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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娇宠:小萌妃,乖一点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他知道,苏小酒对萧廷琛而言十分重要。

    他,不是会对苏小酒下杀手的人。

    难道这个宫女……

    胸腔中难免涌出激动,他猛然起身,带翻了圆桌上的酒盏。

    宿润墨低笑,“谢侯爷这是做什么”

    谢容景按捺下汹涌澎湃的感情,慢吞吞在桌旁重新落座,“被虫儿蛰了下,是本侯失态了。”

    花月姬笑道:“时辰到了,也该为玉碟积德祈福。臣妾准备了好些银叶子,皇上可要与臣妾一道”

    出乎意料的,萧廷琛懒洋洋应下,“好啊。”

    内侍抬来两筐银叶子,花月姬抓起一把,含笑抛撒在御花园里,引来大群宫女内侍抢破头。

    她欣赏着宫人们的狼狈姿态,“臣妾很好奇,那个女婴皇上是从哪里抱回来的。能被皇上认作义女,甚至还要当成公主养在宫里,想来背景十分了不得。”

    “了不得”萧廷琛咀嚼着这个词儿,指尖把玩着银叶子的脉络,幽深的目光始终落在人群尽头那个少女身上,“她刚出生不久,她的爹娘和祖父就为国捐躯,确实了不得。”

    花月姬抛撒银叶子的动作稍稍顿住。

    她瞥向萧廷琛,对方始终噙着凉薄浅笑,瞧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脑海中跃出警惕,她莞尔一笑,“如今天下还算太平,不过是西婵国那边还有些麻烦。她的爹娘和祖父,莫非是死在了西婵国的战争里”

    “阴阳鬼狱。”

    萧廷琛冷淡,“鬼狱的军队在北部边疆大开杀戒,已经连屠两城。北方所有军队都已经调往北部城墙,不知是否能阻止鬼狱军队南下……”

    他盯着花月姬,仿佛不肯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二十多岁的女子,像是花期开到鼎盛,正是最美貌的时候。

    穿贵妃宫装,珠翠玉饰无一不精贵,妆容气度无一不出挑,天底下能与她的美貌相提并论的姑娘不超过一只手。

    长安第一美人的称赞,并非空穴来风。

    此刻女子朱唇轻抿,半垂下眼睫,美丽的面庞上始终浮着一抹轻笑。

    虽然极美,却瞧不出任何感情变化。

    “原来是阴阳鬼狱……”她缓缓地摇摇头,“花家与鬼狱打了多年交道,并不知道他们的本性竟然如此残忍……实在可恶。”

    “是吗”

    萧廷琛见她满脸正色,于是微微一笑。

    只是那双狭长潋滟的桃花眼中,却格外漆黑幽深。

    视线重又落在人群之外,穿宫女襦裙的少女依旧亭亭而立。

    她皱眉看那些宫人哄抢银叶子,并没有上前抢夺的意思,甚至对当权者如此胡来还有些恼怒。

    他的笑容便多了些真意,指尖旋了旋银叶子,突然将那枚银叶掷向少女。

    苏酒正对花月姬如此乱来心生不满,迎面破风声响起,她下意识仰起头,一枚银叶子恰恰簪进了她的发髻之中。

    那身穿玄色龙纹锦袍的俊美男人,慵懒倚靠在花窗后,朝她挑眉而笑。

    看着就叫人讨厌。

    苏酒小脸清寒,转身离开。

    穿过两道游廊,背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谢容景猛然按住她的双肩,把她紧紧抵在墙壁上。

    “你做什么!”苏酒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推开他。

    谢容景双目赤红,死死抓住她的细腕,“苏小酒,你瞒的我好苦!”

    苏酒一怔。

    她刚刚被吓到,下意识出声呵斥,却忘了变换声音!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为什么要为他改头换面藏在后宫!”谢容景几近咆哮,“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以为你死了,我甚至以为你死了!”

    他猛然一拳砸到苏酒脸边的墙壁上,竟生生把墙壁打得凹陷进去!

