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34周年之际，迎来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上破产事业发轫之年。这一年，“破产”二字在官方文件中也破土而出。
回过头来看，企业破产法立法争执纵然有千头万绪，但最核心的还是职工问题。前文已述及，即便我们打破国有企业不能破产的神话，但破产企业职工安置问题依然是一个现实而急迫的问题。
吴家二小子的底气，来自他手里拿的，国务院发布着名的“59号文”。
亦即《关于在若干城市试行国有企业破产有关问题的通知》。按照该文件，国务选在全国范围内，选择上海、天津、齐齐哈尔、哈尔滨、长春、沈阳、唐山、太原、青岛、淄博、常州、蚌埠、武汉、株洲、柳州、成都、重庆、宝鸡等18个城市，推行国有企业破产改革。
看清楚了，指的是国有企业哟！
八宝酒厂可是纯私人性质的，就算真能破产，还银行的钱不假，但绝对工人的工资也是优行考虑的。而且，就中国人刚进入十年代的时候那性格，你以为你说你破产了，大家就不找你以后的麻烦了？
这就是现实和理想，书呆子和现实人之间的理解差距。
至于说到个人破产法，呵呵，好像后来等到了2020年都没的推行全面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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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的1994年，文盲太多，而且不懂法的老百姓特别多，吴家二儿子，用这本59号文件，确实可以吓唬住不少人。
只少以贺子龙和王朝风眼线所视之处，可以看到，原本很强硬的所有人，这下都在59号文件的威力，以及吴家二儿子的眼神下，开始闪避，退缩了。
这些讨债者们，终于被吴家人“说服”了，不服不行啊！
“好，我们就再信你们吴家一回！年底的时候，只少要还一部分钱给我们，否则，就算鱼死网破，也好过你们吴家人跑了。”有人恶狠狠的说道，然后转身走了。
“我家就在附近，半夜里我也会看着你们，要是想转移机器和财产跑路，你们是不可能做到的……”也有人机灵的说道。说完也走了！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给你们吴家机会了……”一听有共同人，就住在附近，可以监视这里，其它人也放心了不少。
半夜跑路这种事，发生的太多了，由不得他们不服。
好多老板人前说一套，等大家散开一走，半夜他们就开卡车来拉东西，跑人。第二天，过后大家一来再看，人去工厂空，别说钱了，人都找不到。
这种不好的事件以前没有，但最近几年，越来越听说出现了。
“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只是少的是时间罢了！”吴家二兄弟，强行撑住，然后又返回来看向工人们，保证道“我们会发一个月工资下去，暂时只能这样，只要生产进度跟上，优先发放工资，那怕只能发一部分。如果你们这时候走人，一分钱也没有。我们是给逼上梁山了，希望大家体谅一下。”
这话说的，这是当劳动法无视呀，但是形势逼人，也照顾不上那般许多了。
那些工人们听到能先拿到一个月工资，相互间交谈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接受。现在外面下岗的人越来越多，国企拖欠工资几个月，只发一点生活费的事，也比比皆是，这么一对比，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呀。
毕竟出去后，也没本钱做生意，也不会做生意。临时找个工作也要时间，这中间全家一样喝西x风，只少工厂里还包吃，怎么的也能对付一阵子。
说不定，酒工厂真的起死回生了呢，那不是工资给够，工作也一样继续了？
这么一想，人都不是疯子，外面的人都接受了，自己人也一样要团结起来。观念有时候变的就是这么的快，就像股票和期货，前一分钟是做多，下一分钟就跳水变做空。
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只看形势如何发展。
就连国与国之间都只有利益得失考虑，人和人之间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包围过来的所有人带着复杂的心情各自散去，只有住在附近的人，还在三三两两，议论纷纷。吴家兄弟也返回办公室里去了，没一会儿，工厂的机器再次轰鸣起来。
贺子龙看了一眼王朝风，笑道“好戏看了这么久，终于轮到我们出卖了，得，进去吧。直接去找那吴家兄弟俩人，人小鬼大，却能当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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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只要49％股份！
“师傅，也许我们更晚一点进去，或者过些日子再来谈，指不定能用更好的钱，得到这家酒厂，毕竟他们现在还没到最绝望的时候……”
