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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娇宠:小萌妃,乖一点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她声音细软,却宛如寒风吹皱萧廷琛的心湖。

    他心里又开始不舒服。

    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滋味儿,仿佛连桃花蛊都无法压制那种怪异的情绪。

    他看苏酒不顺眼,干脆心一横,突然用脚尖把那颗伽楠珠踹向悬崖。

    苏酒皱眉,急忙伸手去捡。

    她太靠近悬崖了,俯身捡珠子的刹那,脚下泥土松软,她整个人骤然朝崖底坠落!

    鹿眼猛然睁大!

    她下意识望向萧廷琛,对方脸色微凝,快步朝悬崖边走了两步,朝她伸出手时不知道想到什么,指尖触碰到她的袖角,又缓缓收回。

    疾风穿过耳畔。

    苏酒朝下方云层坠落,她静静看着悬崖边那个一身风华的男人,朱唇突然扬起一抹笑。

    轻松写意,宛如摆脱某种宿命。

    萧廷琛眸色沉沉。

    触碰过苏酒袖角的指尖悄然藏进宽袖,直捏的血肉模糊也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因为胸腔里的某个地方更加疼痛,叫嚣着刻骨铭心的悲哀。

    他妖孽般的面庞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慌乱。

    明明服食了桃花蛊,明明断绝了七情六欲,为什么还是会对这个女人产生别样的情绪!l0ns3v3




第962章 赵慎的白纸凤凰
    他眼睁睁看着她跌落悬崖,眼睁睁看着她九死一生……

    眼眶悄然湿润。

    萧廷琛抬手抚过眼眶,指尖触摸到那些冰凉时,突然恨极了苏酒。

    她总是轻而易举就能拨乱他的心弦,哪怕他对她绝望至极,哪怕他为她服食桃花蛊,也依旧无法改变对她的在意。

    “苏酒……”

    男人宛如诅咒般呢喃出这个名字,正要跳下悬崖,忽然有人比他更早一步跳了下去。

    是颜鸩和裴卿城。

    两人受了重伤,对他们而言留在祭坛边的下场只会是死亡,还不如跳下去博一条生路!

    萧廷琛止住步履。

    他目送颜鸩消失在悬崖下方的云层深处,忍不住流露出一抹嫉恨。

    那抹嫉恨迁怒到苏酒身上,他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凤凰,“赵慎,容徵,谢容景,颜鸩……妹妹的桃花真是数之不尽,掐之不绝。朕不该对你留有余地,你死在这里,对朕而言才是解脱!”

    白纸凤凰被他扔进悬崖,飘飘飒飒地朝崖底坠落。

    宿润墨上前,“南疆的诸侯王死了八个,跳下悬崖两个,身为女帝的苏姑娘同样掉落悬崖生死不明。皇上,接下来咱们该做什么”

    “收复天水,安顿南疆。”

    萧廷琛转身朝万毒窟外面走。

    踏出几步,他又扭头瞥向悬崖,“留一队侍卫守在此处,若是有人爬上来……留活口带回去。”

    宿润墨挑了挑眉。

    他目送萧廷琛消失在视野中,捻了捻道袍宽袖,忍不住望向吴嵩,“他当真服食了桃花蛊”

    “咱家亲眼所见,国师难道不信咱家”

    “据本座所知,南疆蛊毒霸道,桃花蛊可灭绝人的七情六欲,按道理他不应该对苏酒保留情愫。”

    “你又怎知,咱家呈上去给他的,当真是桃花蛊”

    “你——”

    “嘘,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国师万万不可向第三人泄露。”

    宿润墨拿吴嵩没办法,只得和他并肩坐在悬崖边。

    他赏着万丈悬崖的景色,“你是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历经两朝资历极老,早应该修得一副铁石心肠,为什么这次会在桃花蛊的事情上留有余地”

    “咱家虽是无根之人,却也知道爱一个女人是怎样的滋味儿。苏姑娘与皇上走到今天不容易,咱家不忍心看他们刀剑相向以致将来后悔。”

    宿润墨笑笑,从怀里取出一只酒囊,打开后喝了两口,“你倒是心善。”

    “宿国师亦是如此。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北凉公主性情直率天真,虽然不通琴棋书画,但性情品行上又有哪里比不得长安贵女再加上她对你情根深种,你可莫要辜负人家的一番美意。否则将来老了,有你后悔的。”

