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娇宠:小萌妃,乖一点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这是炼蜜成丸。
将枣花蜜烧制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与各类香粉混合,制成香丸。
女子的唇角始终噙着浅浅的温柔弧度,正准备把炼好的蜜与香粉掺在一起,一只白胖胖的小手,忽然扯住她垂落的宽袖。
她低头,看见腿边儿咿咿呀呀的小粉团子时,眼睛里的笑容,温柔得几乎要满溢而出。
她把小粉团子抱到腿上,仔细教她辨认桌上的物件儿。
画面渐渐灰暗。
娘亲教了什么,
苏酒记不得了。
只记得娘亲的身上,永远都有梅花和雪水的清香。
而娘亲的指尖,还沾着花蜜的甘甜。
如同她幼时的年月。
她在那套制香用具前跪坐下来,这套用具很齐全,炼蜜用的红泥小炉,储存香丸的小陶罐,一整套十八件黄铜香篆、灰押、银叶夹等香道用品,还有几包香材。
她拿起一只银叶夹,握柄上细细镂刻着“一梦浮生”四个隶体小字。
正看得出神,
一道慵懒嗓音自背后响起:
“我的小狐狸,不好好沏茶,在这儿面壁思过呢”
苏酒回过神,扭头一看,小哥哥正懒懒倚在书架旁,盘着那对花中花。
她不舍地望了眼角落里的制香工具,搓了搓衣角,“小哥哥。”
“嗯”
“这副制香的器具,落灰了呢。”
“是啊,”萧廷琛在太师椅上坐了,双腿伸直架在书桌上,一派闲散姿态,“是落灰了。”
苏酒结结巴巴,“既是落了灰,不如,不如……”
“不如丢掉。”
少年笑眯眯打断她的话。
第10章 这是秘密
他微微一笑,拿起《论语》,毫不在意地抖了抖。
立即有一本薄薄的小书册,从里面跌落在地。
书册被风吹开。
只见里面绘着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儿,身体发肤,无一不详,正干着那羞人的事儿。
苏酒连忙捂住眼睛。
她年纪虽小,却是在村落闹市里厮混长大的。
平日里走街串巷卖草药,什么浑话没听过,心智早熟,知道那画子是个什么玩意儿。
“小哥哥……”
她涨红了脸,压根儿不敢把双手从眼睛上挪开,“枉你还是读书人,却在圣人书里藏这种东西……他日你去孔庙祭祀,莫非还有脸见孔圣人吗”
萧廷琛拾起那本薄书册掂了掂,笑容昳丽,光华照人,“孔圣人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告子亦有言,‘食、色,性也’。可见圣人也认为,男女之事乃是人之常情。如何到了妹妹这里,这男女之事,就不许提了”
“你——”苏酒语塞,“你强词夺理!”
“呵,去,把竹盘端来。”
苏酒小脸红扑扑的,望向角落,竹盘就在那堆制香道具里,上面还摆着很多香料包。
她把竹盘端到少年的书案上,“喏。”
萧廷琛盘着核桃花,唇角微勾,“给妹妹半刻钟的时间,妹要分毫不差地记下这些香料的名称,然后正确回答我的提问。如此,那套制香工具就归你了。”
“当真”
苏酒惊喜。
萧廷琛笑眯眯的,“小狐狸可爱得紧,我怎么忍心骗你”
苏酒立即拿起竹盘上的一包香料,望了眼其上贴着的“蓬莱香”三字,一手在前挡着风口,轻轻嗅闻。
不过片刻,她就放下这包香料,拿起另一包嗅闻。
如此反复,直到竹盘上三十味香材,全部闻过。
少年笑问,“妹妹可准备好了”
苏酒平静了一下心绪。
那双总是绵软软、甜兮兮的水润鹿眼,在此时呈现出一抹异样的自信光彩,“小哥哥随便考问。”
萧廷琛摸出一条缎带,蒙上她的眼睛,“敢问妹妹,何为沉香”
苏酒一怔,没想到他居然问这个。
然而,
这并不能难倒她。
她微微一笑,“木之心节,置水则沉,故名沉水,亦为沉香。”
萧廷琛挑眉,拿起一包香料置到苏酒鼻尖,“沉香品类繁多,敢问妹妹,这一味,是何种沉香”