临走进去前，突然王朝风拉住贺子龙细语了这么一句。
贺子龙很吃惊的看了王朝风一眼，然后眉头锁了下，想了想回答道“如果从纯商人的角度上来讲，显然你的提议是对的。就跟谈判压价一样，人越是绝望的时候，越是不管后果和成本如何。那时候甚至可以用白菜价得到这家酒工厂，但是……”
但是过后，贺子龙将王朝风拉到一边，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朝风，我们不止是要得到这家酒厂，不是光得到地皮就行了，我们要得到的是这里的人，这里的技术，这里的设备，以及人心。是想要希望这只生病的母鸡，还能活过来的那天，并且大发光芒。我们可以有话语权，但是这毕竟是吴家的工厂，如果把人家都逼走了，我们这些外行，能撑多久……？便宜，也要看货好不好，能不能拉拢人！”
贺子龙把这些话一说，王朝风晃然大悟。
“师傅，是准备继续让吴家人操作这家酒厂……？”王朝风问道。
“吴家老二，给我的感觉不错，说起来，我们不是查过嘛，这里的问题其实并不大，只是一时大难撞上意外了，如果能淓过这个难关，这家酒厂本来就是一只不错的工厂，我们是来投资的，又不是来破坏的，如果搞的他们崩溃的边缘，不知道多少技术工人都走人了，再请回来又是个麻烦……”贺子龙双手一摊。
“说起来，那些拆台的人也是过份了点。人家天灾的，平时主动借材料给人家，可以拖欠再还，后面的经销商，出货商也是拖欠，你拖我，我拖你，早就成恶性肿瘤一样了。我就奇怪了，中国人做生意都流行，你欠我的钱，我欠你的钱吗……？据说还有政府机关打白条，硬是拖欠的很多工厂和私人小店倒闭的！”
王朝风“……”
这话还真是不好接呀，王朝风表示很无奈。
做生意，我们天天都提倡不赊销、不欠账，赚赔多少都在自己手里，可是现实中，一点不赊、不欠，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谁没有个手里紧张的时候，咱们也得体谅下。特别是在中国！
贺子龙以前打工的时候，记的一个老板这样说过“平时我不催账，并不是我有钱，我只是体谅大家的难处，能挺，我也就挺了。我催你的时候，就是我已经顶不住了，我向你要的钱，不是去存银行或是搞投资，我是要去还账给一直支持我的人！”
任何人都有低谷的时候，你说钱过两个月就还，我什么也没多说就给你拿货，这是对你的信任。可是这样的信任也应该是互相的，有钱了就应该及时还上，欠了钱不要逃避，如果你真的手头太紧，那就好好地和人家说说，宽限几日。如果债主真是急着用钱，也请你尽快还钱。因为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中国人之间做生意不但私人相互间拖欠成风，就算是机关单位也是如此。
贺子龙重生前，记的奥运会那年，就是全部统一招牌，很多人抢啊，政府先给30，70要自己垫，有一家广告店（比较有代表性），他那年就做政府的单，后来几年都没结到款，欠了几十w，硬是把自己的店给弄垮了，整天就去政府结款。有单都不敢接了，所以月结真不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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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和吴家好好谈谈，只要他们49的股份，仍然给他们一种自己是当家人的感觉，这样他们经营起酒厂来，也会用心，当自己家一样……”贺子龙比划了一下，向王朝风说道。
“我们只要49的股份嘛？那不是没有话语权了……？”王朝风锁了下眉头回答。
“我们要绝对的话语权做什么？你懂酒厂？还是我懂……？”贺子龙扭头反问。
王朝风摇了摇头。
“那不就结了，我们只要拥有一票否决权就行了，呵呵……”贺子龙突然坏笑道。
“我们只有49的股份的话，哪来的一票否决权……？”王朝风好奇的反问。
“你看看这个……？”贺子龙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硬本本和一些文件。
王朝风接过来一看，打量了几眼，脸色一变“八宝酒厂这里有一半的土地，是租的，历史问题，而另一半土地，现在换成了你的，你把它们购买下来了，你现在是这个酒厂的房东……？”
“只能说是一半的房东吧，不过好多厂房都在我那地皮上面，如果我这里给人点不痛快，这个酒厂也就开不下去了，停工都是最小的打击……所以，你看。暗渡阵仓，我可不是没做准备就来的。如果对面不肯合作，那我这一招，斧底抽薪可比那些要账的人，厉害多了。如果他们同意合作，我也不声张，保留一张底牌！”贺子龙得意洋洋的回答道。
“高，师傅这一手真是高……”王朝风也不得不佩服了。
对方正处难关，贺子龙和王朝风过去送钱要求合作，不但股份不要占51，话语权表面上还是吴家的。可以给恩情给人家，自己站在道德至高点上。而且还是以相当便宜的价格拿到了股份！
同时，因为地价暂时这年月也不高，还是对方的隐形房东。
如果投资失败，对方酒厂倒闭，清算之后，估计过几年，地皮的钱都不止投资那点钱，还有的赚。如果对方经营的好，自己也能学懂酒厂那一套，还有分红，万一要是能上市。嗯就美死了！