    苏酒浑身震了震,在这一刻竟然无法面对谢容景。

    她并不知道萧廷琛是怎么给别人交代她的下落的,她一心挂念着燃燃,后来又被他的甜言蜜语迷惑……

    是她错了,是她疏忽了那些把她视若珍宝的人。

    少女眼圈微红,“对不起……”

    “我缺的,是你那句对不起吗”谢容景冷笑。

    苏酒只能把头低得更狠。

    谢容景看着这样的少女,她比从前清瘦许多,襦裙穿在她身上有种宽大之感,小脸苍白尖俏,像是带病的样子。

    这段时间以来,萧廷琛立后,花月姬诞下公主,她无名无分地待在后宫大约受了很多委屈。

    他不该责怪她的……

    顶天立地的男儿,突然落下泪。

    他扭过头,抬袖飞快擦掉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稳重,“他不让我去南疆祭拜,我只能给你在城郊立了个衣冠冢……苏小酒,你瞒的我好苦……”

    “对不起……”苏酒揪着裙裾反复道歉,也快要落泪。

    谢容景突然俯身抱住她。

    他抱得很紧很紧,仿佛要将这个少女深深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嗅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几乎不敢置信,这个女孩儿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上苍待他不薄!

    可如今的苏酒身子骨纤细清减的可怜,他甚至怀疑一阵大风就能把她吹走。

    再如何抱不够,想起他们还在皇宫,还在萧廷琛的眼皮子底下,谢容景只能把苏酒带到附近的抱厦,吩咐自己的暗卫守在外面放风。

    他给苏酒斟了一杯热茶,“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好端端的萧廷琛把你弄成这样做什么他果然移情别恋了”

    苏酒捧着热茶,沉默地摇摇头。

    她要是能知道萧廷琛在谋划什么,倒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

    若说那个男人是在逢场作戏,可花月姬的小公主总不至于是假的。

    他还没大度到替别人养孩子的地步。

    但若说是真的无情,她又觉得他不是那种残酷冷血的人。

    她稳了稳心神,认真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第1022章 谢容景,你想不想……弑君?
    谢容景盯着她陌生的面庞,很有种把那张人皮面具抠下来的冲动。

    他不自然地挪开视线,“是宿润墨无意中提起,他说乾和宫那个叫北星儿的宫女有两分像你,我仔细回忆了下,果然如此。”

    苏酒皱眉。

    要说满朝文武之中,萧廷琛最信任倚重的人是谁,那么肯定是宿润墨。

    这两人狼狈为奸好到穿一条裤子,有事没事儿都凑一块儿有商有量的,萧廷琛要干什么,宿润墨往往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她假扮北星儿活在后宫,宿润墨也是一早就知道的,何至于突然提起北星儿有两分像苏酒

    还故意当着谢容景的面提起……

    总觉得没安好心。

    她喝了两口热茶,“你暂时先别轻举妄动,我直觉萧廷琛和宿润墨在搞事情。论头脑咱俩斗不过他们,论武力咱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

    “所以,本王愿与谢侯爷联手。”

    冷冷清清的声音突然响起。

    颜鸩推开槅扇,步伐沉稳地踏进来。

    谢容景眯了眯眼,打量起这个男人来。

    狭眸薄唇,面相瞧着刻薄狠戾却不失英俊,即使穿内侍服制也无法遮掩他的气度和锋芒,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刃。

    脸颊上那道疤衬得他危险而野性。

    他倏尔一笑,“这一位,想必就是南疆的颜王爷。”

    也只有南疆的这位王爷,才能悄无声息地用毒药解决掉他的暗卫。

    “也是南疆的帝君。”颜鸩强调。

    谢容景撇撇嘴,丹凤眼中透出几分不悦。

    颜鸩撩袍落座,“萧廷琛喜怒无常,只会带给小酒无穷无尽的麻烦和伤害。本王愿与谢侯爷联手,把小酒从他身边带走。”

    谢容景抚了抚茶盖,余光瞟向苏酒。

    颜鸩进来后她的神色与刚刚无异,只是有些担忧地望向抱厦外,似乎是害怕被萧廷琛的人发现。

    可见,小酒对颜鸩并没有男女之情。

    他收回视线,淡淡道:“萧廷琛给小酒带来过伤害,颜王爷未必没有。小酒流落南疆王都一年,颜王爷嘴上说着送她回长安,却分明只是送了个假的过来……”

