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黑化了

    “……”辜苏挑眉，看向阿石的眼神似笑非笑，“你是那个挂机的还是送人头的”

    “！！！”苏苏姐姐是怎么发现的！正常人不应该都是要按照套路安慰安慰我吗！

    ……

    “为什么”

    穿着天青色罗裙的少女赤足跪在火焰之中，面上满是划痕，布上晶莹的泪痕看上去反而越加恐怖，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

    “为什么”

    “对不起……”慕容站在火焰之外，看着少女一点一点被焚烧至死，又化作飞灰，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僵硬地木在原地，“对不起……”

    他抬手揉揉自己的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说话的时候感觉到痛，发出的声音及其沙哑，然后终于从梦中醒来。

    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的手正好放在脖子上。

    窗外满地清霜一般的月光。

    “对不起。”他尝试着说。发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竟然与梦中无二，嘶哑而难听。这个事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断定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那样的人，可修士的梦往往又并非空穴来风。

    “算了，”他自言自语，摸向放在身侧的剑，“我该练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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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成仙13
    “传言而已。”

    “……”阿石看着辜苏不像在意的样子，纠结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苏苏姐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辜苏皱眉，“我应该想到什么吗”

    “……”阿石哑口，隔了一会才又开口，“对了，苏苏姐姐，你刚刚说要给慕容看你这一年悟到的新剑式，这一年我们都在联机打游戏，哪里的新剑式啊”

    “……这样转移话题的方式太蠢了，下次不要用了。”

    阿石这下不再开口了，其实他刚问完就觉得自己很蠢，因为辜苏的剑道早就已经大成了，她拿了夺灵镇珠，寻常通天门人能在镇珠太过纯粹深厚的灵魔二气之下坚持三日已算天资，更遑论她用寿元作为代价强行利用镇珠修炼了五年，这样的问题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而另一边的慕容早在半只脚迈进房间就开始后悔了，他都还没跟辜苏师妹强调一下，自己因为她伤得有多重，他将手心覆在心口上，感觉着自己心脏的每一次跳动，咚，咚，咚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有些伤心，这种感觉就像他每次想起自己回不去的剑山。

    他其实并不是真的很笨，但辜苏师妹到底有没有骗他，他真的不知道。他是想她直接告诉自己答案的，但她让他去练剑。

    既然练剑是最重要的，他想，其实不用改日，他现在就想要看到师妹的新剑式。

    她为什么要走呢，是他说错什么让她不想再跟他说话了吗还是因为他多看了付师妹几眼

    他真的有些后悔。

    而待在隔壁院子里暗自垂泪的付识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那个说一就是一绝不多想多做什么的慕容哥哥居然想了这么多，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多看她几眼。

    她看向一墙之隔的另一个院落，那里有她喜欢了十年的人，她用十年的炙热和爱都没能让这个谪仙一样的人坠落凡尘，为她多情一息一刻，而现在，她要袖手旁观他的失落和没有结果的**，只为了最后把他捡起来，以趁虚而入的卑劣的方式谋夺他的心。

    “对不起，”她念道，“我没有强大的剑法让你看我，也没有倾城的容貌让你爱我，甚至没办法让你心甘情愿为我擦一滴泪。”

    盘旋在她身侧的青色的灵力渐渐染上一丝丝的红色，却又被她压了回去。

    “付识花好像快要入魔了，姐姐，她也太蠢了吧，居然以为是因为姐姐你剑术高超才让慕容对你另眼相看。”

    辜苏抱膝，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与自己长相略有相似的不到膝盖的女婴拿着她幻化出来的短剑在结果中不断挥舞，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入魔不会的，付识花已经决定好要捡漏了，怎么可能真的入魔。不过，她倒是很聪明。”

    “诶聪明”

    “不然你以为慕容为什么对我那么在意，当然是因为我剑术比他好，才能让他刮目相看。”辜苏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划了划，一个金色的符号从空中随着辜苏的动作慢慢浮现出来，然后落到结界上。加固之后，结界内的女婴舞剑的速度和招式明显比刚刚更厉害了不少。“这个人不懂情，活了两百多年，除了剑山上的剑你猜有几个人他曾在意过”

    阿石不明觉厉，没办法，呆在苏苏姐姐身边久了，他都以为世间的情动只要美色和感动就够了。

    辜苏继续说下去:“剑宗大长老算一个，因为他指导慕容习剑；付识花算一个，因为她给他很多办法，如何找到自己的剑道，但后来他不再看重她了，是因为那些方法都没有用，所以他不再愿意和付识花一起游历天下，五年一直待在零州悟剑；迟蓁算一个，因为她学识渊博，跟慕容说得上话，能让慕容在其中得到启发，但这启发不大，所以他坚持了原来的想法，毁了通天塔；我算一个，因为我可以在剑上打败他，他觉得我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情，在我身上可能可以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当然，这张脸太美，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

    说到后面，辜苏的笑容便消失了，结界中的女婴恰巧挥出新的一剑，她伸出手，探出结界，握住那剑，剑势被全数消融在她被功德和生机改造过的血肉里，凌厉的剑意将她的五脏六腑挫伤了个遍。