    吴嵩双手笼在袖子里,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宿润墨不以为意地低笑,“英雄自当配美人,金判判国破家亡,出身终究差了些,也只堪堪为妾。”

    吴嵩瞥他一眼,摇摇头没有再劝。

    祭坛附近,墓率领天枢暗卫清理场上尸体。

    南宫奈奈失血过多导致昏迷,墓叫人把她带上马背,运到军营之中医治。

    南疆诸侯王们的尸体被她命人好生埋葬,她一袭黑衣立在祭坛上,注视着这片赤红诡异的土地,溅了血珠的面庞始终平静。

    萧廷琛的野心很大,而他也有着足够匹配野心的智谋和实力。

    他承诺要一统江山,现在除了西婵之外,所有国家几乎都被大雍兼并。

    宏图霸业,不过如此。

    她没有跟错人……

    少女平静漆黑的瞳仁中浮现出一抹记忆。

    天下舆图辽阔,南至南疆天水,东至东黎海望,西至北凉雪山,北至大雍长城。

    而长城之外更辽阔的地域,是传说中流放罪人的阴阳鬼狱。

    阴阳鬼狱与中原分裂割据已达千年之久,不知道她所效忠的男人,是否有本事吞并那块土地

    墓微微一笑,利落地翻身上马。

    ……

    痛!

    苏酒本以为自己死了,却没料到竟然还能有醒来的机会。

    四肢百骸都在生疼,她勉强坐起身,发觉自己身处洞窟,襦裙都被树枝荆棘勾破,就连肌肤都划出了一道道血红疤痕。

    伤口被人敷了捣碎的绿色树叶,一阵阵清凉感削弱了原本的疼痛。

    “醒了”

    颜鸩捧着大树叶进来。

    树叶卷了起来,里面盛着一点清水。

    苏酒喝了清水,神志恢复得更加清晰,“这里是万毒窟”

    “是。”颜鸩点头,“你摔下悬崖不久我和裴卿城也跟了下来,好在悬崖下方树枝横生,你在半路被勾住衣裳,才不至于坠崖而亡。”

    他替苏酒整了整垫在地上的草堆,“说来惭愧,我和裴卿城原本受不了这里的毒物,他寻思着你是皇族之人,血液能够抵抗天然的毒素,所以我和他各自饮了点你的血,倒也能勉强维持安全……小酒不介意吧”

    苏酒点点头。

    生存面前这些都是小事,她不会介意。

    “我和裴卿城已经打探过四周,这里毒物纵生相当危险,干净的水源也十分稀少。至于食物……我和他勉强捉了些毒虫,你要是下不了嘴,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你们吃得,我为何吃不得我自幼在山野乡村长大,还没那么娇气。”

    苏酒并不在意。

    她和颜鸩在洞窟里待了半日,裴卿城终于从外面回来。

    男人满身狼狈,皱着眉道:“我调查了附近,万毒窟没有任何出口,唯一的出路在悬崖顶部。咱们现在怎么办”

    问的是苏酒。

    原本苏酒在他眼中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花瓶摆设,只是他们这些诸侯王拿来操控南疆的傀儡,但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开始习惯性过问苏酒的意见。

    “你们急欲摆脱诅咒,导致南疆军队失去统领溃不成军,根本无法抵挡大雍的铁骑。如果不出我所料,萧廷琛应已开始着手统治南疆。当他安顿好这里的郡县,南疆将等同彻底灭国。”

    苏酒轻声说着,倒也没有特别责怪他们的意思。

    “既来之则安之,我很想找出万毒窟的秘密,解决掉拖累南疆的那个诅咒。”她起身,“不过当务之急,是解决温饱问题。”

    三人来到洞窟外,用钻木取火的法子弄出小堆篝火,又串了毒虫在火上烤。

    天色渐渐暗下来。

    苏酒抱膝坐在火堆边,接过颜鸩递来的一串烤蛇干。

    晚风吹来一只白纸凤凰,轻盈落在她的烤蛇干上。

    那纸凤凰接触到蛇干时瞬间化作齑粉,悄无声息地融进烤肉里。

    苏酒稀罕地歪了歪头。

    这种地方,哪里来的白纸凤凰

    她望了眼所剩不多的烤串,决定还是不要浪费这串蛇干,于是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

    酒酒要恢复记忆啦l0ns3v3



第963章 找回那八年记忆
    天色彻底暗了。

    颜鸩在洞窟里置了一堆软草,又生了小小一堆篝火维持暖意,让苏酒夜里睡在此处。

    苏酒靠在洞壁上,“那你和裴卿城呢”

