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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玉生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月下无美人

    祁文府淡然说道“薄明坤身子不好,没有熬过而立之年便死了,他死之后留下了遗腹子,而江高明也去了府衙改了婚书。”

    “我不过是告诉了薄大人他的身世,还有他父亲当年的一些事情罢了,好让他知晓当年薄家往事,我又几时跟他说过薄翀父子害过他父亲”

    “施大人,你是刑部尚书,办案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的,这无凭无据的事情,施大人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免得传了出去让人误会。”




第218章 菩萨心肠
    施河:“……”

    我信了你的鬼!

    施河脸色酱青酱青的,一口气噎在了喉咙口。

    偏祁文府好像没瞧见似的,继续说道:

    “薄家的事情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薄大人此次受过,就算愿意招供事后也是必死无疑,我只是不想让他到死都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罢了。”

    “施大人不要多想。”

    施河铁青着脸,咬牙假笑:“祁大人可真是一副菩萨心肠!”

    祁文府温和道:“施大人过奖。”

    莫岭澜站在旁边忍着笑,眼见着祁文府几句话险些没将施河气得吐血,不由戏谑道:“施大人与我们不熟,若是熟悉的话就该知道,老祁这人就是善良,而且他除了这也没别的好处了。”

    祁文府斜了他一眼。

    莫岭澜脸皮厚,完全不以为意。

    见施河脸上更青了几分,那手都开始发抖了。

    莫岭澜也怕将人给气个好歹出来,这才歇了取笑的心思说道:

    “施大人别动怒,我就是见气氛有些凝重,所以与你开个玩笑罢了。”

    “说正经的,薄锡如今是许多人的眼中钉,想要除他灭口,或者是想要借他生事的人不少。”

    “他要是好好活着,招出了幕后之人,查清楚两年前荆南旧案,还有户部贪污案的话,施大人定然当记头功,可他要是死在了这刑部大牢,那皇上那边……”

    莫岭澜点到即止。

    “朝中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今天这场行刺与其说是针对薄家,又何尝不是针对施大人你”

    “这一箭双雕的事情,多的是人会做,施大人还是小心些的好。”

    施河闻言脸色变了变,想起死在牢里的那几个人,眼里浮出阴云。

    祁文府伸手揉了揉眉心,脸色带着几分苍白之色。

    “施大人,我和莫大人身上还有伤,而且刑部大牢遭了刺客的事情,也得跟皇上禀报。”

    “薄锡毕竟是荆南旧案的要犯,而且经过今天这一出,怕是后续的事情少不了。刑部这边就麻烦施大人了,若是薄锡肯招,还请施大人派人通知我一声。”

    “有劳了。”

    祁文府说完后跟他点点头,就示意莫岭澜一起离开。

    施河站在牢门之前,皱眉看着头也不回的两人,脸上跟开了染坊似的。

    祁文府三言两语就把薄锡的事情全推在了他头上,而且他们若是入宫说了薄锡遇刺的事情,他这个刑部尚书也脱不了干系。

    而且施河也听明白了祁文府话里的意思。

    甭管今儿个这牢中的杀手到底是谁派来的,但是他伤了薄锡,杀了那几个证人却是事实。

    薄锡若是安好,薄翀那边定然不会有所异动,免得刺激了薄锡说了不该说的事情,可是如今出了灭口的事,薄家那头若是知道了,怕是就算不想让薄锡死也会生出让他死的念头来。

    再加上其他那些人……

    这薄锡简直就成了个烫手山芋。

    他不仅不能让他死了,还得好生生的护着他。

    否则所有的过错就是他的。

    施河只觉得脑仁都疼,一时间又气又恼,只觉得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最初揽上这麻烦的该是太子才对,怎么突然就落到了他头上。

    还有薄锡……

    施河脸色发沉。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派人闯进刑部大牢来伤人

    到底是有人想要借着薄锡生事,利用他对付薄家。

    还是真的像莫岭澜刚才说的,是有人想要一箭双雕,借着这事情一并对付了他

    ……

    祁文府和莫岭澜从刑部大牢出来的时候,刚巧遇见了前去请大夫回来的衙差。

    那大夫年过半百了,胡子花白,被那衙差大半夜的从家里的床上挖了起来,连拉带扯的催促着来了刑部大牢,身上的衣裳都没穿好。

    那老大夫一边走一边叫嚷着“慢点慢点”。

    那衙差却是恨不得多长两只脚,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拉着那大夫急声道:“都出人命了,慢不了!”