沉香是一种很特殊的香料,没有燃烧时,气味很淡。
再加上香料外有黄纸包覆,无法通过形色来观察,所以只有嗅觉异常灵敏的人,才能准确区分出沉香品类。
苏酒嗅了嗅,声音稚嫩却坚定;“香气浓郁,甜中带辛辣,间或有一丝杏仁味儿,因是产自交趾的红土沉。”
萧廷琛又拿起另一包,“这个呢”
“气粗烈如焚松桧,钦州光香。”
“这一味”
“气犷而烈,番沉。”
“这一味”
“木味清香,活树结沉,应是白木沉香。”
“啧,”萧廷琛饶有兴味儿,“妹妹学过香道”
“从前娘亲在燕子矶有一间香铺,我虽愚笨,可是经年熏陶,起码的皮毛还是懂的。”
小姑娘站在春阳里。
她与府中的小丫鬟一样,穿石竹白的衫裙,柑杏黄的半臂,梳双环髻,一张圆润小脸白嫩而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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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活色生香
暮色四合。
柔和昏黄的夕光笼罩了萧府,从翘起的檐角一寸寸滑落,点缀着归鸟扇动的羽翼,在后园的池塘水面,折射出粼粼金光。
苏酒意犹未尽地从小书楼里出来,站在木檐下,对着四起的晚风,颇有些恍若隔世的陌生感。
下午时,她在木楼的书架上找到了一本《香乘》,迫不及待地试炼了几丸古法蜜香,手法虽然生疏,却意外产生了归属感。
如今大齐盛行焚香,无论是皇室宗族还是富贵人家,皆都崇尚香道,也因此,天下诞生了无数香道大师。
她娘亲精于制香,香铺的生意非常好,再加上娘亲为人慈和仁善,因此连娘亲本人也被时人称颂为“梅香娘娘”。
只可惜……
她摇了摇小脑袋,努力不再去想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她在小厨房简单地煮了一碗的肉糜粥,搭配两个清炒素菜,放在食盒里给萧廷琛送去。
穿过游廊来到主屋,只见槅扇紧掩,里面正传出男女嬉闹的调笑声。
她在门口踌躇片刻,才犹犹豫豫地推门进去。
屋中焚着一炉红土沉。
香气馥郁,微甜带辛,淡烟袅袅。
靠窗的罗汉榻上,姿容清秀雅致的少年,身着宽松的桔梗蓝薄棉袍子,银线绣紫阳花团的领口微敞,额角几缕漆墨长发闲闲散落,坐姿十分散漫慵懒。
他漫不经心地揽着春碧的腰肢,又含笑偏头,红若含珠的唇瓣微启,饮尽春纱奉上的美酒。
春碧笑得千娇百媚,音若出谷黄鹂:“公子喝了姐姐的酒,可也要喝了奴婢敬的酒,才算是真心爱我们姐妹……”
说罢,挽袖斟了杯美酒,竟自个儿先含了一口,才噘着红艳艳的唇,仰头送到萧廷琛的唇畔前。
苏酒望着这荒诞一幕,脸蛋通红,几乎要落荒而逃。
恰在这时,萧廷琛竖起一根食指挡在唇前,“我的好妹妹来了,二位姐姐,还是先退下为妙……当然,二位姐姐若不介意来一场活色生香,我倒也愿意奉陪……”
他生得极好,笑
第13章 瓦盆和金盆
她根据记忆,细声复述:
“答鲁之右大泽中,山产椒,椒大如弹丸,燃之香彻数里。每燃椒,则有鸟自云际翩跹而下,五色辉映,名赭尔鸟,盖凤凰种也……”
萧廷琛直起身,唇角噙着浅浅笑容,“昔日汉武帝破匈奴,曾得到过这么一株椒树,他问东方朔此树为何物,东方朔答曰,‘此天仙椒也。塞外千里有之,能致凤。’于是汉武帝把椒树移植在太液池,到元帝时期,椒生,果然凤鸟云集……”
“既能引来凤凰,可见此物贵重。小哥哥把它种在这豁口的瓦盆里,岂不是暴殄天物”
萧廷琛跨进门槛,路过苏酒身侧,揉了揉小姑娘的发心,“瓦盆是盆,金盆亦是盆。于正在生长的小花树而言,瓦盆,其实比不透气的金盆,更加适宜生长。”
说罢,唇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去屏风后更衣了。
苏酒的目光落在那株天仙椒上,若有所思。
