可不敢再拿满清勇士去送死,只得悻悻而归。

    当阿济格回到沈阳的时候,沈阳飘下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场初雪,料峭寒风中,鹅毛大雪飞洒而下,地面一片白茫茫,一些老百姓,甚至包括满人扒着雪,挖取草根食用,那手指都冻的通红。

    “贱奴,滚!”

    突然,一声厉叱在前方响起,几名汉人也在挖草根,却被一名赶来的满人喝斥。

    其中一名汉人哀求道“老爷,咱们两天都没吃东西了,您行行好吧,求您把这些草根留给我们吧。”

    又一人道“是啊,你们满人都有粮食配给,哪里要吃草根啊,而咱们汉人早就断粮了,求您行行好吧。”

    “都是那杀千刀的李信狗贼,若非他与我大清作对,我等怎会沦落到吃草根的地步”

    “我们吃了饱了肚子有力气,才能跟着满人老爷入关去杀人抢劫啊!”

    剩下两人纷纷附合。

    “滚!”

    那满人冷哼一声“粮食配给也不够吃,老子一天才三两米,快滚!”

    出乎意料,那四名汉人并未离去,反而眼神闪烁。

    “怎么,想zaofan吗”

    那满人感觉气氛不对,拨出了腰刀。

    “他娘的,吃个草根也被抢,这是要把老子们活活饿死啊,杀了他,吃他的肉!”

    一名汉人忍无可忍,抬起身边一块重约二十斤的石头,奋力向那满人的脑壳砸去。

    “咣!”的一下!

    那满人也是饿的手脚酸软,无力闪避,顿时后脑壳开花,跌倒在了地上。

    “杀,带快点杀!”

    剩下三人一涌而上,掐脖子、抢刀、几下就把那满人给活活打死,阿济格远远看着,都来不及喝止。

    “放肆,快去杀他那些逆贼!”

    阿济格大怒。

    身边的亲随纷纷追赶上前,把那四名汉人生生劈杀!

    “好大的狗胆!”

    阿济格仍是余怒未消。

    一名亲随劝道“英王爷,如今缺粮,只怕盛京的汉人再也不那么恭顺,还是赶紧与摄政王爷商讨对策吧。”

    “哼!”

    阿济格怒哼一声,他也认为,如今的局面与多尔衮的失策有关,再去与多尔衮商议他感觉多尔衮还不如自己呢,如果当初做摄政王的是自己,大清怎么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不过他还不至于在下属面前表达出对多尔衮的不满,只是挥了挥手“我们走!”

    一行人策马前行,沿途虽说不上是饿孚遍野,却也是饥民无数,尤其是汉人,那一双双饿的发直的眼神,既便是阿济格看着,心里都有种惊悸之感。

    他觉得,迟早要出大事。

    “嗯哪来的肉味”

    突然一名亲随鼻子嗅了嗅。

    又一人分辨了片刻,咽了口口水道“好象是红烧肉的味道,是那,范学士府中!”

    “范文程”

    阿济格眼神一眯,挥手道“走,随本王去拜访范学士!”

    。



第三六八章 文程受辱
    “老爷,老爷,英王爷来啦!”

    范文程正在院子里赏雪,一名老仆匆匆来报。

    “英王爷”

    范文程眉头一皱。

    他和阿济格没什么交情,甚至当初皇太极在位时,他被皇太极当qiang使,用来对付多尔衮三兄弟,虽说多尔衮大度,没有与他计较,但阿济格非但不是什么胸怀宽广之辈,还性格暴虐,待人狂妄,他可不认为阿济格上门会有好事。

    尤其是阿济格远征察哈尔,无功而还,不仅仅是面子过不去,这一来一回,五万大军消耗的粮米,对于深陷粮食危机的大清来说,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大清虽然重新营建了沈阳,称之为盛京,但国力的不足与严寒的天气耽在那儿,注定了盛京的规模有限,连皇宫都简陋的很,更别提王公大臣的府邸。

    范文程虽贵为大学士,但府邸也就是个半亩方圆的小院子,关内汉族小地主家的规模,连避都没法避,只得硬着头皮向外走去,还没出门,阿济格就进来了。

    “奴才范文程参见英王爷!”

    范文程不敢在阿济格面前称臣,虽然对于满人来说,当奴才更加亲近,不是心腹没有资格称奴才,拿你当奴才是看的起你,可范文程仍保留着汉人的习俗,不习惯称奴才。

    “嗯”

    阿济格鼻子一哼:“范学士,我大清粮秣不足,诸多旗人食不裹腹,战士们甚至以炒面掺草籽为食,你一个文官,不需要上战场打仗,却窝在府里烧肉吃,从哪儿来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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