    女婴呆呆看着她，然后松开握剑的手，朝她跪了下去，阿石这才知道辜苏的元婴竟然生出了自己的灵识，毕竟，辜苏应该还没有中二到要精分出一个自己向自己下跪，正要开口，又听辜苏说道:“还真是薄情呢。”

    阿石本就心中有鬼，听她这一句薄情，虽明知辜苏指的是慕容，但也不由心慌了一阵。

    一道白光闪过，她手上的伤便痊愈了，幻化出来的短剑变成灵气消散，辜苏将手伸到女婴头顶，轻柔地摸摸:“这样的剑能伤到我，已经很厉害了，乖，别怕，帮我练出至刚之剑。”

    “好。”女婴看她，眼底全是晶莹的泪光。

    阿石看着莫名



我欲成仙12
    “辜苏师姐，”付识花拦住辜苏的去路，“我们谈一谈吧。”

    “嗯”辜苏退一步，看她，“让开。”

    “辜苏师姐，”付识花想说的话并没有因为听众的冷淡而减少，“慕容哥哥消失了一年，师姐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辜苏冷漠脸:“没有，别挡路。”

    “师姐急着走，是心虚了吗”付识花进一步，颇有些咄咄逼人，“慕容哥哥消失了一年，师姐却半点不在意，只知道在房中修炼，等到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这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恬不知耻地纠缠上去。师姐对哥哥这么表里不一，肆意玩弄哥哥的感情，就不怕哥哥知道吗”

    “玩弄慕慕的感情”辜苏低眉一笑，“怎么会呢，我可是认真的呀。”

    付识花听到“慕慕”时一愣，没想到就这么一面，她对他的称呼就从师兄到了慕慕。

    她想不起来，自己的一声“慕容哥哥”是两人相识了多久才可以出口的。凭什么，凭什么总有人可以这样轻易得到自己那么费尽全力才能拥有的东西

    迟蓁是，辜苏也是，为什么是因为她们长得美吗，还是因为她们修为高

    可是难道她就不想长得美修为厉害吗，难道她们以为自己这么差心里不会为自己难过吗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在她面前炫耀，还用这些东西抢走她心尖上的人

    认真她其实知道辜苏说这话是认真的——她太没有安全感了，在剑宗长老那里以多多了解辜苏知己知彼才能更好地监视辜苏的理由把从前在剑宗的辜苏了解得一清二楚。

    辜苏六年前入剑宗门下，因为在问心道尽头掌门一句“小友天赋异禀，但我剑宗实在不适合小友”顷刻散功，险些走火入魔而死；因为一句“散修背后牵扯太深恐怕会给剑宗带来麻烦，引来不必要的祸端”而立下天道誓言，绝不累及无辜。

    在遇见慕容之前的小师妹，冷心冷清，一心只想扑在道法上，除了修炼和比试，绝不多说一句话。以她的资质和容貌，剑宗中多少弟子都曾为她倾倒，可她却一点也不顾及情谊，将每一个借口比试来接近她的人重伤。偏偏她天赋太好，剑宗只能当作看不见，斥责其他弟子不要耽人修行。

    直到下山历练的辜苏遇见了慕容……

    付识花闭眼复而又睁开，轻叹一口气，像是对谁无声的怜悯:“那你为什么要欺骗慕容哥哥长老们从来都没说过，你在凡俗历练，未悟剑成，不得归宗。可你却任由慕容哥哥为你纠结担忧，还时常戏弄于他。你若不是在玩弄欺骗慕容哥哥，为什么不真心相待，坦诚相见”

    说到这里，付识花停顿一下，像是在给时间让刚刚说话时越说越激动的自己冷静下来，才又接着说道:“师姐，你太过分了。”

    “过分”辜苏转身，对着后边的慕容发出邀请，“师兄既然想听，何苦躲得那么远”

    慕容只听了一半，就被辜苏抓住了，哪怕自己因为原先的话有些不开心，可是看着辜苏对着自己说话时上下翕动的唇瓣，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她踮脚亲自己的场景，心一下狂跳起来，脸也开始红了起来，“没，没想躲那么远。”

    付识花见慕容一动不动就盯着辜苏看，将还横在两人之间的手放下，攥紧了衣角，指节发白，逼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慕容哥哥，你怎么来了……”

    “慕慕怎么来了，这个问题，付师妹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辜苏翻一个白眼，“慕慕也觉得我过分吗”

    “不……不过分。”慕容点点头，看着辜苏开口，看起来有些言不由衷。

    她的唇那么软，虽然他感觉她亲吻自己的时候，自己心口的伤又加重了，但是，他心底一点都不怪她。

    她的剑那么好，这些事情注意不到不小心加重他的伤势，粗心大意，其实，也怪不了她。她说她这一年都在努力悟剑，难怪会不小心撞伤他，不能怪她的。

    辜苏眼看着慕容的眼神飘忽，脸色一点点变红，就知道他的重点又一次跑偏了，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在付识花心碎之前，强调:“不过分就算我没跟你说你错了，就算你失踪一年也不找你，就算我存心戏弄你，也不过分吗”