就在萧廷琛换好衣物时,秋雯亲自过来,朝他福了一礼,笑吟吟道:“五公子,夫人听说您身子大好,请您去荣安院说话……”
她含笑的目光,又落在苏酒身上,“夫人听闻五公子身边来了个伶俐丫头,让这小丫头也过去凑个热闹,给夫人讲讲金陵城外的趣事儿。”
苏酒心中一转。
这位姐姐既然是让她去讲讲金陵城外的事儿,想来那位二房的夫人,已经知道自己的来历了。
一个想要捧杀庶子的贵夫人,她并不觉得对方有兴趣听她讲什么村子里的事儿。
她按捺下眼底的灵光,模样儿颇有些拘谨娇憨,只怯怯望向萧廷琛。
小哥哥今日用乌木簪束发,穿了件天青色直裰衫子,双手拢在袖管里,罗袜下踩着一双袼褙白底的黑布鞋。
清秀温雅的面庞始终噙
第14章 人命官司
李氏抬眸,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萧廷琛,“琛儿这病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这身子,看起来还是单薄得紧。秋雯,去库房里拿些人参给公子好好补补。”
秋雯“嗳”了声,很快捧来两只锦盒递给苏酒。
苏酒忙抱住。
李氏瞥了眼她,笑道:“你就是小宛村打算献祭给山神的童女”
苏酒低垂眼帘,“回夫人话,我——”
“瞧着模样倒是不错,可惜连话都说不利索,算不得伶俐呢。”
李氏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把雪盖蓝茶盏放到桌上。
她的神情严肃了几分,“琛儿,不是母亲说你,你救人虽是好事,但却误伤人命,把那王神婆给害死了。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犯下人命官司,打算如何自处
“咱们家树大招风,这金陵城里里外外,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抓咱们家的把柄。你虽是萧家儿郎,可萧家却不能因为你一人,给人落下把柄,让人有机会到御前弹劾你祖父、父亲和叔伯。”
苏酒心中一紧,没料到李氏竟突然对小哥哥发难。
这番话听着义正言辞,可分明是要把小哥哥往死路上逼,逼着他主动去官府自首。
她用余光望向小哥哥,却见他从容不迫,清秀雅致的面庞上,仍旧噙着温柔笑意。
她收回视线。
小哥哥他,莫非还留有后手
正想着,萧廷琛温声道:“母亲说的是,孩儿这就去提刑司,向提点刑狱公事大人自首认罪。”
李氏眼角一跳,没料到他答应得这般爽快。
没等她说话,外面一名大丫鬟匆匆奔进来,附在她耳畔一阵低语。
李氏唇角弯起,杏眸含着兴味望向萧廷琛,“琛儿倒是不必去了,吴大人已经
第15章 妇女之友
萧廷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这段时间,一直被母亲拘在府里读书,压根儿就没出去过。
他出的什么手,又救的什么女孩儿
苏酒垂眸,心中已有了计较。
看来这位吴大人,是前来表彰小哥哥的。
只是,被二公子先入为主了。
而李氏也回过味儿了,暗暗掐了把萧廷德,笑道:“德儿一向品行贵重、良善待人,所谓救人,不过是分内之举罢了,当不得大人这番赞赏。”
萧廷德回过神,忙谦虚附和,“大人谬赞,廷德愧不敢当!”
“哈哈哈!”吴大人抚须而笑,“来人啊,把官府嘉奖的匾额抬进来!”
几名小吏,立即抬着块蒙了红布的大匾额进来。
李氏笑得合不拢嘴,“吴大人真是,这样大一块匾额,叫德儿如何好意思收德儿,还不快谢谢吴大人”
萧廷德笑容斯文,朝吴大人拱手作揖,“多谢大人!廷德会把这块匾额好好挂在书房,以谢大人褒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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