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捕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宾宝
&nbs
第八章 凤娘
听闻凤娘不能见客,白宇玄脸上并没有露出半点不满,相反,他又从衣袖中又拿出两枚银铤塞到老鸨手中,然后一脸诚心道:“久闻凤娘歌舞技法精妙,我们俩是真心想一睹凤娘的风采,还望妈妈通融通融”。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一个混迹在风尘中多年的老鸨呢,再说,对方一出手不是送镶嵌珠宝的首饰就是金银,如此阔气,一看就是家中有人身居高位,金银已经给了,要是还不安排见面那就真是自找没趣了,看着手中沉甸甸的两枚银铤,老鸨眉头上刚刚聚集在一起的愁云瞬间消散。
“凤娘虽然今天休息不接客,但是两位客官如此诚心想见凤娘,老身愿意替二位问问她!”
说罢,老鸨一脸媚笑地领着白宇玄和苗笑婷二人走上阁楼,进入一间装修雅致的雅间里。
“二位大人请在此稍候,老身这就去请凤娘!”老鸨冲白宇玄和苗笑婷嘱咐完,便转身离开。
雕刻着精美纹饰的门被轻轻关上,在隔绝了与外界连通的同时,也阻断了门外的大部分喧嚣纷扰。
“你刚才掏出来的耳坠是来自西域大食国(古代阿拉伯帝国)的上等货,你从哪弄来的”苗笑婷坐在竹席之上,一双美目好奇地打量着白宇玄。
白宇玄一边斟茶,一边一脸得意地笑道“没想到苗大人不但武艺高强,处事干练,就连看珠宝首饰的眼力也是无人能及,那的确是大食国的上等货,这里是南市,外面到处是西域的胡商,我在来的路上顺手跟一位西域大胡子买了一对耳坠用来对付老鸨和凤娘的,女人啊,对这些造型精美的首饰是最没有抵抗力的!”
“哼,我看不见得吧!”
苗笑婷杏目一瞥,一脸不爽地白了身前的白宇玄一眼,扭过头低声抱怨道:“这家伙,出手到挺快的”。
“我说,苗大人”。
“干嘛”
苗笑婷刚回头转向白宇玄,却见一个孔雀造型,镶嵌有祖母绿和玛瑙石的发簪变魔术般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是我专门给你挑选的,苗大人你虽然一身官服的打扮看起来英姿飒爽,但总会让人误认为你是男儿身,其实你姿色还是很不错的,这个发簪跟你很搭配的!”
苗笑婷的双眼在发簪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钟便决绝地挪开了:“我不需要,身为冥捕司的嘲风卫,我更习惯这身打扮”。
白宇玄一脸遗憾地将发簪收回衣袖中:“可惜了,有如此佳人却不要这么好的首饰来装扮一下自己,可惜了、可惜了,小心男人装穿习惯了以后嫁不出去!”
“嫁不嫁得出去用不着你操心!”苗笑婷鼓着嘴怒视身边嘴欠的家伙,右手也悄悄握住了刀柄。
“不知大人手中拿的精美首饰,可是准备给奴家的礼物”
一声轻柔如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一名身穿红色丝绸长裙,头插金钗银饰的绝色女子手持琵琶步入房间。
一见到进到门来的女子,白宇玄和苗笑婷都瞪大了眼睛,只见来人褐发碧眼,白面红唇,身材高挑,皮肤光洁,根本不是汉人的容貌!
