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坑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吉日
几日下来,大唐士兵连叛军的踪影都没见着,却先后折损了百十人。
直到这时候,李千里和万国俊才意识到,此次平叛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
街角的尽头,卢小闲默默打量着那熟悉的地方。时过境迁,几日前这里还是潘州刺史府,如今却成了讨击使的帅府。
帅府门前,十来名持戟士兵目不斜视,钉子般肃立大门两侧,使帅府平添了几分森严。
卢小闲的目光中,比以往多了几分冷酷和成熟。
命运最瞧不起向它屈服的人,卢小闲当然不会向命运屈服。没有人可以打倒他,除非他自己想倒地不起!
这些日子,卢小闲没有再提起过青鸢。
绝口不提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因为铭记在了心里的最深处。
谢云轩说的对,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目前他想的最多的便是如何向谈如意复仇。
谈如意这样的人,连垃圾都不如,他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卢小闲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谈如意生不如死。
卢小闲深深吸了口气,快步向是帅府的大门走去。
卢小闲越走越近,帅府门前的卫兵觉察有异,齐齐将手中的兵器举到胸前,警惕的盯着他。
值守的校尉大声喝道:“站住,闲杂人等速速离开,否则格杀勿论!”
卢小闲停了下来,将早已准备好的拜贴拿在手中,遥向校尉施礼道:“烦请将军通报李讨击使,故人之后卢小闲前来拜访!这是拜帖,请将军过目!”
校尉一挥手,一个卫兵过来将拜帖取走。
校尉接过拜贴,看完后狐疑的打量着卢小闲,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去通报。
卢小闲知道他心中所想,淡淡道:“李讨击使近来用兵不顺,我特来献计,若耽搁了大事可就不好了!”
平叛大军劳而无功,校尉当然是知道了,听卢小闲如此一说,也不敢怠慢,他让卢小闲在门外等候,匆匆进去通报了。
刺史府的花厅内,李千里、万国俊、冯君衡和魏绪忠几人正在议事。
李千里虽然被任命为讨击使,在此次领兵之前,他一直做刺史,对行军打仗并不在行。
他来潘州之前,踌躇满志,本以为五千府兵对付乌合之众的叛军,定会手到擒来。谁知真正用兵之后,才发现自己啃的竟然是一根硬骨头。
对叛军神出鬼没的袭击战术,他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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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献策
卢小闲进屋来,先是朝着李千里作了一揖:“卢小闲见过讨击使大人!”
接着,他又向其余几人施礼:“见过众位大人!”
万国俊生性多疑,他见卢小闲不卑不亢,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开口便问:“你说你是李大人的故人之后,此话怎讲”
卢小闲不慌不忙的回答:“家祖父名叫卢少容,永徽年间曾任工部尚书,与讨击使大人曾有些渊源!”
卢小闲所说的这些,都是当年父亲告诉他的。他说这话,既不是拼爹,也不是拼祖父,他只是想借着这点关系,与李千里拉近感情。
听了卢小闲的话,李千里不由瞪大了眼睛,声音有些颤抖道:“你是卢尚书的后裔”
卢小闲的祖父与李千里,哪里只是有点渊源这么简单。
李千里年少时,卢小闲的祖父任吴王府长史。他深受吴王李恪信任,让嫡子李千里拜他为授业恩师。他兢兢业业,整整教了李千里六年。
后来卢小闲的祖父转工部任职,直至做到了工部尚书。
永徽四年,长孙无忌派人告发吴王李恪谋反,许多朝臣唯恐避之不及,独独卢小闲的祖父向高宗皇帝上奏折为李恪鸣冤,因此获罪被流放岭南。李恪临死之前留下遗言:“社稷有灵,无忌族灭。子孙谨记,卢氏大恩!”
能把长孙无忌的大仇和卢尚书的大恩相提并论,可见卢小闲祖父在李恪心目中的地位。
见李千里如此模样,卢小闲心知自己打的“感情牌”奏效了!
“情”的力量,可谓不可估量,无所不在。只要做得巧妙,做的有智慧,利用“情”来表达自己的意愿,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第一步成功了,卢小闲虽然心中高兴,但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平静的点点头:“正是,我是家祖父的嫡孙!”