    提起那个叫阿怜的药人女孩儿,谢容景的神情明显阴郁了两分。

    “呵……”颜鸩低笑,“那么,谢侯爷愿不愿意与本王合作听闻两个月后贵国有一场秋猎,在城郊猎场咱们动手成功的几率会高很多。本王手底下能人异士众多,而谢侯爷熟悉长安地形,你我联手,何事不能成”

    他说着,望了眼苏酒,声音忽然缓和几分,“未免被萧廷琛的人发现,小酒还是尽快回乾和宫,一切都有我们。”

    苏酒微微颔首,起身离去。

    她走后,谢容景便不如刚刚那般客气。

    他懒散地靠在玫瑰椅上,把玩起青铜匕首,“说吧,故意支开苏小酒,想与本侯谈些什么”

    颜鸩微笑,“侯爷应当是恨萧廷琛的吧明明与小酒青梅竹马长大,却被他横刀夺爱……甚至在得到小酒的身心之后,都不肯好好珍惜她。”

    “与你何干”谢容景挑眉,“本侯与他是情敌,难道与你就不是情敌了吗”

    “至少,本王未曾折磨过小酒。”颜鸩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谢容景,你想不想……弑君”

    这个词实在太过大胆。

    谢容景正襟危坐,丹凤眼透出几分凉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本王与萧廷琛斗过多次,自始至终都想杀了他。如何,要不要与本王合作只要在猎场埋伏好人马,未必不能得手。”

    夏日的风穿过御花园,送来池塘水面的莲香。

    绿幽幽的藤蔓爬满抱厦花窗,偶尔有几缕阳光照射进来,显得灿烂而静谧。

    这本该是个平静的晌午。

    ……

    苏酒离开抱厦后,独自回了厢房。

    花窗开着,轻风拂进,她的裙裾摇曳如流水,陪衬着她的温婉清媚,很容易带出倾城姿色。

    她铺纸研墨,挽袖提笔。

    娘亲,南宫奈奈,北星儿,花月姬,谢容景,阴阳鬼狱。

    娘亲回南疆是萧廷琛所为,今后娘亲会代表南疆的势力。

    身居后位的南宫奈奈则代表西婵的势力。

    花月姬和阴阳鬼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似乎可以代表阴阳鬼狱

    可是,北星儿和谢容景又算怎么回事,长安城世家贵族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把他们牵扯进来呢

    仿佛生怕谢容景不知道她的身份似的,还经由宿润墨之口来提点。

    苏酒撑着下巴,萧廷琛非常了解谢容景,他应当知道,一旦谢容景得知她的身份,肯定会见不得她受委屈,不管不顾地带她走。

    而他很清楚,颜鸩就藏在宫中,颜鸩也很想带她走。

    谢容景和颜鸩,很有可能会联手。

    难道这是他乐见其成的

    谢容景和颜鸩似乎打算在秋猎弄出点事,难道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苏酒被自己的想法惊了惊,眉尖轻蹙,又觉得萧廷琛不可能那么厉害。

    大约并没有这么复杂,他只是真的厌弃了自己,希望他们两个能把自己带走……

    一滴墨落在簪花小楷旁,缓缓洇进宣纸里。

    因为纸张劣质,蜿蜒纵生出浅浅的墨痕。

    如同长安城中错综复杂的局势。

    就在苏酒百思不得其解时,坤宁宫。

    “贱人!都是贱人!!”

    南宫奈奈满头珠翠,愤怒地推翻博古架。

    上好的珍稀古董碎落满地,玉瓷片明晃晃的看着就叫人心疼。

    她发完脾气,气喘吁吁地落座,“刚庆幸苏酒失宠,就蹦跶出花月姬!那贱人称病那么久,原来是为了养胎!”

    虽说生个公主威胁不到什么,但毕竟叫人心里膈应。

    毕竟她才是怀瑾哥哥明媒正娶的正宫娘娘,凭什么她还没生孩子,那些个妾侍就生了!

    宫女乌压压跪了满殿。

    这段时间她们被南宫奈奈当做出气筒折磨得很惨,因此见她如此,皆都在心底暗自畅快。

    “裴卿城呢!”南宫奈奈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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