“真没想到凤娘名字如此中土化,但真人却是个胡姬!”白宇玄望着眼前一脸异域风情的娇颜感叹道。
凤娘轻轻关上房门,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白宇玄和苗笑婷身前欠身行礼道:“奴家虽是胡人,但自幼在天香楼长大,听闻二位是为了一睹奴家的歌舞而专程
第九章 雨夜袭击
“大、大人,您在说什么呀!”凤娘紧张地将头扭向一旁,似乎准备挣脱白宇玄的手心,但自己那纤细胳膊哪拧得过白宇玄这个男子,无论凤娘怎么挣扎也无法将手腕从对方手中挣脱。
坐在一旁的苗笑婷急忙站起身将房门的门闩插上,以免外人进来打扰,然后来到白宇玄身旁低声问道:“你刚才说的罗摩水是什么东西”
白宇玄微微一笑,开口道:“据玄奘法师生前所述,罗摩水是天竺的一种神奇药水,曾传天竺的戒日王每次去寺庙礼佛经常会领着大臣沐浴更衣后,在眉心点上一滴罗摩水,如此便会在睡梦中见到佛陀并向其询问佛法”。
说完白宇玄亮出武则天给他的令牌,冲凤娘大声道:“我们奉皇命调查孔令皖命案,我检查过孔大人的尸体,发现他的鼻腔里残留着你身上的胭脂水粉味,身上则有一丝罗摩水的气味,罗摩水是一种能控制他人神志意识的神秘药水,制作方法极其复杂,味道刺鼻,而孔大人身为大理寺少卿,地位尊贵,他是不会亲自接触这类三教九流的东西,那么问题就来了,他的身上为什么会残留着一丝罗摩水的气味”
凤娘一把抓住白宇玄的衣袖,楚楚可怜地哀求道:“大人,凤娘冤枉啊,就算孔大人身上有那什么罗摩水的味道,也不能确定就是凤娘给下的药啊!”
“除了你还能有谁,我查问过,孔大人的夫人感染风寒,已经很久没有与孔大人同房,寂寞无处排解的他只能经常来你这里找找乐子,喝喝花酒以解苦闷,我可是听说孔大人他生前那几日几乎天天往你这里跑,他身上的罗摩水也定是你偷偷趁他不备之时下的,说!那罗摩水到底从哪来的!”
凤娘一脸惊恐地看着面色严肃认真的白宇玄。
“是、是金……”
凤娘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苗笑婷突然脸色大变:“有刺客!”
嗖嗖,密集的箭雨射穿了窗户上那层厚厚的油纸闯入房中,白宇玄眼疾手快,迅速一把抱住凤娘将她按倒在地,无数锋利的箭头对着白宇玄的后背一通猛扎,而苗笑婷则第一时间举起桌前的碗碟将屋中四角的烛台全部击倒,房间顿时一片漆黑,同时嘲风卫抽出唐刀站在白宇玄身前一阵挥舞,挡住了不断射来的箭矢,待箭雨停歇,苗笑婷推开窗户冲入窗外那下着大雨的夜色中。
一脸严肃的女嘲风卫跳出窗户,冒着大雨站在天香阁的房檐上,只见不远处几栋民居的楼顶上人影卓卓。
见到刺客行踪,苗笑婷迎着密集的雨水跳到对面屋顶,同时,刺客见有人朝自己冲来纷纷调转方向逃窜。
闪电在漆黑的天空中时隐时现,风雨中,苗笑婷捏紧手中的刀柄在砖瓦结构的屋顶上飞奔追击,借助那一闪而过的银色电光,她得以看清远处头戴面罩的刺客身影,一阵雨中的激烈追逐后,腿脚功夫更胜一筹的女嘲风卫终于在一栋居民楼的楼顶上追上了这群刺客。
对方看清追逐他们的只有苗笑婷一个人,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便放弃逃跑,转过身来抽出身上的刀刃朝孤身一人的苗笑婷杀来。
年轻的女嘲风卫举起佩刀轻松挡住了密集的刀剑,同时一个漂亮的转身将一名刺客从屋顶踹到地上,这时,黑暗中一支黑色的箭矢刺穿无数雨滴对准她毫无防备的腹部直射而去,苗笑婷捏着刀柄用力一甩,飞出的刀鞘没入黑暗之中,正中那射冷箭人的脑袋,将他打回地面,同时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大雨的夜色中响起,苗笑婷举着手中的唐刀挡住了那偷袭的箭矢。
“这是硬茬儿,大家一块儿上!”混战中,一人大声朝同伙们招呼道。
苗笑婷挥舞手中锋利的唐刀挡在这伙人身前厉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你们来的!”
“杀!”大雨中,不知是谁突然一声怒吼,所有人纷纷将苗笑婷包围起来亮出
第十章 南市一霸
凤娘有些不安地将右手捏成拳放在胸口低声道:“是、是金爷让奴家趁孔大人不备的时候在他的酒水里下迷药,再在他的洗澡水中倒入罗摩水的!”