“刚流放的时候,我一直在苦苦寻找卢尚书,却杳无音讯。后来,听说他老人家去世了,我还痛哭了一场,直到现在恩师的音容笑貌我还清晰的记得!”李千里真是动了感情,说到这里眼眶有些发红,他稳了稳情绪,又问道,“你们卢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卢小闲将自己的情况如实告知了李千里,当然,他隐瞒了望云山学艺这段经历。
“你受苦了,我对不住你们卢家呀!”李千里听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李大人,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万国俊提醒了李千里一句,然后向卢小闲问道,“你说你是为平叛之事特来献计的”
“正是!”
“你献的是何计说来听听!”万国俊急不可耐道。
“孙子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要想剿灭叛军,必须先去了解他们。”卢小闲先说了个开场白。
“你接着说!”万国俊不住点头。
“叛军的优势有三。其一,有高人指点他们作战。大唐军队都是正规府兵,虽然战力颇强,但遇到现在这样的敌人,也有力使不出。我将他们的战术归结为十六个字!”
“哪十六个字”李千里忍不住追问道。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太形象了,几人听了卢小闲所说,不由拍手叫绝。他们遇到的情况,的确如卢小闲总结的那样,真的让他们很头疼,可再头疼也没办法。
其实,在刚听到大唐军队失利的消息时,卢小闲也颇为震惊。毛爷爷的游击战术,那可是经过后世战争检验出来的,没想到叛军也会使用这一招。他可以断定,这肯定不是谈如意的杰作。谈如意那个草包,肯定想不出这么绝妙的战法。卢小闲甚至有些怀疑,指挥叛军的这个人,会不会也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
“其二,叛军都是潘州本地人,他们适应环境,熟悉地形,相比平叛官兵来说,占据了极大优势!故而他们使用起骚扰战术来得心应手,让官兵防不胜防,疲于应付!”
卢小闲说的是实情,这一点上官兵的确处于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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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慕容夫人
帅府内宅,一个中年美妇正在拨动着琴弦,纤纤素手疾风乱雨,竟如铜锤一般,把心都敲碎掉,再密密地用金丝网抽紧在一起。忽而快,忽而慢;忽而强,忽而弱,乐声清越,碎金裂帛,在屋内肆意蔓延。
李千里站在她的身后,沉浸在其中,像是进到了另一个清明世界,密布汗水的脸庞,渐渐放出光彩来。
他顺着琴音流淌的方向,听出了悲壮浑厚,气势不凡,古朴悠扬,仿佛看到千军万马声嘶力竭的呐喊和刀光剑影惊天动地的激战。残剑独舞,以命相搏,不一样的成败,却同一样的英勇。
想到目前的处境,李千里只觉满心都是千古郁气。琵琶峥嵘,只激荡在这小屋内,出了窗去,便淹没在委曲求全中。
曲终人未散,满屋的绕梁余音仍在两个雕塑般人儿头顶流连。
妇人名叫慕容真,北燕皇族之后,为李千里流放岭南时所娶。她约莫三十六七岁左右年纪,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身穿淡绿绸衫,端庄高贵,文静优雅。
慕容真转过身来,凝视着李千里。
自从夫君接旨担任这岭南讨击使,慕容真就没有睡好过觉。李千里虽然出身于皇族,但对朝堂凶险认知尚浅,看似一场简单的平叛,事实上是很多势力的一场角力,一个不小心便会成为其中的牺牲品。
果不其然,到达潘州之后,平叛之事进行的很不顺利,这让慕容真更加忧心忡忡。
良久,她关切的问道:“夫君,还没商议出结果吗”
李千里苦笑着摇头:“万国俊只会搞阴谋诡计,和他商议能有什么结果”
慕容真做了噤声的动作,小声道:“我劝过你多少次了,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小心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李千里讪讪道:“夫人说的是!”
两人沉默不语。
李千里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突然洋溢出一丝笑意:“夫人,你猜我刚才见到谁了”
“谁”
“恩师的嫡孙,他叫卢小闲!”
“恩师”慕容真目光一闪,“可是你常提起的卢尚书”
“正是!”
“你一直在帅府,连门都没有出,怎么会见到这个卢小闲的”慕容真觉得很奇怪。
“哦!”李千里解释道,“是他持拜贴专程来拜见我的!”
