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1639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林春
很快的,皇太极驾崩的消息传入中原。
崇祯呆呆坐在龙椅上,喃喃念叨:“迟了,迟了,老憨,你为何不早死两年”
在他的认为中,皇太极驾崩,清国要乱一阵子,暂时无力攻打南朝,如果搁在两年前,大明还有足够的力量放手清剿流贼,而眼下的大明已分崩离析,他的诏令出不了北京城,皇太极之死,让他更加烦躁。
“哈哈哈哈”
“老憨死了,合该大哥取得天下啊!”
刘宗敏哈哈大笑。
李自成眉头皱了皱,自己都称王了,是新顺王,不是闯王那样的绰号王,是正正经经的王,刘宗敏该称自己殿下,或王爷才对,怎么还称自己大哥
“姐夫应立即兵发潼关!”
高一功拱手劝道。
李自成心生不快,暗道谁他娘的是你姐夫
紧跟着,双喜又道:“义父,老憨死了,满清内部必大乱,义父确应抓住机会,及早于西安称帝啊!”
李自成无奈之极,挥挥手道:“明日兵发潼关!”
傍晚时分,正用着膳,李信也接到了皇太极驾崩的消息,他没太多的想法,这本是历史上的事实,对大清也几乎没有影响,甚至因多尔衮失去了压制,大清才真正迎来了爆发期,这并不是说皇太极不如多尔衮,而是所处的位置不同,立场也不同。
皇太极是大清皇帝,年龄已过了五旬,失去了进取之心,凡事求稳。
多尔衮仅三十出头,年轻气盛,又长期被压制,一朝掌权,锐意进取,而且他不是皇帝,要想证明自己,只有立下泼天奇功,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讲,皇太极死了有利于大清,不利于中原。
李信曾在明报上连载庄妃情史,是存有中伤多尔衮,将之除去的心思,可惜明报未能流传到关外,没起到作用,他也没法左右关外的局势。
“老憨死了,这是好事啊!”
但别人不是这样想的,慧英便雀跃道。
“嗯!”
柳如是也重重一点头:“老憨是清国的一代雄主,英年暴毙,又没立下继承人,怕是要有一阵子乱了。”
如今的
第二六九章 心学
(谢谢好友5335yn的月票)
天际透出了微微清光,李信自然醒,感受着一左一右伏在他怀里的美人儿,一种难言的满足由心底滋生出来。
其实在前世,别说一拖二,更荒唐的他都经历过,但两世为人的他,性情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有时他都搞不清,到底是自己夺舍了原主李信,还是原主的神魂吞噬了自己。
他只觉得自己的这一世,越来越有情了,心也越来越软。
当然,任何事物都是相互作用的,在前世,他看中的女人的姿色,那些女人看中的则是他的权势,他的钱,完全不存在心灵上的交流。
而这一世,红娘子、周菡、高桂英、慧英……
哪个不是对李信有情有义
李信的心,也因她们而柔软,情义渐渐填满心间,与昨夜的极致享受相比,李信更在意这种相拥而眠的感觉,那是心与心的连接。
嘴角带着笑容,李信小心翼翼的抽出胳膊,唯恐惊动两个美人儿,但还是惊动了。
“公子,你醒啦!”
彩衣睁开迷朦的睡眼,迷迷糊糊道。
“嗯,你们睡你们的,我该起床练功了。”
李信微微一笑,正要起床,那半边身子却被彩裳拽住了,并道:“公子,你稍等一会儿,妾和彩裳服侍你穿衣。”
李信前世曾在一本书上看过,女人除了做那事,无论如何都不要在男人面前果露身体,很多女人结了婚不讲究,认为做都做了,看都看了,又是自己的老公,没必要保持矜持,却是忘了,距离带来美感,结果渐渐地,男人看多了,失去了兴致。
彩裳正是深得此中之妙,抱着被子遮在胸前,当李信转头看来的时候,还嗔道:“公子,不要看,妾没法穿衣啦!”
李信嘀咕道:“昨晚不是看了么‘
“那不一样!”
彩裳红着脸道:“昨晚是昨晚,现在是现在,公子,快把头转过去。”
李信转回头。
彩衣却也羞道:“公子,别看妾,妾也得穿衣服侍公子呢,要不,公子先闭上眼睛吧!”