“金爷他是什么人”苗笑婷眯着眼睛望向凤娘。
白宇玄缓缓站起身冲苗笑婷说道:“那个金爷我在国子监的时候就有所耳闻,他是南市一霸,垄断了南市近一半的酒坊和绸缎庄的平安钱,在这洛阳城里也算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没想到这种人竟然跟这个案子有关联……”
“平安钱”
见身边的女嘲风卫似乎不懂啥是平安钱,白宇玄哈哈一笑:“所为平安钱就是保护费,说白了就是讹人钱,那些店铺商家要是不交钱,金爷的手下就会天天去砸场子,甚至绑票勒索,可谓无恶不作!”
说完,白宇玄转身望向手臂受伤的凤娘,柔声问道:“凤娘,你把金爷唆使你给孔大人下药的过程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刚刚经历惊心动魄的生死之劫,凤娘早就被吓破了胆,为了求生只能和盘托出。
数日前,天香楼里迎来了一位一身痞气的贵客,此人正是白宇玄口中的南市一霸,金爷领着一众手下大摇大摆地走进天香楼,推开前来招呼的堂倌和老鸨,径直闯入了凤娘的房间。
对方也不管房中还有着客人,一众手下闯进房内,将还沉醉在温柔乡里的客人拖出去后,金爷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凤娘见到来人,急忙端起桌上的酒水,快步走上前笑道:“这不是金爷么,什么风把您给吹到这儿来了!”
年近四旬的金爷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面前的胡姬,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天香楼的小妞居然认得我”。
“瞧您说的,这南市上下,谁不知您金爷的大名啊!”
金爷满意地点点头,他一挥手,身后的兄弟将房门关上,屋内转眼间只剩下金爷和凤娘二人。
凤娘被金爷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吓得瑟瑟发抖,她有些紧张地揪住自己的衣领,怯生生地问:“不知金爷今日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吩咐”
见对方如此害怕,一脸痞相的南市一霸哈哈大笑。
“你别怕,你是大理寺少卿孔大人最喜欢的舞姬,看在孔大人的面子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说完,金爷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和一个小纸包塞进凤娘的手中。
“我知道孔大人每次来你这都会先沐浴更衣,这纸包里的是**散,你在他沐浴的时候送上倒有**散的酒水,待他昏着后再将瓷瓶里的东西倒入沐浴的水桶里,就没你的事儿了!”
金爷说完,又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沉甸甸的金子放在凤娘娇嫩的手掌上:“你若是依我说的做了,事后大大有赏,不然的话,我让你和你所在的天香楼在南市无立足之地!”
“大人,这个瓷瓶里的是……”
“瓶里的是罗摩水,是一种会让人神志不清的迷药”。
见凤娘脸色煞白,南市一霸抬凤娘的下巴,笑道:“你只要依着我说的做就行,放心,孔大人是大理寺的少卿,我们是不会害孔大人性命的”。
帝都洛阳,虽然是天子脚下,但其繁华的背后却是各个势力互相倾轧、互相死斗的主战场,类似的事情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凤娘只是这座都市里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深陷漩涡中的她无力反抗,只能祈求能随波逐流,安然度过。
数日后,孔大人再次来到凤娘的闺房之中,凤娘按照金爷的指使,趁孔令皖沐浴的时候将混有**散的酒水双
第十一章 袁守义
洛河从洛阳城中缓缓流过,蜿蜒流淌的河水将洛阳城一分为二,洛河以南多是平民百姓生活的区域,而洛河以北,则是巍峨壮丽的太初宫和众皇族大臣的居所。
其中武周朝大部分官衙都汇聚于应天门外的皇城区,但有一个衙门例外,并不在东城办公,那就是隶属于大理寺旗下,隐藏于道政坊的冥捕司。
急促的马蹄声在安静的街坊之间回响不止,马蹄踏破地面的积水在铺满青石板的街道上快速穿行,缰绳突然被人猛地拉起,被泥浆染黑的马蹄在光滑的石板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勉强停下。
骑马者停在一间不起眼的衙门前,从天而降的雨水已经彻底浸透了他的的衣衫,雨滴不断越过眉毛从眼珠前滴落,那人利索地翻身下马,抬起头望着眼前衙门口上悬挂的招牌:冥捕司。
此时冥捕司的大堂里,督事袁守义正端坐在书案前静静地看书,一群身穿黑色官服、手持佩刀的手下分列在大堂两侧,而浑身被雨水打湿的苗笑婷正领着手臂带伤的凤娘跪在一旁低头不语。
大堂里一片静谧,分列两侧的嘲风卫一脸肃穆,除了偶尔闭合的眼皮外,挺拔的身体一直纹丝未动,安静的空气里似乎在不断积累着不安的气氛。
苗笑婷跪在竹席上,心中一个劲地求神保佑白宇玄那个挨千刀的赶快回来,袁守义这个冥捕司的大当家因为他的迟迟不来拜见心情很是不好。
随着大摇大摆的脚步声从入耳中,苗笑婷终于松了口气,那个挨千刀的白宇玄回来了!