同样的，地皮的钱也不少赚，仍然还在。可以加租，也可以选择不加租要求多分红，简直就是先天立于不败之地。这一手玩的，贺子龙就是利用资本来赚钱，钱生钱最容易。人生钱很难！
相对于在俄罗斯那边，拿了几百万投资电脑工作室的未来，这边的实业也看的见。只少时时能看的见，不像那边还得出国考察，更容易观望观察。
自己的那边工厂没有政策变化到位前，股份不明，先观望再说，这边的就是股份明确了。
像这样的小工厂，也许趁虚而入有机会时，多来几家也不错。但前提，像这样人家出意外，便宜双实惠的时候，这种例子，可能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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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免费的，果然反而是最贵的！
“喂，李经理……”
“喂，马经理……”“喂，刘经理……”“喂，陈经理……”
八宝酒厂办公室内，吴家老大吴应熊，不停的拿起电话，打向平时关系不错的客户，以及一些合作方，那些主要是平等关系，以及欠他们钱的那些人。
但是，很可惜的事，电话打过去，也不是说不接通。而是一接通才发现，要么是秘书接的，说大哥大的主人不在。有事请留言，要么就是说，暂时在开会或者有事，不方便久谈。以后再说，从丛间就挂了吴应熊的电话。
有些事，不用明说，看行为就能大概猜测出来，对方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一个人如此，还好说，也许是意外。可是但凡打过去的电话，得到的回答都是如此。那就有问题了，说明那些得到了消息的欠账他们的那些人，似乎也打起了小心眼。
砰！
“这些混蛋，这是落井下石呀，根本不打算把欠我们的钱，还回来，那怕一部分也不打算还。这是想等我们工厂倒闭了，他们的账也就成为呆账，想的美……”吴应熊一拳打在桌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平时没事的时候，酒肉朋友无限多。合作你我他，大家称兄道弟，真出了事。不帮忙，还应该还回来的钱，也不打算还了。人心险恶啊！
世人只喜欢锦上添花，何曾有几个来雪中送炭？
“哥，要不你找找银行的人，或者其它什么部门的人，看能不能先贷点钱出来应下急……”边上的弟弟吴应龙，小心的向哥哥说道。
“唉，能借的早就借光了，能找的人，父亲那时候就找光了，不过也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吴应熊看了眼弟弟吴应龙苦笑的回答道。
随后，他拿起了电话，开始继续打起来。
“喂，我找杨厂长……我是八宝酒厂的吴副厂长……杨厂长不在啊……那好，我回头再打过来。”
“喂，你好，我找下工商银行的李行长……什么，不在，开会去了解？哦，好吧。几时开完呀，没准？”
“喂，你好，你好，我找下中国银行的刘副行长，什么？出国考察了？哦，算了算了……”
“喂，你好，什么，光大银行的马行长给双规了？我们上次在你们那的贷款，也同样有问题，让我们还钱，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打错电话了。…”
“……”
吴家兄弟二人“……”
唉，银行呀，银行，也同样是只喜欢做锦上添花的事，从来不会做雪中送炭的事呀。
贺子龙和王朝风二人站在吴家兄弟的办公室外面，却能清楚的听到里面的情况。主要得益于他们强大的五官感知能力，听了吴家兄弟二人的电话过程，他们你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你一眼，一人叹息，一人想笑。
想笑的是王朝风，叹息的是贺子龙。
后世谁没有几个信用卡，真资金正常的时候，信用卡的额度那叫一个提额的快，银行恨不得每天都贷款给你，然后叫你分期还。
一但你资金紧张，一家银行出事，所有银行都知道。征信上一打，然后集体封你的卡，要你一次性把欠的钱还清，否则法院见。
我去，要有钱，鬼t会不还？落井下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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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哥，我们真的申请破产吧，这样也是最后一条路，只少也算是条路，刚才在外面我保证不破产，让大家给我们点时间，但如果真一点法子也没有，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当吧……”吴应龙一看哥哥无计可想，突然说道。
“唉，我的傻弟弟呀，先不说，这个工厂不是我们二个人能全权做主的，就算父亲那关也过不了呀。就算我们能当的主，父亲醒来后，也会气的要死的。何况这破产法，只是最近才提出来要重视一下，但雷声大，雨点小，还不知道，真去申请的话，会是个什么结果。而且我们申请破产的是事，肯定隐藏不住，到时候，那些人和工人们一定会找我们的麻烦，只怕我们不给人家打死，也会给打残的……”吴应熊叹息道。