    “我们再去附近看看,若能有什么发现最好不过。”颜鸩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怕,我就在附近,不会走远的。”

    苏酒目送他离开洞窟。

    男人的背影高大深沉,总能带给人莫名的安全感,想必他治下百姓也是如此感受。

    怨不得裴卿城看好颜鸩,这样的人理应坐在高位上。

    她想着,慢吞吞睡进草堆。

    胸腔里渐渐弥漫开暖意,像是吃掉的蛇干发挥了某种药效似的,肌肤上的伤口在睡梦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悄然愈合。

    恍惚之中,神思远游。

    那年桃花山景致如画,风流雅致的少年郎轻摇折扇,桃花眼浸润着酒意,笑眯眯挑起她的喜帕,还问她可是山里的仙女。

    清晨的金陵城热闹繁华,小姑娘细白的指尖轻轻拂拭过乌衣巷,嘴里细声念叨着“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光阴流转,金陵书院、旧院等场景模模糊糊地重现,岁岁年年地走过,物是人非时那个玩世不恭的少年却始终陪在她身边。

    再后来北上长安,她与他深陷权力的博弈与旋涡,也曾在龙凤喜烛下凤冠霞帔共饮合卺酒,也曾在摘星楼纵情笙歌缠绵悱恻,也曾被囚禁黑牢受尽折磨痛不欲生,也曾被关在深宫沦为取悦他的工具……

    可是无论经受了怎样的磨难,正如他始终缠着她那般,她也始终伴他左右,陪他刺配边疆,陪他在凉州城掀起天下的烽火——

    直到她被苏堂带走。

    热泪在睡梦中悄然滚落。

    苏酒猛然睁开眼。

    洞窟里静悄悄的,烧红的炭火发出哔啵声响,不知名的虫儿在阴暗的角落鸣叫。

    苏酒缓缓坐起身。

    抬袖抹了把额角的细汗,约莫是在睡梦中太过紧张焦灼的缘故,白嫩小脸已然晕染开酡红。

    她坐了很久很久,才终于消化掉找回的那些记忆。

    正是黎明之前,洞窟外黢黑如泼墨。

    那点篝火渐渐燃尽,只余下通红灰烬。

    苏酒在半明半暗里轻轻叹息。

    萧廷琛……

    她与他如同纠缠而生的树木,时至今日已经无法判断究竟谁对谁错。

    少女揉了揉面颊,起身步出洞窟。

    清晨,颜鸩和裴卿城衣衫褴褛地从外面回来。

    颜鸩手里捧着清水和野果,见洞里没人顿时就慌了,野果和清水洒落满地,他转身正要找人,却看见少女俏生生立在远处大树下。

    光影从树荫倾泻,她的襦裙被风吹拂,清媚白嫩的小脸格外平静,有种窥破红尘的静谧和温婉。

    漆黑的鹿眼宛如干净的深潭,和从前很不一样。

    颜鸩下意识皱眉。

    他迟疑地走向苏酒,“怎么醒得这么早你受了伤,理应好好休息才对。”

    苏酒指了指大树底下的石头,“什么时候离开这里还不能十分确定,总吃些毒虫毒蛇的对身体终究不好,所以早起弄了些野鱼。”

    颜鸩望去。

    很肥的野鱼,已经仔细开膛破肚除掉鱼鳞,片好的雪白鱼肉铺散在滚炙的石头上,因为有火不断给石头加温的缘故,鱼肉已经烤的外焦里嫩鲜香扑鼻。

    苏酒示意他和裴卿城坐下,讲究地递给他们两双用树枝削成的木筷,“幼时在舅娘家里总是吃不饱,所以常常在山中捉野味填肚子。我烤鱼的手艺还算不错,你俩尝尝。”

    颜鸩和裴卿城对视一眼,迟疑地尝了几片鱼肉。

    确实好吃,比毒虫毒蛇什么的好吃多了。

    苏酒弯起眉眼,“这些年都没试过烤鱼,没想到手艺还在,你俩喜欢就好。”

    颜鸩的木筷“啪嗒”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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