“专程拜见”慕容真感觉此事有些蹊跷,追问道:“你给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李千里说完,慕容真开始沉思起来。
李千里知道,自己的夫人天性敏感,看人眼光很准,从未走过眼。即使是素未谋面之人,也能从旁人叙述的言谈举止中,很短的时间里看清一个人。
见慕容真如此模样,他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的瞅着她。
过了好一会,慕容真这才对李千里说:“夫君,既然他就住在帅府里,等有机会我见见他,再做定论!”
慕容真对一个人如此慎重,的确少见,李千里有些担忧的问:“夫人是怀疑他有问题”
“这个不好说,只能见到他后再说!”
“有这个必要吗”李千里小声嘀咕着。
“夫君,现在这种形势之下,小心无大错!”慕容真劝慰道,“你放心,我知道分寸,不会让他难堪的!”
“那好吧!”
……
从讨击使帅府出来,卢小闲来到了潘州驿馆。这里原来住着万国俊,现在冯君衡住在这里,他们等于是换了个住处。
卢小闲来到冯曼的房间,冯曼瞅着他不由皱起了眉头:“你的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
卢小闲笑着道:“有你这样关心我,我宁愿天天都受伤!”
“呸呸呸!不准说这么晦气的话!”冯曼恼怒道。
卢小闲那天的表现,彻底征服了冯曼,她一见卢小闲就会提及此事,说到兴起,口水四溅,不小心溅到了卢小闲的脸上。
卢小闲本能地用手擦去。
冯曼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是故意装作很生气:“干嘛嫌弃我啊”
卢小闲反应很快,他满脸堆笑道:“没,我把它抹匀!”
女人的呻吟和唠叨,都能使男人无力招架。
……
回到帅府,已是下午时分了,卢小闲向下人打听了魏绪忠的住处,便寻了过去。
到了魏绪忠门外,只见一个婢女站在那里,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屋内传来一声女孩的惊呼声:“你……大人,不行,不行!”声音清脆悦耳,但明显带着恐慌。
……哦……什么情况
卢小闲心里一动:莫非魏绪忠正在做什
第七十章 牢头
万国俊和李千里商议之下,让卢小闲先去南巴摸个底,然后再做决定。
卢小闲毫不犹豫便同意了。
快马加鞭来到南巴,吃过晚饭,卢小闲独自在客栈琢磨着什么,却见罗林进屋来。
“公子,您找我有事”
“我问你件事情!”卢小闲直接步入正题。
“公子,您请讲!”
卢小闲盯着罗林道:“你给我讲讲无影大盗一事”
罗林点点头道:“这个无影大盗算是南巴县的名人了,是个‘翻高头’的。”
“什么是‘翻高头’”
“‘翻高头’是偷儿的一种,他们一般都是入户行窃的。”见卢小闲听的很认真,罗林如数家珍道,“借助竹竿、绳索等翻身上房的‘翻高头’叫‘下手把子’,蹿房越脊、高来高去,不用借助绳索、钩子等就能翻身上房的‘翻高头’,被称作‘上手把子’。公子您说的这个无影大盗,毫无疑问是个‘上手把子’!”
卢小闲点点头又问道:“无影大盗在南巴作案这么久,竟然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依你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这人手法,与以前的一个偷儿如出一辙!”罗林有些疑惑道:“可是这人一年前已经被关入了县衙大牢,不可能是他做的案!至于南巴城别的‘翻高头’,都不可能有这等水平,或许是外来的人也说不定。”
卢小闲若有所思。
“你给我讲讲这偷儿的事!”
“他叫陈正业,为了逮住他,我们几个兄弟们没少去蹲守,功夫不负苦心人,在一天夜里,我们把入户正在行窃的陈正业当场抓获!”
“后来呢”
“陈正业一案是由郑县令亲自审的,陈正业倒也爽快,县令大人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并且他还把每次行窃时的过程,讲述的非常详细,以展示他的本领高强,并把他从那个大户人家偷得的啥样珠宝一一详细地讲出来,当堂书案也一字不漏地记录在案。他交待的这些,不但我们听得一清二楚,就是郑县令也听得入了神。审问结束后,陈正业便被收了监,一直到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呢!您问这个做什么”
“罗捕快,我想去县衙大牢看看,你有没有办法”卢小闲直截了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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