李信并不过于逼迫,闭上了眼睛。
一阵悉悉率率之后,二女穿上衣服,又服侍李信穿衣梳洗,细心而又体贴,让李信暗叹一声,温柔乡果是英雄冢啊,当然了,这不能怪女人,女人对你好,你还怪人家引诱你,这是什么逻辑要怪,只能怪男人管不住自己的裤带。
匆匆用过早膳,李信站桩打拳,除了不得己的原因,练功几乎不会停,虽然以如今的身份,基本上不用他来冲锋陷阵了,但坚持练功有两个好处,一是练心,保持着积极向上的姿态,以免安于现状,二是锻炼身体,尽量活的长。
练完功之后,李信拿了篇文章给慧英发表,叫做《论唯物辩证法》,第二天,这篇文章发表出来。
目前的明报,成了心学与理学过招的擂台,由李信在数月前引发的对理学的批判,渐渐演变为了心学与理学之争,这有悖于他的初衷,于是发表唯物辩证法。
唯物辩证法有三大规律,对立统一、质量互变和否定之否定,考虑到当时的社会特征与实际情况,李信只选择对立统一发表,但纵是如此,也引来了议论如潮。
又过三日,柳如是正向李信请教着唯物辩证法,李信索性把孙荻找来教她,两个女人正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黄海来报:“总司令,顾炎武与黄宗羲求见。”
“哦”
李信看向了柳如是。
柳如是从旁道:“李公子,宁人兄与太冲兄精通心学,必是为唯物辩证法而来,二人虽同为复社成员,但是与陈贞慧、候方域等沽名钓誉之辈是不同的,是真正做学问的人,既然来了,不妨见一见。”
李信又看向了孙荻,意思是自觉点回避。
孙荻却是哼道:“荻儿也想见一见当世心学大家,再说……人家已经不是小姑娘啦,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后面不见人吧”
“说的也是!”
柳如是笑着牵起了孙荻的手。
“快请。”
李信这才点了点头。
“得令!”
黄海施礼离去,不片刻,领着两名气宇轩昂的读书人前来。
对于这二人,李信如雷贯耳,不仅仅在于他们的虚君思想,还在于明
第二七零章 舌战顾黄
孙荻学习唯物辩证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思想与思维方式早被李信改造了过来,听了顾炎武的结论,不禁秀眉微拧,按自己的方式组织语言暗中反驳,还不望偷偷看着李信。
柳如是也是一边记录,一边思考。
李信不置可否道:“阳明先生乃一代大家,良知一说,发人深省,但后世子弟,良莠不齐,正如禅宗,元明之前,尚多精义,而元明之世,多野路出身的狂禅乱语,如著名的祖师禅。
所谓祖师禅者,以作用见性,诸公掀翻天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释氏一棒一喝,当机横行,放下拄杖,便如愚人一般,诸公赤身担当,无有放下时节,故其害如是,狂妄无羁。”
事实上,现世流传的一些佛门段子,源头大多可追溯到元明时期,正是在那个时代,禅宗渐渐失去了精义,变得功利化,世俗化,各种偈语层出不穷,沦为了一种辩论工具。
黄宗羲眉头一皱道:“李司令的意思是指,后人参悟心学,失了阳明先生本意”
李信谦虚道:“阳明之学我只通皮毛,不敢妄论,但阳明先生曾和弟子薛侃论花草,薛侃除草见花,叹为何善难显,恶难除,言下之意把花定义为善,草定义为恶。
阳明先生认为,花草本天生,无谓善恶属性,只因人之所好,方有善恶,薛侃于是问道:既然草不能以恶论,那又何必除草
由此可见,善恶因人而异,有用为善,无用为恶,再可引申出,善恶乃相对,并无绝对标准。”
黄宗羲脸一沉道:“善即是善,恶即是恶,岂能模糊视之”
李信驳道:“鞑子有害于华夏,我们杀鞑子,是为恶,但反过来,鞑子亦有家人父母,我曾得到情报,在图尔格全军覆没之后,沈阳全城恸哭,对于满人而言,他们的壮士死于临清,是为恶,劫掠大批财富回沈阳,方为善,故我坚持善恶因人而异,因事而异,不能等同一致。”
顾炎武道:“李司令,善恶自古以来皆有定论,否则历代先贤何必劝人一心向善”
李信摆摆手道:“我先前就说了,善恶不能一概而论,因此存在一个普世的问题,什么是普世即秩序!
凡有利于维护当前秩序者,又为大多数人所认可,即为善,亦谓道德,凡有害于当前秩序,即为恶,顾兄所说的善恶皆有定论,是为人处世的最基本伦理,几千年来不断完善修改,成为善恶的总纲,人从一出生,就接受了这样的观念,因此才有大是大非的说法,而大是大非之下,还有小是小非,依次类推。
从中可以看出,善恶非天成,即不是天定,也不是一成不变,而是随着文化社会的变迁而变迁,比如先秦,以人为殉是当时的礼仪,而英宗废除殉葬却得朝野称颂,说明时代不同,礼亦不同。
我再举个例子,如仔细推敲大明律,世上最省力,最赚钱的法门都写入了大明律中,令行禁止,以免捞偏门、发快财不加扼制,致使人心崩溃,进而秩序崩溃,二位以为然否”
“这……”
顾炎武和黄宗羲相互看了看,都没料到李信如此难缠,他们登门的目地,是想弄清楚唯物辩证法是怎么回事,别是什么歪理邪说,被李信以权力强行推广,酿成大祸,可这倒好,唯物辩证法还没弄清,自家的心学已经挨批了。
“咳咳”
黄宗羲清咳两声,问道:“李司令,善恶之辩,是否可以看作人欲”
“可以!”