    那两人进去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的,遇到祁文府他们时,还不忘跟他们行礼打招呼。

    “祁大人,莫大人……”

    莫岭澜伸手扶了一把差点栽倒的老大夫说道:“雪天路滑,小心别摔了。”

    等人进去了之后,两人才回了来时的马车上。

    之前带着的人则是在外随行。

    祁文府一上车后,就直接取了身上早已经被划烂的披风,露出胳膊来。

    莫岭澜在旁拿着袖子擦着脸上的血,一边看了眼他手臂上的伤说道:“你的伤要不要紧不然先跟我回去处理一下,要不然你这血淋淋的样子回去,怕是会吓着老太太他们。”

    祁文府扯了衣摆绑住手上的地方,低“恩”了一声。

    莫岭澜见他拿牙去绑,直接上前:“我来。”

    接过了祁文府手里的活儿后,他才继续说道:“我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薄家的事情的”

    祁文府微闭着眼靠在车壁上:“什么事”

    “就薄翀和薄锡不是亲兄弟的事情。”

    莫岭澜说道:“这薄翀的父亲不是已经不在好些年了吗,而且听说那薄高明在世的时候,对薄翀和薄锡一直都是一视同仁,薄翀和薄锡这两兄弟的感情也一直很要好。”

    “这事儿连薄锡自己都不知道,你打哪儿知道当年薄翀他父亲入赘薄家,还有那个薄明坤的事情的”

    祁文府淡声道:“苏阮说的。”

    莫岭澜惊愕:“苏阮”

    “恩。”

    祁文府睁开眼,看了眼已经绑好的伤口,这才放下衣袖说道:

    “那天我答应瑞王,带着宇文良郴出去遛弯的时候,遇到了苏阮。她知道瑞王已经将证据送上去之后,就提醒我,让我小心薄家和二皇子会狗急跳墙。”

    “就这”

    “恩。”

    祁文府说道:“她跟我提了好几次薄家,说让我防着一些。”

    “我虽然觉得薄家没那么大胆子,敢在京城里面就对我下手,可却也生了些防备之心,所以这段时间进出时身边都带着随从,而且也让人去特地查了查薄家的底子。”



第219章 话本子这么说的
    薄家的事情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隐秘。

    当年江高明入赘薄家之后,便身居高位,薄家也跟着水涨船高越发得势。

    入赘这件事情对于寻常男人来说,都是件羞于启齿的事情,而当时江高明又权势在手,女儿更是得宠的妃嫔。

    没谁会在他面前找不自在,给他难看,所以就鲜少有人再提起他入赘薄家的事情。

    后来时间慢慢过去,这事情也就渐渐被人淡忘了。

    再加上当年和江高明一起的那些老人许多都已经走了,所以现在京中的人有很多都不知道这件往事,只以为江高明本就是薄家的人。

    祁文府说道:

    “我在查薄翀的时候,一路查到江高明身上,发现他祖籍并非是京中,而且他在考取进士的时候也并非姓薄。”

    “后来我去问了我父亲,他才说起这桩往事,而且提起薄家原本是有个儿子的,比薄翀的母亲薄慧还要小几岁,只是当年因病早亡,而江高明在成亲五年之后,薄家嫡子死了的时候才入赘的薄家。”

    “我觉得有些奇怪,就去奉天府衙翻看了当年他更改婚书的案卷,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宁家,而宁家又恰巧在江高明入赘薄家之后三年内,举族搬离了京城。”

    “……”

    莫岭澜听着祁文府的话不由瞪大了眼:“所以你压根就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文府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薄家的私事,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祁文府倒是有心想要打探一番,可是薄家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人。

    他要是真敢堂而皇之的找上薄家的人,去打探当年薄明坤的死因,还有江高明入赘薄家后的事情,恐怕还不等他这边问出结果呢,薄家那边就该知道了。

    这种不打自招,送上门去的事情。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去做

    莫岭澜一言难尽:“那你怎么知道薄锡不是江高明的儿子”

    祁文府冷漠脸:“猜的。”

    “猜的!”