浑身湿漉漉的天降之人在两名嘲风卫的带领下轻轻推开半掩的房门走进了大堂,而袁守义身后一排嘲风卫纷纷抽出一截刀身以备不测,锋利的刀身反射着微弱的烛光,远远看去杀气纵横。
“草民白宇玄见过袁守义大人!”白宇玄走进昏暗的房间,无视屋里紧张安静的气氛,大大方方地冲坐在书案前的冥捕司当家行礼道。
袁守义放下手中的书本抬起头,用那犀利的眼神仔细打量着眼前那站在竹席上的年轻人,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你之前见过我么”
白宇玄冲对方微微一笑:“大人高居大堂之上,全身上下散发着威严的气势,在这屋里,恐怕也只有督事袁大人才能有此气场,至于说以前见没见过呢,在下曾经有幸与大人的令尊,也就是前任冥捕司督事袁继祥大人短暂共事一段时间,我记得当时大人尚年幼,不想一眨眼的功夫,咱们再见面已经过去四十二年了”。
袁守义将双眼望向站在身后一名紧握刀柄、站姿挺拔的长者,那人鬓角花白、眼眶浑浊,虽然剃了胡须,但仍掩盖不住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的沧桑痕迹。
“常爷,他说的属实”袁守义朝对方口气恭敬地询问道。
被袁守义尊称为常爷的老嘲风卫从白宇玄一走进屋就一直盯着他,浑浊的眼珠瞪得老大,一双浑浊的招子里闪烁着惊骇的神色:“没错,是他,当年我跟老督事在费州郊外遇到的就是他!四十多年了,他的容貌还是没有半点变化!”
袁守义皱了皱眉头,回过身平静道:“白先生查案辛苦,早晨从皇上那儿出来后便马不停蹄地冒雨查案,不知现在已经查到哪些线索了”
白宇玄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在袁守义眼前晃了晃:“我查到孔令皖大人在死前曾经被人下了一种名叫罗摩水的迷药!”
袁守义双眼死死盯着白宇玄手中的白色瓷瓶,眼珠随着瓷瓶的晃动而晃动:“罗摩水那是什么东西”
白宇玄一脸得意地指着手中白色瓷瓶说:“罗摩水是一种源自天竺的迷幻药水,曾被玄奘法师带入大唐,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传闻它有让人在睡梦中见到自己想见之人的神奇功效,因此这种药水在天竺王庭和寺庙里非常盛行”。
顿了顿,白宇玄指着跪在苗笑婷身旁的凤娘继续道:“让孔大人在不知不觉间沾染上罗摩水的,正是这位凤娘,而迫使她下药之人则是南市赫赫有名的一霸,人称金爷”。
袁守义
第十二章 命案再起
就在白宇玄走进冥捕司不久,一队人马将白宇玄要的大木箱从国子监抬了回来,苗笑婷换了一身干衣服后来到白宇玄门前,敲了敲门发现无人应答,便推开了他的房门,门扉被推开,一股刺鼻的味道涌入鼻中,呛得她咳嗽了好一会。
“你进来干嘛,罗摩水的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鼻孔堵着棉花的白宇玄回头冲苗笑婷坏笑。
“你这是在做什么!”苗笑婷捂住鼻子朝白宇玄大声问道。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