李信想了想,点头道。
“那好!”
黄宗羲精神一振道:“阳明先生主张,人欲与天理并存,这也是心学的基础,而依李司令所言,人欲随遇而变,理当居于天理之下,即人欲可灭,天理长存,与朱子主张不谋而合,可李司令推出《大义觉迷录》明显是反朱子之说,这岂不是自相矛盾黄某……不理解啊!”
“嗯”
顾炎武眼里现出了赞许之色,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妙!
李信却是微微笑道:“大声希声,大象无形,圣人以万物为刍狗,天道本无情,无所谓善恶,善恶来自于人心,人心多变,故道德多变,黄兄莫要曲解,我的意思是
第二七一章 留为己用
“呵”
许久,黄宗羲自嘲般的笑道:“想不到我等心学门人竟成了罪人,他日九泉之下,实是无颜面对阳明先生啊,不知李司令有何解决之道”
从本质上来说,阳明心学与孔孟之道一样,立意与经义是教人向善,以仁义礼智信教化天下,可是敌不过后人根据自身的需要断章取义,甚至曲解啊。
儒学好歹从宋朝开始,路才走歪,而王阳明是明朝中期的人物,仅仅百年不到,阳明心学就被歪曲的不成样子了,当然了,这也和阳明心学不堪完善有很大关系。
李信对待儒学的态度是不反孔孟,反程朱,对待阳明心学也是如此,不反阳明,反后人。
向下拱了拱手:“解决之道不敢讲,仅一点浅见,还望两位参考,我们重新回到阳明先生与薜侃有关花与草的论述,阳明先生认为,对于杂草,理亦宜去、去之而已,那么,杂草就真的没用么
唯物辩证法的最基本特征是对立统一,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正如阴阳太极,有阴必有阳,有用必有无用,对于花朵来说,杂草无用,但对于牛马羊等牲畜,可作为食物,对于人,谁敢说一部分药材不是杂草
甚至我们吃的麦稻等谷物,最初也是山间杂草,是我们的先人将之驯化,才得以逐渐改良,大量种植,活人无数,故有用无用不能一概而论,应对立统一分析。
正如世人对我的批评,有些是出于善意,是因我做的不够好,达不到他们心目中的标准,才指出不足,还有些则是出于恶意,故意歪曲,造谣中伤,因此对于外来的指责,同样可以应用唯物辩证法,具体事物,具体对待,绝不能教条化,一概而论!”
“妙!”
顾炎武大叫一声,李信的总结,如同拨云见日,光明大作,也让他对唯物辩证法有了直观的了解,再印证报纸上的所得,竟一下子明白了许多。
顾炎武也感慨道:“唯物辩证法,果然高于心学与理学,顾某心灵经之涤荡,浮尘去了半透,与来时相比,透澈也许多,李司令果然厉害啊,请受我俩一拜!”
二人双双起身,向李信一躬到底,这是纯从学术而来的尊敬,与身份地位无关。
李信大咧咧,生受下来,他有传业授道之实,当得这一拜。
重新坐下之后,二人又相互看了看,突然顾炎武猛一咬牙,便道:“请问李司令对于虚君之主张如何看待”
顿时,屋子里安静下来,顾炎武向李信问这个问题,往严重里说,是大逆不道,但是不问的话,又如梗在喉,古人讲究良禽择木而栖,这两人受西学影响较深,主张大力发展工商业,与传统的士大夫阶层有了裂痕,而李信的所作所为都被看在了眼里,基本上是认可的,符合他们的价值观,所以今日前来,还有投效的意思。
以往和李信没有联系,不好意思主动找上门,李信也没找到他们,于是借着唯物辩证法的发表,登门拜访,只是在确定是否投效之前,还要弄清楚李信的心意。
柳如是与孙荻也瞪大眼睛看着李信。
李信沉吟道:“不受约束的君权,往往会酿成滔天奇祸,比如汉武帝,少年英明,老来昏聩,致有巫蛊之祸,幸好有霍光力挽狂澜,但大唐就没那么幸运了,安史之乱,葬送了大唐的江山,故自宋而始,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我朝更有过之,皇权与士绅阶层紧密结合在了一起。
我们以崇祯为例,从表面上看,崇祯口含天宪,死于他剑下的督抚疆臣,首辅本兵不知凡几,甚至连陈新甲这种天下皆知其冤的本兵,亦是不得不死,似乎是想杀谁就杀谁,但是崇祯独惧言官,凡有言官上奏,即令其寝食难安,这充分说明崇祯的权力并非没有约束。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