    莫岭澜声音提高了几倍。

    祁文府嫌弃的看着他:“吼什么”

    “不是……”

    莫岭澜满脸惊愕的看着祁文府,“你逗我玩儿呢”

    “你刚才那么信誓旦旦的告诉薄锡,他是薄明坤的儿子,跟薄翀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还说他父母当年怎么死的,让他以为自己认贼作父。”

    “你现在居然跟我说你是猜的”

    祁文府扯扯嘴角:“那不然呢当年的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江高明当年家道中落,就算考取进士之后,也因为出身太低在京中郁郁不得志,后来他娶了薄家长女薄慧,得了薄老爷子看重,便开始借着薄家的力平步青云。

    “他得势时,薄明坤死了,宁氏没了踪影,薄老爷子也不长寿,而薄家如今成了他儿子的。”

    “话本子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穷困书生一遭得志,便觊觎富贵小姐家的家产,害死原配嫡子,谋害岳丈,然后再以手段哄的小姐将家产拱手相让,养着外室的孩子……”

    祁文府说完之后,挑眉看着莫岭澜:

    “而且你难道不觉得,薄翀跟薄锡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吗”

    莫岭澜:“……”

    莫岭澜脸色抽搐,咬牙切齿:“我!一!点!儿!都!不!觉!得!!”

    “那是你瞎。”祁文府毒舌。

    莫岭澜:“……”

    你才瞎!

    你全家都瞎!!

    莫岭澜突然间就有些明白施河刚才的心情了,要不是祁文府跟他从开裆裤到现在的交情,他非得掐死他不可。

    他这会儿脑仁一蹦一蹦的跳着,黑着脸说道:

    “我看你是话本子看多了!”

    “薄锡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因为你三言两语就动摇,他未必肯咬出薄翀来,万一他当真要找薄家的老人来对质怎么办”

    “到时候他跟薄翀是亲兄弟,我看你怎么收场。”

    祁文府掀掀嘴唇:“有什么不好收场的。”

    “莫岭澜,我问你,如果今天的事情换做你是薄锡,然后听了我这番话后找了薄家的人过来对质之后,你觉得薄家那边会给出什么答案来”

    “无非是两种。”

    “要么,薄锡不是薄翀的亲弟弟,而是像我猜的他是薄明坤的儿子。”

    “要么,他是薄翀的亲弟弟,而当年薄明坤死的的时候没有留下遗腹子。”

    “你觉得你听到这两种答案会有什么反应”

    莫岭澜闻言微怔。

    祁文府说道:“要是薄家承认了此事,那么不管当年情形如何,薄翀父子隐瞒薄锡身份都是事实,而薄明坤和宁氏的死也太过巧合,薄锡怎么可能会不想歪”

    “而要是薄家不承认此事,你觉得薄锡就当真肯信薄翀给他的那些解释”

    江高明就算为人再公平,可对待薄翀和薄锡时肯定有所不同。

    薄翀是薄家嫡长子,身上担着继承家业的重担,势必会更得看重,薄锡远不如他。

    薄翀在薄家权利支持之下,当上了兵部尚书,薄锡却只是个从四品的郎中。

    薄翀如今安稳留在府里,子孙健全,而薄锡却因替他担罪而被打入大狱,面临着子孙尽绝的危机。

    如此种种,薄锡就当真半点都不在意

    那些曾经细小的差别以前看来或许毫不起眼,甚至薄锡也未曾放在过心上,可是一旦薄锡心里生了疑惑,开始怀疑自己身世之后,那所有的事情都会被放大无数倍,成为他跟薄翀之间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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