    天马行空的慕容被辜苏拉回原地，他看着辜苏，想了想，点点头:“不过分，专心悟剑，是好事，你做的很对。”

    付识花看着慕容，这一刻，她后悔了。

    她想她错了，慕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欢辜苏，如果她不戳穿，依慕容哥哥这样迟钝到了骨子里的人，没有人提及，他不会知道。辜苏的真心，更像一颗藏在牙里的毒。哥哥现在不在意是因为他不知道，等他明白辜苏的欺骗，等他明白辜苏的剑和她的道，他就会离开的。

    他一定会离开，及时止损这个道理，他比谁都要明白，哪怕连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就好像当初的迟蓁，即便当局者迷，她也知道，迟蓁在他心底一定有一个位置。而迟蓁一定不会知道，其实慕容哥哥在说他与迟蓁是至交好友的时候其实真的没有说谎，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真的，他们怎么可能瞒得住通天门那么多双眼睛他是真心与迟蓁交好，所以他才可以在通天门内四处行走，只不过他也是真心想要找到自己的剑道，和迟蓁论道的体悟远远不够他摧毁通天塔可能会得到的多，所以他动手了。

    这些取舍，慕容比任何人都懂。

    如果辜苏真的伤害到了慕容哥哥，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一定会离开的，她知道。

    所以，为什么非要让辜苏主动离开其实让哥哥自己明白也是好的。

    这其实不是一个更好的方法么

    只是，她觉得自己心如刀绞，可是为什么要让哥哥明白他喜欢上的这个人没有真心，这样残酷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他去明白

    她转头看向辜苏，她真的很好看，比她这些年见过的所有女子都好看，连，连迟蓁也比不过她；她的剑也很厉害，有风，有雨，有花，有草，有高山，有流水，有白雪，有星辰，有骄阳，有观剑人的所有从前和心底旧事，独独没有情意。而世间只有一种道才能包含所有人和物——剑如其人，她不会真的喜欢上任何人，她和这世间任何人都不会有结果，可为什么偏偏要慕容哥哥去明白

    但是，其实这样更好不是吗，到时候哥哥就会知道，一直陪在身边的，真正可以相信的人，只有她付识花一个人而已，只有她。

    “乖，”辜苏踮脚，摸摸慕容的头，“这样的想法要一直保持，我的慕慕这么可爱。”

    慕容忍着退开一步的冲动，看向辜苏身后的付识花，她眼里有泪光，



我欲成仙11
    那之后慕容消失了很久，付识花急得快把零州翻过来找，连整日躲在房里“闭关”的辜苏都不管了。

    而辜苏通过阿石知道慕容竟然是因为觉得自己快死了才躲起来的，不仅没有遇到危险，反而在“生死之际”接连突破成为整个修真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化神后期，一阵无语之后就不管不顾地跟阿石没日没夜地冲起了排位。

    阿石看着急得快疯了的付识花和不名深山里靠脑补一边委屈一边一点点爱上辜苏的慕容，再看看这边的辜苏再一次在他不断送人头的情况下轻轻松松carry全场，忍不住感叹一句:“电子竞技没有爱情！”

    随后便也倒头栽进了游戏当中，他有自信，这次之后他的真实实力一定能从青铜三进阶到青铜二！

    辜苏本来已经想好了慕容那蠢货如果过了一年都没有发现自己不会死这件事情，她就画个传送阵去找他好了，结果，一年之期方至，在辜苏的传送阵完成的那一瞬间，她的结界被人强行打破，灵力反噬让她差点在吐出几口血以后晕过去，真他妈痛！

    而慕容气急败坏地打破结界以后发现让他委屈了一年的小骗子居然要画传送阵离开了。

    她那么厉害，是不是已经悟好了剑，是不是要回剑宗了

    她居然什么都没说，连他去哪了都不在意就要回去了！

    慕容再次见到辜苏觉得自己快气死了，他猛地冲过去，在传送阵的白光闪起之时还离阵法有半臂距离，还没来得及接着生气就被一只沾着血的手抓了进去。

    随后两人一起出现在一个被整理得很干净的石洞里。

    “你……你怎么了”

    慕容还没出口的诘问生生被辜苏沾血的嘴角逼得不由自主换了词，他伸手想帮她擦掉嘴角的血迹，手指触到她皮肤的瞬间，他像一只被丢进热水里的虾一样快速地变红。

    辜苏白了他一眼，然后靠到他身上:“一年不见，师兄还是这么……可爱，这我就放心了。”

    在她接近他甚至靠到他身上的时候，慕容的心又开始急速跳动了起来，他脸色一变，想要推开她，但听到她的“可爱”又突然动不了手，他想，这种奇怪的伤大概是要很久以后才会死，他等了一年，还活着，这才知道原来剑修的心这么厉害，他还以为这里受伤了会很快死，害他之前躲了那么久。他不在，不知道辜苏悟剑悟得怎么样。

    “在我面前，师兄为什么总是走神师兄在想谁”

    “在……”他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在想你”，但是这样的话好像很奇怪，“你，你这一年悟剑悟得怎么样，修为有没有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